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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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忘了,連薄十六、薄辛都有命牌,本家金丹真人留下的命牌定然更精準——被挖金丹是重傷中的重傷,他的命牌會像尖叫雞一樣吵得滿府不得安寧。” 令梨雙手握合:“換金丹這事我認為有成功率,蓋因本家人與你乃是血親,排斥性不會太強。” “但這種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手術,連個成功案例都沒有,你敢直接躺上手術臺?”令梨問。 她的語氣仿佛薄念慈只要敢點頭,她立刻敲開他的腦殼稱一稱里頭的漿糊占幾斤。 “你替我換丹,沒什么不敢的。”他道。 令梨:謝謝您的信任,您還記得我是個純粹的劍修嗎? 是的,因為薄念慈除了她誰都不信,主刀大夫只有令梨能勝任。 恰好,給人開膛破肚和縫針在熱愛刺繡的劍修小梨舒適區內,否則她萬不可能答應。 “我的劍修技能,不是我自夸,幾乎點到了滿點。”令梨撥弄劍穗,“但我的醫修技能,還在地上爬。” 她很需要熟練度,刷一刷技能點。 “薄府中除了偏房暫居的幾個孩子,只有培育者、本家人、本家的走狗和一些不是人的玩意。”令梨提問,“請問,他們和我們是敵是友?” 薄念慈:“自然是敵。” “對待敵人,我們要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令梨嚴肅道,“但我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即使不懷好意,亦坦坦蕩蕩。” “兩天時間。”她豎起兩根手指,“把我們的目的明明白白一字不漏地告訴薄家全體上下——告訴他們,以秘法結虛假金丹的人不干了,羨慕嫉妒恨了,我們也想體驗被雷劫追著劈的大場面,本家不能剝奪我們的權力!” “但是我們已經結了虛假金丹,天雷不認我們了,怎么辦呢?好巧!這里有位剛剛轉職的醫修,她的技術雖然不夠熟練,但她相信只要勤加練習,一定能從在地上爬變成在水里游,拿到醫修執照不是夢。” “‘以血親性命既然可以凝虛丹,血親金丹為何不可與我換?’不愿透露名字的醫修向天道發誓,血親間換丹的手術雖然成功率很低,但絕不是零。只要運氣好,人人皆可換。” “介于沒有營業執照,慷慨大方的醫修決定不收手術費。只要帶上你的人和一位好心奉獻的本家金丹修士,下一個逆天改命的人就你本人。” “虛丹不可結嬰,道途壽命皆有盡頭。不愿屈服于生命輪回的勇士啊,聯合起來,為自己爭取一條全新的光明之路吧!” “廣告詞記下了嗎?”令梨意氣風發地說,“抓緊時間制作傳單,我對每個非本家的人一視同仁,十分期待給予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呢。” “不,也不是一視同仁。”她笑笑,黑發少女看向薄念慈,隨意道:“你當然是特殊的,最特殊的那一個。” “畢竟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你。” 作者有話說: 小梨:從零開始學醫 第114章 修仙第一百一十四天 ◎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如果用兩個詞形容薄府的人際關系, 一是扭曲,二是復雜。 在這里,大喊一聲姓薄的可收獲百分百回頭率, 罵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等于罵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言語問候絕不能提及對方的親戚, 因為你不知道那會不會也是你的親戚。 而比族譜更復雜的, 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兩性關系。 令梨試圖用薄辛的記憶描繪一份薄家人際關系網, 她費勁巴拉地計算誰是誰的二表哥, 誰又和誰之間差了三個輩分, 這個人三堂兄的表姐的小舅舅和他外甥的遠方表妹的小姨是不是有一腿,算得她腦袋空空,仿佛被抽干氧氣。 過程中令梨唯一的樂趣是推演薄念慈到底有幾個親戚——同個山寨中被賜名的孩子統一記錄成一條旁支, “念”字輩的人理論上都是薄念慈的兄弟姐妹,薄辛是他們共有的長輩。 令梨:“也就是說,你可以叫薄辛父親, 他會認的。” 薄念慈十分不禮貌地婉拒了她不懷好意的提案:以為他不知道嗎?如今的薄辛等同于令梨。 令梨口頭占了個便宜, 見好就收, 她攤開宛如蛛絲網般復雜的薄府聯系人列表,數十個名字被她圈上紅圈。 第一批客戶非常重要, 令梨再三審視后才擇了這些。 “廣告傳單寫好了嗎?”令梨擼起袖子干大事, “拿來給我,我今晚塞進他們門縫。” 薄念慈拿起桌上一沓紙張, 一張張翻閱過去。 廣告詞由令梨一手提供, 言語煽動性極強, 從第一個字開始吸睛, 保證人的眼睛哪怕無意間瞟過某一行字, 都按捺不住想讀完的抓耳撓腮的心。 客服小梨那么多老板客戶是怎樣積攢來的?創業初期沒有口碑, 全靠她天花亂墜的文字功底推銷服務,最終成就了打工皇帝小梨的盛名。 令梨信筆游龍寫完第一張傳單,她忙著分析人際關系,托薄念慈照著她的答案一字不漏地抄。 毛筆蘸墨懸停在紙面,落下的墨汁打濕了宣紙,紅眸少年緊抿薄唇,不再猶豫地落筆。 他脊背挺直地站在書桌前寫字,趴在地上專心畫圖的令梨抬起頭,疑惑地發現薄念慈背影有些僵硬。 怎么了嗎?她擦掉鼻尖上蹭的墨水,站起身探頭探腦去看,瞳孔地震。 “你……”令梨欲言又止,“不會寫毛筆字?” 少年落筆的手向外一撇,宣紙上劃出好大一條黑痕,宛如一只枉死的蚯蚓。 令梨慘不忍睹地看著他,眼神在“要你何用”和“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竟在我身邊”之間來回切換。 “寨子沒教毛筆字。”薄念慈低聲說,“我們都是拿碎石子在地上劃。” 小可憐,令梨良心隱隱作痛,她清了清嗓子:“不妨事,都是薄辛的錯,我教你寫。” 時間緊迫,令梨沒指望短時間內將他培養成書法大家,只要把她編的廣告詞寫得差不離就行。 她拖著椅子過來,讓薄念慈坐下。 兩人一坐一站,令梨終于在身高上占據高地,她撿起毛筆蘸了墨放進薄念慈手里,右手覆在他手背上。 “我帶你寫一遍。”令梨換了張干凈的宣紙,囑咐道,“記下我的筆法。” 見字如人,令梨的字飄逸瀟灑,落筆鋒利似劍,卻不過于張揚,細節處有幾分圓潤順滑。 因為寫的內容不嚴肅,她下筆的姿態很放松,令梨左手松松搭在薄念慈肩上,俯身叮囑他筆尖停頓輕重的要訣,烏發落入少年領口。 他被癢得動了動,捏住筆桿的手指微微攥緊。 一篇字很快寫完,墨跡未干,令梨滿意地拿起來吹了吹,問薄念慈:“會寫了嗎?” “還差一點。”薄念慈仰頭看她,“再來一次?” 要初學者一次學會寫篇能看的字,的確有些難為他。令梨瞧了眼天色,見時間尚且充裕,再次握住薄念慈拿筆的手。 “每個人寫字的風格不同,許是我的字體不適合你。”令梨解釋道,“左右傳單要求不高,字能看清好讀就行。” 令梨的視角只看得見薄念慈的背影,他聽話地點點頭,右手隨著令梨的牽引在宣紙上游走,墨痕逐漸鋪滿紙張。 又寫完一張,令梨余光瞥了眼地板上鋪開的復雜人際網,大工程,她還差好些工作呢。 “可以了。”薄念慈戳了戳令梨覆在他手背上的右手,“我來抄傳單,你去忙吧。” 薄辛的記憶全在令梨的腦子里,他們沒法交換工作,令梨松開手,不放心地說:“若是有哪個字還是不會,你再叫我。” 女孩子蹲在地上繼續畫圖,她被薄府復雜又扭曲的血親關系煩的皺鼻子,捏著毛筆好半天才連上幾根線,白皙的手背上留了兩道墨痕。 令梨提出來的主意,她專心致志地干活,筆硯放得遠了些,她干脆蘸著手背上的墨寫寫畫畫,不知不覺用手背抹了抹額頭的細汗,頂著一張認真的花貓臉。 薄念慈眼底閃過笑意,他回神面對桌上的宣紙,短暫思索后挽起袖子落筆。 一筆一畫,與令?璍梨手把手帶著他寫時分毫不差,一篇字寫完,連令梨都認不出是誰的筆跡。 薄念慈的確寫不慣毛筆字,但若僅是臨摹,還為難不了他。 筆劃沙沙,蹲在地上畫了半個屋子圖的令梨伸了個懶腰,抱臂站起身滿意地審視她的工作成果。 她繞過去看委托薄念慈抄的傳單,令梨大致掃了一眼,成果非凡。 不愧是天才,方方面面都很天才。令梨感嘆了一句,非常滿意。 “我挑的幾個人,都是薄辛記憶中對本家很有怨懟的旁系。”令梨指著圖上的紅圈,“他們各自有自己的交際圈,手腕能力不弱,卻因金丹的缺陷早早斷送道途,心生恨意。” 本家未必不知旁支心中的怨恨,可他們牢牢把持著圈養分家孩童的山寨,確保每一個離開山寨進入薄府的人丹田中均被孱弱金丹占了位置,縱使再恨再氣,修為也走到了盡頭。 本家則遵循天道法則渡劫結丹,家中老祖更是元嬰大能,不怕分家掀起風浪。 劍修熱衷于單挑對群毆,實話說令梨不憚于帶著薄念慈殺穿薄家,她對上十幾個金丹贏面依舊大,但薄家的太上老祖竟然是位元嬰,這就麻煩了。 “雖然我是個成熟的金丹大圓滿劍修,只差一步碎丹成嬰,我也不能在幻境里渡劫結嬰啊。”令梨惆悵道。 整個幻境都是靠薄念慈的精神力支撐下來的,萬一雷劫噼里啪啦一通亂劈,把他腦子劈壞了可怎么是好? 魔尊已經很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了,再神經病下去,令梨定會淪為魔域罪人。 宗門罪人、妖族罪人、魔域罪人,令梨掰著指頭數了數自己造的孽,甚至有點敬佩自己。 好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渡不了劫結不了嬰,對元嬰老祖就要抱有敬意,不可用武力強取,要智取。 “都是些聰明人。”令梨撫過紅圈圈住的姓名,“只要給他們一點兒希望,撕開一條口子,鋌而走險的勇士不該出現了嗎?” 窗外月色被烏云遮蓋,正是謀逆造反的好時光。 兩道黑影兵分兩路,潛入霧靄的黑暗。 “吱呀。” 很輕的一聲響,仿佛風吹開木門,兩扇門間搖搖晃晃露出一條縫。 夜風透過門縫吹進屋里,吹得燭火亂晃搖花了人的眼,屋內人罵了聲晦氣,不情不愿起身關緊門。 “什么東西?”薄山岳撈起地上一張紙,很隨意地瞥一眼,揉成團準備丟出門外。 他的手比腦子快,紙張揉成皺巴巴的一團后,腦海才出現驚鴻一瞥瞧見的內容。 薄山岳腳步一頓,火急火燎展開皺得嚇人的紙團。 他一目十行地閱覽宣紙上的話,先囫圇看過一遍,又一字一句地細讀,額間冒起熱汗,臉龐漲得通紅。 “荒唐!”良久,他怒而將紙張踩在腳下,幾腳踩爛,“怎會有如此荒唐之事!是誰散播謠言!” 薄山岳虛張聲勢地叫嚷了許久,外頭安安靜靜,只有風刮過地面的嗚嗚聲。 男人粗暴地撿起紙張,湊到燭火邊燒得一干二凈:“我不會信!準又是些密謀反抗本家的蠢貨罷了,不怕老祖把他們壓成一團rou泥嗎?” 薄山岳用力掀開被子躺上床,閉眼企圖入睡。 修仙之人可用打坐代替睡眠,但薄家人甚少這樣做,沒必要,金丹便是頂了天的修為,再努力有什么用? 薄山岳不知為什么想到了這點,內心嫉恨交加。 他罵罵咧咧地掀開被子爬起來,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躁動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