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欲 第5節
霍璟言在等她開口! 溫禮遲疑了一下,這才試探性的問道:“霍總,那天晚上你說的事情還作數嗎?” “自然。” 他放下茶杯,轉而去轉動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你真的會替我解決眼下的困境,包括出錢給我哥哥治病?” “當然,只要大小姐愿意。” 聽到肯定回答,溫禮這才松了口氣。 “好,我愿意。” 兀然,霍璟言手上轉佛珠的動作一頓,那雙黑瞳里翻涌奔騰著駭人的神韻,但在抬頭的瞬間,又恢復了清冷之姿。 “大小姐,我剛才沒聽清。” 溫禮垂著頭,面紅耳赤的重復道:“我說我愿意,我愿意給你生個孩子。” 他沉默良久,突然起身步伐很急的往樓上去,剛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緊盯著溫禮。 “老張,替我照顧好大小姐。”他頓了頓,神色認真,“等我。” 溫禮一頭霧水,難道霍璟言反悔了? 管家禮貌微笑的看著她:“溫小姐,或許你想不想參觀一下先生的收藏室。” 寬闊的收藏室墻上,掛滿了名師真跡的字畫,架子上還擺了幾排色彩鮮艷的彩瓷。 這些東西難尋,有的甚至有市無價。 其中一副《仕女圖》,她曾經在新聞上看過報道,三年前在法國的拍賣會上,以五千萬歐元的天價被神秘買主買走。 原來,這位神秘買主竟然是霍璟言。 她仔細觀賞,恨不得能多生出幾雙眼睛,把方方面面全都看個夠。 “大小姐,還滿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嗎?” 他早就知道,溫禮看了這些東西肯定會喜歡。 “太漂亮了,太震撼了。” 這間收藏室,堪比博物館。 “以后你有足夠的時間來欣賞這一切。” 溫禮不轉頭見霍璟言換了一身正裝。 他個子很高,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雙腿又長,又堅持常年運動健身,肌rou線條完美。 溫禮看著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合適的詞,西裝暴徒。 “大小姐,戶口本帶了嗎?” 戶口本? 她眼睫顫了顫,突然意識到霍璟言這身行頭應該是準備去什么地方了。 可是她只答應給霍璟言生孩子,并沒有打算要和他領證結婚啊。 他看出了溫禮的想法,眼底蘊沉了幾分。 “大小姐,我沒準備要一個私生子,如果你還沒有想好,我讓老張備車送你回去。” 他轉身就要走,溫禮急得跨步上前,扯住他衣袖,指尖碰到了霍璟言戴在手腕上的佛珠。 “我,我已經想好了,只是現在馬上過年了,民政局的人已經放年假了吧,不如等年后吧。” “民政局是行政機關,根據國務院的安排,他們要一直上班到年三十。” 他手腕反轉,將溫禮的手包進了掌心。 “所以大小姐,跟我走吧。” 溫禮迷迷糊糊的點了頭,她不記得自己是被男人怎么牽著走出收藏室的,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車上了。 她有些不安,低頭看著自己冰涼的手被霍璟言緊緊的握著。 男人指骨修長,掌心寬大溫暖,不停的有熱意從兩人相接觸的肌膚渡過。 第5章 做妻子的義務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后調略有苦澀的車載香似乎起到了凝神作用,漸漸的,她也沒那么緊張了。 提前到達的李豐見霍璟言拉著溫家小姐從車里下來,忙迎了上去。 “霍總,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妥了。” 霍璟言頷首,牽著溫禮進了民政局。 在工作人員熱情又專業的指導下,他們填寫了結婚登記申請表。 莊嚴神圣的國徽前,溫禮念著結婚誓詞,腦海里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面。 父親的離世,哥哥的病危,嫂子的無助,徐恒的劈腿,還有在被權貴的壓迫下,不得不與傅隨靖虛與委蛇的自己。 她像極了一只在海面上漂泊無依的小船,隨時會被一個風浪給拍進海底。 突然手上一緊,男人握著她的力度加大了些,似乎在提醒她集中注意力。 她回過神來,心無旁騖的念完剩下的誓詞。 宣誓儀式結束后,溫禮手中多了一本新鮮出爐的證件。 這時李豐抱著一個紙箱,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們霍總今天結婚,請大家吃喜糖,沾沾喜氣。” 每個工作人員都分到一盒喜糖,外加一個厚度可觀的紅包。 領了東西的工作人員都圍過來送上了祝福。 先是夸兩人郎才女貌,后又祝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諸如此類祝福的話。 溫禮是個禮儀極重的人,別人每說一句祝福,她就要回一句謝謝,到后來嗓子都有些啞了。 霍璟言將她從人群里扯出來塞進車內,又大步重新回了民政局。 一分鐘后,他端著紙杯出來。 “喝吧。” 溫禮道謝后接過紙杯喝了幾口,溫熱的液體流過喉嚨,這才暫時緩解了幾分不適。 她的唇色不重,蒼白里透著淡淡的粉色。 如今沾了水,倒是瞬間像覆上一層溫潤的光澤,平添幾分靈氣。 霍璟言垂眸,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奇怪。 “除了別鶴莊園,我在外灘還有兩套可以看夜景的房產,大小姐想住在哪里?” 他們結婚了,理當住在一起。 溫禮這時卻抬頭望向他:“霍總,我希望我們的關系不會有太多人知道,所以在排卵期我會去找你。” 言下之意,她不希望公之于眾,對于搬家,她也同樣婉拒了。 遭到拒絕,霍璟目光森然,他低下身綰起溫禮的一縷黑發,捏在指腹間輕輕摩擦著。 “大小姐,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希望你不會推脫掉做妻子的義務。” 溫禮面上熾熱,一抹紅暈從脖頸散開,漂亮的胭脂色很快蔓延到了耳根。 “我想先去醫院看我哥哥。” “我送你。”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溫禮靠著車窗,滿腦子都是霍璟言剛才提到的妻子義務。 今晚是她們的新婚夜,所以一切該發生的,都會發生。 她捏緊了安全帶,手心因為緊張而滲出了一些汗液。 車子停在住院部門口,溫禮解了安全帶正要下車時,霍璟言卻突然壓過身來,扣住了她的手。 “怎,怎么了?” 溫禮抬起頭,因為驚訝唇瓣微微的張著,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 他靠得太近,直挺的鼻尖幾乎是碰到了她的。 吐息灼熱,男人眼角下那顆褐色的淚痣,矜貴清冷。 “大小姐,我晚上來接你。” 清冽沙啞的嗓音富有磁性,又低又沉的語調重重的擲進她的心臟,掀起一股激浪。 “知道了。” 溫禮紅著臉,丟下這句話后幾乎是落荒而逃。 男人灼熱的目光貪婪的追隨著那道纖細的背影,直到溫禮拐彎進了建筑樓里,霍璟言才坐直了身子。 擱置在車臺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霍先生,你什么時候過來復診?” …… 腦神經科病房在八樓,溫禮從電梯出來繞過護士臺時,旁邊的休息區里突然站起一個人叫住了她。 “徐恒?”溫禮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以為自己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和徐恒見面了。 “阿禮,你去哪里了?”徐恒脫口問出后又自覺不妥,“抱歉,我只是聯系不上你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