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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302節(jié)

    結果玉琮的養(yǎng)父母,刨根問底打聽那師長,年齡、籍貫、性格、經(jīng)歷,像查特務似的那么打聽。還非說要跟他們一起去。

    珍卿瞬間明白,玉琮在養(yǎng)父母膝下有多窒息。

    還是杜太爺呵斥他們,孩兒都那大了,天天跟盯賊似的盯他,咋不把他拴褲腰帶上,上茅房也別解下來啊。這兩口子曉得杜太爺口舌厲害,受不得他不三不四的話,這才唯唯地給珍卿和玉琮放行。

    珍卿特意帶了不少吃喝的,想給寶蓀好好地補補,也避免他無錢待客的尷尬。

    寶蓀上的輔容師范學校在華界,珍卿和玉琮坐電車過去,下了車還要走兩里路,珍卿直接問玉琮:“你想不想離開養(yǎng)父母?”

    玉琮神色有些復雜,沉默有時,還是坦誠地說:“做夢都想。去年冬天,翟先生幫我進陸軍學校,我回了一趟禹州,跟父母道明心愿,我爹為難得很,他說四叔、四嬸連失子女,精神脆弱,要是我離開他們,等于叫他們去死。我娘心疼我,可她也聽我爹的。爺爺奶奶啥都沒說,手心手背都是rou啊。”

    珍卿挽著玉琮的胳膊,玉琮微微不自然,臉上泛紅,看周圍的行人沒注意,有點羞赧:“你們海寧,男女一塊都這么挽著胳膊?”

    “海寧洋人風氣更開放,男子通常預留一個臂彎,給嬌弱的女士攀著,說這叫紳士風度,女人也愿意追求這種摩登。不過我可不一樣,不是誰的臂彎我都愿意挽,得是我的好朋友!”

    其實他們小時候更親密,摽著膀子一塊玩蟲子,上樹上房你拉我我拉你,坐在炕上相互靠著吃東西,現(xiàn)在生疏得叫人難過了。

    玉琮也瞇著眼睛笑,很像小時候的樣子,讓珍卿覺得親切而溫暖,珍卿坦誠地說道:

    “玉琮,若你想離開養(yǎng)父母,我一定幫你,我不在乎他們,只在乎朋友好不好。玉理死了,寶蓀也在流浪,我希望你不要太痛苦。”

    玉琮瞬間眼圈通紅,忽然猛力抱住珍卿,抱了片刻又松開,他低低說了一聲謝謝,珍卿拉著他的手笑:

    “我這樣拉著你,總想起一塊在族學念書,好像還是從前的樣子。”

    玉琮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靠邊道里頭走,他晃著珍卿的手跟他說:“真好,你還沒有變。我還怕一訂婚,會把我忘個干凈,小時候想做一輩子朋友,我很怕我們越走越遠。”

    珍卿說不會的,除非你將來娶個惡婆娘。玉琮愀然地望上天空,黯然地說:“我養(yǎng)父母必會干涉我的婚事,如果——,我必將是個白眼狼。”

    輔容師范學校周末也放假,不過寶蓀沒有離校,大部分師范生都不是本地的人。

    珍卿和玉琮請門房報告,沒過五分鐘,就聽見里頭有人“嗒嗒”跑出來,寶蓀看見他們兩個,更加猛勢地沖過來。

    他激動得眼睛通紅,見到小伙伴明顯激動,卻不習慣擁抱任何人。珍卿主動上去抱一下他,玉琮也走上去擁抱他,還拍拍打打地說又見面了。

    童年的四個小伙伴中,寶蓀最是天真懵懂,而突如其來的殘酷生活,讓他受盡人情冷暖,他雖然沒被徹底擊垮,卻變成一個自卑羞怯的人。

    他見到童年好友真高興,卻沒法直接表達出來,他從前向人表達感情,大約收到太多負面反饋,沉默的習慣已養(yǎng)成了。

    珍卿每月資助這學校經(jīng)費,很容易給寶蓀爭取到學費全免,學校是租賃的尋常民居,教學居住條件,跟基青會的掃盲女校,在差不多的水準上。他還在《新女性報》做兼工,掙的錢作為膳宿費、書本費及其他開銷,應該可以維持。

    寶蓀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有學上有工做,他身上的悲哀絕望散去不少。珍卿問他:“中等師范畢業(yè),以后是教小學校和初中?”

    寶蓀神情恍惚一下,繼而坦然而堅定地說:“不管教哪個年段,我認定要教女學生。”

    珍卿和玉琮都了悟,如此立志是為他可憐的娘。

    珍卿忽然有個提議:“蓀,你該把你娘的事寫出來,中國千千萬萬的勞苦婦女,就是被封建綱常迫害死嘞,我想讀者會有共鳴。”

    寶蓀茫然無措:“可我……我做的文章,向來不好啊!我理科學得好。”

    珍卿默了一會兒:“那我?guī)湍銓懓桑瑵櫣P費分你一半。”寶蓀笑笑說他不要,到時候給他看看就行。

    逛完了小小的師范學校,寶蓀說回宿舍拿錢,他們到街上玩玩兒去。珍卿說若買吃的倒不用,她指著玉琮拿在手里的東西,說他們三個人吃都有富余。

    便見寶蓀略顯無措,臉上有點窘迫和黯然,珍卿已后悔那樣說,玉琮連忙笑著說:“其實該拿些錢,珍卿帶的都是干的,不拘著到哪兒吃,都該找點喝的濡一濡。”

    寶蓀看看珍卿,珍卿連忙說她沒想周全,是該帶點錢在身上的。寶蓀說回去拿錢,卻不叫珍卿和玉琮一起,他不好意思地跟珍卿說:“你不曉得,十幾個男生住一個屋子,能臟到什么地步。”

    寶蓀拔腿跑開了,周圍的人都在看珍卿和玉琮,尤其是在看珍卿。珍卿其實穿的素色棉旗袍,腳上也是一雙舊皮鞋,并沒有多么扎眼。不過他們是男校,看著女生可能很新鮮。

    第236章 旅途之中魚雁傳

    寶蓀很想盡地主之誼, 他們尊重寶蓀的意見,但可想而知他沒有太多錢。

    他們出學校邊走邊聊天,華界的街道景象有點像睢縣街市景象。

    他們隨意講著別后的事。玉琮就說在津城的生活, 同學間攀比得很厲害,有的人家里豪富, 做學生竟穿西裝戴名表, 引著一群男生女生吃喝玩樂, 這種人遭人羨也遭人忌。有個窮學生就很忌恨, 把那富學生的西裝偷走賣掉, 不過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富學生好像也沒那么在乎。

    珍卿叫寶蓀講講他的日常,寶蓀靦腆地說起來, 他說其他學科覺得尚好,就是普通話、體育、音樂,感覺有一些吃力。他們三個在一起, 一直講的是家鄉(xiāng)話, 珍卿還沒有覺察到。寶蓀說在永陵上學時, 先生們也不講國語,學生們自然更不會講。他幾乎是沒啥基礎。

    現(xiàn)在下的功夫, 就是重學注音字母, 借先生那留聲機聽著,沒事就自己練習一下。不過那套國語留聲片, 都叫大家放花了。珍卿忙說她家里有一套, 到時候送過來給你們用。寶蓀又感激又不好意思。

    珍卿也說起謝公館的糟心事——主要是大房的事, 玉琮和寶蓀也頗感唏噓。所以世上哪里有凈土, 富到住三百間房子, 還是有這樣那樣的煩惱。

    他們談得越來越有興致, 分別多年的隔膜也在化開。三個人都不自覺地回憶小時候,融融的親切感在心里流淌。可他們也都長大了,不像在杜家莊那樣無憂無慮,也不會在街上瘋狂嬉鬧,做一些放肆幼稚的舉動。

    走很久看到有個小店,師傅在屋里洗面筋做胡辣湯,珍卿提議去嘗嘗家鄉(xiāng)的味道。兩個男孩子欣然同意。

    珍卿把帶的熟rou和點心鋪開,熱情招呼玉琮和寶蓀吃著,還坐在低矮的棚下喝胡辣湯,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地笑,這樣越發(fā)像睢縣的情景,街景像,人物也像。

    寶蓀喝進熱乎乎的湯,爽快地呼出帶湯味的白汽:“真爽快,好久沒恁松活自在了,玉琮,珍卿,還有你們,還有我的好伙伴,真好,我咋想都覺著真好,這世界也真好。我要好好念書,叫更多女娃兒好好念書,將來自家養(yǎng)活自家去。”

    說著寶蓀眼圈又紅了。

    玉琮也感慨地說:

    “我跟你一樣的,好久沒這松活自在,真高興我們還能一聚,多少小時候的伴兒,一走就一輩子不見。我們還能見著嘞!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朋友們,讓我們一起做救亡圖存、力挽狂瀾的新青年——”

    他們拿起胡辣湯碗砰砰干杯,聽著那聲音莫名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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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楚州路的時候,玉琮的養(yǎng)父母在半道上等他們。他們嘰嘰咕咕斥責玉琮幾句,說在生疏地方不該如此晚歸,便禮貌疏離地跟珍卿道別,生拉硬拽地把玉琮帶到他三叔家去——玉琮的三叔,就是早年陪珍卿來海寧那位。珍卿本想把玉琮留下,但玉琮給她使眼色,意思叫她不必妄動。她便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坐車走了。

    珍卿回到杜宅里,跟杜太爺閑聊天兒,杜太爺是不懼說晚輩壞話的,也不吝于混淆事實給自家臉上貼金。他說怪不得玉琮的養(yǎng)父母,把自家孩子都養(yǎng)死了。那就是在鄉(xiāng)下養(yǎng)雞養(yǎng)鴨,天天給圈在圈里頭養(yǎng),那也容易養(yǎng)出瘟雞瘟鴨來。他說玉琮往年多活翻喜慶的娃兒,現(xiàn)在叫他們養(yǎng)成個瘟雞樣兒了。珍卿哭笑不得地反駁,說人長大了自然老成持重些,這就說人家是瘟雞樣兒,也太不積口德了。還有一點她提了一下,杜太爺自己養(yǎng)孫女兒,何嘗不是施行圈養(yǎng)政策,若非早年有姑奶奶疼她,后來還有師父師娘,她一年到頭也是圈著養(yǎng)的。珍卿一提這個,杜太爺像叫人踩著肺管子,跟珍卿吵了兩句回房間了。

    秦姨把晚飯給珍卿熱好了,珍卿吃著還在感嘆,人越長大面對的事越復雜,寶蓀還掙扎著繼續(xù)生活,玉琮也將擺脫養(yǎng)父母的桎梏,而玉理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還有已經(jīng)盲眼的昱衡表哥。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幸運,健全的人比殘缺的人幸運,她作為幸運者中的人員,自當更加珍惜現(xiàn)在所擁有的。

    珍卿看著忙著給她盛湯的秦姨,她臉頰上一道長長的疤,疤痕下的神態(tài)是沉靜的,安詳?shù)模袷菤v盡滄桑后甘愿認命的泰然,時不時還有一種含著期盼的感激。

    這跟珍卿初來海寧時見過的秦管家,滿不是一種神情態(tài)度了。那時候的秦管家,也不說多么意氣風發(fā)吧,作為偌大謝公館的內管家,迎來送往、指揮倜儻,連尋常闊人家的男女主人,恐怕還要仰她鼻息,在她面前做小伏低。那時候的秦管家無論怎么掩飾,神態(tài)舉動中都含著一點傲慢,可現(xiàn)在她卻淪為杜宅的一個老媽子了。

    秦管家就是謝公館從前的秦管家,她在鬼手青一案中做下錯事,雖然她是真心地悔過,主人家愿意原宥她,繼續(xù)給她一份工作。只是她在謝公館由高墜低,人事上面又不好處置,而珍卿這里原來的金媽,到謝公館做預備的管家,這里的老媽子就剩下袁媽和胖媽,干脆把秦管家安在杜宅做事。

    胖媽雖然通熟人情世故,但她是個jian滑刁鉆的荒料,珍卿可不敢叫她管事。便和杜太爺商量提拔了穩(wěn)重的袁媽掌事,又叫原來的秦管家從旁幫她,她們一個資歷不足,一個名聲有礙,正好可以互補一下,又都是聰明有心的人,杜宅這樣一個小家庭,自然沒有管不好的。而胖媽再有資歷臉面,再是個刺頭兒,在袁媽、秦管家那也翻不了天。為此胖媽很有意見,但珍卿好說歹說的,堅決不愿意提拔她。

    秦管家是三哥老家江平的人,從少女時就跟謝董事長他們認識,因此她看著長大的陸si姐,一直習慣叫她“秦姨”。現(xiàn)在珍卿也喊秦管家為“秦姨”,而不是喊她“秦媽”。

    她是覺得既然要網(wǎng)開一面,就沒必要再折辱于人,喊她“秦媽”是在時時處處提醒她的跌落。世上人人皆在意名利,從前的秦管家并非例外,在鬼手青的事件中她至少沒有錯到底。謝董事長教導珍卿時說過,若不是生死仇敵,做事切忌做得太絕。珍卿自己也覺得有理。

    ……

    陸三哥離開之后,珍卿小小憂郁數(shù)日,后面就忙得沒功夫憂郁了。

    她畫的四百個基礎字角,兩個合作方心急火燎地要出版,他們的編校人員校過三遍,現(xiàn)在把小樣給珍卿發(fā)來,叫她這個作者再審讀一遍。珍卿連著一個禮拜,全在忙乎這件事。

    剛忙完出版字角的事,慕江南先生也催命似的催她,叫她把《黟山轎婦》系列作品,趕緊放大把油畫搞出來,他說想帶到哪里哪里展出來著。

    珍卿跟荀學姐提過要寫個小說,講講類似寶蓀他娘那種女人的命運。《新女性報》現(xiàn)在是荀學姐、錢繽學姐、俞婉學姐共同負責,她們對珍卿的設想感興趣,錢、俞二位學姐輪番催促她快點寫,她們說正想做個話劇,到時候去路演宣傳婦女解放呢。

    珍卿天天忙得不得了,每天在學校就把功課做完,回到家專心攻略《黟山轎婦》系列,有多余的空閑還要趕緊寫小說。日子過得昏天暗日的當口,杜太爺說想回睢縣看看。但謝董事長給他做過身體檢查,查出他有咽喉炎、腸胃炎、膀胱炎等,醫(yī)生給他開了好多內服外洗的藥,不贊同他來回奔波勞累,珍卿自然認同謝董事長,反正不許杜太爺離開。杜太爺心里不痛快,動不動就鬧點小脾氣,珍卿還要哄孩子一樣哄他。

    還在他家的李師父,沒事坐那看她畫畫,承認小徒弟是個大忙人了。

    三哥走后一個多禮拜,珍卿收到他從東洋國寄來的快信和明信片,信中講到輪船經(jīng)停東洋國時,他上岸走動了一下,竟然碰到從前的同學。三哥說想買些東西送回國內,但感覺東洋人日益不友好,還是當以愛國意志抵制其貨,東洋的東西一概未寄。

    珍卿看那明信片中的東洋城市,那么高大的云天底下,房屋卻是那么矮小袖珍,人也是矮小袖珍卿,雖然同樣是東亞國家,但明顯跟中原風物差別很大。

    珍卿翻到明信片背面,撫著三哥的鋼筆字跡,看著窗外發(fā)芽的庭樹,不覺間悻了好一會。

    珍卿也給三哥寫信,但他沒有固定的地址,現(xiàn)在還寄不出去,只好等他在紐約落腳后再說。

    一年之計在于春,意識到看信就消耗半鐘頭的春光,珍卿把裝信的匣子取出,鄭重地把信和明信片放進專屬三哥的一札信里。

    ——————————————————————

    聶梅先從去年冬天開始,一直率隊在西北戰(zhàn)場履職,只是偶爾能回到應天海寧。此番趁著回海寧之機會,他會見了兩個特別的客人。

    屬下將這兩位“客人”請進來,聶梅先很快地打量他們,見他們身形秀長勻稱,面容娟秀如好女,心中暗暗點頭,就是這樣才扮得了女人、做得了飛賊呢。

    那兩個人一進來就拱手稱謝,聶梅先連忙扶他們起來,嘴里說的是“二位壯士請起”,他顯得非常豪爽親切:“二位壯士手段出神入化,聶某景仰已久,早就期盼與二位一會,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兩位客人越發(fā)受寵若驚,說若非聶先生仗義救援,他們已經(jīng)成為槍下亡魂,聶先生無異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聶梅先看其中一人手碗,上面有一個猙獰的傷疤,他似頗感痛惜地說:“兄弟這手受罪不小。”又問另外一個人:“兄弟身上的傷可養(yǎng)妥了?”

    那手腕上有疤痕的人,拱手抱拳感激地道:“我兄弟二人本是必死無疑,是恩公大人慷慨解囊,為我兄弟買命治傷,如此天恩一生一世也還不盡。請聶先生盡管直言,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兄弟二人愿效驅馳,恩公幸勿見疑。”那弟弟也是慷慨激昂地表態(tài)。

    聶梅先把他們態(tài)度看得清楚,滿臉笑意地請他們坐,還親自給他們斟茶倒水,談心似的講起他的看法:

    “常言說得好,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二位如此出神入化的武藝,從前淪于飛賊小道,著實埋沒輕賤了。我的特務處正要廣招天下英雄,為領袖勘平內亂、創(chuàng)立新朝,掃清一切障礙,不知二位兄弟可愿入我的門墻?”

    這兩位是斬釘截鐵,奮不顧身。聶梅先是很精明的人,他也是出身底層的人,曉得跟底層人講理想主義,在他們來說都是放屁。所以他除了以私情大義籠絡之外,他總是準時足額地發(fā)放餉銀獎金,才能籠得住人心,管得好隊伍。

    所以他此時籠絡完了人心,明白告訴他們職務級別、薪資水準,鼓勵他們好好立功表現(xiàn),將來還可以升擢提拔,光耀門楣。

    喜出望外的兄弟倆又跪下,連忙叫聶先生派最艱巨的任務,他們兄弟倆絕對不辱使命。

    聶梅先不緊不慢地笑:“不忙不忙,你們本是江湖好手,對特務處的規(guī)矩還不懂,做間諜可非易事,還要集中受訓一番,不過二位見多識廣,身經(jīng)百戰(zhàn),想必不在話下。”

    半個月后二人完成受訓,聶梅先請他們二人,先投托到一個政府要人的麾下,幫他監(jiān)視那人的一舉一動——特務處的工作,本來就包括監(jiān)視黨政軍的人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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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鼓動人心之戲劇

    ◎珍卿也同樣寫了回信,到時和其他信一并寄之。她在黟山收集過黃梅花,做成了干花標本;現(xiàn)在桃花也俊

    三月上旬的時候, 娟娟姐的丈夫韓先生,親自過來請李師父、李師娘往應天去,而珍卿總在做自己的事, 也沒有功夫陪他們,做大官的女婿躬身來請, 他們老兩口到底去應天去了。

    三哥還在海上漂著, 到檀香山后又寄信與明信片, 說整個夏威夷風光都極好, 他在船上拍了很多照片。他到檀香山后下船半天, 又拍很多自然風光。他說那里的水田像江南的水田,之所以如此,可能也因上世紀很多華人來此定居, 他們開辟的水田難免像中國的江南。那里棕櫚樹林很有異域風情,不過看棕櫚樹林未必要出國,三哥說以后可以帶珍卿去海南看看。

    三哥在信中很有談興, 說他二十歲由美利堅回國, 曾經(jīng)也經(jīng)過檀香山, 但那時心里有點無聊。他預料到與大哥相處會難,想到跟mama、二姐的情份, 他一路思慮回國后的行事, 他確定了“忍讓”的方針,一直貫徹了五六年。

    三哥還提到船上的職員, 有個茶房總講粵語, 鬧了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笑話……

    珍卿看過信寫了回信, 到時和其他信一并寄之。

    她在黟山收集過黃梅花, 做成了干花標本;現(xiàn)在桃花也掛了花苞, 珍卿叫胖媽去鄉(xiāng)下給她采, 也同樣做成干花標本。每種都在信里放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