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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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覺得他這口吻,很有無恥jian商的風范。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0-03 00:05:47~2021-10-04 01:0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無常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7章 半年后再游花山 這天晚上三哥走后, 珍卿想到吳大哥的事,想到婦女兒童的生存現狀,再聯想白眉講的家庭故事, 一時間思潮起伏,構思了一家母女三人的生存故事。 故事從母親的十六歲講起。她少年時, 生得嬌美玲瓏, 秀外惠中, 會理賬能繡花, 知書而識禮, 父母媒婆給她相中一門親事。 珍卿這樣寫道: 媒婆和父母的手中,牽著一只結實的索子,這門親事一旦定下, 就算把索子套進女兒的脖內。 心疼女兒的人家,把這索子系成活扣,若是有朝一日索子勒刻女兒, 父母還愿意把它解開去;不心疼女兒的人家, 一開始就將索子系成死結, 言道:生是某家人死是某家鬼。 賣方的父母接下彩禮,買方的父母, 看著鮮花似的大姑娘, 贊兩聲“端莊賢淑,宜家宜室”, 對鈐了印的貨物很滿意。 買賣雙方都覺得滿意, 皆道結了一門好親事。 唯獨作為貨物本身的人, 不曉得該不該滿意。她將來的丈夫, 像是老實木訥的人, 看著并不兇蠻。訂了親的女孩子, 忐忑地想:她不至于打老婆孩子罷。 …… 這母親生下大女兒,公婆過了弄瓦之喜,催促她再生一個兒子。大女兒不滿半歲,做母親的又懷上了。 但她總夢見一個女鬼,夜里來向她索命,她感到死期將至,寢食難安。果然,她生下小女兒就死了。 這時,成為兩個女兒母親的她,剛剛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小女兒剛出生,大女兒不到半歲。 公婆以無人喂奶,將小女兒送與人做童養媳。 會給人做童養媳的姑娘,不外是母家窮得養不起;或者定婚以后,女孩兒父母都死了,親戚無人照管或不管。 作為童養媳的小女兒,四五歲就做家務帶孩子。再大一點家境衰落,被養家送去做女傭,一天到晚不停地做活。 苦苦撐到了十五歲,小女兒被夫家接回完婚。婚后依然有無窮的活計,再加上不間歇地生孩子。 她jiejie找到她的時候,她生下一個小女兒,自己卻死掉了。 悲痛欲絕的jiejie,看著破襁褓里的外甥女,仿佛看到廿年之前,她生母死去的情景,多么可怕的生死輪回! 沒有被送走的大女兒,是被繼母帶大的。 繼母對大女兒不壞,甚至用嫁妝貼補她的學費。 jiejie以后念完師范,把沒有生育的繼母,接到身邊奉養。繼母把死去小女兒的孩子帶大,晚年也享到天倫之樂…… …… 這兩代三個女人的故事,當然是為給人敲響警鐘:一是該反對包辦婚姻,二是不該虐待童養媳,三還是講女孩子要受教育,四是勸說善有善報。 自從《新女性報》開辦,珍卿寫女性故事,主人公多是自立自強,以知識和勞動自我救贖。這一篇稍微特別點。 說到女孩子要受教育,珍卿除捐助蘇大姐的夜校,在杜教授之友——孫離教授的介紹下,也在援住一個私立的師范學校。 說一千道一萬,全民教育本該由政府主導,私人辦學雖是好心,但常常會后繼無力。 珍卿自身學業未竟,興趣也不在于教育,倒不如多掙點錢以救人之急。 日歷上紅色星期天翻過去,又是一個星期一。 珍卿起床后悻了一會,帶上稿子去學校,準備直接給裴俊矚或熊楚行,由她們帶到麥特林路《新女性報》。 杜太爺不喜歡她放學晚歸。她感覺得出來,三哥也不喜她去《新女性報》。她近來很少晚上去《新女性報》。 禮拜三的下午,學校要做全面防疫消毒,陸三哥帶珍卿去花山游玩。 坐在車上瀏覽風光,珍卿驚訝地發現,市區通往花山的路,竟變成一條平整的沙石道。 相比半年前的行人寥落,這條路上行人車輛多了,來往的既有游客也有商販。 珍卿看車外峰戀如畫,紅葉流泉,比春夏景象更添仙氣,覺得這真是個好地方。 她問三哥:“花山的別墅還有人建嗎?” 陸三哥笑笑說:“花山毒物太多,初期防治投入很多,范靜庵為這項目家破人亡。他死之后,他老婆也離開了,未竣工的花山項目,被抵給他借貸的銀行。投資商都覺得不吉利,所以無人問津。” 珍卿點點頭,山上普賢院建成未久就荒廢,范靜庵也在此鎩羽而歸,投資者自然該謹慎些。 卻又忽聽三哥說: “范靜庵全數身家投進來,還背負巨額貸款,即便外界看衰花山項目,他當時也沒有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后來,他請人漫山捕殺馬蜂、毒蛇、毒蛙,滅毒工作已見成效,可惜滅毒技士死了幾個。 “其實,范靜庵若能堅持下去,設法給人們證明花山已經安全,假以時日他未必不能翻盤” 珍卿暗暗挑起小眉毛,三哥的神情態度,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啊。 到地方下車,珍卿再見陶望三先生,覺得此人幾乎沒有變。 他穿著黑色綢衣綢褲,手腕上還是一串念珠,油頭滑腦地像個老痞子。 所以說他幾乎沒有變,是因為他戴了副玳瑁框眼鏡,顯得他像個文人學士。 他高興地上來擁抱三哥,一邊熱呼呼地說話: “哎呦,我的太子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您真是貴人事忙啊,想找你敘敘,電話打了有八百回,總說你不得閑算怎么的。 “總這么勞碌怎么成,你好歹顧顧身體啊,你要是活活累死,沒老婆沒孩子的,還不是便宜那些沒出力的……” 陶望三是個碎嘴子,陸三哥簡單答一下,他自己就能沒完沒了地說。 說著一席子的話兒,陶望三瞅向珍卿,有點詫異地看她半天,恍然大悟地指她說: “我當你開竅要找老婆,敢情還是上回來的珍meimei。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喲。” 珍卿看陶老板擴建的飯館,原來的兩爿房子,西邊的大約還是原本用處,而東邊也改成吃飯的包廂。 后面新建三層灰磚樓房,房子的造型很尋常,但屋檐、四壁的的裝飾風格,明顯借鑒了西式建筑。 陶先生帶他們到新樓,他說是給行旅之人備的客房,上中下三等房間都有。 他帶珍卿和三哥逛了下,就是普通的民宿風格,并沒有過分裝修,上等房只是大一些,設施稍微多一些。 陶先生說一些畫家、作家,累月地住在這里搞創作。 直到繞過這旅館到后頭,珍卿才發現,后面竟還有一座小點的兩層樓房,小樓紅漆門上面有一塊匾,匾上寫著“小西澗”三個字。 珍卿猜這里是陶先生藏書處,前清有一藏書樓叫“西澗草堂”。 走上水門汀的臺階,打開紅漆的門,果真里頭別有洞天:一排排黑漆木架,擺滿了各種線裝書,三個大畫缸里,都裝滿大小卷軸。 珍卿留心看書架上的書,經史子集還挺齊全,不少都是私人收藏的古籍。墻壁上掛的畫幅書作,真真假假也有點東西。還有四周圍的書架柜頂上,擺著各色各樣的盒子,有的看不出裝的什么東西。 這房子東、西、南三面,都開著拱形圓玻璃窗,所以里頭采光非常好。不同方向的圓窗下面,還陳設著桌椅臥具,還有文房四寶、飲娛之器等。 珍卿向窗子外頭看,有的窗外是古樹異卉,有的窗下潺潺小河流過。 這是極清靜的休閑娛樂場所,陶老板顯得挺有情趣,挺有文化。 把第一層溜達完了,陶先生吩咐聽差,在下頭好好守著,有人來就上去叫他。 他轉頭跟二哥和珍卿說,樓上才是他最經典的收藏。他們家從前是王府,留下多少好玩意兒,不是變賣就是糟蹋了,剩下這點也不容易。 他跟珍卿夸下海口,說但凡她看上的東西,許她任意挑三件。她好奇地問:“陶先生,你對我都這么大方,那要是三哥看中的東西——” 對象換成三哥,陶先生豪爽之極: “就我這飯店旅館,還有這一樓的東西,不管你三哥看中什么,我陶某人都拱手相送。你三哥這人局氣、高明,我陶望三服氣,五體投地的服氣。” 陶先生跟三哥鐵瓷,也不把珍卿當外人,上了三道鎖的稀世珍卿,一口氣全打開給他們看。 珍卿今天真是開眼了:一整套的青瓷虎口杯,小半人高的珊瑚佛像,紫檀漆地嵌玉圓光座屏,還有造型古樸的青銅器,紫檀、黃花梨、紅雕漆、金漆的各式臥具、陳器…… 珍卿看得眼花繚亂,簡直快被饞哭了。 她以前小家門戶,不認得好東西,也喜歡不上好東西;現在認得好東西,自然也喜歡上好東西。 李師娘她媽是前清的格格,師娘陪嫁里好東西也不少。不過多是金銀珠寶之類。 眼前這一屋子的大件好玩意兒,平生頭一回見這么多。 要么老話說呢,窮家兒的窮是真的窮,富家兒的窮,掃掃地縫子還能吃三年。 難怪陶望三先生這么灑脫,愿意離開繁華的大都市。天天跟這些東西一塊玩,其他身外之物自然瞧不上眼了。 聽差的上來叫陶先生,陶先生叫下人沏茶拿點心,讓珍卿任意地賞玩古董,挑選書籍,碰了疵了都算他的,當自個兒家一樣的。 珍卿在小西澗飽覽奇珍,三哥問她:“看上什么了?” 珍卿大飽一番眼福,倒沒有把寶貝據為己有的意思, 珍卿攤著手笑:“我看什么都喜歡,想著什么都不必要。” 陶先生下去一趟又上來了,問喜歡為什么不要,珍卿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跟陶先生沒交情,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陶望三與三哥對視,“嚯嚯”兩聲,說:“好颯爽的小姐,說話真是爽脆,像以前的滿洲格格,可惜后來就不成嘍,都是關在四方天里養。珍meimei,沖你這富貴不能yin的勁兒,我還非得送你點什么不可。” 珍卿繼續飽覽寶物,陶先生跟三哥說: “花山風景獨絕,不過林業部的技士,天天還上山除蜂除蛇,最好還是不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0-04 01:00:56~2021-10-05 21:5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無常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自是年少,韶華傾負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