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璞為玉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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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良心里在盤算著,周夫子既然向莊太傅提了裴泫銘,必定也提了自己,故而也不主動開口。 玉晏天見二人都不開口,也不拖泥帶水,作揖不吭不卑道:“學生,玉晏天,東山人氏,天清日晏,便是學生名字的由來。” 莊太傅若有所思。嗯了一聲,其實玉晏天與莊太傅同為東山人氏。 莊太傅還鄉隱世后,那些想與天子同門沾享榮耀的人大有人在。 不少當地的鄉紳富豪,想將子女拜在莊太傅門下。 終日家中,可謂是門庭若市。可莊太傅卻說只收合眼緣之人,全部拒之。 玉晏天自幼體弱長年在家,二人自然從未見過。 莊太傅略過玉晏天身旁,在姜棟面前停下。 既然姜棟與魏子良不開口,莊太傅直接指了指姜棟,說道:“你叫何名?” 姜棟磕磕巴巴道:“學,學生,乃是,乃是京衛統領之子,姜棟……” 姜棟還在想自己名字的由來,莊太傅卻笑道:“你便是姜棟啊,你的名字,還是老夫取的。” 姜棟咧嘴傻笑,這下好了省得自己解釋了。 只剩下魏子良了,自然是不能再躲藏了。 魏子良清了一下嗓子,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傲嬌說道:“學生魏子良,右尚書魏英南之子。子良取意為,子孫善良優良之意。” 莊太傅語重心長道:“莫辜負了,你名字的含義。” 魏子良略有應付道:“學生謹記在心。” 莊太傅仰頭看了看時辰,隨即說道:“既然公主還未尋到,爾等四人先行拜師吧。” “是,太傅。” 四人異口同聲,待莊太傅上香敬過祖師天地,四人一一輪流磕頭敬茶。 莊太傅訓誡教育幾人,要尊師敬道,勉勵幾人做人要清白,學業要刻苦。待訓誡完,這拜師儀式便結束了。 莊太傅讓四人入堂,默寫一份千字文楷書及其譯文最晚散學時交與他。 莊太傅想看看四人書法造詣如何,摸摸幾人功底虛實。 學堂內講臺上,放著太傅的堂桌。下面整齊擺放著六張書案,每張書案上都放著一個藤竹書箱子。 裴泫銘跳過第一排,坐到了第二排。第一排不用想,一定是公主的位置。裴泫銘深知宮規,自然不會僭越。 玉晏天本想坐到最后面,可魏子良與姜棟竟不約而同,沖向了最后一排。 玉晏天只好與裴泫銘并排而坐,莊太傅在講臺上說道:“書箱里有文房四寶,你們各自取來用吧。” “是。” 見四人回答,莊太傅便拿起一本書,坐到蒲團上專心閱讀。 裴泫銘已經取出筆墨紙硯,奮筆疾書起來。 玉晏天不慌不忙取出文房四寶,仔細研了研墨,方才開始書寫。 他獨自生活許多年,每一件小事他都會當成一件趣事來做,以此打發時光。 魏子良雖然不學無術,但這千字文乃是開蒙小孩學的東西他自然會,只是這字跡略有潦草。 姜棟也不慌不忙書寫起來,這千字文他幼時背不出。 父親罰他抄寫了上百遍,可算是吃盡了苦頭。至于字跡嘛,比起魏子良還算端正。 中宮殿。 身著明黃華服,頭帶鳳冠的姚皇后,拿著繡帕,掩面哭泣一時看不清模樣。 而她身旁的緋色華服的女子,與吳貴妃有幾分相像,不用說定是吳淑妃了。 吳淑妃生得白皙娟秀,亦是嬌俏動人的美人。 “娘娘莫哭了,當心著身子,公主肯定是一時調皮,藏了起來。” 吳淑妃在一旁規勸著,姚皇后嘆了口氣抬起頭來。 皇后與惠安帝只差一歲,已近不惑之年。 雖然保養得體,可仍看得出比身旁的吳淑妃大上不少。添了年歲,姚皇后本就溫婉越發大氣端莊。 “公主這孩子,平日里都被咱們給寵壞了,今日拜師,這如何讓本宮,與陛下交代。” 姚皇后懊惱著擦了擦眼淚,責怪自己平日的嬌縱。 吳淑妃連忙寬解道:“這宮里就公主一個孩子,何況公主長得又招人喜歡,臣妾們自然歡喜,莫說臣妾了,陛下那也是含在手心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姚皇后聽了繼續搖頭,嘆氣道:“本宮年紀大了,可淑妃與貴妃尚且年輕,入宮也有十年,為何也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 姚皇后說到淑妃痛處,淑妃仍舊賠笑道:“是臣妾與貴妃jiejie,福薄……” “陛下駕到。” 淑妃還未言畢,被田公公的聲音打斷。 第7章 云藏日斜,余暉暗淡。 轉眼之間申時過半,墨韻堂內一片寂靜。 姜棟,魏子良譯文并未寫完,可早就停下筆趴在桌上,實在是餓得慌。 午時也未有膳食送來,而莊太傅像不知饑餓般,全神貫注一直??x?在醉心看書。 魏子良扭頭看著院子里香案上的點心,吞了吞口水趁莊太傅不備躡手躡腳往堂外挪去。 眼看還有一步便要到門口,忽然莊太傅大喊一聲:“魏子良。” 魏子良被嚇得腿一軟,單膝跪地哭笑不得轉過身,怯聲道:“太傅我錯了,我不該想去偷吃供品。” 莊太傅卻不生氣,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笑道:“為師也餓了,你去將糕點端進來,大家一起分食了吧。” 魏子良一聽雙眼發亮,歡聲雀躍答了一聲“是”,拔腿就往外跑生怕莊太傅后悔。 姜棟聽后站起來摸著肚皮,憨聲憨氣道:“太好咾,終于有吃的了。” 裴泫銘這時將千字文及其譯文寫完,放下毛筆甩了甩酸困的右胳膊。 魏子良端進來兩盤糕點,一盤放在莊太傅的堂桌上,端著另一盤走回自己位置上。 姜棟想吃可又怕與魏子良起爭執,眼巴巴看著盤里的糕點不敢開口索要。 魏子良拿起一塊塞進嘴里,又拿起一塊遞到姜棟面前含糊不清道:“給你吃。” 姜棟愣了一下隨即喜笑顏開,連聲說謝接過糕點大口咀嚼。 莊太傅看著魏子良如此舉動甚感欣慰,將自己盤中的糕點取出兩塊放在桌上,端著剩下的走向裴泫銘。 裴泫銘見莊太傅過來,起身作揖道:“太傅,學生已將千字文及其譯文寫完。” 莊太傅將盤子放到裴泫銘桌上,和藹悅色道:“先用塊糕點吧。” 裴泫銘也不好客氣,拿起一塊糕點斯斯文文小口吃起來。 莊太傅拿起裴泫銘的功課察看,只見其書寫井然有序細致工整。 莊太傅露出滿意的神情,放下裴泫銘的功課走到玉晏天的桌旁。 玉晏天聚精會神提筆書寫,筆酣墨飽下筆如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 像一副精致栩栩如生的山水畫,更像是虔誠滿滿心無掛礙的抄錄經文。 莊太傅滿眼驚嘆與歡喜,卻不敢打擾,直到玉晏天寫完最后一個字收了筆。這才鼓掌夸道:“好字,真是好字,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能寫得如此一手好字,真是后生可畏啊!” 玉晏天之前是全神貫注,也不覺得什么。此刻才覺得耗盡精力神困疲乏,不自覺又咳嗽起來。 玉晏天想施禮作揖,可咳嗽不斷,只能捂嘴彎腰,以示恭敬。 姜棟聽見玉晏天咳嗽,在后面喊道:“玉晏天,快服藥啊。” 莊太傅明白過來姜棟的意思,憐惜道:“玉小侯爺不必拘禮,快先服藥吧。” 玉晏天并未回話,急忙從懷中掏出藥瓶服了一粒下去。 片刻后身子舒緩過來,玉晏天也停止了大口喘息。 “你功課既已完成,早些回去休息吧!” 既然莊太傅好意,玉晏天也不客氣作揖道:“那學生,先告退了。” 玉晏天腳步有些沉重,慢慢悠悠離開學堂。 魏子良見玉晏天走了,一臉不滿詢問道:“太傅,莫非功課做不完,不能離開嗎?” 莊太傅已然走到魏子良面前,掃了一眼魏子良的功課,字跡潦草凌亂不堪入目,白了一眼,沒好氣道:“你若完不成,怕是晚膳也跟不上了。” 魏子良啊了一聲,不情不愿又提起筆書寫。 而姜棟咽下最后一口糕點,嘟嘟囔囔自我安慰道:“還好,我的功課剩的不多了。” 莊太傅看了看姜棟所書寫的功課,面色緩和調侃道:“是啊,還好,你不是最差的。” 姜棟嘿嘿憨笑,以為莊太傅夸自己,精神頭又足了,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而裴泫銘,自方才莊太傅贊許過玉晏天。便愣在那里看著玉晏天的功課,久久不能回神。 或許是不甘輸給一個窮鄉僻壤的病秧子,也或許更多的是嫉妒。 明明自己是京城名師的得意門生,可是從三司會選開始,這個家伙始終壓自己一頭。 這時莊太傅回到玉晏天桌旁,將玉晏天的功課小心收了起來,又對裴泫銘說道:“你也可以回去了。” 裴泫銘如充耳不聞一般,無動于衷。可莊太傅拿著玉晏天的功課,徑直離開了學堂。 中宮殿,人心惶惶,隔三差五有人進來稟報。 “南宮未找到公主。” “西宮未找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