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xiàn)給偏執(zhí)太子后 第94節(jié)
今夜謝縛辭沒有來寶華殿,姜沐璃獨自睡在偌大的榻上,無論她如何翻身,也沒有一個惡劣的男人會牢牢纏著她的腰肢將她往懷里摁了。 正半夢半醒間,驀然感覺四周的空氣都稀薄了,身上仿佛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種令她覺得窒息的熟悉感猛地將她從昏睡中拉醒。 “陛——”她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被他堵住了話語。 唇齒交纏間,她被吻得渾渾噩噩,感覺口內(nèi)仿佛品到了酒水的味道。 他喝酒了? 相識這么久以來,她從未見過他飲酒。 所以這是飲了酒才大半夜來找她不痛快?姜沐璃實在難以忍受他粗暴的糾纏,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謝縛辭渾然不覺疼痛,又不依不饒吻得她整個人仿佛要停止了呼吸,這才放開了她。 姜沐璃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紅唇微腫,壓低了聲音罵道:“你突然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昏暗的床幃內(nèi),謝縛辭眸色幽深:“朕想要你。” 她微微一楞:“你說什么?” 他復(fù)述一遍:“朕現(xiàn)在就想要你。” 姜沐璃氣得胸口起伏:“陛下是在同我說笑?我還沒出月子!身子暫時無法伺候陛下!” 謝縛辭淡聲道:“那又如何?朕問過張?zhí)t(yī)了,你的身子恢復(fù)的很好,朕只要小心一點也沒有影響。” “況且出力的是朕,累不到你。” 姜沐璃像是聽到了她難以置信的話,眼睫輕輕顫動:“陛下!陛下就急色成這般?幾天都等不了了?” 她還有幾天才能出月子,僅僅幾天而已…… 他仍是淡淡道:“你孕期時,朕已經(jīng)忍了夠久了。” 床幃間幽香浮動,又勾起謝縛辭的心思。 他傾身上前,臉龐上帶著酒后的淡薄紅暈,漆黑的眼眸涼薄無情,叫人看不出他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他今晚冷漠到讓她覺得很陌生。 這大半年來,謝縛辭在她面前實則算較為溫和了,孩子生下后,他也維持著先前的態(tài)度。 可就在今晚,整個人突然大變。 姜沐璃心思微轉(zhuǎn),很快明白他這番性情大變是為何。 先前恐怕就是為了孩子才多番忍讓她。 如今子嗣已誕下,她對他而言不過就是當(dāng)初在東宮時任由他隨意發(fā)泄的禁.臠罷了。 一個禁.臠又有何尊嚴(yán)可言。 他想要了,自然是來索取。 可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他這樣不把她當(dāng)人,她為何還要這樣受著? 姜沐璃用力推開面前的男人,冷聲道:“陛下,娶妻納妃吧,后宮佳麗納十幾二十個,總會有后妃會天天等著陛下。” “至于我,恐怕沒那個福氣伺候陛下了。” 謝縛辭被她用力的一推,醉意便醒了幾分,旋即慢條斯理地坐在她對面,冷靜看著她。 “你就這樣想要朕有別的女人?” 姜沐璃緊抿著唇,“陛下這話問的就莫名其妙了,您是天子,遲早也會擁有三宮六院,遲早會有皇后,與其一天天這樣拖下去,倒不如干凈利落都一齊辦了。” 他又問:“朕倘若有了別的女人,你心里就沒有任何不舒服?” 姜沐璃心里驟緊,極力壓下心中那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道:“沒有。” 她回答的毫不遲疑。 謝縛辭瞳仁微黯,唇角勾了勾,“很好。” 旋即,他翻身下榻,姿態(tài)極其優(yōu)雅地整理弄亂的衣袍,漆黑的眸光仍然死死盯著她。 姜沐璃不動聲色地放輕呼吸。 他整理衣袍的動作極其慢,就連撣長袍時,目光仍然沒有從她臉上挪開半分。 姜沐璃不由詫異。 他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本以為他會動怒,用以前的方式懲罰她,可他沒有,就是這樣非常淡然的下了榻,接著一言不發(fā)。 謝縛辭整理好衣袍后,便踩著昏暗的燭光出了殿。 姜沐璃透過雕花窗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此時夜已極其深了……他夜里不睡會去哪里? 罷了,無論他去哪兒,都與她無關(guān)。 姜沐璃氣憤地一把掀起衾被將自己全身蓋攏,可衾被才撲面而來,便是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氣夾雜其中。 ……定是方才謝縛辭蹭到的。 聞著這暫時無法消去的冷梅香氣,姜沐璃頓時心煩意亂,一腳將這衾被踹遠(yuǎn)了去。 ** 次日天亮,絢麗的陽光從窗紙透入。 姜沐璃緩緩睜開眼,便對上一雙明亮又圓溜溜的大眼睛。 圓潤肥嫩的小臉頰還浮著兩朵小紅云。 姜沐璃愣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舒舒又揮著小胖手往她臉上撲,撲上來時嘴巴還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正在這時,雅彤掀起了帷帳,“娘娘,陛下大清早便帶著小皇子過來了。” 舒舒是他抱過來的?可是為何他沒有等她醒來?放下孩子就離開了? 姜沐璃心里的困惑一閃而過,便也沒有多想,淡淡嗯了一聲。 日子一連這樣過去,謝縛辭也就每日回一趟寶華殿來看望舒舒,隨口問了幾句孩子的事便離開,再也沒有在寶華殿留宿過。 甚至前日還傳出有女子進(jìn)出了紫宸宮。 雅彤這陣子rou眼可見的都焦慮了些,可她不說,姜沐璃也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左不過是擔(dān)心她孩子生下了后便失了圣寵。 直到舒舒的滿月宴前兩天。 當(dāng)晚,謝縛辭又來了一趟寶華殿。 姜沐璃正抱著舒舒穿衣裳,便聽身后響起淡薄的一聲:“準(zhǔn)備一下,明日出發(fā)前往行宮。” “嗯。” 夜里要就寢時,舒舒極度不乖,怎么說也要扒著姜沐璃一塊兒睡。 姜沐璃實在擺脫不了這個小黏貓,只能讓乳娘退下,親自帶他一整晚。 謝縛辭從凈室沐浴出來,便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小rou團(tuán)展開肥嫩的雙臂牢牢纏著姜沐璃的纖腰,小胖臉還在她的胸脯上來回供。 姜沐璃被他撓得笑到停不下來,在榻上翻滾。 不過片刻,她一張姣好的小臉登時被折騰得布滿紅暈。 這幕場景也叫這陣子心情不霽的謝縛辭頓覺得烏云皆散開,心中那股郁結(jié)之氣仿佛也悄悄淡了下去。 眼見著舒舒挪動著他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姜沐璃身上毫無章法地爬,謝縛辭輕笑出聲。 這淡淡的笑聲,極快讓榻上的母子二人一同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謝縛辭緩步走了過來,在榻邊坐下,淡聲問道:“玩累了嗎?” 這是這半個月以來,他對她少有的親近。 姜沐璃頓覺不自在,還是回了句:“累了……” “那便安置吧。” 謝縛辭單手將舒舒從她腰間拿下,旋即放置在軟榻旁的搖籃上,舒舒還不知為何從馨香綿軟的娘親身上又被挪到了冷冰冰的軟被上,登時氣得嚎啕大哭。 嬰孩的嗓音極其地響亮,頃刻間整座寢殿便只剩下他此起彼伏的哭喊。 姜沐璃聽著心疼,便從榻上起身要將孩子抱起來,謝縛辭眉宇微擰,先她一步將孩子抱了過來。 舒舒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到娘親擔(dān)憂的眼神,連忙止住了哭聲,可仍是嘟著嘴巴咿咿呀呀地要娘親抱。 怎就如此黏人?姜沐璃頓覺得頭疼,便為難地看著謝縛辭。 謝縛辭暗吐一口郁結(jié)之氣,無奈之下只能將這個小rou團(tuán)放在二人中間。 舒舒睡在爹娘中間,小手緊緊攥著娘親的衣襟,整個人黏在娘親身上不撒手。 謝縛辭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一口氣堵著上不去下不來。 近半個月,他心有郁結(jié),便有意極少來寶華殿,整日將自己埋在政務(wù)里。 甚至為了不去想姜沐璃,都打算納個后妃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他想讓姜沐璃明白,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可那女人才被送進(jìn)了紫宸宮,他便覺得渾身不適,就連嗅到一點陌生女子的氣息,都能立即戾氣驟升。 那女子模樣與姜沐璃的眉眼有幾分相似,但她只是與他靠近了些,他便險些想要動手殺了她。 他要的不是這種冒牌貨! 最終那女人還是很快被趕出了紫宸宮。 夜里思緒煩躁時,吳毓便想起過幾日便是小皇子的滿月宴,話里話外便是說可以用這件事去趟寶華殿。 他半個月來堆積在一處的陰郁,皆在看到她的笑容那瞬間,頃刻消散了去。 本想今夜好好與她親近一番,但這孩子卻一直哭著鬧著要娘親。 謝縛辭臉色頓時黑的難看。 所幸床幃間昏暗,看不清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