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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那張照片的負面新聞并沒有延燒太久,很快地又有另一則新聞掩蓋過這則原本就不算什么的小花邊。只是,對于形象受損的伊格爾和尤恩并沒有想到,拯救她們的,竟是賈思柏的緋聞。 結束外景工作后,厄本和伊格爾匆匆忙忙地趕回別墅,看到的是灰頭土臉的賈思柏,似乎被訓得不輕。坐在一旁的路克則是難得露出溫柔的表情,正在安慰著賈思柏。 「你還好吧?」厄本和路克交換了眼神,顯而易見的答案是不太好。 「我要讓那個女人死得很難看。」賈思柏咬牙切齒地說。 從未見過賈思柏如此憎恨一個人,厄本嗅到一絲不祥的意味。「哪個女人?」 「謝庭鴛。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路克幫忙解釋道。 「那小光呢?她沒事吧?」厄本想起緋聞里的另一位主角。賈思柏和丁語光的交往,juliet的成員都曾貢獻過一些力量,那個充滿正義感的女孩,大家都很喜歡她。 同時,丁語光也是謝庭鴛的助理。嚴格說來,如果不是謝庭鴛聘請丁語光當助理,又對賈思柏青睞有加,她們兩人大概也不會相識進而相戀。 原本對賈思柏有意的謝庭鴛因為嫉妒賈思柏與丁語光的戀情,竟然找了私家偵探跟蹤賈思柏,拍下她們約會的照片,賣給報社。但是,對她而言,賣這種爆料照片賺錢,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真正想要的是,拆散賈思柏和丁語光。 尤恩推開門走進來,搖著頭說,「不行。我到處都找遍了,完全找不到人。跟鄰居打聽的結果,好像是連夜搬走的,走得很匆忙,就連鑰匙都來不及交還給房東。我從信箱里撈出鑰匙,進屋里去看,找到這個。」 賈思柏接過尤恩手上的信封,上頭還有著腳印,看來是在混亂中無意間被遺落的。她抽出里頭的東西,是張影印的報刊版面的一部份,正是賈思柏和丁語光照片曝光的報導。她翻到信封的正面,上頭的郵戳竟是報紙刊登的前一天。 坐在賈思柏身旁的厄本,對這些細節一覽無遺。「這表示,謝庭鴛在報導出來的前一天,就把這信寄給丁家。沒想到,她竟然計劃得這么周全。丁語光的母親一定是看到這封信的內容,才會連夜搬家。」 說完之后,厄本看到賈思柏那想殺人的眼神,她發現事情遠比她想像的嚴重,擔心地對賈思柏說,「你想怎么做?」 「當然是以牙還牙。」賈思柏決絕地說。 「挖出謝庭鴛的緋聞嗎?」厄本又問。 「可是,謝庭鴛只喜歡賈思柏,要不她也不會搞出這一齣了。」伊格爾站在沙發后面,雙手搭在賈思柏的肩上。 伊格爾的話,提醒了厄本。她抓著賈思柏的手說,「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 賈思柏猛然站起身,「不要阻止我。任何人都不準。」 「厄本,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嗎?」路克見賈思柏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只好轉而向厄本求助。 「緋聞是不能只有一個主角的。賈思柏想用自己當誘餌,但這樣只會弄得玉石俱焚。」厄本追著賈思柏的腳步走出娛樂室,但賈思柏卻拒絕與厄本再談,并將厄本阻絕在門外。 厄本知道,如果丁語光的消失,帶給賈思柏的是冰冷的絕望。那么,謝庭鴛的陷害,則是讓賈思柏燃起冷酷的憤恨。此刻的賈思柏不但想毀了謝庭鴛,更因為絕望,而想毀了她自己。 心意已決的賈思柏一意孤行著,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也不準任何人洩露這項計劃,甚至賭上她們之間的友誼。 因為這樣的威脅,團員們再擔心,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賈思柏走上大家都不樂見的路。唯一的例外,即使如此厄本還是努力地想挽回,甚至決定要向姜成瑄告密。 但是,厄本卻忽略了,即使懷抱滿腔的仇憤,賈思柏仍未泯滅自己敏銳的察覺力。厄本才剛踏出大門口,便被坐在車里的賈思柏喊住。 「你想去哪里?」賈思柏降下車窗,戴著墨鏡,讓人看不見她的眼神。 沒料到會被逮個正著的厄本心虛地撫著胸口,久久說不出話,只能愣愣地站在車旁。 「要去公司是吧?我載你去吧。」賈思柏若無其事地說。 在沒有心理準備下,被道破心思,厄本慌張地搖著雙手否認,「不……不是的。」 「是嗎?」賈思柏的眉毛形成一道銳利的角度,從鏡框的邊緣突出來,「那你要去哪里,我載你去吧。」 在賈思柏的注視下,厄本迫于無奈,只得順從地上了車。可上了車,才發現自己陷入騎虎難下的處境,這下子她真是哪兒都去不了了。 「要去找池詠由嗎?」賈思柏趴在方向盤上,側著頭看厄本。就像以前無聊時想出門兜風,賈思柏總是以這悠哉的姿勢問身為路癡的厄本要去哪里。 「嗯。」不知所措的厄本隨口應道。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賈思柏發動車子,足尖一點馬上發揮跑車強大的扭力,瞬間加速,像支箭似地往前衝去。 車子在s大校門口停住。厄本疑惑地看著賈思柏,「不是要去找池詠由嗎?怎么來這里?」 「她今天在這里工作。」賈思柏回答后,便推開車門,跨出一腳后,又回頭說,「對了。你大概不知道吧。她自從和我們解約之后,就有接不完的工作。據說,是瑄姐對她的老闆施壓,給她的懲罰。」 「是嗎?」厄本面無表情地回答,然后便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賈思柏繞到另一頭,替發愣的厄本拉開車門,「等一下見到她,多關心她一點。不要等到人不見了,才后悔對她不夠好。」 厄本知道賈思柏說的是她現在的切身感受,因為被賈思柏的哀傷感染,讓她的眼眶微微地發熱著,只能默默地點著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一同走進校門,在林蔭大道上,厄本忽然有股衝動,想轉身逃跑。她有預感,或許她再也沒機會和賈思柏這樣并肩走在校園里。所以,她下意識地想逃避這感傷的最后一次。 正當厄本停下腳步時,賈思柏指著前面說,「池詠由在那里,我們過去吧。」 發現厄本駐足不前,賈思柏不解地問,「你和池詠由吵架嗎?為什么不過去?」 「沒有。只是……。」厄本的話才說一半,便被賈思柏強行拉走。 「沒吵架就好了。走吧。」賈思柏不由分說地牽著厄本走。 看到賈思柏和厄本出現在眼前,讓正埋首電腦檢視照片的池詠由大吃一驚,「你們怎么來了?」 「有事找你,方便到旁邊聊聊嗎?」賈思柏率先開口說。 池詠由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厄本身上,只見這女孩依然一臉淡漠。不過才兩個星期不見,難道她們之間的距離又拉遠了嗎? 「厄本,你在這里等一下,好嗎?」賈思柏又對厄本說。 厄本未置可否,賈思柏便當她同意了。 自始至終,厄本都站在原地看著賈思柏和池詠由在遠處的樹蔭下交談。厄本猜不透賈思柏會有什么話想對池詠由說,卻又不能讓她聽見。 過了一會兒,池詠由單獨走回來,而賈思柏卻是直接離去。 「賈思柏說有事先走。」池詠由沒等厄本發問,便先開口解釋。 「她和你說了些什么?」第一個疑惑被解答了,厄本接著問了第二個疑問。 「她說你們公司那邊已經證實了我的清白。聽說是讓人驗了相機和記憶卡上的指紋,確定我的指紋不在記憶卡上,這表示我并沒碰過那張記憶卡。但在記憶卡上驗出了一個陌生的指紋,因此他們認為記憶卡是被擅自取走的。只是,我不懂,他們是怎么拿到我的指紋。」池詠由一五一十地說。 「那天在書房,她們是不是給了你什么東西是你沒帶走的?」厄本問。 「我只記得駱小姐給我一杯水,因為很渴,我一下子就喝完了。」池詠由回憶道。 「她們一定是憑著那個杯子上的指紋辨識出你的。」 「原來如此。」池詠由恍然大悟道。 回答完池詠由的問題,厄本直覺地認為賈思柏跑到這里來,不會只為了說這些,「除了這些,賈思柏還說些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交代我很多事,包括有空要常去找你,如果工作上遇到,也要多照顧你一些。現在既然證明了我的清白,我不再需要和你們保持距離,這些事情不需要她說,我也會做的。」池詠由老實地交代著,卻忽略了厄本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又接著說,「她最后還要我轉告你,打消你現在的念頭,她最不想絕交的人就是你。這是什么意思?」 厄本緊蹙著眉頭,握拳放在嘴邊,不停地輕咬著。 「厄本?」池詠由扶著厄本的肩膀,穩住厄本不停搖晃的身體。 「不行。」厄本撥開池詠由的手,「我要去找她。」 池詠由拉住厄本,「你別激動。先跟我說是怎么回事。」 「沒時間可以浪費了。如果不快點阻止賈思柏,她會做出傻事的。」厄本慌亂地說。 攝影助理走過來,詢問池詠由是否要開始拍攝下一組照片。池詠由看到厄本的模樣,心煩意亂地揮揮手說,「先休息一小時。」 她將厄本帶離那里,到校園里那座湖中央的涼亭。 因為快步走了段路,消耗了些體力,讓厄本冷靜下來。她環顧著涼亭,喃喃自語,「這是賈思柏最喜歡的地方。」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賈思柏發生什么事嗎?」 厄本將賈思柏那則緋聞的前因后果,包括她的猜測,完整地說了一遍。池詠由聽完,沉默不語許久之后才說,「我還以為那則新聞,會像伊格爾和尤恩那張照片一樣,沒什么大不了的。沒想到后面還有著這么多的波折。」 「你覺得,我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瑄姐?」厄本始終無法決定要不要背叛賈思柏。 「我想,她要你打消的,應該就是這個念頭吧。」池詠由斷言道。 「你也想勸我不要這么做嗎?」厄本低垂著眼簾,猶豫地說。 「如果你能想出其他的辦法,同時說服賈思柏採用你的方法。或許,你可以不需要當一個背叛朋友的叛徒。」 「但我現在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辦法啊。」厄本懊惱地搥著柱子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平常我都可以想出辦法的。這次卻什么也想不出來。」 看著厄本苦惱的樣子,池詠由很想將她攬進懷里,但她的腦海里同時閃過賈思柏緋聞的照片,在這里,只要她稍一逾矩,也許厄本就是下一個賈思柏。 她的手搭在厄本的肩上,溫柔地說,「你一定不想背叛她吧?那何不想想,如果賈思柏真的那么做了,會有什么后果?也許,事情并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嚴重。也許,我們可以想個辦法,在她做了傻事之后,默默地守護著她。」 「真的不會很嚴重嗎?」厄本的眼中燃起希望之火,卻照耀得池詠由心虛起來。 「不是經常有那種藝人出了事,然后出國避風頭,過一陣子回來,又可以重新出發的例子嗎?」 「但是,我不想賈思柏離開我們。」厄本執拗地說。 「好吧。我們換個角度想,如果你阻止了她,她心中的那口怨氣能消除嗎?你能保證壓下這一次,不會引來更大的爆發嗎?」池詠由用力地握著厄本的肩膀,「給她一些空間,讓她好好的渲洩一次吧。你要相信她。即使她離開你,也是暫時的。」 池詠由的話在厄本的腦海里嗡嗡作響著。她無法反駁,卻也不想接受。 一旁傳來男孩的聲音,「咦?真的是你。」 厄本覺得那聲音并不是衝著她來的,便轉身面對湖面,不想和來人有任何接觸。 男孩跑到池詠由面前說,「上次謝謝你救了我。」 池詠由這才認出,這男孩就是上次在推擠中落水的人。池詠由正想儘快打發他走開,男孩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哥。我遇到上次救了我的人,你快過來,我們在涼亭這邊。」男孩興奮地說。 池詠由一邊敷衍著男孩的熱烈感謝,一邊將人帶往連結岸邊與涼亭的狹窄棧道上,不想讓他打擾了厄本,也避免厄本趁她不注意時溜走。 男孩的哥哥出現了,讓池詠由大吃一驚,那男人同樣驚訝不已。 「是你救了我弟弟?」邱清奇表情尷尬地說。 「拿走我記憶卡的人就是你吧?」池詠由單刀直入地說。 男孩站在兩人中間,一頭霧水。 「我也是為了生活,討口飯吃罷了。你不會知道,那筆獎金對我有多重要。」 「那你也不會知道,因為你的討生活,讓我蒙受多大的損失。」 「那種程度的照片,并不會給她們帶來多大的形象損害。事后證明,那則新聞很快地便沒了版面,不是嗎?」邱清奇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我被強制解約,也是不爭的事實啊。」池詠由并不打算接受邱清奇的強辯。 男孩終于忍不住大聲地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你哥哥偷走了你救命恩人的數位相機記憶卡,還用其中的照片發布了一則新聞,以打擊juliet形象的方式,搏得了一塊版面,賺得了他所謂的一口飯,也害得你的救命恩人丟了一份工作。」厄本站在池詠由身后,以極為苛薄的語氣闡述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哥,真的是這樣嗎?」男孩的音調忽地提高,顯示出他情緒的波動。 「如果我不這樣,你下學期的學費哪里來?」邱清奇仍兀自堅持著。 男孩的神情忽然黯淡下來,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代替哥哥向你們道歉。我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依靠著哥哥才能長到這么大,還唸到大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男孩誠摯的道歉打動了邱清奇,讓他嚴峻的表情緩和下來。 「算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要道歉也應該是我來。」邱清奇的態度丕變,「對不起。」 既然邱清奇已經低頭認錯,池詠由也不好得理不饒人。 「我們走吧。」厄本走到池詠由身旁說。 「等一下。」邱清奇喊住兩人。 「什么事?」池詠由回頭說。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這個人的道歉只是那么膚淺的三個字吧?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會推掉賈思柏的委託。」邱清奇說。 聽到賈思柏的名字,原本已不想再搭理這男人的厄本轉身說,「什么委託?」 「她只說要我幫她拍些照片,順便讓我去發獨家。雖然有些詭異,但她給的報酬很豐厚,讓我很難拒絕。」邱清奇露出惋惜的表情。 「再難拒絕都要給我拒絕掉。」厄本強勢地說。 「我不是因為你才拒絕的。」邱清奇不屑地說,「如果不是她救了我唯一的弟弟,我才不想這么做。」 沒理會邱清奇的回擊,厄本繼續問道,「她要你什么時候去拍照?」 「她只說要拍的時候,會通知我到場。」邱清奇的臉撇向一邊的回答著。 「謝謝你。」厄本的道謝,讓前一刻的箭拔弩張消散無形。 「喂。就算我拒絕了,也不能保證她不會去找別人。到時候出了什么問題,可別來找我。」邱清奇在后頭大喊著。 走了一段距離之后,池詠由輕松地說,「沒想到事情會這樣解決。」 不料,厄本的表情依然凝重。「事情還沒有真正解決。你剛才也聽到了,賈思柏還是有可能去找別的狗仔。」 「說不定,這次的計劃被打亂之后,賈思柏會稍微冷靜,不會再做傻事的。」池詠由的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心里卻想著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