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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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道送吳二姐出門,就看見這一對姐弟倆,相互親吻臉頰道別。 珍卿摸著小下巴,這不單是西式禮節的問題,感覺陸三哥跟吳二姐感情很深,比陸三哥對meimei的感情還深。 沒過兩天,吳二姐叫人,給珍卿送了一包內衣、一包內褲。 內衣跟后世小馬甲一樣,一半是棉制,一半是絲質。 內褲就是短短的四腳褲,都是棉布做的。 現在這個時候,鄉下孩子最多穿個肚兜,很多人都不穿內褲,直接穿襯褲的。 吳二姐也許擔心,她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衛生。 其實秦管家也帶她去買過,是陸三哥安排的。她不缺內衣內褲穿 但是只從這件小事就能看出,吳二姐是個細心負責的人。 有個這樣的jiejie,應該還挺不錯。 作者有話說: 看有人說希望中午更,中午更就更不能準時了,我上班雖然能用電腦,但每回發文都要修改,修改是很花時間的…… 要么就前一天晚上弄好,定時第二天發,你們發表一下意見,我琢磨琢磨…… 有小可愛糾結杜爸跟后媽年齡,其實杜爸也不算太年輕。前面有一章提到過,杜爸跟女主她媽,前面還生過三個孩子,女主出生的時候,他也有三十歲了…… 還有杜爸怎么混進豪門的問題——呃,算了,這個先不劇透了…… 你們要珍惜日更六千的美好時光……很快就沒得了 第50章 陽臺上聽人開會 夏木陰陰正可人, 只是歇斯底里的蟬聲,真的很煩人。 八月中旬的傍晚,吃過晚飯之后, 溫度計上的計數還有三十三度。 珍卿散一會兒步,覺得屋子里太悶, 她到廚房要了兩根黃瓜, 在樓房外面晃蕩。 東北邊的三層小樓, 叫洗塵樓, 據說是專門辦宴會待客的。 她來的一個多月, 從沒見這樓里接待過客人,就是傭人們定時打掃一下。 珍卿繞到洗塵樓背后去,旁邊有一棵茂盛的香樟樹, 她踩著香樟樹的枝子,爬到了洗塵樓二樓的露天陽臺。 你問她為啥不回樓上歇著,卻背著人在這里爬樹又爬墻, 這么沒有規矩? 她只是腦子里事情多, 心緒也有點雜亂。 她在杜家莊, 有時學習之余,總喜歡到前院的平房頂上, 眺望遠處的山村原野, 這樣心情就會好上很多。 她自從來到謝公館,除了全心上課之外, 就是練習擦筆水彩畫法。 但是不得不承認, 她畢竟基礎不夠, 水彩畫和炭畫素描, 功夫還沒有到家, 畫出來的畫, 效果難免差強人意。 她有自信將來能畫好,但畫畫這種技術活兒,需要多花時間和精力,不斷地磨煉和提升。 偏偏她時間是不夠的。 等到八月份一過去,到九月開學的時候,她上的那個德國教會中學是要住校的。 也不曉得那學校管得嚴不嚴,她去住校以后,還有沒有時間和空間,好好地磨煉畫技。 她之前跟杜太爺,夸下海口要買洋樓,現在賺錢大計受挫,多多少少有點失落。 與此同時,跟她師生關系融洽的柯先生,又告訴他一個噩耗——準確地說是一件喜事,非常大的喜事。 柯先生二十三四歲,家里給她定過一門親,女方比他大了五歲,現在已經年近三十。 前不久,柯先生她媽連來幾封信。跟兒子苦口婆心地說,兒啊,你要出國深造學本事,當娘的不攔著你。 但出洋之前必須抽空回來,把這個婚結一下——最好能在你老婆肚子里,留下一個小娃娃啥的。 當然,留下一個小娃娃,是珍卿腦補的——柯先生沒有跟她說這個。 大五歲的定親對象,柯先生喊她“jiejie”。 他提起這個jiejie,一點沒有兒女情長的羞臊,反而有點憂郁似的。反正吧,多少有點抗拒這婚事。 但柯先生有個優點,就是非常聽mama的話。 所以,柯先生要回家結婚,就找了他的一位宋姓同學,繼續給珍卿補習功課并教授德語。 這位新來的宋先生,學問還是不錯的,性情也還溫和。 珍卿本來沒啥不滿意,但他來教課的第五天,下午上課的時候,他就有點失魂落魄,不時地還紅著臉憨笑。 珍卿關切地問:“宋先生,你怎么了?” 宋先生一副夢幻的神情,按著心口望天說: “有一個叫丘比特的西洋神仙,他用一把箭射中我的心。我的心不是我的了。” 珍卿垂下眼睛,默默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她還是第一回 ,遇到這么rou麻的民國土著。 宋先生大概以為,她不曉得丘比特是哪路神仙。 他還若無其事地問,他在后花園里,遇到了一個扎雙馬尾的女孩兒,是不是珍卿的哪位jiejie。 珍卿一聽,就曉得他問的是林蘭馨——林蘭馨最愛扎雙馬尾。 就在前幾天,林蘭馨和林太太,又重新回到謝公館。 據說是珍卿那位大嫂,跟他大伯溝通一番,不曉得怎么溝通的,反正這林家母女又回來了。 不過這一回重返海寧,林家母女老實多了,這兩個人等閑都不到前面走動,就是窩在后面小樓房里。 林蘭馨在大伯家里,大概受了不小的教訓,心機惡女化身林黛玉,還變得憂郁起來了。 陸三哥不曉得,是不是受他大嫂的托付,還給林蘭馨請了個姓柏的女教師。 柏先生天天給林蘭馨補習功課。聽說上完中學,還想繼續考大學。 珍卿對新來的宋先生,本來沒什么不滿意。 沒想到才來沒幾天,就眼瘸地看上林蘭馨,讓珍卿忍不住犯嘀咕。 今天,珍卿背記新學的德語對話,那宋先生在一旁,就用英文寫信,起首的稱呼是“dear rose”。 之前那一陣,□□姐跟林蘭馨常用英語對話,珍卿聽過□□姐稱呼林蘭馨。 林蘭馨的英文名就是rose. 可巧今天胖媽跟她說,她老伴花匠老劉,昨天看見宋先生和林小姐,在花園角落里,吊著膀子說悄悄話,實在是太不像話。 珍卿聽得大為震驚,這兩個憨包的戀愛腦,這才認識幾天啊! 在她眼皮子底下,就這樣越過道德的界限,說勾搭上就勾搭上了啊。 按照珍卿的生存理念,不管是不是君子,都不該立在危墻之下。 這宋先生跟誰吊膀子,本來跟她不相干。 關鍵是,他是作為她的先生,才能夠出入謝公館,又是在謝公館,跟林蘭馨看對眼兒的。 一個不好,她這個無辜的女學生,也會平白惹上一身sao。 珍卿已經決定,不管用一套什么說辭,這件事必須告訴陸三哥,讓他處理一下下。 這一會兒,珍卿坐在洗塵樓的二樓陽臺,一邊脆嘎嘎地啃黃瓜,一邊琢磨著這些事情。 就聽見旁邊那個陽臺后的屋子里,有一陣動桌動椅的聲響,然后聽到好多人說話。 更糟糕的是,有人在大喊:“競存,太熱了,你把陽臺門打開,通通風。” 珍卿扯著一枝長樹杈,正要從樹上下去,立時間一個激靈,趕緊從陽臺欄桿上,一下趴到陽臺地面上,手里還緊緊拿著她的黃瓜。 就是前后腳的功夫,隔壁的陽臺門被打開,她就聽見,果真有不止一人,走到了陽臺外面。 他們說話聲還挺近的,珍卿趴在地面上,一動也不敢動的。 就聽見隔壁說起話來。 先是一個老爺子,中氣十足地說: “……今夏一場大運動,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抵制英貨美貨東洋貨。曠日持久,代價高昂,總算并非全無所獲。 “國人現在,愛國之心越盛,仇洋之心就越烈,抵制洋貨的決心,就越持久,這于民族工商業,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些個洋鬼子,跟前清簽了那么些不平等條約,他們在中國商埠設廠,有最惠國待遇,稅交的少,東西也好,一個勁兒往中國傾銷。 “咱們這些本土工商業家,內里受政府和流氓的盤剝,還要受洋人的擠壓,被擠得無法喘息。 “我們商會必須組織起來,把這個抵制洋貨、支持國貨運動,聲勢推得再大些。” 另一個人也大發議論說: “鄙人聽說,冀州的國貨聯合會,跟學生聯合會達成同盟,一起查處洋貨,處罰‘jian商’,把不配合抵制洋貨的大昌、永達貿易行掌柜,拉到街上游街示眾。此舉,對冀州商家頗有威懾。洋貨一時受挫不小。 “如今青年學生一輩,在學校受愛國教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最能堅持抵制洋貨。 “諸位,以鄙人之見,海寧抵貨大事,本地商會除聯合商會、工會、婦女會外,應廣泛地聯合各學生會。” 前面一開始說話的老爺子問:“競存,你的想法呢?” 珍卿就聽見陸三哥笑道:“各位前輩的發言,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我有個想法,不大成熟,說出來僅供參議。我以為,可以專辦一個報刊——” 剛才說要聯合學生會的人,趕緊截住話頭兒說道: “我們秦州路商會,亦可效仿其他商會,專辦宣傳愛國主義的報刊。 “不管哪國人與中國不對付,都在報上登新聞、發社論,鼓動社會輿論,尤其鼓動學生和公眾運動,抵制此國之洋貨……” 陸三哥的聲音又響起來: “我看,還可以將不同行業的洋貨品牌,還有國內的相應外資商號,事先做出一個列表,每回輿論大起,也可以有針對地刊載出來。 “國人即便有心抵制洋貨,也須知道,哪些商號是洋人辦的,哪些是國人辦的,哪些貨是洋貨,哪些貨是國貨,才能有的放矢。” 大家紛紛附和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