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奪你武器
成年人的體力好恐怖。 才恢復掌控的身體似乎又不屬于我自己,在一個又一個的鼻息交換中,被打上迪諾的標記,被他的掌鉗住不可逃離。 最后被抱起來的時候,我已經睜不太開眼了。無意識接應他的唇吻,意外被渡過來一口水,這對此刻對我無異于甘霖。 然后才是一個吻本身,帶著體貼的歉意和不可言說的慵懶:“抱歉,好像有點做過頭了。喜歡嗎?” 問的什么問題,不許問! 被我摸索著用手堵住嘴后,他又溫馴地吻我的掌心,抱著我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我更舒適的趴在他懷里,聲音放得極輕:“我不吵你,一起再休息一下吧。” 我其實已經清醒了。做的時候大腦會變得遲鈍,停下來卻忍不住翻來覆去想他說的話。 現在的迪諾真的很恐怖。 當他表現出一如往昔的溫柔時,我總會忽略這些差異,但當他提到云雀的名字時,我深切感受到了六年的差距。 更恐怖的還不止如此。 清潔好兩個人的身體后,迪諾換下那身出席儀式的西裝,套上舒適的T恤,變回我更熟悉的閑適模樣。 他關掉吹風機扔在一邊,揉揉自己吹干的勞動成果,而我被飽食感與疲憊感同時包圍,在方才的熱風里昏昏欲睡,不自覺往他懷里縮著,簡直是自投羅網。 左手牽在一起時,指環碰撞的聲音讓我清醒了不少。 我抓著他的手舉起來看,胳膊立刻發酸:“好重,不要壓著我嘛。這……不是之前那對戒指吧?” “里包恩說當時你把戒指扔進了海里。如果是立刻去找或許還找得到,但都過去六年這么久了。”迪諾用自己的手支住我的手,聲音有些無奈:“是重新做的,當時剛好新拿到了霧屬性的A 品級原石。地獄指環的話,你能少用還是少用吧。” “里包恩先生都跟你說了啊……” 我褪下中指上的戒指,對他搖了搖頭。 “我還是不能收,連理由也相同。如果只是戀愛的話,怎么談都沒問題,婚姻是大人的契約,但我的人生甚至不會有十七歲,像那樣在一起會很痛苦的。” 迪諾接過我交還的戒指,看也不看就重新推進我的中指,抓著那只手不疾不徐親吻,眼里是令人迷醉的溫柔:“這個問題我們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討論。現在的話,你想吃點什么嗎?” 他補充道:“人類的食物。” 這根本就是沒在聽我說話啊! 事實證明他不僅不打算聽,還打算說些我不愛聽的。 “要不要去樓下吃?環境還挺好的。嗯、不過斯夸羅他們也定在同一間酒店,見面的話緣會困擾吧?” 我只覺得自己像貓一樣炸毛了,比起驚慌,只是單純震驚的注視著眼前人。 之前提到云雀不是巧合,恢復記憶后他不僅深切調查過我,還真能若無其事跟我提起我的其他前男友。 并且是這種嫻熟的口吻。 雖然確實是熟的……當時我也不知道迪諾和斯夸羅是同學。當時云雀恭彌也還沒給迪諾當學生。 不是、這個人,這六年到底遇到了什么? 迪諾反倒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伸手一下接一下的給我順毛:“怎么了。” 糾結半晌,我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問話方式,對他搖了搖頭:“在房間里隨便吃點就行,吃過之后我要去醫院看看小武。” “好,我送你。”迪諾的聲音悶悶的傳來,他像是躬身同獵物嬉戲的獅子,將腦袋擱在我肩頭撒嬌一樣的磨蹭:“記一下我現在的聯系方式吧,什么時候都可以聯系我。” “手機在口袋里。我之前的衣服呢,或者有沒有能換的衣服。”我拉拉身上寬大的男款T恤,這肯定不是能穿出門的東西。 迪諾看上去很滿意,有些不舍的用T恤的寬大衣擺把我往更嚴實裹。從以前開始他就很喜歡這種類似男友襯衫的裝扮。 所以這個純愛派突然說那種話的時候,真的有把我嚇到。 我又拉了拉迪諾的袖子,他才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看我:“之前的衣服客房也清洗過,不過我也拜托羅馬里歐去買了兩件裙子回來,應該都在衣柜里。” 于是我去扒拉衣柜門,靠右邊是兩套男士西裝,大概是為繼承儀式準備的替換,中間是幾件私服,靠左邊則掛著兩件女裝,最左邊是我的校服。 等一下……誰把安翠歐放在這里啊! 海綿龜似乎認出了我,原本安詳窩在衣柜一角的它開始向我邁步。 迪諾說:“似乎是洗澡之前不小心混在了換下來的衣服里。” 我把海綿龜放回他主人的肩膀上,伸手去摸自己的衣服。 手機還放在原來的位置,是關機狀態。開機后竟然是滿格電——感謝貼心的羅馬里歐! 我把剩下兩件衣服也拿出來看,兩條都是裁剪大方素凈的連衣裙……再次感謝貼心的羅馬里歐,他還記得我以前的穿衣風格。 我拿起裙擺更長的那一條,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突然被從后面抱住。 迪諾抓著我的手把衣服掛回衣柜里,緊接著吻從臉頰滑落到脖頸,腦袋也停留在那里,發絲鬧得癢癢的。 “緣。”他含住我的耳垂,舌尖沿著軟骨部分游動,發出色氣的黏著音:“再做一次,好不好?” “不是已經叫了送餐——” “那我們快一點,在他們來之前就結束。” 然后安翠歐再次被送回了衣柜里。 迪諾把我的腦袋扳過來接吻,他太知道如何降伏我的知覺,回過神來,胳膊不知不覺已經攀上對方的脖頸,緊接著就被他從正面抱起來。 不過男性在這件事上實在沒什么時間觀念,客房按響門鈴時,他頗為苦惱的嘆了口氣。 “怎么辦,我還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我催促一般推他,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已經啞了,聽上去就像是哭過:“你快一點。” 然后我就真的委屈了:“有點疼。” 或許是因為顧及餐點,他有些著急,并沒有到粗暴的程度,只是已經被他用溫柔慣壞的身體在撒嬌。 迪諾停下動作,亢奮的情緒似乎冷卻了一些,在吻的間隙里向我道歉:“讓你難受了嗎?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同時做到快和輕。” 我還在委屈:“我不管、是你的問題。” 面對我蠻橫的態度,他仍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好,我來想辦法。” 門鈴只響了大概一分鐘。 這一分鐘里,他粗喘著短暫抽離,我這才知道吻是克制戒斷反應的良方。腦袋嗡嗡的,明明看不見,卻能清晰的感知到唇正沿著背脊落下一片花,而他不輕不重按著花野盛開的雪地重新進入。 ……實在是一個讓我幾乎完全對身體失去控制的角度,也是一個能更深切感受到他存在的角度,幾乎是有些發痛了。 迪諾大抵有著同樣的感受,他指尖深深錯進被褥中,覆著我的手背與我十指相扣,骨節愈發泛白,失控的握緊。 二十分鐘后,重新洗漱完的迪諾只穿了浴袍,牽著我推開房間的門——好吧,我就猜這是個套房。 羅馬里歐守在門外,用一種仿佛看禽獸的目光看向他的首領。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野獸。” 之前里包恩先生也說過這句話。 迪諾用空著的手撓了撓頭發,笑得實在是陽光燦爛,讓人很想一拳往那張英俊的臉上打上去。 羅馬里歐將目光移向我,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更何況是蟄伏了六年的野獸。許久不見,緣小姐。還望您能多多擔待我們家的笨蛋BOSS。” “謝謝你挑的衣服,羅馬里歐,我很喜歡。” 對我來說,羅馬里歐也是曾經照顧過我的如同長輩一樣的存在。我松開迪諾的手,上前抱了他一下:“希望你能原諒我六年前魯莽的舉動。” 羅馬里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帶著淡淡的感慨,和藹的包容了我:“我想對我們而言,那都是相當珍貴的回憶。加百羅涅早就認可了您作為家人,我們隨時都歡迎家人的歸來。” 某種程度來說,我覺得羅馬里歐在迪諾的成長里起到了比里包恩先生更重要的作用。 我本來應該很饑餓,現在胃口卻很一般。我想坐在我對面那個金發笨蛋應該負主要責任,所以用叉子戳了他一下。 迪諾放下餐具,光速從對面轉移坐到我身邊來抱我。 有點沉,我推他的胳膊:“干嘛!” “緣跟我撒嬌了。”迪諾把下巴擱在我腦袋上,聲音很認真:“我怕你下次不跟我撒嬌,所以要立刻回應你。” 玻璃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落地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深藍色的大海。 是的,并盛也是臨海的城市。 我恍惚了一陣,在迪諾垂首吻我之前光速回神,把牛排和刀推給他:“那你幫我切。” “好。” 迪諾迅速完成任務,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緊接著拿起叉子把切成小塊的牛排喂了過來。 可惡!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想要對著干的沖動,不是很想如他的意。可是看著那張又帥又蠢的臉,還有臉上榮光煥發的笑容,還是不由自主的吃下了。 他很開心的又想繼續喂過來,為了拒絕迪諾的進擊我迅速用刀叉比劃出一個“X”。 迪諾只能自己吃掉,然后耐心地對我說:“吃飯的時候不要玩。” 這是我在玩嗎?明明是你在打擾我吃飯的進程。我懷疑迪諾在帶給了我年下的心理陰影之后,又要帶給我年上的心理陰影了。 壞了,搞不好跟年上年下沒有直接關系,是迪諾這個人的問題。 我似乎糾正了一些遲到六年的感悟…… 就這樣,我在一種微妙的不爽中結束了這頓午餐。 迪諾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我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把他往房間回塞:“你能不能換一套正常的衣服。” “不好看嗎?” 迪諾把手撐在門框上,穩穩當當的站在那里,顯得我跟推著玩兒似的。 頭發也重新打理過,凌亂的很有條理。你們意大利男人做發型都是這么有心機的嗎——唔!他轉過身把我抱進懷里,俯身吻了上來。 舌尖半晌才拖沓著從唇角抽離,他嗓音低啞著又問了我一遍:“不好看嗎?” 我受不了了!感覺自己臉都燒了起來,我忍不住在抓著他的手背咬了一口:“為什么要穿西裝啊!你在開什么屏!” 迪諾用另一只手攬住我,低頭在手背上的齒印上吻了一下,伏在我身上整個人笑得都在抖:“門外顧問那邊接手了山本的安全保護,畢竟是同盟家族,我不方便陪你上去。昨天畢竟出了這么大岔子,在場家族各種不少,送你過去之后我會先去那邊幫個忙,所以穿的正式一點。” “……喔。” 他見我木著臉,艱難的忍住笑,歪頭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所以,好不好看?” 我這次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結果他笑得更放縱。 懶得理這家伙了,我手伸進他衣服里摸了一下,先是摸到了軟鞭,又換了個方向,這次才摸出一把手木倉來。 辨認了一下,我有些驚訝:“這是P10C嗎?” 迪諾露出了一種期待落空的表情,不是……你以為我在摸你嗎。他握著我的手擺弄了一下,指點道:“嗯,CZ P10C,改裝過,套筒加了容沙槽。手上沒有趁手的武器嗎?要用的話就拿去吧。” 當時會選這條白色的裙子,就是因為它裙身比較長,很適合藏槍。雖然不是很明白那天晚上復仇者為什么會出現,但總覺得現在的并盛需要我帶點什么防身。 用不上當然是最好的。 只不過,改裝過啊,開了會不會反倒給他帶來麻煩?……猶豫過后我還是收下槍,踮起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謝謝你。” “不客氣。”迪諾摸了摸我的頭:“有其他需要也可以隨時聯系我,你隨時都可以來我身上摸槍。”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又握著我的手吻了一下槍口,就這樣垂下那對融化了蜜糖一般的眼睛看我。 這人怎么什么都親啊! ……可是好澀喔,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