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6節
他的微信和手機號被溫禮給拉黑了,剛才去看溫煦時,唐欣都沒有讓他進病房。 于是他在這里硬生生等了快一個小時。 溫禮淡容秀麗,語氣溫和:“你找我有事嗎?” “我聽說你們要請美國的腦科專家來給溫煦做手術。”徐恒說著便從皮夾里取出一張支票,“錢不多,但是應該夠了。” 徐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徐恒的父親年輕時風流花心,即便后來結婚也沒有半點收斂,在外面包養了許多情婦,私生子自然也不少。 徐恒在家排第四,他還有一個已經出嫁了的jiejie。 雖然兩人是原配夫人所生,但并不受徐父的偏愛。 他在公司也只擔任了總經理一職,每年的股份分紅也僅有兩千萬。 除去人情世故和社交,他還要置辦一些符合自己社會身份地位的行頭。 這三百萬的支票,是他目前所有的流動資金。 “交完手術費還能剩下一些錢,阿禮,你拿著那些錢先去別的城市生活。” “這是你對我的一種補償嗎?” 徐恒喉中一哽,表情苦澀:“算是吧。” “你拿回去吧,我不會收的。” 所謂的補償,也無非是想買一個心安。 溫禮不愿意接受這筆饋贈。 “可是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徐恒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鷙,“難道你真的想和傅隨靖那樣的人廝混一起?” “徐恒,你現在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溫暖的身上而不是我。” 溫禮抿著唇瓣,秋水剪瞳里透著疏離。 她曾以為徐恒是一個溫柔寬厚的人,現在看來卻十分陌生。 他和溫暖開始的同時不僅沒有正面與自己提出結束,并且還直接失聯玩消失。 如今溫暖懷著身孕,他卻又做著一些越界的事情。 在這張溫柔謙和的皮囊下,溫禮看到了他那缺乏責任又懦弱的靈魂。 第7章 將她揉進骨血里 溫禮不是一個喜歡把人往壞處去想的。 可徐恒的所作所為卻讓她失望至極。 單人病房內 “天氣預報說今晚要降雪。” 唐欣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去。 天空籠罩著一層灰蒙,正對著的醫院花園里路燈發著昏暗老舊的黃光,旁邊樹木枝條光禿蕭條。 傍晚的風涼得割臉,空氣里都是冷冽。 她關上窗,搓了搓手掌,回過頭看向溫禮。 “小禮,你回家吧,我今晚想留下來陪陪阿煦。” 溫煦昏迷以來沒有請護工,都是唐欣和溫禮白天輪流來醫院照看。 “我想在你哥做手術之前都好好的看著他。” 看著唐欣微微隆起的腹部,溫禮并不贊同這個決定。 “嫂子,我們還是給哥哥請個護工吧。” “小禮,我知道你怕我累著,但你哥一天不做手術,我心里就一天的不安,所以就讓我在醫院守著你哥吧。不然就是回了家,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唐欣解下自己的圍巾,系在了溫禮的脖子上柔聲叮囑。 “外面天冷你早點回家,砂鍋里還剩了藥,記得熱一熱喝了。” 白色的羊絨手工圍巾帶著溫熱,質地貼膚,工藝簡單精細。 沒有大牌的logo,戴在溫禮的脖子上卻有說不出的矜貴氣。 別人都是人靠衣裝,到溫禮這,唐欣卻覺得是衣裝靠人了。 …… 走出住院部的大樓,溫禮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個本市的號碼,內容只有兩個字。 “下來。” 簡潔的字詞,卻阻擋不住從屏幕里撲面而來的威懾力。 溫禮目光流轉,抬頭四望,終于在不遠處看到霍璟言。 冷白的路燈下,他撐著一把黑傘,長身玉立的站在蒙蒙細雨中。 高個子身材比例完美,灰色大衣下的肩膀寬厚,西褲包裹著一雙長腿筆直有力。 他撐著傘的手指骨節分明,腕上露出一條小葉紫檀佛珠手串。 煙雨朦朧似畫卷,他撐傘而來氣質卓然,冷傲又矜貴。 溫禮一時看得愣了神,等反應過來,霍璟言已經走到她面前了。 “大小姐。” 男人聲音低沉,沙啞里透著性感,語氣纏綿,生出幾分曖昧的火熱。 溫禮的呼吸突然急促,心跳砰砰加快。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兩只耳垂慢慢充血變紅。 指尖控制不住的微顫,掌心濕粘滲出汗液。 緊張又莫名的興奮。 “大小姐。” “嗯?” 溫禮抬頭就見霍璟言踏上臺階。 一只精壯有力的臂彎攬過她的纖腰,下一秒便落進一個火熱結實的懷抱。 鼻尖都是男人身上木質的沉香,清新苦澀,卻又神秘高雅。 “風口風大。” 他掀開大衣,將面紅耳赤的女孩兒裹進了自己的大衣里。 溫禮身材高挑,但屬于是骨架小的那一類。 不僅腰肢纖細得盈盈一握,就連身上其他地方都完美得沒有多余的一絲贅rou,如今被霍璟言摟在大衣里也并不違和。 “晚餐想吃什么?” 溫熱的吐息拂過她的耳廓,男人冰涼的手指從溫禮的額中順著側邊臉頰劃過,最后勾起一絲碎發,別到她的耳后。 “已經吃過了。” 她抿著淡粉色的唇瓣,只覺得剛才被他用手指劃過的皮膚,此刻都癢癢的發燙。 “你呢?” “我?”霍璟言低頭望著懷里的軟玉嬌香。 那雙如暈了兩團濃墨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薄唇輕啟,聲音低啞:“沒吃,很餓。” 他的眼神性張力十足,偏偏又配上那么一張禁欲冷峻的臉。 溫禮垂下頭,心臟咚咚的亂跳。 “我們快走吧。” 霍璟言嗯了一聲,這才偏了傘,摟著她往停車場去。 別鶴莊園 新中式的開放式廚房里,霍璟言腰上系著一條圍裙。 淺色系的棉衣袖口高挽,露出兩只筋rou結實的小臂,粉色的指尖正按著一顆生菜,用力時手背突顯出幾根掌骨。 溫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只要微微側過頭就可以看到那矜貴的男人。 他處理食材的動作很嫻熟,用起刀具也是行云流水,看起來并不是廚房小白。 灶火燃燒,無聲的油煙機開始工作,偶爾傳來廚具的碰撞聲,讓寬大豪華的房子里增添了幾許家的溫度。 米白色的餐桌中央擺著一盞鮮花,兩套奢華的銀制品餐具被燈光照得泛光。 霍璟言解下腰上的圍裙,又取出兩只高腳杯。 “大小姐,今晚要委屈你陪我吃素了。” 他還是做了溫禮的那一份。 餐桌上,兩只歐式盤子里一只盛著清炒生菜,另一只是道家常豆腐。 溫禮想起曾聽人說起過,霍家的家主是一個佛徒,手帶佛珠三餐食素。 “你現在是佛徒嗎?” “不是。”他將提前醒好的紅酒倒進酒杯中,“我在還愿。” 還愿? 溫禮睫毛一顫,望向他正想再問點什么時,就見霍璟言端著兩只酒杯朝著她走來。 液體在玻璃杯中蕩漾,鮮紅漂亮的顏色,散發著誘人墮落犯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