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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成瑄的不依不撓之下,傅品珍只好放棄勸姜成瑄休息,讓她跟著回去整理行李。她一推開門,就看到傅品仁和安潔坐在客廳里喝咖啡,很明顯地是在等她。 姜成瑄越過傅品珍,直接走到傅品仁面前,自在地拉開椅子坐下,朝著傅品仁伸出右手?!改愫?,傅先生?!?/br> 傅品仁被姜成瑄流暢得如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吸引住了,那優(yōu)雅又充滿自信的風(fēng)度彷彿世界上對她而言,沒有所謂的難事。但下一秒,卻又被她正確無誤地喊出自己的姓氏,而嚇了一跳。 他伸出右手,輕輕握上姜成瑄的手,「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出發(fā)到美國的前三天,無意間翻到一張你們小時候的照片。」姜成瑄微笑著回答。 「多小的照片?」傅品仁覺得驚訝,就算看到他小時候的樣子,也不可能認(rèn)得出來他。 「你三歲時候的。」姜成瑄交握著雙手放在桌面上,輕松自在地說,「不要懷疑。做這一行做久了,這種眼光是必要的。」 經(jīng)常要從人群里發(fā)掘新星,造就了姜成瑄的這一手功夫,再加上明星的培養(yǎng)訓(xùn)練多則三四年,年紀(jì)小的人在這三四年間有可能產(chǎn)生極大的變化,所以要避免挖到小時了了的假性明星,從小時候的臉就能揣摹出長大時的模樣,這種技能在這一行算是絕技。 「見鬼了。你怎么可能這樣就能認(rèn)得出我?」傅品仁不可置信地大笑著喊了出來。 「事實擺在眼前,你不得不相信。」傅品珍拎著行李箱,靠在矮柜邊上,冷冷地說著?!脯u,我們走吧。宋清秋剛才打電話來,三小時后的班機。」 「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不是宋清秋對你漏了口風(fēng)?」傅品仁猶不死心地糾纏著。 「你放心。這傢伙已經(jīng)快成了狗不理了,沒有人會對她洩密的?!垢灯氛洳荒蜔┑赜煤竽_跟敲著矮柜。 看著一來一往的兩姐弟,姜成瑄的優(yōu)雅自持一點一點地流失,她拍了拍差點僵硬的臉,把握時間再問一個問題,「你和清秋怎么認(rèn)識的?」 「留學(xué)生的圈子很小啊。」傅品仁看到傅品珍的臉已經(jīng)開始有點僵了,連忙收起夸張的笑容,「好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吧。你再不站起來,恐怕一輩子都不用站了?!?/br> 姜成瑄對傅品仁會心地一笑,傅品珍的表情她也看到了。她向坐在一旁的安潔點頭微笑下之后,會站起身走到傅品珍面前,在她的頰上輕吻一下,「我?guī)湍闾嵝欣畎?。別生氣了。」 「你不提,難道要我自己提?」傅品珍挑眉斜睨著姜成瑄。 姜成瑄趕忙作出諂媚的表情,煞介其事地說,「是是是。就由小的為您服務(wù),女王陛下,我們出發(fā)吧。」 看到哈著腰扶著傅品珍走出門外的姜成瑄,傅品仁和安潔雙雙笑倒在桌上。 「原來jiejie的幸福是這個模樣?!垢灯啡适萌パ劢堑臏I水說。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禁得起傅姐的摧殘吧?」安潔靠在傅品仁的肩上,柔柔地說。 「哈哈哈。」兩人又齊聲笑了起來。 回到臺灣,駱佳珣一下飛機,在公司派來的車子里,就開始聯(lián)系工作事項。姜成瑄倒在傅品珍的懷里大睡特睡,juliet成員們則是看書的看書,打電動的打電動,體力充沛得和姜成瑄這個老人形成強烈的對比。而傅品珍也沒間著,一邊通知員工明天恢復(fù)上班,一邊翻開行事歷,開始規(guī)劃工作排程,與悠間得像無業(yè)游民的姜成瑄又是另一種風(fēng)格的對比。 路克透過玻璃的反射,看著身體靠在一起的姜成瑄和傅品珍,那種契合的親密感,在她的心中釀出一股酸酸的感覺。對夏子清搞出來的飛機,她已經(jīng)聽伊格爾八卦過了,也從剛才駱佳珣在電話中的談話,間接地明白了駱佳珣的態(tài)度。 她不明白,駱佳珣為什么不直接澄清,而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夏子清已經(jīng)不是她手下的藝人,和她在一起,并沒有違背她的原則吧?況且,她們年齡相當(dāng),比起自己,夏子清的成熟更能帶給駱佳珣安全感,不是嗎? 在半路上,路克就先下車,換車到醫(yī)院看外婆。一進病房,路克便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抬頭看到平時并不會打開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她覺得自己像被人從頭到腳淋了桶冰水一樣,她的腳步就定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怎么回事?」外婆扔出一份報紙,就落在路克的腳邊。 路克的手微微顫抖著,拾起報紙,第一眼就看到夏子清和駱佳珣狀似親密的照片。儘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張照片里的姿勢是因為角度的關(guān)係,才顯得這么親密。只是,這張照片把駱佳珣的臉拍得額外清晰,即使外婆有老花眼,還是能輕易地認(rèn)出來。但她們兩個親不親密,對路克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有關(guān)係的是,外婆知道駱佳珣和她不只是學(xué)姐學(xué)妹的關(guān)係,還是同事關(guān)係。 「你這幾天去哪里了?一份小小的打工,會需要出差到美國去?」外婆疾言厲色地說著,一口氣接不上來,猛烈地咳著。 路克連忙丟掉報紙,跑到外婆身邊,輕拍著外婆的背?!竿馄牛灰鷼饬恕!?/br> 「小路,你老實說,是不是進演藝圈了?」外婆一邊深呼吸著,一邊看著路克問道。 「您都打電話到公司問過了?!孤房穗m然不敢對外婆不尊敬,可是,外婆既然知道她去了美國,那一定就是已經(jīng)到公司打聽過了。這讓她有種謊言被直接戳破的難堪感,以致于有些惱羞成怒。 「我想聽你親口說?!雇馄诺穆曇粲肿兊脟?yán)厲。路克的脾氣和她的母親一樣,總是吃軟不吃硬,若是要硬碰硬,那就註定要兩敗俱傷。而她們兩個人的脾氣,全是遺傳自外婆的。所以,路克才會遲遲不敢坦白自己加入juliet的事實。 路克咬了咬牙,點頭說,「是。我加入了一個叫juliet的團體。」 「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你的mama就是被演藝圈給毀了的。為什么你還要違背我的話?」外婆推開路克的手,不再讓她碰觸到自己。 「我也沒辦法啊。因為這樣才能用最快的方式,賺到錢讓您養(yǎng)病啊?!孤房饲忧拥鼗卮?。 「你這樣說的意思,好像反而是我對不起你了?是我才讓你跳入火坑的?」外婆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路克不顧外婆的眼神阻止,持續(xù)地拍著外婆的背,還按了呼叫鈴?!竿馄牛炔灰鷼猓犖医忉?。」 「沒什么好解釋的。去辭了這份工作,否則就不要再來看我?!雇馄攀钩鲎詈蟮囊唤z力氣,將路克推倒在地上,而自己也躺在床上昏了過去。 幸好護士及時趕到,醫(yī)生也隨后趕來。路克呆若木雞地站在墻角,看著醫(yī)護人員進進出出地忙碌著,而自己只能無力地站在一旁。 「老人家情緒不太穩(wěn)定,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了。」醫(yī)生為外婆打完一針之后,對護士叮囑了幾句,最后才對路克說。 路克默默地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外婆滿佈皺紋蒼老的臉。雖然,她很想親眼看著外婆醒來,但又怕刺激到外婆,便悄悄地起身,走出病房外。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駱佳珣站在外面,似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你怎么來了?」路克有些意外。 「醫(yī)生通知我的。是因為那個新聞嗎?」駱佳珣自責(zé)地低著頭?;氐脚_灣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事情比她們想像中的夸大,在夏子清演唱會短發(fā)造型話題的延燒之下,這件事已成為近日來最多人關(guān)注的新聞了。 「嗯?!孤房说穆曇粲悬c低沉,就像沉默了幾個月都不曾說過話一樣。 「那我以后應(yīng)該也不能再來了吧?」駱佳珣紅了眼眶,淚水滴落在乳白色的地板上。 「最好不要了。就連我大概也不能來了,除非我退出juliet?!孤房说吐曊f道。 「那你會退出嗎?」駱佳珣抬起頭,緊握著路克的手臂,「可以不要嗎?」 路克沉默以對。要或不要,她自己也無法決定。 「路克,外婆的情況如何?」姜成瑄在接到駱佳珣的通知之后,馬上就趕了過來??吹今樇勋懙募t眼睛,也大概猜到了外婆突然發(fā)病的原因?!杆懔耍覀兿然毓驹僬f吧。」 姜成瑄安慰地拍拍路克和駱佳珣的肩膀,「我剛才去找過醫(yī)生了,外婆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不用擔(dān)心。好嗎?」 駱佳珣感激地看著姜成瑄,她光是站在這門外,就不知道耗去了多少時間,完全忘了應(yīng)該先去找醫(yī)生的。姜成瑄牽起駱佳珣的手,右手則扶著路克的背,帶著兩人搭電梯下樓。傅品珍開著車,在醫(yī)院門口等待。 從醫(yī)院到公司的路上,四個人都不發(fā)一語。如果不是車上還有著輕音樂流動著,會讓人誤以為身處在無聲的空間里。 到了公司之后,她們到姜成瑄的辦公室。姜成瑄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搖晃著,直到被傅品珍按住才停下,可是過沒多久,又開始動了起來??吹礁灯氛溧凉值难凵?,她才抱歉地笑了下,「不這樣動,我的腦筋就會轉(zhuǎn)不動?!?/br> 「你以為你是機械表啊?」傅品珍沒好氣地說。 姜成瑄朝著傅品珍傻傻地笑了下,隨即才想到這個笑容的不合時宜,輕咳了一聲之后說,「路克,我希望你能以不退出為前提,考慮這件事的處理方式。」 在這關(guān)頭,突然有成員退出,會造成外界的多加揣測。所以,姜成瑄才會不希望路克退出。 「對不起。如果我再多注意一點就好了。」駱佳珣終于忍耐不住自責(zé)的煎熬,語帶哽咽地說。 「小珣,現(xiàn)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控制一下情緒。」姜成瑄的語氣平緩地說著,卻還是讓駱佳珣一口氣地哭了出來。 「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注意的?!垢灯氛湓谝慌缘卣f著,「這是暗箭不是明槍?!?/br> 雖然大家都沒有責(zé)備駱佳珣,但駱佳珣卻深陷在自己的情緒里不可自拔。今天的這種局面,說要怪誰都沒辦法,就算是夏子清,雖然她是事件的源頭,但她和路克的外婆卻沒有直接的關(guān)係。所以駱佳珣想來想去,也只能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了。 如果她不要和夏子清走得那么近,就不會被拍下照片。如果她不要因為懷著自私的,想補償路克的心理,而和路克的外婆這么常接近,那么今天的事情就不會搞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