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學姐的白月光是我 第60節
她一路平靜地回到黎以白家,路過小區外的便利店時買了一罐酒,是黎以白之前給她喝過的水蜜桃味的起泡酒。 她知道冰箱里應該還有,只是一點都不想去拿,到家將門關上之后,就坐在玄關邊喝起了酒。 帶著果味的氣泡在口腔里炸裂,本就木然的意識被酒精浸得愈發模糊。 楚渝斜倚在墻邊,目光無聚焦地虛望著對角的一點,腦子里來回重復著路上聽到的那幾句話。 時而是“這么快就追到了”,時而是“她高中那會兒不就有個喜歡的人嗎”。 冷不丁的又想起寒假婚宴上黎以白說過的那句“像我的一個朋友”,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從來不說假話,三年前見過是真的,那像她的一個朋友想來也是真的。 原來是像她的一個朋友…… 楚渝又笑了一下。 黎以白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她一打開門,就見到昏蒙的黑暗里有一團蜷縮在地上的身影,空氣里溢滿了酒氣。 她沒有開燈,只是走近前去蹲下了身,伸手摸了摸那張有些發燙的臉。 “小魚。” 蜷在地上的人動了動,低垂的頭略微抬起,看她一眼,暈滿醉意的眼尾就慢慢笑了起來。 “黎以白。” “嗯。”黎以白輕聲應答,“怎么喝酒了?” 楚渝看著她,不說話,只是笑。 笑到后來,嗓子似是嗆進了一團空氣,剛抬起的頭又低垂下去,弓著脊背劇烈地咳嗽起來。 黎以白為她輕輕拍著背,待咳嗽緩和些許,楚渝抓過她的手,又笑著叫了一句。 “黎以白。” “嗯?”黎以白應她。 “你喜歡我嗎?” 不等回答,一滴淚從彎起的眼角滴落,濺在了她手背。 “可是……” “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第54章 馴養 楚渝很少哭, 因為性格慢熱,所以很多時候就算難過也一時不能反應過來,等難過的勁兒過去了, 剩下帶著頓感的悶痛,她才會恍然發覺原來自己很難過。 因此當眼淚落下來時,她模糊地驚訝著,然后在心里想: 哦, 原來自己那么喜歡她。 在感受到擦過眼角的輕柔撫摸后, 心里就更委屈了。 既然不喜歡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溫柔, 她和那個人就這么像嗎,像到借的這一點光也足以讓她沉溺其中。 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著, 又被撫在臉側的指尖一點點擦去。 黎以白伸手環過她的腰,輕聲問:“還能站起來嗎?” 楚渝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眼前人,盡管還在難過, 卻仍舊聽話地搖了搖頭:“沒力氣了。” 黎以白嗯了一聲, 話語聲輕得仿佛哄慰。 “那抱著我, 好不好?” 頓了一會兒,楚渝抬手攬上她頸后,下一刻,整個身子就被完完全全地摟入了懷中。 黎以白抱著她走回房間, 把她慢慢放在床上,卻沒有松開環著她的那只手。 沉靜的眼眸低垂著看向眼前人,出口的話音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晰。 “小魚, 你現在喝醉了,所以我不會和你說太多。” “但是我回答你的問題。” “我喜歡你, 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所以你先睡覺,等睡醒了我們再聊, 好不好?” 楚渝怔怔地看著她,聽見她說喜歡,眼淚卻掉得更厲害了,一貫清冷的聲線也因著帶了哭腔而顯得綿軟起來。 “你……怎么……怎么這么冷靜。” 冷靜得像是在編謊話哄她。 黎以白笑著嘆氣,環著她的雙手慢慢圈緊,將下頜輕抵在她額前。 “我不冷靜,見到你哭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對不起,小魚,我沒有經驗,所以我不知道……” 停頓片刻,低柔的話語聲就帶了一絲沉悶的尾音。 “原來我讓你這么沒安全感。” 楚渝任她抱著自己,濕涼的眼淚將領口與頸間的肌膚都打濕,鼻息輕輕抽噎。 “你……什么都不說。” 為什么會喜歡她,為什么毫無緣由地接近她,為什么做了那些曖昧不明的舉動卻又不給她任何肯定的回應。 為什么永遠看起來都那么游刃有余,像是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的獵人。 所以她惴惴不安。 黎以白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眼睛。 “嗯,是我的錯。”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不過現在先睡一會兒,好嗎?” 眼睫上的淚水被輕輕吻去,楚渝又吸了吸鼻子,就不再說話,只是將頭埋在她身前。 酒意在安靜的環境中上涌,昏蒙的意識早已處于分崩離析的邊緣,她被輕輕抱著,聽著近在咫尺的心跳聲,思緒就一點點沒入沉眠。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仍舊暗著。 楚渝睜開發沉的眼皮,發覺眼睛酸得發脹,臉邊也是一片潮潤的涼。 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剛動了動身子,就聽見耳旁傳來了有些啞的聲音。 “醒了?” 發現自己被圈在懷里,楚渝抬頭看向眼前人,“學姐?” 黎以白嗯了一聲,微閉著眼問她:“還記得多少?” 楚渝怔了一下,嗅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氣,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喝酒了。 記憶往前回溯,她想起來在學校聽到的那番對話,抿了抿唇,試探地問:“我……都跟學姐說了嗎?” 黎以白笑著睜開眼,看她一會兒,就低下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咬的力度不輕,讓楚渝疼得吸了口涼氣。 挑起衣領看了一眼,望見肌膚上留下的齒痕,黎以白才抬起頭,警示性地捏了捏她的耳朵。 “以后不準在我不在的時候喝酒,更不準在心里難過的時候喝悶酒,知道嗎?” 楚渝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時覺得委屈又茫然。 明明被當成替代品的是自己,該生氣的也是自己,怎么自己反而成為了被懲罰的那一個。 黎以白吐了口氣,抬手按著眉心,“還有什么想問的,問吧。” 身前人沒有說話。 略垂下眸,瞧見她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說話的樣子,黎以白笑起來。 “喝醉的時候不是敢問我喜不喜歡你嗎,怎么現在不問了?” 楚渝咽了一下喉頭,聲音很小。 “……我問了嗎?” 黎以白不說話,只是看她。 楚渝無意識地捏著自己的手指,緩慢又游移地問:“那學姐……” “喜歡。” 回答的聲音是毫無遲疑的肯定。 乍然聽到出乎意料的回答,楚渝怔在原地,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黎以白嘆了口氣,垂下頭靠在她肩上,話語聲聽起來有些無奈。 “不喜歡的話我為什么要親你,不喜歡的話怎么會答應做你女朋友,我看起來很無聊嗎,花這么多時間接近你就為了逗你玩?” “那……”楚渝仍舊茫然,“為什么社長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頓了一下,黎以白抬眸看她,“所以你是聽見白帆說什么了?” 楚渝把路上聽見的話跟她復述了一遍。 黎以白聽完,彎著眉眼笑起來,邊笑邊戳身前人的臉。 “楚渝,世界上怎么會有人吃自己的醋啊?” “嗯?”楚渝愈發一頭霧水,“什么吃自己的醋?我嗎?學姐喜歡的人是我?可是……九年?我們九年前就見過嗎?” 一個又一個疑問接二連三地從她嘴里冒出來,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越來越大。 看著她難以置信的模樣,黎以白笑著環住她的肩,話音低懶而溫柔地一一回應。 “是你,我喜歡了你九年,我們九年前就見過,只是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