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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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徘徊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亮,薄山岳精神不佳地繞過十幾個半月門,遞上自己的拜帖:“在下山岳,來向本家的大人們匯報今年分家新增的金丹名單。” 薄山岳負責檢查培育者的工作成果,這項工作他做了很多年,本家早已習(xí)慣他的拜訪。 接名帖的小廝嗤笑了聲:“新增金丹?他們也配被稱為金丹真人?一群水貨。” 薄山岳臉頰抖了抖,賠笑道:“小哥說的是。” 他低下頭走過回廊,內(nèi)心的妒火與憤恨越燃越旺:水貨?是啊,他們都是水貨,又是誰培養(yǎng)了這幫水貨! 薄山岳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又連忙松開,只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掐痕。 “山岳兄。”走廊上有人招呼薄山岳,他掛著笑臉抬起頭,熱情地應(yīng)聲。 “辛老兄?”看見來人的模樣,薄山岳的笑容真實了一些,“你也來拜訪本家的大人?” ‘薄辛’左看右看,見四周無人,才略微苦著臉說:“我們寨子最近成果不佳,我怕大人們怪罪,特來探個口風(fēng)。” 這年頭誰不受本家的氣?薄山岳頓有同感,安慰道:“沒事沒事,我替辛老兄美言幾句的本事還是有的,定不叫你被為難?!?/br> ‘薄辛’連忙道謝,又感激又辛酸地說:“想我在寨子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孩子們都把我當成頭頂?shù)奶?,誰能想到我在真正的大人們面前竟卑微至此。” 這話更是說在了薄山岳的心坎上,他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念慈,我?guī)淼哪呛⒆樱緛矸浅3绨葑鹁次?,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也不對勁了。”‘薄辛’搖頭嘆息,“我不怪他,要怪只能怪……” ‘薄辛’咽下最后兩個字沒說,薄山岳卻看出他的嘴型——“本家”。 要怪只能怪本家,把他們當豬羊飼養(yǎng)的本家。 薄山岳攤開掌心,掐入rou里的指痕刺眼得難看。 被燭火燒毀的墨痕宛如刀刻般一字一血地刻在他骨頭上,咯咯作響。 如果,如果信上說的是真的…… 血親,血脈相連的親族,一邊是光明的道途,一邊是堵死的巷口。 為什么不翻過那堵墻,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呢? ‘薄辛’瞥了眼薄山岳的掌心,中年男子頭顱微低,掩住眼底的漫不經(jīng)心。 薄山岳陡然發(fā)覺自己愣神了好一會兒,在本家人聚集的內(nèi)院露出了不該露出的神情。 ‘幸好辛老兄為我遮掩,我二人站在一處,不顯得突兀。’薄山岳感激地看向‘薄辛’,得到對方理解的點頭。 “身負要事,我先走一步?!北∩皆拦肮笆郑案娜毡赜H自上門與辛老兄暢談?!?/br> 他腳步匆匆地離開,‘薄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目送。 繞過長廊,薄山岳停在一扇門前抬手叩門,門內(nèi)本家的少爺拖長調(diào)子,讓他滾進來匯報。 薄山岳整理好稍顯凌亂的袍角,調(diào)整表情,臉上的笑容籠絡(luò)熱情,背脊前彎,仿佛無時無刻不躬身待人。 逆天改命的機會,只和他隔了一扇門。 作者有話說: 小梨 is watg you. 第115章 修仙第一百一十五天 ◎忽悠瘸了◎ 薄幼魚縮在屋子角落里, 驚恐地抱住柔弱的自己。 他的反抗被賊人輕而易舉地鎮(zhèn)壓,薄幼魚只能眼睜睜看著強盜洗劫他的醫(yī)書,燭光照亮?xí)搰W嘩嘩的翻動。 “那、那是婦產(chǎn)科的醫(yī)書?!北∮佐~哆哆嗦嗦地說, “好漢饒命,若是哪家婦人待產(chǎn), 老朽愿意親自上門診治?!?/br> 死記硬背醫(yī)書的好漢扭頭看他一眼, 冷笑道:“區(qū)區(qū)醫(yī)書, 你以為我背不下來嗎?我可是宗門學(xué)分刷滿第一人, 應(yīng)試教育王牌考生, 一手考試重點猜題的高超技術(shù)拯救了多少我宗弟子,你知道嗎?” 薄幼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能不能別殺我? 他是一個無辜的大夫而已??! 薄幼魚悲從中來,嗷地一聲暈厥過去,決心再不睜眼面對現(xiàn)實。 披著薄辛外殼的令梨不理會他, 抓緊時間硬背醫(yī)書, 一目十行。 醫(yī)術(shù)因救人而生, 劍術(shù)因殺人而生,兩極反轉(zhuǎn), 令梨學(xué)醫(yī)學(xué)得分外艱難。 好在她不為提壺濟世, 只想學(xué)會一樁換丹手術(shù),可以針對性臨時補習(xí)。 “提到換丹, 果然還是婦產(chǎn)科的知識比較靠譜吧?!绷罾嫠妓? “都是剖開肚子, 都要縫合, 四舍五入換丹等于剖腹產(chǎn)?!?/br> 令梨洗劫了薄幼魚書架上的醫(yī)書, 翻到婦產(chǎn)科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如饑似渴地閱讀。 人有三痛六病,薄家人自然有求醫(yī)需求。旁支中有一脈被本家單獨分出,世代學(xué)醫(yī),書架上的醫(yī)學(xué)筆記被盤出包漿,聚集了無數(shù)人的智慧結(jié)晶。 薄幼魚被令梨選中的原因很簡單,比起其他治療疑難雜癥的大夫,身為婦產(chǎn)科圣手的他更能給予令梨智慧的引導(dǎo)。 “剖開丹田和皮膚縫合是我的強項。”令梨一手握劍,劍尖輕輕拍在掌心,多添了幾分自信。 她很自信,但愿她的病人知道這位臨時轉(zhuǎn)職的醫(yī)修選擇用本命劍給他們開刀的時候也能像她一樣自信。 “手術(shù)刀小小一個,不夠大氣,還是我們瓜瓜好。”令梨盲目夸獎道,“切割血rou的事我們瓜瓜做的多了,不比手術(shù)刀有經(jīng)驗?” 雖然令瓜劍下存活率無限接近于零,但求醫(yī)問藥的患者一定不會介意——人在令梨劍下,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不介意”。 “開刀的工具有了,開刀的技術(shù)也有了?!绷罾嬉皇治談σ皇帜冕t(yī)書,“就差送上門來的病人了。” 令梨對著鏡子照了照薄辛的臉,又看向墻角暈厥的薄幼魚,計上心頭。 “比起薄辛忽然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換丹手術(shù),薄幼魚多年心生憤懣,不肯屈服于命運,利用自身醫(yī)書暗自發(fā)明驚世駭俗的換丹手術(shù)——邏輯合理,就他了。” 令梨抽出繩子把薄幼魚五花大綁塞進手術(shù)臺底下,她取他一滴血融入易容丹中,吞服入腹。 “念慈?”令梨小聲地喚了一句,“進來一下。” 薄府上下都是姓薄的,令梨又不好叫失憶的他尊者,名字念著念著就習(xí)慣了。 薄念慈閃身入內(nèi),他第一眼看到陌生的薄幼魚,愣了下很快回神:“又換了張臉?” “薄幼魚是個大夫,更容易取信病人。”令梨腳尖踢了踢手術(shù)臺下,示意正主在床底被捆成螃蟹。 薄念慈毫不在意他人死活,他環(huán)視薄幼魚的屋子,一派整潔,唯有書架一片狼藉。 攤開的醫(yī)書放在令梨手邊,他走過看了兩眼:“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說什么呢?”令梨頂著薄幼魚的專業(yè)醫(yī)修臉,信心大增,“老朽薄幼魚自幼行醫(yī),如今已五十多年醫(yī)齡,你可以質(zhì)疑老朽的腰子,但不可以質(zhì)疑老朽的醫(yī)術(shù)!” 薄念慈平直的唇角扯了扯,他竭力遏制住想笑的心情,點點頭:“嗯,不質(zhì)疑?!?/br> 一想到除他之外的薄家人真會被這番話糊弄過去,更樂了。 令梨很滿意她的新身份,她真是個多變的女人,無論什么人設(shè)都可以駕馭完美。 “薄幼魚的誕生不意味薄辛的死去。”令梨摩拳擦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罕見,誰也不肯先把自己送上手術(shù)臺,除非他們聽說了成功的案例。” 令梨從懷里掏出一把易容丹——她離開山寨前在薄辛的府邸里洗劫來的,易容丹這么貴的東西令梨才不會自己花錢囤積——分成兩堆:“左邊是薄辛,右邊是薄幼魚?!?/br> “準備好和我演一場雙簧了嗎,我的共犯?” 披著陌生人的外殼,令梨的語調(diào)卻完完全全是她自己,含著十足的挑釁和興味。 薄念慈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舌尖抵了抵上顎,他欣然道:“樂意奉陪?!?/br> 令梨準備策劃一個驚天騙局。 薄家人不肯當?shù)谝恢恍“资笤趺崔k?畏懼于換丹手術(shù)的成功率怎么辦? “只需讓他們知道,有人已經(jīng)成功了。” 令梨和薄念慈各拿起一粒易容丹,吞服入口。 …… 薄山岳又一次在走廊碰見薄辛。 這幾天他心緒不寧舉棋不定,不是在屋里徘徊就是在本家內(nèi)院里徘徊,心態(tài)宛如波浪起起浮浮,一口郁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山岳兄?!北⌒翜惤∩皆溃[蔽地瞧了眼左右,“我有一事想與山岳兄說?!?/br> “辛老兄客氣。”薄山岳對與自己同病相憐的薄辛很是籠絡(luò),連忙道,“是在這兒說,還是?” 薄辛:“自是尋個隱蔽處?!?/br> 兩人相攜來到一隱秘角落,薄辛在周圍布下結(jié)界。 “什么事如此謹慎?”薄山岳心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他嚴肅道,“若是掉腦袋的事,恕我做個聾子啞巴。” 薄辛忌諱莫深地搖搖頭,他抓起薄山岳的手,探向自己的丹田。 薄山岳條件反射地掙了掙,不解道:“辛老兄這是作甚……你!??!” 他掙扎的動作宛如被石化般強行停止,手掌隔著道袍按在薄辛丹田上,薄山岳的臉上滿是驚詫和震撼。 “你——你的金丹……”薄山岳說話聲音都在抖,難以置信地一點一點抬頭,看向面容肅穆又隱含得意之色的薄辛。 薄山岳混沌的腦海仿佛閃過一道驚雷,被他壓在記憶底層不敢多想的燭火和密信又一次占據(jù)他全部心神。 血親換丹,逆天改命! “山岳兄多次在本家問責時替我周全,我感念山岳兄的恩情,不敢瞞你?!北⌒了砷_手,指尖點點丹田,“我這顆金丹,可夠有說服力?” 太夠了!薄山岳探入自己的小腹,金丹孱弱仿佛一碰就碎,對比薄辛丹田里圓潤漂亮的金丹,他忍不住自慚形愧。 那是只有薄府本家才許凝結(jié)的真正的金丹! “辛老兄,辛老哥。”薄山岳呼吸粗重地握住薄辛手臂,“你如何能——難不成辛老哥結(jié)丹時騙過了本家人,不是以血親秘法結(jié)丹?” “怎么可能?!北⌒拎托Φ溃氨炯覍Υ旨液蔚葒揽?,人盡皆知!我若是犯了本家的忌諱,焉有活路?” 薄山岳心神巨顫:的確,本家的苛刻和多疑怎會許薄辛隱瞞多年? “上次和山岳兄見面的時候,我腹中金丹還不是這一顆?!北⌒辽衩氐?,“山岳兄好奇否,這幾天我有何奇遇?” 薄山岳險些脫口而出:我知道!我也遇見了機緣! 他克制住了自己,竭力露出好奇又激動的神色:“是什么?請老哥說與我聽聽!” 薄辛卻遲疑了,他看一眼薄山岳又看一眼周圍,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