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幕:戲一齣,夢一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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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禹派兵出征攻打居庸關。他採用強攻的方式來攻打,攻得很急,雙方人馬勢均力敵。然而,主帥受傷了,氣力自然不能與之前的并論。在攻打的時候,蕭禹被完顏奇峰再次刺中了舊患。 血流一地,而不得不撤軍返回營帳。 軍營里點燃了一支香用來緩和蕭禹的疼痛。 這次軍醫看了蕭禹的傷口后,搖頭嘆息了。 「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他熬不過今夜了。」軍醫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盒一邊說道。 營帳里的人無疑不惆悵,小虎更是氣憤了,不斷重復著自己不好,「要不是我沒好好保護將軍,就不會讓將軍落得如此田地。」 在旁站著的小胖,拍著小虎的肩膀,安慰道:「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將軍,他不會怪你的。」 小虎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小胖在一旁不斷含淚抱住他給予他安慰。全場的每一位都哭成了淚人兒,只有符軍師一人最為鎮定,跪在蕭禹的榻邊,「將軍,你還有什么心愿可以讓我們替你完成的?」 蕭禹聽后,慘白的臉上爬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見他……」他說得極輕,似乎風一吹,他的話就散了。氣若游絲的他連死都還念著玉翎笙。 「好。我去幫你找他過來,你要等住。」符軍師放開了蕭禹的手,立即出了營帳,找了匹駿馬,騎馬到敵軍那。 棗紅的駿馬停在營帳外,符軍師獨自一人單槍匹馬進了敵軍的營帳。 營帳外的天穹佈滿了星星,星如棋盤,美得很。 一襲夜行衣的符軍師偷偷潛入了營帳,慢慢摸索到了玉翎笙的營帳外。他的營帳外有兩個士兵看守著,符軍師身手敏捷地給他們各自一個手刀,擊暈了對方。他把其中一人拖進了營帳里。 玉翎笙坐在營帳里,對著銅鏡發楞。當他見到符軍師的時候,他整個人驚呆了,大呼道:「符軍師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符軍師一個情急,立即把拉住的兵士丟下,飛奔到玉翎笙哪里,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厲色警告:「噓——別出聲。」 不知發生什么事情的玉翎笙露出驚惶的雙眼盯著符軍師,然后慢慢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尖叫。他緊張地開口詢問著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符軍師,「軍師,你是來找我的?」 符軍師立即點頭,簡約的說了一番關于蕭禹的事。 玉翎笙聽完后,整個人癱坐在那里,晶瑩的眼淚開始奪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景物。 「我不是說過,讓他忘了我嗎?」他喃喃自語,「為何還會變成現在這般局面。」他終究還是害了他。 「他恐怕熬不過今夜,我們還是快一點吧。」符軍師衝忙地把躺在地上的兵卒的衣服給脫了,扔到玉翎笙的面前,「換上這個,然后我們就離開這里。」 玉翎笙沒繼續蹉跎,很快地變換上了兵卒的衣服,隨著符軍師離開敵軍軍營。符軍師也換上了兵卒的衣物,拉著玉翎笙一同離開。 一切很順利,沒人阻擋他們的去路,一路上他們安全無誤地離開了敵軍軍營。不知是根本沒人發現他們,還是故意讓他們潛逃的。真正的原因也不得追討了。 跨上了馬背,符軍師和玉翎笙沒浪費半點時間,立即飛馳回軍營。 深怕遲了一步,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時間緊迫,他們不得有誤。 眼淚在馬兒奔馳間不斷溢出,飛落。 心上一抽一抽的就有馬鞭鞭策在馬背上那樣。玉翎笙的心里只惦記著一人,衷心向上天祈禱著,千萬要趕上。 他不曾想過自己和蕭禹會有陰陽分割之日,不曾想過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真是世事難料。 又一滴淚落下了。 落在地面上,馬蹄聲也隨之戛然而止。玉翎笙率先跳下了馬背,符軍師隨后跟上。 不等候符軍師,玉翎笙自個往蕭禹的營帳衝去。 一入營帳,心中曾思路過的話語全數華為烏有,他面對著躺在床榻上的人時,已經泣不成聲。玉翎笙跪在蕭禹的床邊,任由臉上的淚水橫流。他抓住了蕭禹的手,「禹!我來了!」 躺在床榻上的蕭禹微微地睜開了雙眼,看見是玉翎笙,笑了。他的笑容極為輕淡,似乎風一吹就散了。 蕭禹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搭在玉翎笙的臉上,「笙!別哭。我很好。」 他這么一句話深深刺痛了玉翎笙的心,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玉翎笙也不曉得要如何開口說話。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蕭禹不斷幫他揩去沾濕雙頰的淚水,摸著他的臉。 二人無聲對望不知過了多久。 「笙,外頭的星星美嗎?」蕭禹弱弱開口詢問道。 玉翎笙忙不失地點頭,抓緊了他的手,「禹!你想看啊,我立即帶你去看。」 他說得極其激動,緊緊抓住蕭禹那骨節分明的手,深怕他隨時…… 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蕭禹在他的協助下坐了起來。玉翎笙給他披上了斗篷,扶著虛弱的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營帳。 蕭禹很是辛苦,每一步走來都花了他不少力氣,傷口傳來撕裂的劇痛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才能踏出一步又一步。 在旁攙扶著他的玉翎笙看了更是心疼萬分,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豆大的汗水爬滿了蕭禹的額際,好不容易的他們才走出了營帳,來到了較高的小丘上。 玉翎笙讓他慢慢坐在巨石上,伸手用自己的袖口為他揩去了臉上的汗珠,「你小心點,我們來看星星。」 小心翼翼地深怕摔著了對方,玉翎笙在他身旁坐下,指著天上的星星,「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呀!」 蕭禹順著玉翎笙的指頭仰視了星空。星如棋盤在墨黑的天穹中一閃一閃的,美得無法言語。 一點一點的在天穹上閃爍著,仿佛身邊那人的雙眼一樣清澈透亮。 「真的很美……」蕭禹輕輕地靠在玉翎笙的肩頭上說道。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能在他身邊這樣待著更是一件美好的事。 之前,他們總是一見面沒說上多少句話就以開始唇槍舌劍的,最后落得一個不歡而散的局面。鮮少能像現在這般并肩而坐,一同看著同一片星空。 「笙,你的原名是不是叫元司墨?」蕭禹輕輕在玉翎笙的耳邊問道。 玉翎笙微微頷首,「嗯,這個名字已多年沒人喚過了,我幾乎已經快忘了自己姓元了。」他挖苦自己的乾笑了一下。 「那么就讓我來多喚你幾聲吧。」蕭禹說道。 「嗯。」玉翎笙頓了頓,收緊了握著蕭禹的手,「說起來,我們倆還是第一次這樣看星星。」 「對呀……」蕭禹抬起手,靠近最明亮的那顆星子,「司墨,這個我給你摘下來,你給我收好。」 他把手放在了玉翎笙的掌心上,「你不可弄丟哦。」 握上了蕭禹的手,玉翎笙的雙眼再次不爭氣地流下了一滴淚。「我會好好收好的。」 「不會弄丟的。」 「這般就好了。」蕭禹看著星空,「給我多說說關于你的事,我想聽聽。」 「好。」玉翎笙感覺到蕭禹的雙手越發冰冷,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我都給你說,你想要聽什么?」 「說說你第一次上臺演出的事。」蕭禹本想問他小時候遇上賊人后遭遇家族滅亡的那段事,為了不讓他舊事重提而傷心,他只好轉換了話題。 「我第一次上臺匯演的時候是我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演出是演『霸王別姬』里的虞姬……」玉翎笙慢慢地說起了他以前的故事。彷彿回到了那一次他們在廂房中相遇的第一次,他在廂房里練著唱,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哥躲在門欄邊偷窺著他念唱。 他那時候可生氣,不愿給他人看見自己練習的模樣,一怒之下甩上了大門,隔絕了自己與外頭的那個小哥哥。 那時候就是他們第二次相遇。 「呵呵,那時候的你可火爆得很……」蕭禹因為腹部受創沒法說太長的句子,吸了一口氣才把未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但我覺得你逗趣的很。」 也許就是這些緣故而把蕭禹深深給吸引了。 佛說:萬法緣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只為了眼光交會的剎那。 他們之間就此交融了,纏上了。也因為深愛而互相折磨卻又甘之如飴。 忽然間,蕭禹覺得有些冷,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這一切都被玉翎笙看在眼里。他一把把對方揉進了自己的懷里,「冷嗎?」 夜里雖有風但不至于太冷,蕭禹這般哆嗦確實不大尋常。 儘管,玉翎笙把蕭禹揉得很緊,透過自身的體溫來給蕭禹取暖,可他那透徹心扉的冷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溫暖到他。 玉翎笙害怕了,把身上能摀住他的東西全數用來摀住他,不斷給他搓揉著他那雙逐漸冰冷的雙手。 「還冷嗎?」玉翎笙緊張地詢問道。 蕭禹勾起了一抹微笑,「有你在,再冷也會被暖著的。」 他嘴巴上雖然這么說,但身子里的溫度卻一點一點在夜里流逝。為了不讓她擔憂自己,蕭禹不得不這么說。 一滴冰冷的淚隨著風滑落下蕭禹的臉,滴在玉翎笙的手上。隨后,蕭禹握著玉翎笙的那隻手從他的手中滑落,跌下。 他何闔上了雙眸,那雙英氣十足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玉翎笙抱著懷中的人,輕輕在他的額際上親吻。 無聲哭泣,懷中的人再也不會睜開雙眼,揶揄他,給他擁抱了。 就這樣,蕭禹在他的懷中躺了一整晚,直到翌日小虎他們出來找尋,才發覺他們兩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