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種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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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梨猶豫片刻,眼睛一閉,犧牲很大地說:“倘若尊者愿意,這定情信物你一只我一只,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也是一段佳話。” 令梨犧牲真的很大,不情愿寫滿每根頭發絲,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嘴里狠狠咀嚼過,一副舍生取義來世再戰的好漢模樣。 從她以鬼修情侶作為開頭說出第一句話開始,薄念慈殘留的睡意煙消云散。 他假寐的眼睛睜開,垂斂的眉眼上挑,姿勢從倚在門口緩緩站直,皮笑rou不笑的表情逐漸定格于失語。 令梨閉著眼睛等待薄念慈的回答,回答沒等到,等到一只冰冷的手貼上她的額頭。 “沒有發熱。”薄念慈手掌下移,掰過令梨的臉蛋仔細看了看,“難道是毒草喂多了,中了邪?” 薄念慈白天很是折騰了令梨一番,除了不打算輕易要她的命,折磨人的細碎手段他沒少用,小姑娘進房休息前臉色煞白。 休息是為了更好的折騰,薄念慈不吝嗇地指給了她最好的一間房——主人寢房隔壁一間。 那些多管閑事的煉器師為了獻殷勤無所不用其極,言道是替尊者未來的夫人準備的,裝修布置和薄念慈的臥室無甚差別,又額外添了些討女孩子喜歡的裝飾。 看來沒什么用,薄念慈想,鋪了無數綾羅錦緞的軟床連個人都留不住,她還是大半夜不睡起來搞事,嘴里荒唐話一句接著一句,中邪中得不輕。 令梨被冰得一激靈,她顧不上和薄念慈掰扯中沒中邪的問題,掙扎著想把臉蛋從他手里解救出來:“脖子、脖子要斷了,不要掰……!” 非常活潑,惡鬼附身概率極低。 薄念慈松了手,踏入令梨的房間。 他過來的太突然,令梨摸了摸捏紅了的臉蛋,疑惑地望向二話不說占據客房的男人。 怎么了,他的主臥住得不開心,要來搶人質的房間睡? 不對,令梨咻地扭頭,猛得看向薄念慈房間門口的死人鞋。 “我建議你別踏出門檻。”薄念慈的聲音自令梨背后遠遠傳來,“當然,如果你對現在腳上的鞋子不滿意,想換一雙死人穿過的,也可以不聽勸。” 踏過門檻意為出門,出門換鞋,換上死人鞋,走向死人淵。 令梨去死人淵干什么,她特意禍水東引就是為了讓惡鬼去索魔尊的命,不要來索無辜人質的命。 “他為什么能出門?”令梨蹲下身,小心地探出身體打量一動不動的舊鞋。 房間里的目標不見了,舊鞋毫無動靜,很不智能地老老實實等候在空房間門口,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不是它聰不聰明的問題。 令梨放出神識,向隔壁房間蔓延。 她之前一直沒有神識探查洞府,擔心薄念慈借題發揮又想出些折騰人的點子,兩人若是神識相撞,變成二傻子的肯定是令梨。 她的腦袋是要賺大錢的腦袋,可不能因為他傻掉。 神識掃過,令梨識海中浮現一道暗紅色的魔影。 魔影高挑修長,靜靜立在一墻之隔的位置,身上的氣息與活人毫無差別。 令梨懂了。 是替身,薄念慈以魔氣化作替身,蒙蔽了死人鞋的感知。 死人鞋以為守著的空房間里還有個人,它沒有丟失目標,自然一動不動地等著。 “這樣就行了?”令梨邊合上房門邊問道,“若是等天亮了,我一開門看見它又出現在我門口,該怎么辦?” “天亮的事等天亮再說。”薄念慈低低地說,聲音越來越輕,像要睡著了,“蜈城惡鬼與我何干?難道正道之女路見不平,見不慣世間靈異事,非除魔衛道不可?” 除魔衛道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十足嘲諷。 之前“以身飼魔”也是他口里的話,令梨琢磨著,薄念慈魔修歸屬感還挺強,指不定和送出死人鞋的惡鬼攀親帶故,不想大水沖了龍王廟。 惡鬼害人,放在平時令梨是一定會管的。 如今身不由己,她能不能管到這個閑事,要看惡鬼識不識時務。 令梨靜靜地看向毫不客氣占據床鋪,昏昏欲睡的男人。 那雙帶著諷笑的暗紅色眸子合攏了,困意染上男人俊美的臉,襯得他安靜乖覺,睡眠安穩舒適。 薄念慈定然不懼惡鬼,若不是令梨半夜鬧事,他眼皮都不會掀一下。 反過來,只要令梨又一次被惡鬼纏上,他不情不愿也得起床,滿腔不耐和煩躁無處發泄,冷眼尋個承接怒氣的倒霉鬼。 “明日定叫它有來無回。” 令梨小聲自語,走到床邊。 薄念慈睡在她之前躺過的位置,令梨起身起得很匆忙,來不及撫平床單的褶皺,被窩中體溫尚存。 溫熱熏得梨香暖洋洋的,薄念慈不喜歡令梨,卻喜歡她身上的氣味。 半夜被吵醒的煩躁在融融花香中消散,他剛一閉上眼,黑甜的夢鄉云霧般纏住他的思緒,陷入溫暖柔軟的云床。 可人不在,殘留的氣味隨著時間越來越淡,只剩一縷將散未散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抓不住摸不著。 薄念慈上半夜睡得有多舒心,下半夜就有多不悅。 晨間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屋里,薄念慈隱約聽見開門的聲音,煩人的小混蛋說了句“舊鞋見不得光,天亮就沒了”,腳步輕快地走進庭院。 她喂了池中的錦鯉,以劍氣掃干凈了院中飄落的紅楓,練完一套基礎劍法,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都金丹期了竟還沒辟谷,薄念慈睡意nongnong地想,不如餓她幾天幾夜,幫她“克服”這個毛病,不必謝他。 院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向屋內,饑餓的人質選擇來找她的綁匪兼臨時飼養員,她真是膽子大,半點不怕事。 “怎么還在睡?”女孩子嘀嘀咕咕,小聲罵薄念慈像只豬,又悄悄捂了嘴,換上假模假樣的恭敬語氣:“尊者,你池子里養的錦鯉能吃嗎?長得可肥了,不用再喂了。” 養錦鯉是為了拿來吃,不錯,是小混蛋的邏輯。 為了問話,怕疑似睡成豬的男人聽不清楚,令梨站得很近,身子微微前傾。 薄念慈以為她昨晚看出了他恐怖的起床氣,能識點趣。沒想到人家為了吃到一口胖魚,火中取栗都不怕,更不懼叫他起床。 是不是該下狠手管教,才能聽點話? 薄念慈右手伸出被子,令梨以為他要說什么,身子又往前探了探。 她動作間帶起的微風染上淺淡的梨花清香,宛如昨夜夢中溫暖柔軟的云床。 薄念慈欲掐令梨脖子的手一頓,轉而拽住她的小臂。 一陣天旋地轉,令梨摔倒在床鋪間,腦袋砸在被子上,眼冒金星。 幸好床足夠軟,否則她后腦子定要砸出碗大的鼓包。 “呆在這里。”男人含著倦意的聲音貼在她耳邊響起,手臂的重量壓在令梨腰間。 “敢動一下,折了你的腿。” 作者有話說: 小梨:好餓,能不能先讓人吃口魚 第83章 修仙第八十三天 ◎人質沒有人權的嗎?◎ 令梨從前一直覺得, 世界上沒有比橋洞更難眠的地方。 她連露天橋洞都可以安然入眠,還有什么地方是她不敢睡的呢? 有。 比如,此時此刻。 后腦勺隱隱作痛, 眼前冒出的金星如炸到最后沒了燃料的煙花漸漸平歇,令梨仰面躺在床鋪靠墻的位置, 無聲地眨了兩下眼睛。 一下, 兩下, 紗紅色床幔明晃晃映在瞳孔中, 不承認自己是令梨的幻覺。 那就不是幻覺了, 令梨默然地想。 頭頂的床幔不是幻覺,后腦的疼痛不是幻覺,躺在身側的男人和壓在腰上的手, 同樣不是幻覺。 她很輕很輕地吐出一口氣,放軟僵硬的身體,腰肢下陷進過于軟和的床鋪, 悄悄挪移。 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這一步, 薄念慈的行為為什么如此沒有邏輯, 她為什么突然受制在床——這么多問題的答案,令梨一個都無從得知。 她只是想來問問薄念慈養在院子里的錦鯉能不能捉來吃, 魚兒可肥可胖了, 再養就營養過剩了,不如奉獻自己的軀體給饑餓的小梨。 綁匪負責解決人質的伙食問題, 天經地義。令梨都不指望他親自下廚, 她自己來就行, 上哪兒找她這么貼心的人質? 可恨薄念慈并不領情, 他無視了令梨迫切的吃飯需求, 伸手把她拽到床上, 強令她陪著睡覺。 令梨多自律一人,很看不上薄念慈賴床的毛病。他要睡就睡,也沒人吵他,作甚拉她下水? “修真界人質人權保護協會能管這事嗎?”令梨暗想,“我可不可以投訴?” 很遺憾,不行。魔域是公認的自治區,薄念慈的名字是魔域唯一遵守的律令。 床躺得很舒服,比令梨將就一晚的貴妃榻舒適太多。晨光中的回籠覺被譽為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令梨平躺在床品味了很久,沒品出幸福在哪兒。 冰冷的輕緩的呼吸貼著令梨耳根,一下又一下拂過,壓在她腰間的那只手并未用力,存在感卻不容忽視。 她悄摸摸地挪動身體向旁邊退移,先是腳尖貼到墻面,再一點點把身體挪過去。 快了!要成功了!哪怕貼著透心涼的墻面貼成壁虎的形狀也沒關系,只要能遠離薄念慈…… “我的話,你當成耳旁風?” 沙啞的聲音含著nongnong的倦意,壓在令梨腰間的手輕點兩下她的大腿:“兩條腿,你喜歡被打斷哪一只?要是選不出來,兩只都打斷也行。” 令梨挪動的動作一僵,她很冷靜地說:“選得出來,你讓我想想。” 薄念慈半夢半醒間意外的寬容,令梨順著他的提問回答,他也順著她的回答嗯了兩聲:“不急,等我睡醒再打。” “或者你可以再動一下。”他含糊地說,“那就不必選了。” 如果令梨是選擇恐懼癥患者,她心許會升起一絲感激。 可惜她不是,她只覺得離譜。 令梨費了半天力氣挪出去的距離被男人輕易攬回,貼在耳根后的呼吸向下移了些許距離,蹭過她的頸窩。 脖頸的皮膚最薄,血脈流淌的溫度卻最高,沁入血rou的梨花淡香清晰可聞,薄念慈喉嚨里咕嚕一聲滿意,不動了。 令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是脊椎,耳根和脖頸其次,她護脊椎護得嚴實,后兩者多數時候疏于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