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有道(雙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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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別惹得她不痛快。” 她邊說邊嘆了口氣,才明朗了些的眉眼復又蔫蔫地耷拉下來。 孔嬤嬤趕忙出聲打圓場,“時候也不早了,小主子安寢吧,嬤嬤去給小主子……” “公主——” 外殿的太監(jiān)小安子突然來報, “外朝傳來消息,說柳庭苑走水了。” 作者有話說: 季.假裝好脾氣的狂躁小仙男.路元 第6章 夜探 ◎“他們回來了,抱緊我。”◎ “走水了?” 郁棠原本已經(jīng)脫鞋上了榻,聽見這話又登時坐起身來。 “現(xiàn)今情況如何了?有人傷亡嗎?” 小安子隔著殿門回道:“無人傷亡,只是臨近千秋節(jié),這事又驚動了陛下,皇后娘娘遂下了懿旨,讓各宮都自查火源,不許再出亂子,且殿中至少要備足五個水袋,以防萬一。” 永安帝向來奉信天道鬼神,眼見節(jié)慶在即,宮中卻突起大火,確實是犯了永安帝的忌諱。 可是柳庭苑三面環(huán)湖,怎么會無緣無故地燒起來? 郁棠若有所思,不自覺地抬手去捏自己的耳垂,冷不防觸及到指尖傷口,又疼得‘嘶’了一聲。 孔嬤嬤趕忙上前來捧她的手,“小主子還有傷呢,當心些。” 郁棠抬臉心虛笑笑,面上是一派懵懂的天真憨狀,心思卻已經(jīng)在肚子里千回百轉地繞了一圈。 眼下雖不知這火因何而起,于她而言卻也算歪打正著,是個難得的機會…… “知道了,內(nèi)殿嬤嬤會查,你明日帶著人將外殿查一遍,將東西都備好就是了,下去吧。” 她揚聲打發(fā)了小安子,又隨口編了個理由將孔嬤嬤與栗果也支了出去,直到殿中再無旁人,這才一改自若地囫圇起身,對著栗桃低聲道: “栗桃,馬上拿一套宮女的衣服給我,替我瞞著嬤嬤,我要出去一趟。” * 那封致使郁肅琰在奪嫡之戰(zhàn)中徹底落敗的虎皮手翰非同尋常,郁棠還記得,前世祭典那日天光昏暗,手翰之上的漢隸小字卻真如天降神跡一般,自始至終都隱隱散發(fā)著瑩白的光。 她若想修改這封手翰上的內(nèi)容,首先便是要尋得那能寫出發(fā)光字跡的特殊墨條。 前世事發(fā)半載之后,她曾借著要為郁肅璋好好作一幅畫來恭賀其坐上東宮之位的由頭,委婉地問過郁肅璋,是否有什么名貴的墨條能讓自己一用。 郁肅璋彼時只道底下人在外有個書齋,會定期往宮里送一些稀罕的筆墨紙硯,她若是有興趣,大可改日親自去柳亭苑的藏書室里挑一挑。 只是在此之后,郁肅琰那廂又生了些動作,郁肅璋疲于應對,便將這事渾忘了。 夜靜更深,郁棠溶了一小塊胭脂,在左臉點畫幾個暗紅的胎記,繼而又換上宮女的服侍,趁著禁衛(wèi)交接之際,穿過御花園一路向外,偷偷溜去了南三所。 此時此刻,柳亭苑的大火才堪堪被撲滅,南三所周遭仍是亂騰騰的一片凌雜,宮女太監(jiān)們個個臉上都沾著灰,正三三兩兩地聚做一團,依照著江祿海的安排順次返殿。 郁棠隨時制宜,將自己的臉也抹花了些,裝作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混了進去。 她跟在隊伍的最后,姿態(tài)畏葸地躬身垂首,行至岔路時默不作聲地慢下步伐,趁人不察,順勢拐入了旁側的幽靜小道。 藏書室處在柳庭苑的西北角,平日里本就少有人煙,更何況今下所有的宮仆侍衛(wèi)都被遣出去滅火,郁棠一路疾行,沿途硬是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這等凝寂之境放在當下顯得既合理又不合理,郁棠略感不安,進入藏書室后便快手快腳地翻找了幾個隱蔽的木箱柜閣。 然而貴重的墨條尋到許多,自己想要的那方卻始終覓取不得,眼見時辰過去不少,再待下去恐有變故,郁棠咬咬下唇,只得將東西速速歸于原位,依著原路往回趕。 皓月當空,拱形的內(nèi)門被月光拉成了一道黢黑的陰影,沉而陰森地籠罩著腳下的蜿蜒小路,湖泊花叢枝丫斜出,與那團陰影交相融合,乍一瞧上去竟如兇猛異獸一般張牙舞爪,無端令人生出些懼怯。 等等。 她腳下停頓,看著那細長的樹梢柳枝隨風而開,不過眨眼之間,竟是驀地顯現(xiàn)出三四個不甚規(guī)整的甲胄形狀。 ——那是宮中禁衛(wèi)才會穿的甲胄。 有人過來了。 郁棠一驚,慌忙躲進了花叢里,然明亮月光卻如作弄一般地照出她的影子,明晃晃地將其投在了身前縱橫交錯的小道上。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團黑影是個人形,郁棠手忙腳亂地扯弄著身前花草,可但凡她一動,影子便也跟著動,眼見禁衛(wèi)就要拐過岔路迎面而來,她心下一橫,干脆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地潛入了緊挨花叢的湖泊里。 幾乎在她沉入水中的同時,郁肅璋陰惻惻的嗓音便不甚清晰地傳了過來。 “仔細查過了嗎?” “回殿下的話,已經(jīng)查過了,藏書室中的機關無殊,里面的東西也一樣都沒少。” 郁肅璋怫然擰眉,“今夜這火來的怪異,難保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想要趁亂探一探我的底。” 他頓了頓,“其他地方呢?” 為首的禁衛(wèi)垂頸拱手,“正殿和其余的幾個偏殿屬下也都帶著人搜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身后的江祿海取來袍子披在他身上,“或許真是殿下多慮了呢?近來天干物燥,柳庭苑雖說臨水而建,可閣中常年燃著爐子,殿下今日又飲了不少的酒,閣中酒氣一足,自然起火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遠處適時傳來幾聲報更的梆子響,江祿海又道:“這事已經(jīng)傳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陛下怕是明日便會召見殿下問個明白。依奴才看,殿下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將精神養(yǎng)足了,屆時才好應對陛下。” 這話說得倒是在理,儲君之位將定,繼后辛氏和郁肅琰愈發(fā)虎視眈眈,今番柳庭苑無故走水,辛氏必定會不依不饒地借題發(fā)揮,他后面還有的煩。 郁肅璋轉轉手上扳指,漫不經(jīng)意地哂笑一聲,“那毒婦也就只能在這些小事上做做文章了。” 面上神色卻是很快沉了下去。 四下一時闃然,郁肅璋陰著一張臉不說話,周圍人便也噤若寒蟬,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站在原地。 在場眾人均是一派四大皆空地默然不動,唯獨藏在水里的郁棠一臉難熬地緊顰眉頭,偷偷吐出了兩個小泡泡。 她心下灼急,一面盼望著岸上的郁肅璋能夠速速離去,別再在這無簾無瓦的花園里小家子氣的逞強甩臉子; 一面又憂心忡忡地想,倘若郁肅璋一直不走,自己又著實憋不下去了,是該就這么直接淹死了一了百了,還是干脆上岸,能屈能伸地抱著她大皇兄的小腿痛哭狡辯。 啪嗒—— 尤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南邊的偏殿卻倏地掉下一小塊琉璃瓦,瓦片破碎之聲頓如招引訊號,幾個禁衛(wèi)對視一眼,應時便抽出長刃趕了過去,郁肅璋也一甩衣袖,大步離了此處。 郁棠趁此機會攀住岸邊灌木,劫后余生一般地露出頭來,放肆地呼了幾口氣。 水壓帶來的窒息之感惹得她眼冒金星,然還不待視線完全清明,她卻又險些被那不知何時站在岸邊的蒙面人影嚇的叫出聲來。 ! 一只手頗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她的嘴,就此將那聲驚叫蓋了個完全;另一只手順勢握住她的右臂,只輕輕一提,轉眼便將郁棠整個人從湖里帶了出來。 嘩啦—— 破水之聲登時響徹夜空,本已走遠的郁肅璋腳下一頓,當即咒罵一聲,黑著一張臉快速奔來。 “他們回來了,抱緊我。” 來人也不多做停留,單手解了外袍將郁棠草草一裹,而后便攬住她的腰,足下一躍,轉瞬融進了黑暗里。 四下漸起火光,氣急敗壞的郁肅璋又調(diào)來一隊禁衛(wèi),將柳庭苑全全圍了個緊,郁棠被來人摟在懷里,與他肩挨肩臉對臉地藏在林梢之間,耳中聽著樹底下時不時傳來的兵刃碰撞之聲,一顆心緊張地快要跳出來。 她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許多,偏生一身衣物早已濕透,裹著的那件外袍又著實單薄,此刻被風一吹,便如披了一床濕淋淋的被子坐在冰窖里,直凍得她身寒體顫,難以抑制地想打噴嚏。 一名禁衛(wèi)舉著火把來到樹下,裝模作樣地來回拍打著茂密花叢,余光瞥見草地深處一只不知誰遺落的金耳環(huán),便賊頭賊腦地收了刀刃,愈加往里走了走。 這禁衛(wèi)該是不久前才偷摸吃了酒,身上還留有一股酒氣,那酒氣隨著他的靠近飄搖直上,狡猾又不容抗拒地鉆進郁棠的鼻子里,惹得郁小公主面容愁皺,不得不輕輕搖了搖來人的衣袖。 來人察覺到她的動作,不明所以地低下頭來,就此撞上了郁棠灼灼的視線。 繁茂林梢遮擋了大半的月光,些疏漏下的幾抹月色卻仿佛都落進了她的眸子里。潤盈盈的半月眼淺淺彎出個乖巧的弧度,黑亮亮的瞳仁中波光瀲滟,真如湖面之上那輪水中月般俏麗非常。 來人呼吸一緊,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郁棠無知無覺地與他四目相對,衣袖下的冰涼手指似有若無地擦過吞咽的溫熱喉結,上移舉至他眼前,又慢又緩地比出了一串手勢。 這是他們幼年時自創(chuàng)的交流手勢,郁棠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季路元,我想打噴嚏。】 自以為偽裝得極好卻又冷不防被人識破了身份的季世子身形一震,如同受到天大的驚嚇似的,先她一步咳出聲來。 作者有話說: 郁棠:得,這一章全白干。 第7章 移禍 ◎“我去外面等你,換好衣服就出來。”◎ “他們在上面!” “來人,抓刺客——” 喊殺之聲頓如平地起雷,郁棠終于得以痛快地打出兩個噴嚏,隨即便被季路元蓋住腦袋,抗大包一般地夾在懷里,飛速掠下了梢頭。 “拿弓箭來!” 郁肅璋自身后禁衛(wèi)手中取來箭弩,張弓滿弦,眉眼之間一片狠辣的決絕。 咻—— 黑羽的利箭接二連三破風而來,郁棠伸手攀住季路元的肩膀,露出腦袋,語速極快地為他指路, “往西南方向走,石子路的盡頭是郁肅琮的煦暖閣。” 五皇子郁肅琮,年紀不大,混賬事干的卻不少,生平唯二的興致便是搜尋一些伶人美姬,養(yǎng)在自己的偏殿里日日享樂。 對于這個不成器的幺子,辛氏一開始也是打過罵過教養(yǎng)過,但奈何郁肅琮始終怙終不悛,辛氏計無復之,到頭來也只能三令五申地告誡他,玩樂歸玩樂,切記行事莫要太過荒唐,尤其莫要因此被郁肅璋抓住什么把柄。 時下太后鳳體違和,永安帝三日前便下旨禁了宮中歌舞,郁棠卻尤記得前世今時,郁肅琮不甘寂寞,遂從宮外尋了好些民間的妓子,偷偷藏在了煦暖閣中。 “郁肅琮的殿里有把柄在,他不會讓郁肅璋輕易進去的,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