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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萬俟莫旗在線閱讀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萬俟莫旗終于笑完,看到南宮北宮拿著一瓶啤酒仰頭喝得歡,連忙一把奪走他手上的啤酒,問:「你不是要放鞭炮?喝醉了怎么放?」

    「你還記得啊?」南宮北宮有點驚訝又有點開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拿起啤酒喝。

    「廢話!你還喝!」

    「沒有啦,這個是無酒精的。」南宮北宮把瓶子拿到萬俟莫旗眼前晃了一晃,轉頭問道:「哥,你買的鞭炮放哪里啊?」

    南宮哥嘴里塞著一大塊蘿卜糕,聽到南宮北宮問他,把蘿卜糕用筷子拔了出來說:「我放在儲藏室,隔壁的。」隔壁指的是外護。

    阿鯉看南宮哥把嘴里的食物拉出來,嫌惡地嘖了一聲。南宮哥立刻正襟危坐,規規矩矩以碗就口,埋頭苦吃,全身散發溫良恭儉讓恭寬信敏惠的氣息。

    「你怎么放那啊?那里漏水誒。」南宮北宮微有責怪地說。

    「早就補好了。」南宮爸在旁邊悠悠加一句,話里大有「怎么不常常回家你看你都錯過了什么」的意思。

    南宮北宮訕訕一笑。別看表面上跟他爸關係不錯,那也只是在外人在的時候,其實每次他回來都一定會吵架,能吵得太多了——吵他的未來、學業、玩心重、男友女友——所以他能免則免,能不回來就不回來。還有他哥和阿鯉,更復雜的是阿鯉甚至以前還喜歡過他,一見面就尷尬。

    即使心底知道要珍惜和爸媽相處的時間,要多關心家人,南宮北宮一想到這么多麻煩事就抗拒著回家。也許幾年后他的心境會改變,但現在他還是厭惡和家人不停吵架。

    -

    南宮北宮指著那條黑黑的走廊對萬俟莫旗說:「我去拿香和打火機,你拿鞭炮。走到底那間房間就是儲藏室。」

    「你講話好像npc喔。」

    「好像真的有點……」南宮北宮邊說著走了。

    萬俟莫旗找了一下,沒看到燈的開關,只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在詭異的氣氛中走到儲藏室。才剛要開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子汗毛都立起來了。站在門口等聲音不見了才進去,打開門竟然迎面飛來一隻大蟑螂。手機的燈正好照著翅膀撲騰的蟑螂,萬俟莫旗嚇得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小小聲地罵了臟話,萬俟莫旗往后退撞到墻之后靠著墻蹲下,神經緊繃地拿手機四處照,蟑螂卻不見蹤影。

    又蹲了一下,才起身走進儲藏室。用紅白塑膠袋裝著的一袋鞭炮放在門邊,凸出來的是幾盒長長的仙女棒。他拿了袋子趕緊原路回去,生怕走一走蟑螂竄出來飛到他臉上。

    國中的時候,有一次上學走在學校前面綠樹成蔭的小路,忽然感覺路旁飛出了什么昆蟲,還來不及看輕就感覺那深色的蟲停在他臉上,毛毛刺刺的腳戳著他的臉。當下他尖叫一聲,死命拍掉臉上的蟲。當蟲施施然飛走時,才看清是隻油亮油亮的蟑螂。到了教室他拿起門邊消毒用的酒精就往臉上噴。

    從此萬俟莫旗對蟑螂有著莫大的陰影。每當教室出現蟑螂,男同學忙著踩蟑螂,女同學尖叫逃竄,他的話尖叫倒沒有,只是必定跟著逃走。

    如履薄冰走到了連接正廳的地方,正要松一口氣,突然感覺手上刺刺的。

    「啊啊啊啊干干干!」

    南宮北宮驚慌地跑過來,問:「怎么了?」

    「蟑螂蟑螂啊!」

    「哪里?」

    「我手上!」萬俟莫旗尖叫著說,他甩了很多下蟑螂還是緊抓他的手臂。

    「不要動啊!」南宮北宮拿香去戳蟑螂。戳了好幾下才終于飛起來。

    萬俟莫旗擺脫蟑螂后直接丟下南宮北宮跑出去了,走得那叫一個決絕。

    南宮北宮看了一下停在墻壁上的蟑螂,還是決定不要打,因為打下去去糊糊的很噁心。他提起萬俟莫旗拋下的袋子也走出正身。

    鄉下的夜晚很多星星,雖然不到銀河的程度,但相比光害嚴重的都市多出不知幾倍。南宮北宮仰頭,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幅景色了。腦海深處的記憶被觸動,彷彿回到小學,和哥哥拿著學校發的星座盤躺在地上,爭奪望遠鏡,因為星星的顏色而吵架。

    「北宮剛剛謝謝你啊!」萬俟莫旗的聲音遠遠傳來:「你要在哪里放?」

    南宮北宮帶他走到田邊,打開后面護龍墻上掛著的燈,把袋子里空的啤酒瓶擺在旁邊,說:「你等一下把沖天炮插進里面,記得把引線折一下,比較好用香點。」過了一會又問:「你玩過嗎?」

    「沒有。你也知道我家那里那么小,真的放的話一下就把人家的房子燒掉了。我們也不會回鄉下,因為老家都在都市里。」

    「這樣啊。你真沒童年。」

    「現在就有啦。」萬俟莫旗笑著說,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的看。仙女棒有兩盒,打開包裝里面是很多很多條的鐵絲,上面有一大圈比較厚的地方。「我只有在考卷上看過仙女棒誒,那個題組好像是考鎂的活性,我全錯,被扣了十五分。」

    「記這么清楚干嘛?你真的沒看過嗎?雜貨店也會賣仙女棒,很常見的。」南宮北宮暗暗煩惱,他哥沒事買兩盒做什么,根本用不完。

    萬俟莫旗聳聳肩,又繼續翻袋子,咦了一聲,說:「這是什么啊?」那是一小袋的球體,用色紙包著,上面有一根引線,外型很像卡通里的炸彈。

    「啊,這個超臭的,還會噴彩色的煙,很好玩喔。你不要光顧著看,玩啊。」南宮北宮頓下來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收進袋子里放到旁邊,點了香拿給萬俟莫旗。

    萬俟莫旗愣愣地接過。幻覺中,南宮北宮點漆般的眼睛飽含看透紅塵的澄澈,面容悲憫地遞給他香。身后燈泡的柔和黃光購增添了幾分靜謐。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圣潔啊?」南宮北宮蹦出一句。

    萬俟莫旗這才想起南宮北宮是個怪胎。他一句話也沒答,抽出一根沖天炮,塞到瓶子里,動作輕柔地把香靠近引線。幾個呼吸過去了,毫無動靜的引線倏地冒出火星。萬俟莫旗立刻后退。

    沖天炮「啾」凄厲的一聲尖嘯,飛出瓶外,消失在黑夜中。琥珀色的啤酒瓶有一瞬間被火花照亮,白煙充滿了瓶子,在瓶壁上附著了一層薄薄臟污。

    他們等待著,然后遠方傳來飄渺的爆炸聲。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萬俟莫旗拿香的手抖了一下,前端長長的香灰粉碎,露出紅色熾熱的尖。

    有人的雙手環住他,體溫的熱度從后背傳來。萬俟莫旗沒有回頭,輕聲說:「你在干什么啊。拿著香,危險。」

    南宮北宮把下巴放在他肩上,過了一陣子才放開他,又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跑去放沖天炮了。

    -

    萬俟莫旗站在淺淺的馬賽克浴缸里洗澡,磁磚接縫的尖角刺著腳底。大部分的水濺到浴簾上,但還是有一些跑到浴缸外面,萬俟莫旗有點煩惱,不只是水噴到外面很難擦而已。

    南宮北宮啊。

    萬俟莫旗冷靜地想著,應該是時候面對自己的想法了。

    溫暖的水流洗去一身的煙硝味。

    -

    吹乾了頭發,萬俟莫旗回到他住的房間,也就是南宮北宮的房間。之所以沒有住其他地方,是因為大部分空著的房間都太久沒打掃,硬是要住進去還要清理,太麻煩人家了,還不如和南宮北宮擠一間,反正他也沒意見。

    好像有兩間浴室,南宮北宮也洗好了,正坐在床上看書。萬俟莫旗拿出電腦,選了床的另一邊坐下,為了他那一句「春節不斷更,斷更者斷根」的保證苦苦奮戰。真的是越寫越喜歡風翠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寫出這么讚的角色,連自己都很好奇。只不過一個配角要深植讀者的記憶且受到喜愛就必須狠狠黑、狠狠洗,最后再讓他領便當。于是,風翠必須死。

    呂傲龍好煩啊,小蠻好蠢啊。萬俟莫旗一邊想著,下意識地摳著電腦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黏到的膠帶。開始討厭自己筆下的角色,是不是快寫不下去了?他嘆了一口氣,把文章發上網后就把電腦收起來了。

    南宮北宮看萬俟莫旗把電腦收了,就挪動身體坐到他身邊。

    「怎樣啦?」萬俟莫旗被他看得毛了。

    南宮北宮認真的看著萬俟莫旗:「我喜歡你。」

    萬俟莫旗爽快地回應:「我也是。」南宮北宮的眼睛閃閃發光。他停頓了一下,解釋:「我說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一樣。」

    這時候南宮北宮笑已經忍不住了,傻呼呼地咧開嘴,一把抱住萬俟莫旗,說:「我真的好喜歡你啊。我國中就喜歡上你了,你知不知道。」

    萬俟莫旗聽見了,笨拙地去吻他。只是還沒碰到嘴唇,鼻子就先撞在一起,兩個人倒在床上笑成一團。滾一滾也滾成一團,南宮北宮壓在萬俟莫旗身上像小雞啄米般一路親下來,搞得萬俟莫旗很想笑。

    「你干嘛,親我的眼睛!」萬俟莫旗笑著說出來的句子都斷斷續續的。他推推南宮北宮要他坐起來。

    「喜歡!」南宮北宮讓萬俟莫旗坐在他身上,眉眼彎彎地對著萬俟莫旗,又捧著他的臉親了幾口。

    兩人的呼吸漸漸粗重,那敏感的部位經過前面一連串的玩鬧也不小心興奮了起來。

    「我……可以做嗎?」南宮北宮低低在萬俟莫旗耳邊說,炙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

    「你上我行啊,只不過我也想上你。」萬俟莫旗攬著他的脖子,一回生二回熟,吻上,還輕輕咬嚙著他的唇。萬俟莫旗放開南宮北宮,臉上微微潮紅,說:「你們這里隔音不好吧?這樣我不敢叫太大聲。」

    「看不出來你這么sao啊。可以,你可以上我,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南宮北宮調笑,雙手伸進身上人的衣服里,揉捏著乳首。萬俟莫旗呻吟一聲,沒擋他。

    「這一側只有我們,不用擔心。」南宮北宮推高萬俟莫旗的衣服,吸吮著有些紅腫的兩粒突起。

    萬俟莫旗低啞道:「拖拖拉拉的,繡花啊?」

    這句話莫名刺激了南宮北宮,萬俟莫旗感覺抵著他的灼熱硬物更加磕人。

    「你等我。」南宮北宮說完,拉開抽屜拿了保險套和潤滑劑出來。

    「干,第一次看到實品誒。」萬俟莫旗嘖嘖稱奇。

    「機會教育啊?」南宮北宮解開束縛著的褲子,褪下內褲套上保險套。

    萬俟莫旗如狼似虎地全程觀看,發表感想:「我覺得你也不錯sao。」

    南宮北宮用充滿情慾的眸子瞟他一眼,倒是真的風sao得很。

    萬俟莫旗感覺冰涼的液體涂抹在后xue上,進入的時候卻還是不適應,憋不住痛叫了出來。南宮北宮不停親著他,心疼地說著對不起。

    比較習慣之后,萬俟莫旗才放開心思享受歡愉。那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即使自己在不知道寫過多少情愛場面,宣揚著如何如何美妙,也是只知皮毛,不知骨rou,懵懵懂懂地寫寫。

    他喜歡這個人,愿意和他zuoai,取悅彼此——這才是實質的意義。

    -

    昨晚萬俟莫旗如愿以償地上了南宮北宮,只是隔天早上醒來感覺像被丟進洗衣機里絞過一遍,全身痠痛、筋骨錯位,或許還要加上一個精盡人亡。人是還沒亡啦,只不過也不遠了。南宮北宮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里去。

    誰知道他們的關係會這么跳躍呢,一開始磨著磨著,曖昧著曖昧著,忽然就捅破了精神上的膜,緊接著飛速發展rou體關係。

    一大早兩個人就歡樂地結伴洗澡,把浴室潑得全是水,導致難以善后。

    萬俟莫旗倒是不在意,反正,開心啊。

    開心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