春為聘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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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 秦妧一驚,趕忙與畫作拉開距離,“弄臟這幅畫會被砍掉雙手嗎?” “你不是已經弄臟了。”裴衍覺得好笑,將筆桿遞到她的唇邊,“不是愛咬東西么,咬這個。” 秦妧扁嘴,略顯嬌態,“我不要。” 她可不敢弄壞太皇太后的畫作。 作為安定侯府長媳,會有參加宮宴的可能。若此事傳進了宮里,要她如何在太皇太后面前露面? 裴衍沒理,直接掐開她的嘴,將筆桿橫在了她的齒間,再兩指一捏,迫使她合上了兩片唇,穩穩當當地銜住了毛筆。 一聲輕笑溢出薄唇,裴衍拉著不情不愿的小娘子重新來到畫作前,先是讓她正面朝著畫紙,隨后又讓她側站,以筆尖正對畫紙。 秦妧愈發覺得古怪,嘴不能動,就只能眨眨眼。 不難猜出她在表達什么,裴衍拍拍她的后腦勺,“放心,太皇太后不會派人來砍你的手。她老人家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幅畫被小狗弄臟了,準許我隨意處理。” 說完,文質彬彬的閣臣,曲膝向下,給了小妻子一個過肩抱。 視線升高,秦妧下意識看向右側的畫作,平視起巨幅畫作中的山峰、崖頂,有種飛起來的錯覺。 “飛”得高,很容易眩暈,她挺直腰桿不敢動彈,嘴里嗚嗚,不知在說什么。 可能是在反駁自己不是小狗,也可能是在罵人。 裴衍自顧自閉眼,憑借著自身的功底,開始移步,如同在練一套掌法,瞬息移位,灑脫疏雋。 秦妧坐在他的肩頭,顛顫著身子,胸口的胖兔兒上下起伏,齒間的筆也隨著身體的顛簸,在紙面上游弋起來。 墨不夠,添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裴衍停了下來,紙上的筆尖也完成了最后一撇。 秦妧歪頭收筆,嗚嗚幾聲,示意要下去。 裴衍彎腰將她放下,拿開毛筆放回筆山,又掏出蠶絲帕,替她擦拭起甩在臉上的墨點。 雪嫩的臉蛋,因帕子的搓磨泛起紅暈,肌膚比那蠶絲還要柔滑。 看了一眼徹底暈開的墨痕,裴衍輕咳一聲,“不太妙。” 成花貓了。 秦妧推開他,走到博古架前翻找了會兒,才堪堪翻出一個小銅鏡。 看著鏡中黑乎乎的嘴角和下頷,她拿出自己的帕子,一點點擦拭起來。鏡中反射出的畫作,新添的墨水還未干涸,與原本的“山水”有些突兀,都能夠單獨形成一幅疏放的狂草了。 這是在畫上提了字呀。 秦妧暗贊,面上不顯。 余光瞧見裴衍走過來,她從“狂草”上收回視線,扭腰不理,繼續擦拭著臉。 “別干蹭,用水擦。”裴衍拉住她的手腕,走向墻角的盆架,倒出水染濕帕子,重新替她擦拭起來。 當嬌美的小臉恢復如初,裴衍撇了帕子,以兩根食指,替她揉按起嘴角,“僵了吧。” 還好意思提! 秦妧避開他的手,自己揉起來,“我去陪阿湛了。” “五歲了,不需要人陪。再說,外面還有仆人守著。”看天色已晚,裴衍拉著她坐到書房的榻上,“咱們在這邊湊合一晚。” 既都邁出了蓄意的一步,秦妧也不扭捏,脫了繡鞋挪到里側,和衣躺下。 裴衍熄滅連枝大燈,只留一盞燭臺,之后躺在榻邊,單手撐頭盯著主動窩進他懷里的女子,總有股疑惑縈繞心頭,不過也耽誤不了什么,她是他的妻,從制出婚書之日起即是。 書房的采光不如正房,有些潮濕,加之陰雨天氣,躺了一會兒就覺沁冷,秦妧又往男人懷里鉆了鉆,“熄燈可好?” 乖軟的語氣,有商有量,尋常人是很難拒絕的。裴衍這次沒能免俗,摘下秦妧頭上剩余的珠花,用力一彈,正中燭心。 書房陷入黑沉,能清晰聽到彼此的呼吸。 察覺出裴衍的心情已轉好,秦妧大著膽子掖過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書房的被子是單人的,不免要貼在一起睡才能蓋得嚴實。 起初,秦妧靜靜躺在裴衍的懷里,被子勉強夠用,可隨著睡意昏沉,她的睡相就沒那么老實了,一個翻身朝里,奪過了同用的被子。 裴衍睜開眼,扯過一角蓋在腰上,可沒一會兒又被秦妧奪了去。 裴衍撐起上半身,對著被子里圓鼓鼓的地方拍了下。 秦妧驚醒,發出一聲輕吟。 裴衍輕輕拍她的手臂,“做噩夢了?” “嗯......” 半睡半醒的人兒還挺對答如流的。裴衍繼續問:“夢見什么了?” “夢見被狐貍咬了。” 裴衍還記得她上次的胡話,也是夢見了狐貍,還是一只會攝人心智的狐貍。 “嗯,會咬人的狐貍都壞。”他繼續拍她,等將人哄睡,才坐起起,掀開蓋在女子腿上的被子,握住她的一只腳踝,輕輕抬起。 綢緞的褲腿寬大輕薄,稍一用力就能向上擼起。凝著被月光鍍了一層皎光的腿,裴衍眸色晦澀,慢慢附了身。 秦妧被一陣痛覺擾醒,睜開眼時恰看一物俯在腿的上方,嚇得想要后退,頭頂卻抵在了榻圍上。 避無可避。 “不要,別!” 裴衍卻扣住她亂推的手,沒有移開。 腿根很痛,痛出淚花,秦妧軟聲求起饒,卻無濟于事。 上方的黑影忽然松了嘴,向上移來,雙手撐在她兩側,低沉問道:“還有一日?” 知道他在暗示什么,秦妧偏頭看向榻的外側,不敢去碰被咬過的地方,“明日差不多了,后日應該能行......” 裴衍“嗯”一聲,翻身躺在外側,閉上了眼。 秦妧曲起膝,撐開褲腰的邊緣,碰了碰被咬的地方,清晰摸到了一圈牙印。想起自己被咬破兩次的嘴,她略帶不滿地問:“能不能不咬我?” 怎知,背對她的男人卻淡淡回道:“是你夢里的狐貍所為,怎能怪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09 22:56:05~2023-04-10 21:5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人工補血機、葵司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7528745、不給吃的梨梨 10瓶;楚玉楚、梨花渡 6瓶;日暮里-、silvia 5瓶;魚七秒 i、奇奇一一、26275046 2瓶;莞莞類卿、47460212、玟舟、沫沫殼、阿誠、荔枝微微甜、阿池ccccc、4300269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裴衍: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夤夜夢醒, 秦妧聽見榻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動了動眼皮,從勉強撐開的眼縫中瞧見黯光里一抹身影正在整理衣襟。 “兄長。” 喃喃一聲過后, 她想要爬起來服侍裴衍更衣,卻懶軟了骨頭, 無力起身。 裴衍系好玉石革帶, 轉身勾了勾她翹在枕邊的手指, 語帶三分調笑, “行了, 繼續睡吧,我去上朝了。” 在世家門閥中,身為新婚妻子, 懶到起不來床的,可能只有床上的這名女子了。 秦妧不是個懶惰的,但裴衍今日比平時提早了許多, 這就不能怪她了。 說服完自己, 秦妧閉著眼點頭, 掖過被子蒙住腦袋,徹底睡了過去, 完全沉溺在裴衍的縱容中, 不再謹小慎微。至少在素馨苑中,她找回了真實的自己。 榻邊的男人好笑著捏捏眉骨, 拿起烏紗, 闊步走出內室, 在瞥見等在門口的魏野時, 溫煦的面色一沉, 又恢復了那個雖謙和卻總是若即若離的內閣次輔。 乘上馬車離開侯府, 裴衍將烏紗放在小幾上,接過魏野遞來的薜荔涼飲,輕呷一口,淡淡問道:“跑了多久?” 魏野揉了揉被裴灝砸出包的后腦勺,囁嚅道:“趁夜黑跑的,快半個時辰了。卑職已經在城門、順天府、宮門和侯府等地安插了眼線,但凡二爺出現,就會......” “小半個時辰了,憑他的身手,只會比你安排的眼線動作要快。” “是、是的。可到此刻,這幾處也無消息傳來,說明二爺還躲在暗處。” 裴衍放下瓷盞,向后靠在車壁上,目光透過拂動的車簾,看向了北邊境。 “給承牧傳話,讓他帶人在去往湘玉城的幾條路上設障。裴灝身無分文,跑不了多遠。” 魏野恍然,湘玉城是安定侯駐兵的邊關城池之一,二爺在入不了皇城的情況下,最可能投奔的人就是父親啊! 拍了拍腦門,魏野趕忙鉆出車廂,讓隨行的心腹前去送信。 ** 寅時中段,裴衍推開農舍正房的門,看向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 看樣子在丑時末,這里發生了惡斗。想起裴灝吞下潤喉糖的一幕,裴衍冷哂一聲,自己這個乖戾的弟弟,在短短十幾日的軟禁中學會了忍辱負重。 魏野走進來,“世子,再耽擱下去,恐會誤了早朝。” 勾起一把圈椅扶正,裴衍隨意落座,靜靜轉動起食指上銀戒,緋色官袍與漸漸冉起的晨曦相互融合,更顯瑰麗。他命負責照顧裴灝的老漢去準備膳食,又拿出自帶的龍井,慢悠悠沏起茶,“替我去跟吏部告個假。” 聽罷,魏衍渾身止不住地激靈。世子向來守時,從不會因私事耽誤了朝事,今日這般,必是動了薄怒啊。 與此同時,竹林外十里坡,兩道身影扭打在一起,不分伯仲。 不遠處,看著憤怒到極致的裴灝,承牧慢慢握住了腰間的佩刀刀柄,叫停了正在打斗的副手。 鄣刀出竅,勢不可擋,不過十招,就將殺紅眼的裴灝抵于了刀刃下。 承牧剛毅的面龐上閃過一道肅色,“無謂的掙扎不可取,隨我回去吧。” 論單打獨斗,三大營加上五軍都督府都找不出一個能與承牧抗衡的。裴灝雖敏捷勇武,身手在新晉的武將中數一數二,卻還是難敵經驗老到的承牧。 他盯著寒光四射的刀刃,目眥盡裂,“裴衍奪人未婚妻,傷風敗俗、蔑倫悖理,你作何要當他的爪牙?!承牧,你是我爹救下的,自幼受我侯府照拂,怎地沒有一點兒良知?非要助紂為虐?!” 似油鹽不進,承牧翻轉手腕,以刀柄重重擊打在裴灝的側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