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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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惹一個把頭發搓成利劍、看起來雖是會爆炸的蘑菇魚啊!!! 第73章 嗶 月笙歌絲毫沒有察覺到玉影憐的異樣。 他解釋道:“我當時就在想, 六師妹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沒什么經驗,更何況渡魂秘境又極其驚險, 大師兄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相伴左右,總要有些保命的東西……” 沒等月笙歌說完,玉影憐便打斷了他的話,發出了一個靈魂拷問。 “等一下, 月師兄, 什么叫做‘總要有些保命的的東西’?” 玉影憐的嗓音驟然拔高, 他難以置信道:“難道在你眼中,小六兒那個靈力獸——叫‘小美’的那鬼東西, 還有她的那個四處亂跑的筆,還有她那個魂印,還有些亂七八糟的火柴小人——” 說到最后, 玉影憐的聲音已經拔高到不能更高, 他看著玉影憐,近乎聲嘶力竭地開口。 “這些, 難道都不算保命的東西嗎?!” 如果這些東西都不算能保命, 那什么才算啊? 難道你一定要能把渡魂秘境夷為平地才算是能保命嗎! 月笙歌抬起頭, 慢慢地冒出了水面。 他終于直起了身體,并把全部的臉從水面上露了出來。 他的神色也不再如以往那樣惘然迷離,而是變得十分端正認真,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脊背挺直,就連發絲都被他薅到了腦后。 他囁嚅了幾下, 神色糾結,欲言又止。 玉影憐挑起眉梢, 略有些興致。 畢竟月笙歌作為一個眾所周知的蘑菇魚,哪怕是在望舒峰中,在大多數的情況下,月笙歌從不主動與其他人開口爭辯,甚至連神色上的波動都不怎么見——畢竟他也很少從水底出來。 哪怕是處理事務,也都是祝星垂將那些東西打包好,直接用筆勾出一把飛到,懸著東西送入望月湖中。 說起來,確實是在虞珈雪入了望舒峰后,月笙歌的神情才終于變得生動有趣起來。 玉影憐素來性情頑劣,此刻更是生了些好奇之心。 也不知道道這一次,他的這位月師兄,是否還會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糾結幾番后終是不語,默默退回水底? 哪怕事情還沒發生。 但是玉影憐覺得十有八九是這樣。 然而這一次,月笙歌居然沒有如以往一樣退縮,他終究是張開了嘴,聲線沉穩,無比堅定。 他緩緩開口—— 他道—— “玉師弟,六師妹說了,小美不是什么‘鬼東西’,它是一種妖獸。” 玉影憐:“……” 玉影憐:“???” 玉影憐:“我^¥%#!@——” 你憋了半天,就特么的是為了這句話? 玉影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想說的話全本被憋在了口中。 一鴨一魚隔著湖面深情對望,讓路過的弟子十分詫異。 裴天溟隨師兄前來望舒峰送些東西,剛出來就見到了這一幕。 他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警覺地扯了扯慕頤和的袖子,虛著嗓子問道:“慕師兄,那兩位望舒峰上的師兄,現在又是在干什么呀?” 實不相瞞,眾人本以為在望舒峰此次一半內門弟子都離去后,只剩下三個內門弟子的望舒峰會變得比以往更寂靜。 ……嗯。 如果忽略玉影憐的符箓每天轟轟烈烈的爆破,以及那被虞珈雪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留下來看家并且天天在望舒峰各個角落里陰暗爬行的火柴小人。 望舒峰是挺寂靜的。 慕頤和有些神思不屬,隨口道:“可能是在捕獵吧。” 裴天溟:“?” 他當即驚恐的看向了慕頤和。 慕師兄,你的思維好恐怖啊! 被裴天溟這么一看,慕頤和才剛剛反應過來,他輕咳一聲,終于問出了困擾心中許久的問題。 “說到這個,裴師弟,為兄一直有個疑惑,不知可否請你為我解答?” 裴天溟立刻道:“師兄但說無妨。” 慕頤和小心地繞開了腳下凸起的臺階,終于走到了平地上,這才長舒一口氣,優雅地攏了攏袖子。 “虞師妹為何會稱呼那些小人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慕頤和蹙眉道,“不知這‘非物質’三字,又是何解?我許久不能領悟。” 作為一個常年擺弄筆墨,書寫文章的羽戈峰弟子,慕頤和對于某些詞語的出現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 好巧不巧,裴天溟之前也問過虞珈雪同樣的問題。 于是在聽慕頤和說完后,無需任何遲疑猶豫,裴天溟立即秒答:“因為雪姐說,這小人對于rou身意義上的攻擊其實不大,主要是精神攻擊。” 慕頤和:“……” 怎么說呢? 虞道友,您是真的很有自知之明啊! 他腦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些慘痛的回憶,一不小心步伐就略微歪了歪,虛浮間直接偏向了另外一邊。 神思不屬,腳底打滑,本該落在那青玉臺階上,卻偏到了一旁的草叢中。 對于到了慕頤和這種修為程度的修士而言,他并不會因小小一個踉蹌而真的摔跤,但是出因著宣夜揚的緣故,裴天溟這個破殤峰弟子,其實經常往羽戈峰跑。 顧念著往日師兄弟情誼,裴天溟下意識伸出手,想要上前扶慕頤和一把—— 但是有一道聲音比他們兩個更快。 “哦——草——我的草——” 慕頤和:“?!” 裴天溟:“?!” 草?! 這是什么鬼東西啊! 兩個人均被唬了一跳,萬幸最近又開始流行起來的《入道羲和》曲讓兩人對于聲音的把握更加精準。 比如現在,他們準確地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 是在…… 他們的腳底?! 慕頤和瞳孔地震,下意識抓緊了裴天溟伸向他的手,而裴天溟則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甩開了他的手,更是直接后退兩步,穩穩落在了蜿蜒于草地中的青玉石階上。 做完這一切動作后,裴天溟長長舒了口氣。 吁,他總算安全了。 慕頤和:“?” 裴師弟,你后腿兩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他緩緩抬起頭,試圖用目光喚醒裴師弟應有的良知。 裴天溟想也不想,面容沉靜,沉痛道:“慕師兄,若你執意要拉我入草地,我們還是解除父子關系吧,以后我權當沒有你這個兒——不是,沒有你這個師兄!” 不是裴天溟無情冷酷無理取鬧。 而是他突然想起來了,雪姐在走前就說過,要給望舒峰留下一堆“非物質文化遺產”啊! 如今看來,道友們,這草地,顯然不簡單啊! 對此完全不知情的慕頤和:“?” 哈,你個小兔崽子! 剛才是不是想說“權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慕頤和當即優雅地冷笑一聲,繼而優雅地擼起袖子,邁開大步向前。 今天,他就要讓裴師弟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草! 然而就在他抬腳的那一瞬間,草地上再次想起了一陣抑揚頓挫的歌聲! “草——也是——有生命的——” “草——也是——會痛的——” “草——也不是——你可以——隨便欺凌的——” “草——也是需要愛的——” “草——也知道——走路不規范——師門兩行淚——” “草——啊——我的草——” 抑揚頓挫的歌聲啊! 沒親耳聽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這有多恐怖! 更何況這聲音既不是女聲,也并非男性的聲音,而是一種帶著奇怪質感的嗓音,說不出的微妙…… 尤其是前面那個“草”字! 僅僅一個字,卻能讀出愁腸百轉、抑揚頓挫之感,同時還能如魔音穿耳,繞梁三日而不絕也! 比如慕頤和,他早就將自己要去教育裴天溟的初衷拋之于九天之外。 此刻慕頤和的大腦一片空白,僅有一個字刻苦銘心、痛徹心扉、刺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