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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姜成瑄閃爍其辭,「你累不累?先休息一下吧。」 「那我們先去喝杯咖啡,會議推遲到半小時,應(yīng)該沒問題吧?」宋清秋見姜成瑄的態(tài)度,便也不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前逼她,只好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 「我先去會議室準備一下,順便看看那幾個小鬼起床了沒。」駱佳珣見情勢緊張,逮著機會就往外跑。 「半個小時之后再叫我,再晚的話,我就不保證我還在公司里。」傅品珍瞄了一眼那十指交扣的雙手,以及面對面站立的兩人,撂下一句話之后,便踩著高跟鞋離開。 等到關(guān)門聲一響起,辦公室內(nèi)也響了驚呼聲。 「嘶!」姜成瑄臉上一痛,便低聲叫了起來。 「能把咬痕弄上你的臉,除了她,應(yīng)該沒有別人了吧?」宋清秋將撕開的傷口墊壓回原處,推開姜成瑄,走到落地窗前。 姜成瑄看著落地窗前的人,逆光的效果,讓她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她緩步走到宋清秋身后,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在小腹前交扣,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如果宋清秋執(zhí)意要追問她。如果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向傅品珍宣戰(zhàn)。如果她激動地指責(zé)她藕斷絲連。姜成瑄沒有把握自己還能不能這樣淡定。 幸好剛才宋清秋什么都沒有做。可是卻比她做了什么,更讓她難以應(yīng)對。 宋清秋期待卻又不想聽到,從姜成瑄的口中說出任何類似道歉的話。久久等不到姜成瑄的聲音,對她反而是種安慰。她轉(zhuǎn)過身,給姜成瑄一個溫暖又輕柔的懷抱。 「我的咖啡呢?再不喝點咖啡,我怕等一下開會開到一半就睡著了。」宋清秋笑著在姜成瑄的唇上輕吻著。 「如果你想睡,我的肩膀會讓你靠著。」姜成瑄收緊了雙手,加深了這個吻,她喜歡這種安心舒適的感覺。在疲累的時刻,在排除掉激情的因子之后,她是真的享受這一刻。 在上一張ep,juliet是走搖滾樂團風(fēng),而這一次的企劃是以青春校園為主題。會議上主要是由宋清秋的下屬做簡報,姜成瑄和駱佳珣則站在經(jīng)紀人的立場給予意見。 姜成瑄和宋清秋一起坐在會議桌靠近投影布幕的這一頭。傅品珍因只是列席的身份,主要是聽取這次企劃的風(fēng)格取向,并不需參與太多,所以就坐在離她們稍遠的會議桌左側(cè)。姜成瑄正看著簡報,準備起身針對曲風(fēng)的部份提建議,卻看到傅品珍的眼睛緊閉著,頭已歪向一側(cè)。她向坐在傅品珍旁邊的賈思柏使著眼色。 賈思柏原本就因會議室里微暗的燈光而感到有些萎靡,在接收到姜成瑄的眼神時,還以為自己閃神被逮個正著。仔細一看,似乎不是針對著她的,往旁邊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一山還有一山高。坐她旁邊的大姐已經(jīng)睡到脖子幾乎要折斷了,騎士精神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她,趕緊伸出手,將傅品珍的頭扶到自己肩上,并挪了挪身體,讓傅品珍可以用最舒適的角度靠著自己。 她得意地望向姜成瑄,正準備邀功,卻看到一個復(fù)雜的眼神,她打了個激靈,若不是肩上的重量,她大概會從椅子上跳起來。她不由得在心里叫苦,難道是自己會錯意,還誤闖雷區(qū)了? 姜成瑄聽到企劃人員準備要換下一張投影片,她連忙出聲制止,轉(zhuǎn)移了視線,投入討論。賈思柏這才松懈下來,看樣子自己是沒做錯。只是這一松懈,讓她又陷入昏昏欲睡的境界。 昨晚趕報告趕到快死掉,期中考要到了,眼見就是交報告的旺季了。不只是她,除了托比和尤恩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報告地獄里修煉著。每天只見尤恩拉著托比,像示威游行一般,兩人天真無邪地穿著藍白拖,踩著輕快的腳步,在宿舍里晃悠著,看著就覺得刺眼。 偏偏尤恩那白目小孩,還理直氣壯地說,她在為曲子找靈感。說是看著她們趕報告,才能理解校園是怎么樣的青春。 為了不讓尤恩那小鬼太好過,賈思柏已經(jīng)開始策劃一個月后,尤恩的段考讀書計畫了。路克肯定是不會摻和的,不過,有她和厄本還有伊格爾就夠了,到時候就讓尤恩嘗嘗三娘教子的天倫之樂。 她想到這里,精神就來了,陰惻惻地望向尤恩,那傢伙正在樂譜本上涂鴉著,一付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天真模樣。 會議結(jié)束之后,姜成瑄讓宋清秋等人先離開,而留下了juliet團員,以及她們的負責(zé)人,駱佳珣。 她發(fā)給六個人各一張紙,讓她們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收回紙張后,她將六張紙排開放在桌上,看了一會兒之后,又把駱佳珣叫到自己身邊,讓她一起看著。 「看出什么了沒?」姜成瑄支著下巴,歪著頭看向駱佳珣。 「嗯。看出來了。」駱佳珣以不亞于姜成瑄的深沉回答道。 「感想呢?」姜成瑄將六張紙收成一疊。 「見不得人。」駱佳珣坐到椅子,雙腳一蹬,椅子向后滑了去。這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tài),遠離戰(zhàn)火。 姜成瑄抽出第一張,像發(fā)牌一樣,將紙推向托比,「字太小。作為明星,怎么可以這樣畏畏縮縮?給我大器一點。小珣,等一下去弄些紙,上面畫些方格,讓托比想辦法把那些格子給寫滿了,以后簽名,不能再小于那些格子的大小。」 第一張還算溫和。駱佳珣又將自己滑得更遠了。 「尤恩,你是鬼畫符嗎?寫這什么字?要說龍飛鳳舞,你寫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做啥?沒有一個字,能夠分得出頭尾的。該突的沒突,該蹺的也沒蹺。你是國小沒畢業(yè)嗎?」只能看得出兩團由纏繞在一起的線條組成的不明物體,如果不是一團線條少了點,另一團線條多了些,還真不知道尤恩是習(xí)慣由左至右書寫,還是由右至左書寫。 「伊格爾!你是中風(fēng)嗎?為什么寫個字可以抖成這樣?你以為你是參加登山社,在畫山嶺的稜線嗎?我都不知道中文字可以這么富有變化性,明明就是個簡單的木字,你都能寫出蒼勁挺拔的枯木感來。你就不能好好的寫出個直線來嗎?明天我讓小珣拿永字八法的練字帖給你,順便在宿舍外面再放一水缸的水,讓你練到水缸里的水乾了,看你的中風(fēng)會不會改善。」姜成瑄將伊格爾的紙揉成一團,直接扔到會議室遠遠的角落去。 姜成瑄深呼吸了一下,緩緩地坐下,再抽出一張,「路克,字寫得不錯啊。」 路克挑著眉,看著姜成瑄。她才不相信姜成瑄會這么和善,尤其是前面才剛把兩個人罵得狗血淋頭。 停頓了一下之后,看到路克那質(zhì)疑的眼神,她淺淺笑著,「我說,你有必要把名字寫得這么剛正不阿嗎?一筆一劃像刻上去的一樣,幸好我是親眼看著你寫的,要不然,我會以為你的每一筆劃都是拿尺畫出來的。你就不能活潑點嗎?需不需要我放音樂來讓你放松一下呢?」 姜成瑄將紙往前一推,那張紙平穩(wěn)地滑到路克面前,力道用得恰到好處,停下時,紙張的邊緣正好貼著桌沿。 「賈思柏。」 賈思柏對于剛才姜成瑄的那一眼,還馀悸猶存,再看看剛才的五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她雖然驕傲,卻也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可以倖存。 「看起來很習(xí)慣簽名啊?以后在學(xué)校,每天不準簽超過五張。如果讓我知道你的簽名在外面滿天飛,你就等著把手卸下來休息。」姜成瑄將紙平放在指尖上轉(zhuǎn)著。 賈思柏以為危機解除,正想松一口氣時,那張紙被姜成瑄猛一拍,拍到了桌上,發(fā)出巨響。 「你以為你已經(jīng)單飛了嗎?為什么不把團體名稱簽上去?怎么可以這樣妄顧團隊意識?你真當(dāng)你自己是老大了嗎?」一連串的問句,把賈思柏轟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姜成瑄在會議室里的玻璃被震得還嗡嗡不停時,就像一陣風(fēng)一樣地走出會議室。留下五個被嚇傻的小孩,還有一個撇著嘴,極度不滿的路克,以及掩著嘴竊笑的駱佳珣。 她走到路克身后,趁著大家還沉浸在各自的打擊之中,輕輕地捏了捏路克的臉頰。路克不解地回頭看著駱佳珣,只見到一個俏皮的笑容。 「好了。」駱佳珣走回白板前面,拍拍手要大家注意,「剛才開會時,沒有睡著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我們即將舉辦第一次的簽名會,這也是今天老闆為什么要看大家的簽名的原因。剛才老闆也針對每個人的缺點說明了,應(yīng)該都知道要怎么改進了吧?伊格爾,等一下去找清潔阿姨,借個水桶放在宿舍外面。我會每天去檢查進度的。」 伊格爾哀嚎了一聲,「還真的要啊?」 「不然呢?我都已經(jīng)把水缸換成水桶了,那容量可是少了很多的。只是這年頭,要去哪弄水缸啊?老闆也真夠逗的了。」駱佳珣真是佩服自己家老闆,總是這樣假公濟私地利用這六個小朋友發(fā)洩情緒。 要不是剛才姜成瑄的氣勢如虹銳不可擋,她很想跟姜成瑄說,就伊格爾那塊料,當(dāng)個闖禍的司馬光就有她的份,要想擺個水缸就讓她變成王羲之,恐怕是生生世世都沒那個機會。 而自家小朋友,那嘴蹺得都能吊豬rou了,看著就覺得可愛。她大概沒料到自己什么都做到了,卻因為字跡太工整,而被情緒欠佳的老闆硬是挑出來當(dāng)毛病。不過,從字看人,就知道這位小朋友是拘謹?shù)搅思业摹?此蚯蜻€挺靈活的,在其它方面卻是一板一眼的。 如果不是她的那張臉皮,還有那股酷樣,她真想不出路克為什么可以上了當(dāng)初那個人氣榜。如果沒有那個人氣榜,大概她們也無緣認識了。說到人氣榜,她又該去補新貨了,得去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新面孔,以防萬一哪天老闆突發(fā)奇想地說要組二軍的話,她還得再生出一些人來應(yīng)付。想到這里,她打發(fā)了小朋友,讓她們回去該唸書的唸書,不用唸書的也該練練字了。 當(dāng)姜成瑄留下一屋子飽受驚嚇的小孩,走出會議室之后,看到在門外等候的宋清秋。 「還不回去休息嗎?」姜成瑄換上溫柔的臉,牽起宋清秋的手。 「你心情不好嗎?干嘛對那幾個小朋友發(fā)脾氣?」宋清秋停下腳步,伸手揉了揉姜成瑄的臉,似乎以為這樣就能把姜成瑄的壞脾氣揉散了。 被宋清秋揉著自己臉的動作逗笑了,這是她們小時候常做的動作,只要其中一個人繃著臉,另一個就會這樣揉著,說這樣才能避免因為生氣而長出皺紋。明明那時候才十三、四歲,長皺紋之類的事離她們還很遙遠,這動作放在今日,倒是意外地符合時宜。小時候總會嫌長大得不夠快,長大之后卻又嫌老得不夠慢。 姜成瑄將宋清秋納入自己的懷中,全然不顧週遭偶爾路過的同事,反正她在公司里的流言也不會因為忍了這一次而少了。只是她忘了,她不在意并不表示宋清秋不在意。宋清秋面有嗔色地推開姜成瑄,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還站在原地,滿臉揶揄的姜成瑄。她伸出手,等著姜成瑄上前來牽著。 站在環(huán)狀大樓對面樓層的傅品珍,看著姜成瑄故意放慢了腳步,拖了好久才走到宋清秋身后,牽起那人的手。她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難道那傢伙就愛這種矜持的調(diào)調(diào)嗎?她深深地自省著,是不是自己的作風(fēng)太大膽了,那傢伙要抱要親,自己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廣眾地總是任她予取予求。 背后走過兩個女孩,雖然她對于來者何人毫無興趣,可是那兩人卻是對她興致盎然。音量不大,但還是一字不漏地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最佳分手情侶的神話,總算要破滅了。」那兩人的低語如是說。 她沒有轉(zhuǎn)身求證說話的人是誰,其實也沒這必要。已分手的情侶,根本就當(dāng)不起「最佳」二字。要說神話,還不如說是無稽之談。她沒有太多的不滿情緒,對于這樣的流言也沒想過要去攻防,兩個人的事與他人何干?解釋了倒變得多馀。 看著走遠的那兩人背影,她竟自虐地覺得賞心悅目。這樣的局面,真是怪不了任何人。姜成瑄今日的痞子樣,全都是她一手調(diào)教造成的。突然好懷念那傢伙以前青澀又彆扭的模樣。想起當(dāng)年聽到她喊自己學(xué)姐,自己還沾沾自喜著,誰知那傢伙重考過一年,明明兩人就是同樣的年紀,硬生生地被她佔了個便宜。 她搖了搖頭,提醒自己,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這是老年人才會做的事。自己還風(fēng)華正茂著,怎么能遙想當(dāng)年呢? 對面的會議室打開了門,里頭傳出一陣喧嘩聲以及哀嚎聲。駱佳珣站在門口,掩著嘴巴,兩眼笑到瞇得幾乎成一條線了。她抬起頭,看到對岸也正看著自己的傅品珍,她想了想,決定鼓起勇氣,過去找那位在公司一向不茍言笑的女王,或許準確來說,該說是只對一人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