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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宴會場合上有錢人們都會互相假笑聊天，倒是沒什么人注意我在發(fā)呆，我注意到附近有個少女走了過來，她年紀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大，穿著紫色的小禮服和高跟鞋，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訓(xùn)練的小姐，走路的姿勢那個優(yōu)雅啊！

    少女前進的方向直直朝這里過來，擺明了就是要和藍天搭話，她的高跟鞋叩叩叩地打在舞會音樂的節(jié)奏上，讓我莫名地?zé)┰辍?/br>
    「請問……你是水嵐少爺?shù)呐笥褑幔俊股倥苡卸Y貌地開口，嬌滴滴的樣子大概我一輩子也無法達到。

    「……你好。」藍天瞇起眼睛，落后了一拍才答話，但是卻沒回應(yīng)少女的問題。

    我一口喝乾了雞尾酒，準(zhǔn)備轉(zhuǎn)身再去拿一杯新的，總好過看藍天在這里跟大小姐優(yōu)雅地聊天，這里又不是出差場合，看他跟別的女生聊天約會我可沒錢賺啊！況且，女孩看到條件比自己好的女生都會覺得不爽好嗎？這叫忌妒！

    「杉杉？」出乎意料之外，藍天居然叫住了我。而詭異的是，這里明明是宴會正式場合，我卻發(fā)現(xiàn)藍天依舊帶著皮手環(huán)，正巧就是我們都有的那一款。

    「沒有，我去拿飲料，你們聊啊。」我注意到紫色小禮服女孩正含蓄地打量我，眼中流露出一種隱約的不贊同。看屁啊！要不是水嵐生日，我才不想來咧！

    我是什么批發(fā)商，專門帶帥哥來給大小姐挑嗎？雖然事務(wù)所就是一日男友出租，但是并不表示我今天打算來推銷大家啊！

    更讓人不爽的是，眼前的小姐很有可能會覺得我們這些平民來這里是為了釣個金龜婿，意圖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想到嚕嚕咪也可能會被說三道四，我就覺得焦躁。

    只見藍天微皺起眉，仙氣的臉上彷彿蒙上一層陰影，只有眼睛還是水靈的，卻透出一種微妙的情緒，好像是要說破什么祕密似的語氣。

    「杉杉，你等——」

    「杉杉！」

    我納悶地正等著藍天繼續(xù)，卻聽見遠遠地有人喊我的名字，青年的聲音因慌亂而失真。

    只見我的青梅竹馬快步衝過來，就連領(lǐng)帶歪了也沒發(fā)覺。被kevin這樣一打斷，藍天原本要說的話當(dāng)然也沒得聽了。

    「怎么了？」

    kevin驚慌的臉讓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抓住我的手，慌亂的樣子讓他感覺有點蒼白：「糟糕了杉杉，賴妍舞她——」

    賴妍舞？大小姐怎么了？

    kevin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把附近的人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那些我們不熟識的有錢人們有些不諒解地看了過來，但是我根本無暇去在乎那些，因為kevin的臉色很糟糕，糟糕到我覺得很害怕。

    「怎么了？」難道是她來了嗎？

    「水家的商品突然被退回來了，說有很多客人客訴。」kevin的臉色很不好，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背后就站著水云，美女的臉同樣蒼白，而且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從來沒有看過水云這樣的表情，剛認識的時候就算她有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從來沒有裝出柔弱的模樣。

    但是現(xiàn)在為什么她看起來這么脆弱？

    「你說什么？」過了幾秒我才消化掉kevin的句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什么意思？」

    「杉杉，是賴妍舞！」水云突然小聲地尖叫出聲，手指甲用力得都要陷進她的宴會包里：「她的露西亞公主系列一直在跟我們打?qū)ε_，賴家剛剛突然發(fā)佈了一份報告，說我們家的保養(yǎng)品成分有問題！」

    事務(wù)所的眾人都聚集到我的身邊，大概是看水家小姐的模樣來判斷，情況似乎很嚴重，那些有錢人們也閉上了嘴巴，宴會廳里除了音樂聲之外就突然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安靜得詭異。

    萃伊雖然震驚但是卻沒有分寸大亂，她很冷靜地過去拉住水云的手：「水云，不要急，你慢慢說。」

    水云低著頭說不出話，kevin就替她接了下去：「我剛剛在和會長聊天，蓮芳姐突然過來，說出事了，水噹噹系列被指責(zé)成份有問題，有很多人打電話進來要求退貨……」

    「但是重點不只如此。」令我訝異的是，接話的竟然是在望，平常神采飛揚的他此刻表情也很沉重，我猜他應(yīng)該是剛剛也在那旁邊吧：「露西亞居然暗指水家故意用非法成份，要賺消費者的黑心錢。」

    聽著在望的言語，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賴妍舞的反擊。

    賴家的這發(fā)言指責(zé)出水家保養(yǎng)品成分有問題大概只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狠狠打水家一把，污衊水家的名譽，才是大小姐最主要的目的！

    因為我和藍天目標(biāo)太小，所以挑我的朋友攻擊開刀嗎？我感到身體體升起一種陌生的感情，漸漸脹大彷彿可以把我撐破。因為水家和賴家本來就關(guān)係緊張，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打擊我們嗎？

    「我……」一開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我的聲音竟然帶了哽咽的哭腔，kevin的表情擔(dān)心得好像恨不得立刻過來抓住我肩膀。

    我的心里突然劇烈跳了兩下，像是提醒我我漏掉了什么細節(jié)，我抬起頭，看見雪齊和希淳遠遠地趕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多馀心力去關(guān)心兩人的戀愛進度了，況且我發(fā)現(xiàn)雪齊也一臉凝重，甚至可以說是……憤怒？

    「杉學(xué)姐！」雪齊直直闖進了我們之間，直接殺到我的眼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少年的手勁讓我稍微清醒了過來：「杉學(xué)姐，那個女的剛剛打電話給希淳，說她要搞垮水家！給事務(wù)所好看，我怕——」

    雪齊中斷的句子讓我更加惶恐，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怕什么？」

    「我怕賴妍舞不只游戲里找你暗算，現(xiàn)實中也會……」雪齊難得講話帶保留，不過我也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的確，我早就料想過賴妍舞會在游戲里動手，畢竟她那張戰(zhàn)帖也不是下好玩的，但我卻忽略了她也會在現(xiàn)實世界中動手的機率，憑她有錢有勢，何必跟我們吃力不討好地玩網(wǎng)游？

    我沒回應(yīng)，而其他人也都安靜地看著我，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對了，這個事務(wù)所的領(lǐng)班是我。

    所以現(xiàn)在大家都下意識等我做出指示，但是面對大家閃動的眼神，我卻完全說不出話來。我是怎么了？平常不都是做得很好嗎……？

    ——真的有嗎？

    「品杉學(xué)姐。」剛剛被困在會場中心的主角水嵐小跑步過來，臉上有壓抑的憤怒，讓他看起來好像瞬間長大了許多，他身后就站著盛裝的嚕嚕咪，但我卻覺得好朋友看起來無比遙遠。

    「品杉學(xué)姐，你快看學(xué)生論壇，上面有人在黑我們！」水嵐將他的平板塞進我手中，我無暇吐槽他身為生日會主角怎么還有時間偷看論壇，只有麻木地接過來。

    一接過來我就看到置項的文章被堆到首頁，因為很多人回應(yīng)所以標(biāo)題還變成紅字，上面聳動地打著「純凈出租事務(wù)所非法營運」。

    我只來得及匆匆地瀏覽那個帖子，上面指責(zé)我和萃伊、水云誘拐男生們逼他們工作，又因為事務(wù)所是私人經(jīng)營，所以也沒有被課稅，這完全是非法經(jīng)營，應(yīng)該在政府註冊一類。

    「干！我們是人口販子是不是！」萃伊的臟字忍不住飆了出來，我感覺得到她炙熱的憤怒：「杉杉，快回應(yīng)她——杉杉？」

    萃伊的語句突兀地中斷，而我卻完全無法回應(yīng)，連一句話都擠不出來。

    眼淚開始匯聚，變成失重的水滴落下，打溼了我的衣服，我死命咬住嘴唇，雖然想命令自己不要流淚，但是淚腺卻不聽使喚。

    ……是我的錯，我一直以來都太天真了！所以都沒有料想到賴妍舞的眾多手段，其實在這個事務(wù)所里，什么貢獻都沒有的就是我！

    「——品杉！」

    我無法面對事務(wù)所眾人的關(guān)切神色，轉(zhuǎn)身丟下一句對不起而后跑出了大廳，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但我分辨不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