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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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10-02 00:32:42~2021-10-03 00:05: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暫且不提 15瓶;無語ing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6章 商人的是非愛恨 杜教授的《神話通史》, 珍卿已經校讀完了。珍卿把從遠東圖書館借的古籍,大部分還回去了。她最近打算好生休養,不想干太費腦的事情了。 遠東圖書館背后有一湖, 珍卿還完書,特意走過去溜達一圈。 秋水已然多情繾綣, 湖岸邊的參差草木, 也像蘸足彩色的畫筆, 將明黃艷紅渲染得濃情之至。 更難得此處人流不多, 好景中更能尋得靜謐。 逛夠了要回家時, 她遇到圣音的同學了。就是那個讓人一言難盡的同學——直接導致她從圣音退學的梁玉芝。 梁玉芝拿著小彩旗,正跟同學們一道游行。 相比珍卿的喜憂難辨,梁玉芝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同游行的同學, 遠遠喊著“梁玉芝,快走”。 梁玉芝向她們揮旗,中氣十足地呼喊:“我遇從前學校的好朋友, 你們先去。” 珍卿沒瞧見她們拉橫幅, 問梁玉芝:“你們為什么游行?” 梁玉芝一回頭拉住珍卿, 又喜得眉歡眼笑的,說:“國貨游行啊, 你不曉得嗎?”她四下里張望一陣, 指著一個方向說: “你看那有江平點心,我記得你家女傭總給你送, 我們去那坐坐吧。” 珍卿心有猶疑:“玉芝, 我來圖書館還書, 說好中午回去吃午飯的。” 她看看手表快十一點, 晃著梁玉芝的手說:“玉芝, 我最多跟你待半個鐘頭, 十二點前必須回家。” 手勁不小的梁玉芝,哼哼哈哈地說“沒事”,一副中氣十足的豪爽范,拉著珍卿就往那點心屋走。 這點心屋門框掛水晶簾,很有中式的情調,但里面裝潢比較西式。她們進去撿靠窗的地方坐。 梁玉芝興匆匆地看水牌,叫珍卿盡管敞開了點,今天一定是她做東。 珍卿說中午還要吃飯,在梁玉芝的殷勤勸說下,點了一樣酒釀餅,一樣定勝糕。 梁玉芝點了豬油糕和棗泥糕,歡歡喜喜地大快朵頤起來。 旁邊客人看她這吃相,都側目而視,很有點恥與此女同室用餐的意思。 珍卿看著她的吃相,漸漸地有點笑意,說:“你還是大大咧咧,不過,好像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 聽珍卿這么說,梁玉芝得意揚揚的: “珍卿,我們魯州姑娘,本來就魯莽粗放,放到處處講究的教會女中,就像孫二娘放進大觀園,你看你文得別扭,你看我武得別扭。曦光中學沒這些規矩講究,我反倒如魚得水嘞。” 珍卿聽著也高興,說:“我還是覺得,豪爽可以,但魯莽還是要改改。” 梁玉芝很誠懇地說,她已經努力在改,但還改得不夠好。說到里,梁玉芝愧疚起來:“我害你退的學,說好給你交學費,可不知道你在哪。” 說著,梁玉芝從河包里,取出一張包裹好的票子,不好意思地說:“這里只有一百塊,珍卿,你先拿著吧。我不曉得到哪兒找你。” 珍卿當然不會要,說了半天不缺錢,推來搡去引人側目。 珍卿只得放點狠話:“玉芝,你一定給錢,咱們就別做朋友了。” 風風火火的梁玉芝,在珍卿面前有點抬不起頭。她說早想找珍卿送錢,可是不曉得她住在哪,電話號碼也沒有。她家里爹娘哥哥都說,她害人家被退學,人家躲她還來不及,咋還能再撞上門給人添堵…… 珍卿開解她好一陣,看到她手邊的小旗,問:“你們如今為什么游行?” 梁玉芝猶自憂郁地說:“為了支持國貨啊。” 珍卿為了轉移她注意,趕緊催她仔細講一講。 “《埠上商報》《進步日報》上講,東洋人狼子野心,一直企圖蠶食中國,先是害死抵觸東洋的東北王,又在我們魯州制造事端,東洋兵開進省城亂殺人,殺死了有一千口子。 “哼,最恨我非七尺男兒,不然我就投筆從戎,也殺他一千個東洋小鬼子……” 聽到這個話題,珍卿心里覺得沉甸甸,不管怎么歌舞升平,總有一件件的事,提醒你這是個亂世。 珍卿吃得沒胃口了,見斜對面的一對男女,男人拉著女伴的小嫩手,撫摩著對方的腕表,一行說一行笑,大約是在打情罵俏。 梁玉芝順著她目光看去,聽見那對男女在講英語,就冷哼著說:“中國人在中國地盤,非要拽這洋腔洋調,不倫不類的。” 她正說著,回頭忽見珍卿以手擋臉,手指還豎在嘴上示意她噤聲。 珍卿覷那男客走出去,趕緊拉著梁玉芝出去。她像是被鬼攆了似的,一直沿著湖邊急走,梁玉芝問她怎么了,她也不答。 珍卿覺得今天真見鬼,好好地撞到這種事情。 她也無心跟梁玉芝多解釋,尊重起見,還是說了一半實話: “我看見一個熟人,在做一件特別糟糕的事。玉芝,我們以后再約吧,我現在心情糟糕透了。” 梁玉芝雖魯莽粗放,也不是不懂世故的人,她也沒有追問珍卿,只可惜沒吃完的點心,本來可以打包帶出來的。 珍卿無奈說抱歉,又說:“總是有人吃的,也不會白白地浪費。” 梁玉芝還是心疼:“卻進不到你我嘴里了。” 珍卿坐上黃大光的車,直接趕回謝公館。 還不到開飯的時候,碰巧元禮、仲禮在樓下玩。 元禮被老爹砸爛所有玩偶房子,以后也不許任何人給他買。元禮不由自主地轉變愛好,——他如今喜歡收集郵票了。 珍卿回來的時候,他們兄弟倆正欣賞一張郵票。 仲禮趕緊叫珍卿:“小姑姑,你快來看這個德國郵片,是小叔上回帶回來的。” 珍卿在心底里難過,這一對小兄弟,難得這么親近祥和,卻不曉得世上的事情正在變化。 但她裝作開心的樣子,跟他們湊在一塊看郵票,仲禮興致勃勃地講解: “這是德國的薩爾區,你看他們的河真安靜,河邊還有教堂和鐘樓。我將來一定要去他們那逛逛——” 本來挺高興的,元禮卻猛地把郵冊合上,不高興地瞪著珍卿和仲禮,也搞不清他為什么不高興。 不過,珍卿今天心生同情,對他的壞脾氣,倒多一點包容心,跟元禮說:“你喜歡郵票上有建筑嗎?我那里也有一些,你要不要?” 元禮倔頭倔腦地看她,跟誰使氣似的別過頭,說:“要。”然后就撅著腚跑上樓去了。 珍卿搖頭輕嘆,元禮這種性格真是愁人。 仲禮不在意哥哥發脾氣,蛇一樣地糾纏珍卿:“小姑姑,你給大哥,也給我一些吧。我也喜歡郵票。” 珍卿煩惱地答應了。 因為要等外出的人回來,午飯大約晚一個小時才開。 珍卿覺得心煩意躁,也不想上去看書寫字,干脆跑到琴房去彈琴。 嬌嬌和仲禮傾情加入,珍卿跟他們一起唱會歌,唱了一會兒,元禮也蹭蹭癡癡地過來加入。 嬌嬌唱《twiwitle star》,仲禮唱的《密密西比河》,珍卿唱一首中文歌《送別》。 大家正嗨皮的時候,琴房門突然打開,吳大哥怪異地杵在門里,看著他們四個大小孩子。 嬌嬌歡快地叫一聲“爸爸”,珍卿若無其事地扭回頭,手里彈著嘴里和著。 吳大哥站在那聽,過一會兒,二姐和三哥也回來,也都靠在門邊上靜靜地聽。 孩子們認真唱完后,大人認真地鼓掌,外面叫大家出去吃飯。 吃完飯珍卿到花園逛,三哥說待會來找她。 她逛了一會兒,蹲在地上玩螞蟻,忽聽身后有腳步聲,向后一抬頭,竟然是沒啥交情的吳大哥。 吳大哥也不拐彎抹角,居高臨下地問珍卿:“你看見了?” 珍卿假笑著露出疑惑:“大哥,你說的看見什么?” 吳大哥看著她,忽然自嘲地扯扯嘴角,看著天空露出寂寞的笑: “看見了也無妨,告訴人也無妨,也省得我一一告知。” 珍卿心里暗暗驚異,雖然吳大嫂是可厭,可吳大哥這樣理直氣壯的無恥樣子,也叫人火氣蹭蹭上升啊。 珍卿站起來,不動聲色地說:“大哥,你今天怎么了,說這么莫名其妙的話。” 吳大哥端詳著她,眼神深沉而復雜,但并不讓人覺得友好。 良久,他冷笑著說:“你跟他真像,明明心里厭惡一人,倒能若無其事地敷衍。哼,虛情假義之人,嘴臉最是可厭。” 說著他就揚長而去了。 珍卿在心里吐槽他賤:難道討厭他的人,個個都跟他撕破臉,一迎面就橫眉冷對,破口大罵,他才覺得真情實意嗎? 陸三哥正往這里來,跟吳大哥走個迎面,不過哥倆誰也沒有理會誰。 三哥過來直接問珍卿:“他出什么事了?” 珍卿攤手做個怪動作,不想在這露天場所聊這個,花匠老劉神出鬼沒的,萬一叫他聽見傳出去,她不成了傳閑話的碎嘴子了? 在謝公館吃了晚飯,珍卿和陸三哥一起回楚州路杜宅。 直到坐在自己閣樓上,珍卿才告訴三哥,吳大哥跟一個年輕小姐眉來眼去,動手動腳,舉止非常曖昧。 陸三哥也是嘆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的,也犯不著去攔他。” 珍卿只是覺得:“嬌嬌他們多可憐。” 陸三哥摸摸她腦袋,說:“兒女遭遇父母情變,沒有一個不可憐。若說可憐,我們這種人家,終歸算不上可憐。那些貧苦人家的夫妻,沒有情變婚變,難道是因為情比金堅。在基本的生存底線面前,這種事不值一提。” 原本憂郁的三哥,被理性派的三哥治愈了。 說到三哥的理性,珍卿想起來一件事:“你們秦州路商會辦的報紙,是叫《埠上商報》嗎?” 陸三哥有點奇異:“你也看這個報紙?” 珍卿把今天遇到梁玉芝的事,跟他原原本本地講了。 陸三哥說:“抵制外貨,終究還是靠愛國者,工人受限制太多,投機自利的jian商,更加不能指望。” 除了比較積極的愛國學生,最先投入新一輪的愛國抵貨運動。其實商人也在醞釀聯合行動。但這其中涉及的事很龐雜,陸浩云沒給小妹詳細解釋。 見小妹若有所思,他扯扯她耳朵,悠悠然地講:“你還是安心念書,不要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