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雖然很小,但還是很不錯的,我經常來這里。”溫故把東西都丟在地毯上,領林止醒到其中一所房間參觀。 床只有1米5,兩面抵墻,正對著不新不舊的電視機,右側是一張書桌,架子上擺滿各色的書。 “我睡哪里?”林止醒環顧四周,詢問。 溫故把手機扔在旁邊,站到床上去開頂層的柜子,先丟落兩枕頭,再將帶著木質淡香的棉被抱出來,示意那人過來接。 結果等林止醒也踩住床墊時,他忽然趁其不備往林止醒手上輕丟,故意逗他,“另間房是儲物的,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跟紙板箱睡,第二跟我睡!” 冬季被褥相當分量,林止醒倒還算穩穩當當地接住,只是踉蹌了半步。 溫故憋樂著剛想去把另床攤開,結果整個人忽然被棉毯罩住,周圍瞬間變暗,突如其來的重量讓他摔倒在松軟的床鋪中,緊接著被人按住,坐都坐不起來。 “靠……混蛋!” 溫故被棉被壓的差點呼吸不暢,掙扎著從被褥里鉆出腦袋,頭發凌亂不堪,氣喘吁吁地罵道,“你搞偷襲。” 就見林止醒垂眸俯視他,神情坦然,喉嚨里傳出聲難得的低笑,“誰先開始的?” 第43章 誰在除夕夜搞內卷 溫故不服氣,突然掀起另床被子翻身,企圖將那人一把蒙蓋住卷進被褥,林止醒似乎早已敏銳地察覺到小動作,但挑了下眉沒躲開。 他們就跟小學生似的打起世紀大戰,蒙棉被埋枕頭,誰都不甘認輸。 “同歸于盡吧敵軍,誰怕誰?”溫故在第無數次被壓制與繳獲枕頭后,干脆拽著他連同枕頭和手機,從床滑落到地板,摔在早已掉落的棉被之上。 林止醒依舊保持單手撐地的姿勢,輕喘著氣,將他整個人壓在身下,投落陰影中。 床鋪邊緣搖搖欲墜的另條棉被最終不堪重負而滑落,由高至低嚴嚴實實地蓋在他們身上,周圍瞬間變暗,分量很重的被褥使他們被迫湊近,就連鼻息都能清晰感受到,就連睫毛都可以一根根細數。 溫故挪動了下腿,結果突然和那人碰到一起,渾身僵住不敢動彈,有點喘不上氣呼吸困難。 再動就得出事兒了。 他目光落往林止醒鎖骨往下的部分,忽然皺起眉毛,再昏暗也能看清幾道剛剛結痂的暗紅傷疤,“你怎么搞的?” 該死的,他居然從未發現過。 但林止醒只是刮下他鼻梁,放開他掀被起身,視野中再度重見明亮,“玻璃碎片。”語氣就跟沒事人似的,仿佛傷口一點也不觸目驚心。 “是不是今早你mama畫筆刮的?”可溫故沒打算放過,連忙坐起身質問,就像個流氓似的要求檢查,最后真在肩膀發現一處新的劃傷,被簡單處理過,但剛才的折騰又裂開了。 意識到這點后他懊惱起來,心想早知道剛剛就不鬧這人了,翻箱倒柜找出創口貼,“阿姨是從事和美術相關的工作吧。” 他發現自己對林止醒家庭的了解仍不夠,如果是他被莫名其妙撕獎狀,被玻璃杯砸,早就不想與家里人有任何聯系了,但林止醒卻沒有,哪怕被無理取鬧地有些不爽,也在盡可能的包容一些。 “開畫室教孩子,偶爾辦展出版繪本。”林止醒開口,目光落到剛剛貼好的創口貼上,“現在基本不會了,她精神狀態的問題,使她經常發病需要吃藥。” 但也算給過雖極少卻還算有溫度的童年時光,如果沒有情感背叛,林止醒也不會被她當作留住林湛揮的完美機器,被施加各種控制欲,被迫規劃人生。 “你……有想過未來讀什么專業嗎?”溫故不太是滋味。 林止醒回答:“學醫。” “適合你,禁欲醫生。”溫故笑著咳嗽了聲,但卻極快收斂,語氣分外認真,“雖然你媽的舉動……有時候夠離譜的,但你其實還是感謝她不長不短的養育之恩的,對吧。” 不然也不會任由她逼迫,盡可能避免做一些刺激到鄒吹笙精神的事,所以才會受了林程那個視頻的威脅,莫名去背莫須有的謠言。 林止醒的目光落到溫故身上,發現這人依舊維持著傾聽地姿勢,一改往日的鬧騰,忽然心里塌陷了一部分,“對我的事挺上心的。” 就見溫故迅速反駁,“自戀吧你,我可不關心。” 于是林止醒也不逗他,思索后搖頭,“其實無關,是我一直以來想讀醫科,不是為了誰。” – 天色已晚,炊煙裊裊升起,溫故把高腳盤咋看桌上擺好,將洗干凈的水果丟進去,隨便剝了個小橘子吃,然后往廚房探頭去看里面那人。 刷啦啦——年糕落鍋的聲音驟響,林止醒的動作不算特別熟練,但絕對沒有初學者的手忙腳亂,雖然他甚至還穿著酷酷的外套,大冬天的還是破洞褲,一副炸廚房的男生的感覺。 “真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溫故將已經結束的鯰魚端出來,澆上去的蔥油傳來滋滋聲,手法略略生澀,但已經相當完美了。 “只會這兩盤。”林止醒將年糕倒進盤里,忽然撐起眼皮,“過來。” 溫故還以為要去打下手,結果那人夾起年糕遞到他面前,說:“試毒。” “我這么一個帥哥,你舍得?”他撇了撇嘴,湊上前咬過,年糕糯糯的很有嚼勁,翻炒入味,香滋味兒瞬間溢滿味蕾,他的眼睛一下就亮起來,“你有點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