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混亂
總結一下你目前的奇怪經歷,在面試的時候被上司艦長拉住手,親了手心,在浴室里和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吵架,然后被強行摟住親了脖子,而現在,在餐廳里被一個男人在黑暗中抱起,要帶走你,還說出與我結合這種鬼話…… 面試時的情況有些像是在正常社會環境下有可能遭遇的性sao擾,因此你的反應很大,深覺震驚,但后來就忍不住想,這是否是由于帝國人沒把地球人當做人,而是視作稀奇動物的緣故。 浴室里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圍,變得像是爛俗影視劇情一般,因此,你甚至沒有再深覺危險與震驚,更多的是讓你感到迷惑。 然后現在,就更奇怪了…… 你將勺子放下,餐盤里只剩最后一點粥,你吃得差不多了,但不安也與時劇增,因為身邊坐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兩米多高的,頎長強壯的帝國男人。 在如此近距離的壓迫,你得以在餐廳的燈光之下,更清晰地看清他的面龐。但你幾乎不敢真的直面和他對視,光是他的存在,就仿佛往空氣中加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勒恩那金褐色的濃密的頭發就如優雅而威嚴的鬃毛,被不甚在意地垂落在他的肩頭,整潔而堅毅的眉毛下,是一雙有些修長的眼睛,其中深綠色的發亮的虹膜,目不旁瞬地盯著你。 這樣的一雙眼睛,甚至讓人難以將他視作純粹的人類,他更像是叢林野獸的化身,在俊美高貴的基因戰士皮囊之下有股難以抑制的可怕野性。 而此刻,這頭野獸越來越不耐煩了。 “當時那個小男孩怎么樣了?”為避免場面變得不受控制,你必須采取主動。你側過頭來,盡量鎮定地和他交談。 勒恩也歪了一下頭,他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那不是小男孩。”他渾濁低沉的性感嗓音如此說道。 “……那是什么?”你有些意外迷惑。 “變種畸形。”勒恩的凝視著你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口中吐出毫無感情的一個詞。這詞匯在地球語言里沒有可供直譯的詞語,只能通過意譯,與畸形,殘疾,突變,骯臟等等詞匯相近。 “你是說他,生病了?那孩子天生如此的嗎?”你有點不適,“總之,你們怎么處置他?” “關在艦船底層地牢里,送到凈化星球集中處理。”他的語氣就像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還想再問問,但勒恩已經不耐煩再回答這些,“你完成了你的事情了嗎?”他顯然已經很難以忍受了。勒恩站了起來,身軀高大健碩,幾乎是你的兩倍有余,當他向你傾身而來時,寬闊壯碩的肩膀幾乎遮蔽了其余的一切視野。 你壓抑住顫抖的呼吸,體會到人類對于與自己同樣模樣,卻巨大體型的人是真的有難以抑制的本能恐懼的。 “我還有個問題……”你用盡最后的勇氣說,“與你結合是什么意思?” 勒恩惱怒壓抑的呼吸平緩下來,他甚至像是有些驚訝,你竟然敢問這種問題,他定定探究地凝視你,嘴角甚至似乎出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微笑,但很快平靜下來,“你認為會是什么?”他的聲音似乎更加低沉。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帝國的某種特殊禮儀或者文化……”你試探地慢慢地說。 勒恩這下是真的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既像是被你逗到的愉悅,又像是譏諷,但也是一眨眼,就像是一個短暫的深呼吸,他的面龐再度沉郁平靜了,“不,泰拉女人,你得知道,我們對結合有著同樣的理解。” “那意味著……上我的床。”他的嘴唇開合,用他低沉而平淡的聲音,說出了這不知廉恥,又因為太過理所當然和冷靜,而讓人一瞬間懷疑這倫理廉恥的評判究竟有無意義的話。 你一時間陷入失語,又陷入了沉思,這是你第一次直面這荒謬之處,你終于理解并清晰分辨了從一開始就感覺到的古怪處境。 這些帝國人為什么要這樣對你?這是軍部內部的霸凌?就像東亞女性曾在西方遭受的熱潮,與帝國人有著同樣模樣,但又更為孱弱的地球人,或許正是這樣一副好欺負,予取予求的,無助的形象。 如果他們竟然是因此將你視作軟弱可欺的對象……那就大錯特錯了。你的心中冒出了股異常屈辱的怒火,但立刻在理智下被狠狠壓抑住。 “我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你堅定地,微顫地擠出這句話。 “為什么你認為我需要你的同意?”勒恩側過了頭,他金褐色的頭發流淌在一側的肩頭,他就像是真的有興致要與你商討一般地說道。 你定定地和這面龐英挺俊美,也毫無正常人感情的傲慢野獸對視。 你都快哭了,突然的,你跳下高腳凳子,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這里。 但只是下個瞬間,他的逼近就像一道猛烈的颶風襲來,你的腰身就被一雙健壯有力的臂膀攔住,這種感覺就仿佛直直撞上一塊鋼板,讓人感到骨骼錯位的痛苦,你本能痛得蜷縮起來,感覺到自己完全懸空,被抱起來了。 你的喉嚨里只夠發出一聲虛弱的,呻吟似的尖叫。 天旋地轉,等你重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你發現自己被徹底壓制在了吧臺上,就像一道鮮白的刺身珍饈,只有你的雙腿從吧臺邊緣垂下。 而勒恩,他就站在你的雙腿之間。 當你的對手是一個基因改良的超人時,一切的反抗都毫無意義,他的一只手掌按住你的肩頭,或許只是想控制你的行動,施加的力道就足以讓你感到動彈不得,喘不上氣。 勒恩的另一只手撫過你的腰身,撩開了你的頭發,以及另一邊肩頭的衣服,然后他向你慢慢俯身而來,低下頭在你的肩膀處深嗅,隨后肆無忌憚地深深咬吻了上去,給你帶來一陣酥麻的疼痛感。 他微微使力,小臂上的肌rou只是牽動地起伏了一下,就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你胸口的衣領,響起讓人毛骨悚然的布料撕裂聲,伴隨而來的是嘴唇愈加炙熱的撫弄和侵犯,他的手指碰到了你那將露未露的細膩白軟的鎖骨下方,嘴唇也貼著你的脖子向上。 在喘不上氣和驚懼中,你躺在吧臺上側過頭看向吧臺內站著的銀色機仆,燈光照在他銀鋼般的空白面龐,以及健碩而平靜的鋼鐵身軀上,泛著無機質的光澤,對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他毫無任何反應。 但很突然的,你身上的男人停頓了,他手指中還帶著撕扯下的衣服碎片,慢慢地握緊了,勒恩以很緩慢的速度直起身來,臉上表情陰沉而古怪。 他沒有再意圖侵犯你,而是用手指輕撫上你脖子的一處,喉嚨里的喘息帶著股野性的低沉。 “誰咬了你?”他輕輕地問。 這一切比風暴還可怕,還讓人難以預料。 好不容易從那疾風驟雨般的侵犯中得到些許喘息,你喘著氣,驚恐地看著勒恩似乎漸漸郁怒的面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的,餐廳里充溢著暗紅的燈光,一種警告聲響起,伴隨著廣播,“因不明原因,請所有無關人員馬上回到個人艙室之中,中央甲板將會被鎮壓清空,重復,因不明原因……” 勒恩側過了臉,他似乎非常關注地側耳聽著聲響,但不只是廣播聲,而是底下甲板的混亂情況。紅色的警告燈光在你們的身軀上閃爍,他的面龐漸漸變得嚴峻。 最終勒恩放開了你,果斷地抽身離去。 你躺在吧臺上,身上沒了男人的壓迫和炙熱,空虛又想哭,整個餐廳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但這種在公共場合下喪失自尊的羞恥感并沒有變淡,你顫抖地撐起身子,努力攬住自己肩膀處破爛的衣服,因為發抖而很難做到。 在這時,身后的機仆緩緩上前來,為你披上了一件外衣,那是一件白色的餐廳工作服外套。你感受到別人的觸碰時,驚懼地抖了一下,才意識到是機仆。 “艦長室在哪里?”你聲音不穩的,快要哭了般的側過頭來向他問道。 “您最好先回到您的私人艙室中。”機仆毫無感情的,程序化地提醒道,“這是二級警告,狀況危急。” 你在機仆的攙扶下站回地面上,極力平復著呼吸和想哭的沖動,“你跟我一起走嗎?”雖然知道毫無意義,機仆根本不會阻止那些人,那些人也不會顧忌機仆,但或許是一種聊勝于無的心理安慰吧。 機仆微微沉默了,作為機器人,他似乎很驚訝你會如此要求,“我是餐廳機仆,我不能離開我的工作范圍……” “等到警報結束,我會為您送去一杯安神的酒精飲料,好嗎?” 你沉默著,點了點頭,“謝謝你……”你平靜地說,攬緊了那件外衣,然后就打算從餐廳離開。 你抽回了機仆攙扶著你的手,但機仆銀色的手掌依然懸空在原處,他沒有五官的覆蓋面龐凝視著你離開的纖細虛弱背影,突然,機仆的機械電子男音出聲了。 “經監控,從餐廳到您的私人艙室,有一條路徑您撞上其他人的可能性極低。” 你迷茫地回頭看去,看到機仆抬起一只手,掌心中的旋鈕逐漸浮出虛擬數據流,凝縮為一張懸浮的晶片數據板,上面標注出了一條路徑。 你伸手去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