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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瞪著埃克,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 「發生很多事情,原本他們兩個人像朋友一樣,在打籃球的時候默契十足,相處得也很融洽,之后--」教練將合起來的雙手攤開,「一分為二,兩個人決裂以后就互不講話,后來是保羅還是山姆先離開籃球隊……這部份的記憶,我有點忘了。」 「為什么會這樣?」 教練想了一會,「好像跟某個女孩有關。」 埃克把從診所撿到的照片拿出來,用手指指著其中一人,「是這位雪莉嗎?」 「對,就是她。」教練彈響手指,「她是個很稱職的籃球經理,從紀錄比賽成績到社團的財務管理都做得不錯。」 「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什么事情?」埃克邊問邊將照片收起來。 「我想,也許她在和保羅交往前,先和山姆在一起吧,大概是這類事情。」教練聳了聳肩,「學生嘛,總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 聽到教練說的話,一股怒氣在埃克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他壓抑著憤怒,用平穩的語氣問道:「還有其他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我記得還有一個大男孩也喜歡雪莉,只不過雪莉并不喜歡他,他的名字叫作--」教練想了一會,接著拍了一下后腦,「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好了,問完這些鳥事,現在輪到你幫我一個忙。」 「你想要握手還是擁抱?」 「馬上給我滾出去!」 埃克立刻轉身離開。 *** 當埃克回到家時,他注意到二樓的臥室是亮的,他看了一下手錶,這個時間點應該是雪莉準備晚餐的時候,可是廚房的燈并沒有打開反而是二樓的房間被點亮,他認為這不是個好的開始。 原本埃克想偷偷潛入家中探查情況,但是跟他要好的斗牛犬卻向雪莉舉報他的行蹤,從外面就可以聽到牠那興奮的狗叫聲。 該死。埃克在心中怒罵一聲,接著用最快的速度開門之后,立刻衝上二樓,打開臥室的門,從浴室里傳來雪莉的聲音。 「是誰在那?是埃克嗎?」 埃克故意不出聲,他聽見她跨出了浴缸,然后穿上衣服,接著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呼,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小偷。」穿著浴袍的雪莉用毛巾擦乾頭發,「你今天也提早回來。」 「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正當埃克打算拿出那張照片時,樓下突然傳來響亮的甩門聲,他立刻衝下樓去查看,前門完整無缺,但廚房后門卻是呈現半開的狀態,他立刻打開前門追了出去,一輛停在他家附近的私家轎車正好開走,埃克盯著那臺車好一會,未見過的車牌,他對那臺車也沒有任何印象。 這時候,斗牛犬來到埃克的腳邊,他低頭一看,發現牠的嘴巴咬著一塊布。 「嘿!老兄,你的嘴巴叼著什么好料的?」 埃克蹲下身,將那塊布拿了過來,那是一塊麻質布料,專門用來製作西裝的材料,上面還沾了一股他曾聞過的古龍水味道。 「親愛的,發生什么事情?」雪莉從前門走了出來。 「今晚我想自己一個人去餐館吃飯。」 說完,埃克直接鑽進車子,踩下了加速器,驅車離去。 窗外的景色呼嘯而過,廣播電臺的主持人與來賓正在討論有關「背叛者」的案情,埃克無心去聽也不想關掉它。他繼續向前開,與雪莉共度的快樂時光試圖滲入他的腦海,可是埃克不停地閃避著。 現在還不要,特別是在他的心快要變成一口乾涸枯竭的深井的這段期間。 他駛進餐館停車場,這里離他家有段距離,會選擇這家店是因為他五年前來過這里,參加好友幫他準備的單身派對。 五年過去了,餐館從里到外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墻上依舊印著黃玫瑰的圖案,地毯是綠色的,這家店的所有女服務生都必須穿著黃黑相間的蜜蜂服,頭上戴著兩根觸角,并且面帶笑容地招呼顧客。儘管如此,埃克還是覺得她們的臉很臭,總是動作粗魯地把餐點放到客人的桌上。 此刻的餐館約有八成滿,整體氣氛有些吵雜,一名女服務生引導埃克來到位在最角落的位置。 他向女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漢堡,等到女服務生離去之后便拿出那塊破布,貼近鼻子并深吸一口,讓整個鼻腔和肺部塞滿古龍水味道。 剎那間,一道影像掠過他的腦海之中,他曾在報社里面聞過相同的味道。他試著努力回想,是那個混帳威爾科,還是自以為是的派屈克,當然不可能是喬治,雪莉挑男人的眼光可沒那么低,難不成是愛混水摸魚的史都華德? 他發誓,無論是誰,他都不會輕易地放過毀掉他婚姻的傢伙。 感覺像是算準時間似的,埃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雪莉打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