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暗涌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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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近芝在班上大張旗鼓地送花被拒后,很快在年級小群里被傳開。有人看熱鬧說風涼話,也有不少人假意安慰地送溫暖。 但這些同情和嘲笑的輿論在當晚10點鐘之后,又全然轉變了風向。 漆司異這個人雖然懶慢,很多時候看上去都不像是個喜歡喧鬧的人,但他這樣朋友多的自然不會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天。 當晚放學后,鄺盛就在社交平臺上喊話,說要給他組個慶生party,愿意來的都來。 施今倪見識過他們這伙人的社交圈有多廣。 不僅是朗御內部,甚至附近學校里一塊打過球、爬過山的同齡人伙伴都能組出十幾個足球隊。 手機亮了下,是溫寧問她今晚會不會去:【聽說漆司異住在九瑰臺,那一塊別墅區的房價貴到我不敢想!而且他還是一個人住那,這么大的房子,有泳池又有私人的海景露臺,今晚肯定很熱鬧。】 施今倪回了一個貓貓頭的表情包:【不去啦,那邊離我家太遠。】 溫寧:【我也是,我媽還說8點前不回家就別回來了tvt。少了一個豪宅一日游的機會,太可惜了!!】 這種局子,殳絮和鄺盛當然也都邀請了施今倪。 但她都禮貌地推了,讓他們玩得開心。她那會兒在從花店回家的地鐵上,手上拿著本英語單詞冊。 再看見溫寧發來的消息正好是晚上10點過幾分,連發了好幾個窗口抖動,讓她去看柴近芝的新動態:【不愧是我們的近芝大小姐啊!我還在擔心她今天那樣之后會受挫,沒想到這關系都更進一步了!】 施今倪放下寫試卷的筆,在好友圈里找到柴近芝的賬號。 她最新的一條動態有不少人點贊評論,因為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靠著車窗的自拍,背景正好是九瑰臺別墅區坡下不遠處。 施今倪去那給同住在那個小區的殳絮送過幾次花,對那一塊的環境還算熟悉,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另一張,是柴近芝鏡頭下的漆司異。 布置好生日會的露天泳池邊上有一串紫紅相接的氣球,邊上的茶幾玻璃處倒映出檐下熾白的燈光和電子壁爐的仿真火焰,香檳泡沫和喝空的啤酒瓶隨處可見。 泳池旁的邊邊角角處趴著七、八個人在玩猜拳,富家公子哥開party的做派很足。 而這張圖的中心人物穿著身棉質的白t灰褲居家服,漆黑的碎發被海風吹得微微凌亂。寬松上衣勾勒出少年人青澀利落的肌rou線條,緊勁而結實,渾身透著股自在隨意的懶。 他屈著長腿盤坐在泳池瓷磚邊,身型落拓。 一只骨感的手臂撐在身側,露出食指的銀色十字素戒,另一只手在摸一只阿拉斯加犬的腦袋。 那只狗顯然在池水里剛攪弄過一番,現在也還在泳池里扒拉著兩條前腿,蓬松的毛這會兒全濕了。 長毛貼著肥胖的身軀,伸出紅紅的舌頭朝他手掌下湊近,模樣又丑又可愛。 漆司異只露出個側臉,冷白皮,英挺桀驁的眉骨微抬,喉結凸出。嘴角輕勾著,能看出是個漫不經心的笑。 那條阿拉斯加是柴近芝帶過去的家里寵物。她表面上是在拍狗,其實是在拍人。 發出的這條動態配文是:「看來我的寶貝兒把今晚的壽星哄得很開心。/蛋糕/」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變相官宣嗎?】 【柴寶,你的寶貝1號把你的寶貝2號哄得很好,甜死!!】 【話說漆司異這張臉真的自帶氛圍啊,好有感覺。別說我們朗御了,他在哪不是嘎嘎亂殺啊!】 【所以漆司異家里是啥樣的?好想去長長世面嗚嗚嗚,平等地羨慕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群人里對比一下,他簡直更帥到令人發指,真就隨手一拍都是巨幕海報。】 【一人一狗,有點意思哦!壽星帥哥笑得蠻開心,遲來的生日快樂。】 …… 盡管主人公漆司異并沒在這條動態下表態。但一條曖昧的文案已經讓不少人都憋不住冒泡,沒人再記得下午教室里的小插曲。 有的感嘆臉,有的感嘆這張照片拍得實在動人心弦。 施今倪看著那張照片好一會兒,放大到男生的側臉輪廓上。彎唇笑了笑,而后輕飄飄地點了個贊。 - 周五體育課,原地解散后的施今倪沒跟著溫寧她們去玩。 昨晚那場生日會的后勁還在,一群女孩吵吵嚷嚷地在問柴近芝有什么可供分享的趣事細節。 她話沒說多少,只是紅著臉模棱兩可地笑,讓旁觀者腦補更多。 深州的初冬并不冷。 但陰天總會顯得很低迷,連帶著人的心情一起。 施今倪看了眼不遠處物理實驗樓的天臺,剝開顆糖放進嘴里,往那邊走了過去。但人才上了幾步樓梯,就看見了慌慌張張跑下來的張雁。 兩人措不及防地碰上面,差點在拐角處相撞。 施今倪抬了抬眉,往她身后看過去,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你要去哪?”張雁咽了咽口水,和她同時出聲。 施今倪并沒注意到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回答道:“這棟樓在學校最高,想去樓頂看看能不能看到城市邊緣的海。” “能看到,但是你來晚了。”張雁拉著她往外走,“樓頂已經鎖上了,沒有鑰匙或指紋解鎖根本進不去。” 施今倪不太意外地“噢”了聲:“為什么說我來晚了?” “以前是不鎖的,但是有人跳下去出過事故后就鎖上了,也不讓大家進去。” “跳樓?”施今倪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奇,順著她轉身時又往后看了眼,“有人救他嗎?” 張雁蹙著眉:“你認識他?” 她捋開額前的碎發,偏了偏頭:“你怎么會這么問?” “是你怎么會這樣問吧,外人都是問跳下來之后的事情。”張雁也有些反應過來自己激動過度了點,撇了下嘴。 施今倪了然,還是笑:“那他跳下來之后呢?” “救援隊來得及時,在下面鋪了救生充氣墊。但是這棟樓太高,那人好像還是受了傷。”張雁淡聲,帶著幾分唏噓,“退學之后就沒人見過他了。” “這樣啊。”施今倪沒再多問,只是閑談般提起,“你最近好像不怎么被品婕那伙人找了。” 提到這個名字,張雁有些不自在地低睫:“我換了個男朋友。” “他會保護你嗎?” “何止是保護,他可以幫我把之前受過的傷害全還回去。”她情緒里帶著恨意。 以暴制暴,是她現在選擇的辦法。 施今倪遲緩地點了下頭。 張雁見她沉默,又說了句:“你上次在粿粉店見到的是我mama。” 想起那時候看到的醫院袋子,施今倪出于禮貌地問道:“阿姨是生病了嗎?” “乳腺癌早期,在等年底做手術。”張雁有些輕松地聳聳肩,難得一見地露出個笑臉,“終于快把錢攢夠了。” 沒等施今倪出聲,她自己說道:“是在網上賺的。我知道我在朗御是個笑話,搞擦邊,發那些照片視頻,她們說我是sao/貨,說我是只要花錢誰都能———” 話頭被一只手截住,施今倪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掌,語氣平緩:“她們說是她們說,你沒有必要跟著她們重復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形容。而且,我聽了也不好受。” 張雁看著她幾秒,哽著鼻音:“謝謝你。”很輕地嘆口氣后,又用著蠻不在意的口吻,“那些男人都很蠢,看見個穿的少的就能激動,扭一扭屁股就能讓他們砸禮物……” 她是單親家庭,手術費用高,家里東借西借后還是差一截,最后才走上了那條不要臉面的路。她無疑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幸運,畢竟做這種直播靠掛單接廣告的流量賺錢,并不是豁得出去就能有收獲。 同學的辱罵是很難聽,但沒錢的窘迫更讓她痛苦。 不過好在,這一切總算要結束了。 走到籃球場附近,張雁就獨自先快步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聽,也不會讓別人看見和自己走得太近的朋友,免得牽連到無辜的人。 球場上除了十三班的那群人,還有另外一個同樣在上體育課的文科班級在。 殳絮剛投完籃轉過身就看見了施今倪,遠遠地朝她揮了揮手,學著鄺盛他們吹了個悠長的流氓口哨,差點沒喘過氣來。 施今倪和鄺盛那伙人都被逗樂了。 場上的其他男生和看臺上的一些人看著這動靜,也隔著那面鐵絲網朝她這個方向好奇地看了過來。 少女高挑纖柔的身板立在那,穿著寬松的校服校褲,精致的一張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漂亮得驚心動魄。 她的清冷感在人群里交際時并不明顯,但單獨站著,就尤為脫離世俗。 漆司異在球架旁扣到那只彈起的球,一只手抓著綽綽有余,側眼朝那群男生驚呼打趣的人看過去。 她在笑,在和殳絮揮手。 不知道是真沒注意到,還是故意的。 她不像往常經過那樣,今天沒往他這個位置看一眼。其實從早上開始,她好像就一直沒怎么看他。 注視了幾秒鐘也沒見她轉頭后,漆司異收回了目光。 施今倪手上正好有瓶在小賣部剛買的水,她本意是想進去給殳絮,但很快一道大汗淋漓的身影上前喊住了她。 是上次那個運動會后來班里找過她的體育委員,周桓。 如同沒把上次的拒絕當回兒事,周桓笑著走過來:“我剛才還在想好不容易和你們班同一節體育課,會不會遇到你。” 他沒有繼續死纏爛打的意思,看上去就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施今倪態度也很好,邊往觀眾席第一排走,找了個看球的位置坐下:“你還會關注我們班的課表啊?” “最近開始關注的。”周桓半俯身在她身前擋著日光,指了下她手上的水,“正好渴了,能喝嗎?” “剛買的,喝吧。”施今倪直爽地遞給他。 那邊殳絮大聲喊了句:“16班那小子,你他媽喝的那是給我的水!!” 周桓當沒聽見,灌了大半瓶后,笑著露出一排大白牙,握著瓶子放在旁邊的座位上:“正好和你們班的人打著玩玩,給我加個油?” 施今倪想了下,很有原則地搖搖頭:“這個不行,殳絮待會兒該罵我了。” 殳絮又在那邊喊,說他還打不打了,想泡她姐妹至少先過了她這關。聲音特別大,完全不怕人尷尬。 “你快過去吧。”施今倪催他,無奈地笑笑,“我是來看打球的。” “行!” 看臺上也有不少女生在,大部分都是沖著這群人里長得不賴的那幾個男生來的,有人還在后邊大膽地喊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