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見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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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別在窗邊待久了,免得著涼。” 周崇原本就只是想來碰碰運氣,也沒指望沉川能好言相待地留他喝酒,將手邊的空酒罐扔進垃圾箱,起身打算離開。 “對了,”周崇走到門口,回過身說,“我把門票給了一個你的粉絲,今天爬山時碰見的。” 沉川沒有回頭,“嗯”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 “你啊你,也就我能死皮賴臉的當你朋友,換成別人誰受得了。”周崇看著沉川淡漠的背影,恨恨道。 周崇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很清楚,沉川這個人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在不熟的人面前他都是另一副模樣,維持著距離卻從不失禮貌,讓人找不到錯處。 唯獨在他面前連最起碼的偽裝都不愿做。 不想說話了就不說,客套話也沒有一句。 周崇煩躁地撓了撓頭,不知道這種友情算關(guān)系好呢?還是不好呢? “難搞啊……難搞……”周崇一邊感嘆著一邊開門離去。 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沉川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眼底空落落的,帶了一絲倦意。 …… “俞舟舟,你帶傘了嗎?”臨近下班,同事齊箐路過她工位問她。 俞舟舟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實時天氣——正在下雨,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搖頭道:“早上出門著急,忘記了。” “門口有備用的,走的時候記得拿一把。” “好。” c城迎來了長達幾周的陰雨天氣,連綿不斷,一直持續(xù)到了四月初。 整個城市像是被人藏在了厚厚的云層里,見不到陽光,只有隨時會落下的細雨,到了午夜便開始起風。 俞舟舟撐著傘走進匆忙的人群里,一路都在小心路邊的積水浸濕自己的鞋子,提心吊膽地終于來到了家附近的便利店。 天空還未完全陷入黑暗,深紫混雜灰藍懸掛在天幕邊緣,路燈下的雨幕就像連綿不斷的細絲,倒掛在天際。 她收了傘,走進便利店去買第二天的早飯。 由于低頭的動作,俞舟舟并未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不過一霎那,她猛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如同被包裹在冰塊里的檸檬,若隱若現(xiàn)地在水中沉浮。 “不好意思。”她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模樣,只記得先開口道歉。 “不用。” 那人幾乎沒有停留,繞過她走出了便利店。 俞舟舟抓著傘站在便利店門口,因為雨幕的遮擋,她連那人離去的背影都無法看清。 味道如同顏色鮮艷地出現(xiàn)在眼前。 她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碰見了沉川,不過下一秒她便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說起沉川,俞舟舟粗略一算,從高中畢業(yè)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將近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五年前沉川只身一人去了國外讀音樂學院,從此他們便斷了聯(lián)系。 從那時起她便沒有想過他們之后還會再見面,就像除了她以外,沒有人料到沉川會去學音樂。 “叮——” 手機屏幕亮起,是喬越發(fā)來的消息。 喬越:俞導,明天晚上陪我去看演出好不好?求求你了。 俞舟舟:你一個人不能去嗎? 喬越:我一個人去太浪費了,這可是兩張這么難得的門票。 俞舟舟:宋榕呢?你不問問他? 喬越:宋榕?我哪兒敢周末去打擾他啊……… 俞舟舟:除我之外呢?你就沒別的朋友了? 喬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朋友周末都有約會,擠不出時間陪我這個閑人。 俞舟舟:你的意思是我和你都是閑人? 喬越:差不多吧。 俞舟舟:…… 在喬越的軟磨硬泡下,俞舟舟答應(yīng)了陪他去看演出,前提是下個企劃的腳本他寫。 “寫就寫,包在我身上。”喬越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只是去看一場演出而已,俞舟舟覺得她和喬越的交易很劃算。 雖然她對什么搖滾樂隊沒有一丁點興趣。 “俞導,我跟你說,這個樂隊剛成立一年多的時間……” 到了周六晚上,喬越的嘴巴仿佛泄洪的水閘,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給俞舟舟說著有關(guān)樂隊的事。 不過俞舟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聽了半天只知道這是個很火的樂隊。 “俞導,你等下會因為你現(xiàn)在的冷靜后悔的。”喬越說的信誓旦旦。 “后悔什么?” 俞舟舟吃著懷里的冰淇淋,眼看著快要到達現(xiàn)場,但她跟喬越是完全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眼底都在閃著光。 “哇,”看見俞舟舟的反應(yīng),喬越更來勁了,“你是不知道樂隊的主唱有多帥,先拋開他的才華不談,光看臉你都能覺得值回票價。” “是嗎?”俞舟舟快速地吃完最后的冰淇淋,“那我等會兒好好看看。” 爭取不浪費掉票價。 檢票入場后,密封箱般的室內(nèi)讓俞舟舟一時間很難適應(yīng),光線好像被人故意收入了一個小盒子。 她和喬越站在最遠處,前面人頭擁擠,連最狹窄的空隙都消失在了人與人的貼合之間。 “看不清啊。”喬越額頭都冒出了汗,努力地想要離舞臺更近一點。 樂隊還沒上場,一切都是無序且嘈雜的,俞舟舟抬眼看去,昏沉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沒關(guān)系,你能聽見不就好了。”俞舟舟安慰喬越道。 “沒辦法了,就只能在這里了。” 見喬越不再試圖往前,俞舟舟才開始細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室內(nèi)仿佛有霧,讓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原本的輪廓,人群在吵鬧中逐漸陷入安靜。 黑暗中她聽見舞臺上傳來樂隊登場的響動。 喬越興奮過頭,抓著俞舟舟的手腕,耳尖都漲滿了血色,屏住呼吸盯著臺上。 燈光和前奏一同出現(xiàn)。 淡藍色的燈光籠罩了全場,頃刻間將人拉入了海底。 電吉他的音色好像碎掉的玻璃,一片一片的在俞舟舟眼前散裂開來,刺激著她的耳膜,然后用清冷又鋒利的邊緣觸碰她的感官。 沒有她預(yù)想中的轟鳴聲,相反,樂隊以這樣平靜溫和的方式開場,讓每一個人都收斂了聲音。 在安靜與喧嘩中,俞舟舟看清了遠處正中央的那個人——喬越口中wildcat的主唱。 光線是有波紋的,一層一層地在俞舟舟眼前推近,水波蕩漾,她在那個瞬間真的感受到了窒息。 “沉川……”俞舟舟喃喃道。 目光盡頭的那個人,半低著頭彈著手里的吉他,身形高挑,隨著伴奏慢慢踩著節(jié)拍。臉上沒有因為觀眾的歡呼而出現(xiàn)一絲波動,仿佛他并不在現(xiàn)場,而是在某個寂靜的角落。 她本不該這么快就認出他來,畢竟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時隔五年。 可她偏偏就是這么快認出了他。 隔了這么遠的距離,俞舟舟似乎還能看見他眼底的漠然。 如同她從前無數(shù)次與沉川對視時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