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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騙局

    室光曖曖,裊裊白煙像是雙頭蛇,在半空中交會著撕咬,而后散去。

    慕少艾微瞇著眼,放下手中煙管,半躺進南宮神翳為了他成日掛在口上的一把懶骨頭,命工匠以竹籐編成卵形,在籐條交錯的空隙間密密縫上軟墊,做成可容納三人同時收起雙腿坐入的巨大軟椅,瞟了眼跪在軟椅前的宮人。

    「你說教主要吾今夜到后山去?」

    「是。」

    「吾知道了,下去吧。」

    揮手讓宮人離開,慕少艾以指尖輕點著煙管,思忖著南宮神翳的用心。

    自從下定決心要演好認萍生這個人后,他屏除良心的阻攔,向南宮神翳討來一隊的部將,潛進散佈在西南方,同樣以施毒聞名的數支教派,將其收歸翳流之下,不過短短半年,翳流在他的手中急速壯大,雖仍是以檯面下的暗盤行事為主,卻已是江湖中人人聞之色變的頭號魔教。

    他一度以為面對翳流的壯大,南宮神翳應該會趁著氣盛之時,一股作氣的取下目前中原上與正道分庭抗禮的魔界或是世家,卻不見南宮神翳有任何動作,他忙得緊,南宮神翳倒間了起來,三天兩頭里凈想著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一會兒說是要變魔術的讓死人彈跳,一會兒要教中長老表演懸絲cao偶的絕技,鎮日里耍瘋似的玩鬧,他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這個江湖最有名的大魔頭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前些日子里見南宮神翳將大部份的教內勞役調至了后山,自己也跟了進去,他心疑想探問,卻被禁止進入。

    究竟想做什么?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過了晌午的天空,隨著冬日的迫近而漸早收去光線,眨眼已黑沉沉的一片。

    慕少艾伸了個懶腰,直起身下了籐椅,拿起煙管,張開雙臂讓見他起身后靠近的宮人著整衣袍。

    罷了,就去看看南宮神翳在玩什么把戲。是招,便也就接了而已。

    ***

    一個時辰的路程,軟轎輕搖,昏沉欲睡。

    提氣不過半個時辰能登上的后山,被南宮神翳派來的抬轎宮女的腳程一緩,硬是多花了兩倍的時間。待到山上,已是戌時末了。

    布簾一掀,入眼的景象饒是見過天下奇景的慕少艾,亦是大吃一驚。

    巨大的樓臺罩立在山頂,竟像是將山頭削了去似的。

    偌大的高臺上,白色的毛毯平展在地,在放在地上的碗口大的夜明珠照耀下,延伸至灑落的月光下,融成夜空中一條通往天宮的光道。

    慕少艾怔了片刻,定過神,走入臺中,已見到翳流的眾長老和分派的干部以及醒惡者坐在兩側。

    躬身一揖算是打過招呼,在宮女的引領下走至一旁的座位坐下,方坐定,一聲鼓響驀地響起,句大的鼓響,震得夜風也驟然轉向。

    一片寂靜中,淡淡的香氣揉進了夜風中,初時幾要以為是錯認,漸漸得濃郁了起來,而后是數十名身著黑色紗裙,腰間覆以五色彩線織成的飾布以及以銀釋所製成的鈴鐺和碎花等為墜飾的腰帶,面罩薄紗的女子,在清脆的響聲中快步舞出。

    注視著在平臺上旋舞的女子,向來喜愛美人的慕少艾雖身處不對時亦是不對地,卻也無法不讚嘆眼前的景色。

    夜里的山嵐深重,平臺外的景象在黑夜和霧氣下,已矇矓不清,平臺上交錯旋舞的女子,在流云似的山霧間,卻像是在云上起舞。

    隨著音樂的聲音一變,眼前的人匆匆往另一旁退去,而后是數名身著大紅色羅裙,肩上披著一條紗巾的女子,手挽著手,赤著足踏舞而出,足踝上的鈴鐺,在夜空中一陣又一陣的響著,回盪著如輕笑般的聲音。

    一曲舞罷,只見女子竟放開了交握的手,向坐在兩側的人跑來,并取下紗巾往面前的人的頸上一套。平日里總是殺氣凜凜的將領,竟無人阻止。

    而后是一陣突然響起的歌聲。翳流的教眾多來自中原的西南,因山形阻隔,因此語系甚多。在臺上回盪的歌聲,數種不認識的語言交錯回盪,卻不因此而互相擾亂,倒有種奇異的和諧。

    一曲歌罷,有人伸出手握住女子的手,亦有人取下頸上的紗巾歸還。

    對于眼前的景象已明瞭在心,慕少艾收回視線,卻冷不防被人圈住了頸項,定神一看竟是一條紗巾!

    好笑的取下頸上的紗巾,慕少艾正想回絕,抬頭赫然見到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神翳!

    「今夕何夕兮,搴洲水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不曾想過會在此地聽到的越人歌赫然入耳,慕少艾在心底暗抽了口氣,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唱著情歌,卻是一樣詭譎難測的眼神的南宮神翳。

    這個邀請,應是不應?

    握住南宮罩至他的頸上的紗巾,慕少艾直盯著笑得詭譎不明的南宮,心知所有的教眾正看著他,看他要如何做。

    如果他是慕少艾,他必定會避重就輕的解決。

    但是他已不是慕少艾,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認萍生。

    于是慕少艾牽起一抹笑,在眾人瞠大眼的注視下,彎身抱起明顯看得出一愣的南宮神翳,自入翳流后從來不曾開朗過的心有一瞬間的笑意,望著不語的南宮神翳,心情頗佳的笑道:「今日既無上下之別,那萍生就不客氣的接受這天外飛來的福氣了。恕萍生先行離席。」

    現下,騎虎難下的人,倒變成是縱虎的人了。

    ***

    撐坐起身,身畔的人已不知去向。

    原來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也有恐懼的時候。

    冷冷一牽唇,卻牽動了傷口,引得慕少艾微蹙了下眉,卻沒有影響他難得的心情。

    或許是沒想過玩笑開過頭的后果,于是昨夜兩人便免不了的在床上大打出手。

    看不慣他將天下事只當做指掌間的玩物的不可一世,想讓南宮神翳感受一下出乎意料的感覺,卻沒想到自己竟認真了起來。

    計畫之外的變局,不知道南宮神翳會否在大怒之下將他推出去砍頭?

    想過各種南宮神翳可能的反應,對死無懼,因此慕少艾也不甚驚恐,著裝后回到房中梳洗,而后等待著南宮神翳的回應。

    一整日,卻始終不見傳令的使者。

    第二日,南宮依舊不曾召見他。

    一連等了五日,慕少艾決定主動求見。

    等了許久,終于得以進入一見南宮。

    走進宮內,卻見南宮神翳神色自若的坐在椅上,與所有想像過的反應全然不同,倒像是他大驚小怪。

    或者是他想錯了?

    收起心中的疑慮,慕少艾恭敬的一揖,「認萍生見過教主。」

    翻過手上的竹簡,南宮神翳沒抬頭,陰柔的嗓音亦聽不出情緒,「萍生,本座近日有事要前往南方,你隨行吧。」

    「是。」

    等了片刻,不見南宮神翳開口,沉窒的氣氛壓迫得難受,悶著挨打不是他的作風,既然南宮神翳不談,慕少艾決定主動問起:「那夜的事……」

    「關于此行的一切,就由你負責打點。」

    「萍生不會接受任何懲處?」

    抬起頭,南宮淡淡開口,冷漠得像是事不關己,「如你那夜所言,是本座應允你這樣做的。」

    與南宮神翳對視了片刻,那夜南宮神翳強隱卻仍隱不住的脆弱眼神,和眼前依舊詭譎難測的眼神,難以相連。飛快的思忖,慕少艾決定按兵不動,將心中的納悶吞下,恭敬的一揖,「是。認萍生告退。」

    直起身,慕少艾轉過身,緩緩往門外而走,卻忽聽得一聲叫喚。

    「萍生。」

    停下腳步,慕少艾不回頭也不應聲,片刻后,背后傳來一陣淡淡的輕嘆,而后是自背后環抱住他的腰的手。

    「萍生,你讓本座該怎樣待你……」

    似嘆的輕喃,自耳后拂來,慕少艾垂下眼簾,直盯著腰上的手。不同于他豐潤的手,南宮神翳的手纖瘦而削薄,不似尋常練武之人四季皆溫的手,絲絲的涼意,透過衣衫,直接貼在他的腰上。

    依舊選擇沉默。

    「本座為了讓你歡喜,鎮日里費盡各種心思,甚至在后山筑起鹿臺,連尊嚴也給你,卻只換得你一句懲處……」

    讓南宮神翳語氣中沉重的絕望微微一震,慕少艾卻是不露半點情緒的截去他的話,「教主的厚愛,萍生謹記在心。」

    「本座要的不只是如此。」緊握住慕少艾的手,南宮神翳低聲輕喃:「本座知道感情事難以勉強……那么至少……答應本座,永遠陪在本座的身畔。」

    看著南宮神翳緊握在手腕上的手,慕少艾沒有開口,若這是苦rou計,那么南宮神翳成功了。慕少艾確實是無法拒絕這樣的南宮神翳,因為他到底仍是慕少艾,不是認萍生。

    「認萍生會永遠留在教主的身側。」

    難抑心頭激動的承諾,卻在脫口后才發現,其實這仍究是一個謊言,因為認萍生根本是不存在的,又何來永遠?

    在這個為了毀滅翳流而造的騙局里,什么都不是真實的。

    不知不覺間,他已習慣了謊言,更將謊言當做誓言。卻不知究竟騙了誰?

    因為此刻,他竟真的希望去相信,這一個謊言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