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alpha整個人繃著,臉色變得又陡又急,可出乎意料的,沒有當場發作。 怒意像離弦的箭般歘得沖到了頭頂,又一點一點得摁了下來。 對方好似牢牢得記住了他這句話,那之后再沒同他提及過結婚的事情。 從醫院出來后回到車上,邊圳一路上都懶懶散散得望著窗外。 車子在路口短暫得停留,沈靳直視著前方的紅燈問道:“這不是周邊最近的醫院,你是特地來找她的。” 陳映來過邊潔的婚禮還給了數額不少的禮金,alpha今天去的又正好是對方所在的醫院,還正好是她在值班。 巧合太多那就不叫巧合,那是蓄意,他唯一不明白的,是邊圳這樣做的意圖是什么。 邊圳靠在副駕駛座,摸著他骨折過的左手臂,心不在焉得回了句:“算是。” 覺察到了他舉動的沈靳,啟動了車子沒再追問,對話也戛然而止。 一路上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alpha,到了睡覺時便性情大轉,從后面抱住了沈靳,身體挨了上來。 和alpha伴侶同床這件事,邊圳在經歷了一個易感期后,就坦然自若得習慣了。 清透的信息素縈繞在鼻間,好聞到所有浮躁焦灼的情緒都被充分得安撫。 他鼻梁貼著沈靳的脖子,腺體近得張口就能咬到,卻不能夠咬。 “有那么容易發炎嗎。” 邊圳有些煩亂得問道,忍了半分鐘,側過去咬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像在磨牙期的小狗。 肩上的刺痛讓沈靳掙了一下,結果被腰上的手臂環得更緊。 “放開。” 他按住了邊圳的手,又在意識到那是受過傷的左手后卸了力,由著對方貼合得抱著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齒印。 痛意叫他清醒也叫他愣怔,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沈靳靠在邊圳的懷抱里想到,比起坐在醫院走廊上的那個晚上,被alpha咬爛腺體也不算糟糕。 至少對方的呼吸體溫連同信息素,都是真切存在的,至少邊圳還活著,還在他身邊。 第十七章 沈靳母親的電話是幾天后打來的,一大早問他今天周六有沒有空,說是約了他姨媽姨父,一塊兒去濕地公園露營燒烤。 “那邊空氣可好了,”母親興致勃勃得鼓動道,“景好水又清涼,去周圍散散步爬爬山也不壞。” 這段日子他的確很少放松,有些事壓在心里,缺一個傾泄的由頭。 沈靳側躺在床上,低頭看了眼搭在腰上的手臂,身后的alpha抱著他貼得很近,近到幾乎沒空隙可言。 身體的習性貌似比記憶更好找回,對方順從本能得選擇了讓自己最舒適的狀態,他想了想答應道:“好,我一會來接你們。” “接誰。” 邊圳不知是哪一刻醒的,閉著眼聲音還甕著,收攏左手摟緊了兩分。 沈靳清楚他的脾性,懂得怎么做才是最省工夫,把手機放回了床頭,駕輕就熟得應付道:“起來再告訴你。” 邊圳坐在飯廳吃他煎的培根時,沈靳正在廚房找戶外用的燒烤架。 聽見他有外出的行程,alpha放下叉子不快得抬起了頭,涌動的信息素彰顯著存在感:“那我怎么辦。” “冰箱里有吃的,藥箱在茶幾抽屜的第二格,”沈靳打開水槽下的櫥柜,很平淡得答道,“我晚上就會回來。” 行動如常連支具也懶得戴的alpha,自力更生一天根本不是問題。 何況任誰見了邊圳,都不會料到他曾經九死一生,一個多月前還躺在醫院翻身都困難。 “沒必要趕著回來,”餐桌前的alpha表情不善得憑在椅背上,直白又蠻橫得表達了自己的意愿,“我也要去。” 明明對方是他的伴侶,卻要丟他一個人在家去什么濕地公園,沈靳有這種想法就足夠讓他滋長惱意。 沈靳蹲在櫥柜前停止了翻找,想起之前回父母家吃飯,也是類似的情況。 只是那時邊圳是質疑他們的關系,強硬地要求同去企圖驗證,現在則更像是面臨分離時生出的焦躁感。 要看到他要觸碰他,要他在視野內,要事態完全在掌控中,他已經能想象得到母親瞧見了邊圳會是怎樣的神情。 沈靳不是即刻就應許,盯著他后背的邊圳,聲音頃刻間冷了下來:“不行?” alpha會對共同度過易感期的對象產生依賴,程度強弱因人而異,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沒有不行,”沈靳從櫥柜里抽出了烤架,回答了他,“去就好了。” 但邊圳的癥狀明顯延續得太長,易感期后都快一周還不見消退,程度再深也不至如此。 要帶的東西剛收理好,房前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邊潔是帶著小孩過來的,一進門看到安好無恙的alpha弟弟,還愣神了幾秒。 果然因為是高數值的alpha嗎,痊愈能力超過了普通人,快要看不出事故后的痕跡。 “這是你讓我查的那件事,”她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那個人經濟上確實出過問題,是賭債,欠了七十多萬,不過上個月就還清了。” “之前還是之后。” 邊圳隨手接過打開,敷衍得掃了一遍問道。 “還清債的話是在你出事之后,”邊潔不禁一怔,應答得有些遲疑,“為什么這么問,你難道懷疑車禍的事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