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信(本故事純屬虛構)
「你大學是體育系?」我吃驚地問。 他又捏起眉心:「老師,這只是跆拳道,誰都可以去學好嗎?」 「哇!你帥透了!可以當我的男朋友嗎?」若亭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臂。 「啊?」以程脹紅著臉搔起頭來。 「張以程,你別當真。會很慘的。」我冷著臉勸告,然后拎住若亭的領口,把她拉回來:「你瘋了嗎?激怒他干嘛?這也是你的興趣?」 「什么興趣啊?」她氣憤地瞪著我:「你當我是變態嗎?」 「你不是嗎?」 「我是氣不過好嗎?我決定跟以程學跆拳道,親自踹一下那張噁心的臉,一定很爽!」 「省省吧你。連快走都懶了,練什么跆拳道。」我奚落她。 她舉起手,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煞有其事地比劃起來。 「下次,別再這樣了。」我說。 「為什么?」 「很危險。」 「很危險就要我看你這二愣子被無賴欺負?」 我惡瞪她:「當我沒說!」 ================= 1947年,家兄正就讀嘉義中學,曾跟陳澄波先生學過畫,非常尊敬陳先生。 陳澄波先生在火車站前被槍殺后,因為《嘉義の町はづれ》是第一次入選日本帝展的臺灣畫作,加上陳先生敏感的身分,家兄擔心有人會藉故損毀那幅畫,便溜進嘉義市役所將《嘉義の町はづれ》偷走,并交給10歲的我,交代我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沒多久,家兄也步上其他同窗的后塵,冤死槍下。 我15歲離開嘉義,前來九份謀生,認識了顏先生。 顏先生雖然長我10歲,但與我一見如故,成為忘年之交。 后來我才知道,陳澄波先生于1934年成立臺陽美術協會時曾受顏家資助,與顏家也算有淵源,加上對顏先生也十分信賴,便與顏先生商量畫的事情。 因顏先生伯父在1947年也曾被政府抓去,所以十分謹慎,考慮到目前的社會氛圍,認為此畫仍不宜曝光,但衷心佩服家兄的作為,表示會協助我處理畫的事情。 1962年我必須離開九份,前往臺北謀生,但我沒有勇氣帶著畫前往臺北,遂和顏先生共同將畫藏于此,并將藏畫地點一分為二,約定由我們的孫子共同將這畫還給陳澄波先生的家人。 愿事情順利,所有人平安。 註釋:雖然《嘉義の町はづれ》不是虛構的,但因為若亭的爺爺是虛構的,思澄的外公當然也是虛構的,所以現實世界的《嘉義の町はづれ》仍然失蹤中,而且失蹤原因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