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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3節

    “我看見了一片血紅,血光之災。”

    徐侯夫人第一時間想退,卻被溫明蘊死死抓住,毫無動彈的可能。

    她都不知道,一個將死之人何來如此大的力氣,像是鐵人一般無法撼動。

    偏偏溫明蘊說出來的話,讓她心驚不已。

    溫明蘊猛地張嘴噴出一口血來,兜頭噴了徐侯夫人一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瞬間染紅了她的視線。

    “快來人,拉開她!”徐侯夫人尖聲驚叫,整個人都在發抖。

    幾個丫鬟婆子一擁而上,有去摳溫明蘊的手指,也有拉著徐侯夫人的,可是往常瘦弱不堪風一吹就倒的溫三姑娘,此刻像是長在徐侯夫人的身上一樣。

    兩人的手緊緊交握,根本無法分開。

    甚至因為丫鬟的動作太過粗蠻,將她的手快掰斷了,傳來一陣陣劇痛。

    “松開松開,你們這些蠢貨,不要拉我,去拉她的手!”徐侯夫人被折騰得鼻子發酸,眼淚汪汪。

    幾個丫鬟婆子不敢碰她,只能全往溫明蘊那邊招呼。

    可惜溫三跟木頭做的一般,一動不動,無論那幾個丫頭婆子使多大力氣,都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相反溫明蘊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強,徐侯夫人哪里忍得住,直接痛叫出聲。

    “你快想辦法,讓你們姑娘松手啊。哎喲,我的手要斷啦!”徐侯夫人指著紅楓,氣急敗壞地道。

    “沒用的,我們姑娘這時候腦子不清醒的,外面人說什么話根本聽不見。”紅楓早就躲得遠遠的,完全被嚇破膽。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溫明蘊再次開口了:“莫害我jiejie,否則你必不得好死!”

    徐侯夫人打了個顫,整個人像是被一支箭射穿了一般,渾身冰涼。

    “誰害她了,你松手你松手!”她外強中干地喊道,拼命掙扎,整個人用盡全力往后退,想要脫離她。

    溫明蘊輕輕一拽,徐侯夫人就有往前沖的架勢,身邊那些丫鬟婆子更是使了吃奶的力氣,想要把徐侯夫人拽開,徹底遠離她。

    溫明蘊猛地一松手,在慣力的作用下,徐侯夫人和她身后的人全都摔了,由于力道很大,摔得都很重,更有小丫鬟沒穩住,直接滾了兩圈。

    徐侯夫人也沒好到哪里去,雖說她有人rou墊子,但是運氣十分不佳,額頭撞上了旁邊的小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當場就腫起一個鼓包。

    第003章 吃拿卡要

    屋子里亂作一團,徐侯夫人痛得眼淚不停地掉,卻不敢哭出聲來。

    她偏頭看向床,溫明蘊還瞪著一雙眼睛看向她,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嚇得她屁滾尿流地往后爬,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快叫你們家夫人和大夫過來,我招架不住,溫三現在是人還是鬼啊?”她一把抓住紅楓的裙擺,讓她趕緊去找人。

    紅楓并不聽她的,慢步走到床邊。

    溫明蘊沖她眨眨眼,還輕微搖了搖頭,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侯夫人,您不用害怕,我們家姑娘當然是人啊。她還有呼吸呢,這種詛咒的話可不能胡說!”紅楓捻了捻被角,氣定神閑地道。

    “不可能,她方才還瞪著一雙眼睛看我,那分明是厲鬼才有的眼神!”徐侯夫人根本忘不掉那個眼神,溫明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越想越覺得恐怖。

    她再看過去,就見溫明蘊已經閉上了眼睛,恢復平靜,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一般。

    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紅楓提醒道:“侯夫人,還有一個時辰下半夜就到了,您再忍一忍,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徐侯夫人心底憋了一口氣,她很想現在就離開,可是徐侯爺和徐錦墨之前的警告,言猶在耳,這前半夜她必須守好,只能忍下來。

    卻再不敢湊近,讓人把椅子端到門口處,離得遠遠的。

    往常晚上的時間過得極快,睡一覺就到天亮了,可是今晚卻度日如年,如坐針氈。

    偏偏溫明蘊玩上癮了,怎么肯放手。

    她忽而囈語,說一些非常不吉利的話,忽而渾身打顫,一副隨時要抽過去的模樣。

    “姓田的,我化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像我這種沒出嫁的姑娘枉死,多半是要變成厲鬼,我每晚都站在你床頭看著!”

    她每次只說一兩句,可是每句話聽起來都是那么驚悚。

    到了后半夜,溫夫人如期來換班的時候,就見徐侯夫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雙眼通紅,淚流滿面,顯然已經哭腫了。

    “親家,你這是怎么了?”溫夫人詢問。

    徐侯夫人看見她,簡直猶如見到了救星,立刻從椅子上站起,把腿往外跑。

    只是腿發軟,差點摔倒,還是溫夫人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你總算來了。今晚實在不太平,我——”她一肚子話想說,但是卻不敢說。

    “我走了。”最后勉強憋出三個字,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溫夫人一臉莫名其妙,眼神追著她的背影,待看到徐侯夫人裙衫后面濕了一塊,頓時一愣。

    這是茶水打翻了?

    可是她方才坐的地方,只擺了一把椅子,根本沒有茶水,也無瓜果點心。

    門口的地面上還殘留了一小灘水跡,隱約印著她的鞋印。

    “姑娘之前清醒過?”溫夫人詢問。

    “沒有,只是姑娘又預言了,說了一些侯夫人不愛聽的話。”紅楓規矩地回答。

    溫夫人挑眉,嗤笑一聲,卻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心底鄙夷。

    哦,這是被嚇尿了,純屬活該!

    親娘來守夜,溫明蘊自然不可能折騰,安穩地睡過去,之后還有硬仗要打呢。

    *

    清晨,天還沒亮,徐侯夫人就被叫醒了。

    “我昨晚守夜,還被溫三嚇個半死,根本睡不好,你這么早叫我做什么!”

    “這種時候,你怎么還能睡得著?溫博翰連棺材都抬過來了,你不會真以為他是為了給女兒送終的吧?你信不信,溫三要是真死在侯府,我們家也得跟著抬棺材出去!”徐侯爺氣急敗壞地道。

    “我不管你睡沒睡,只要溫三沒醒過來,你就得在床邊守著。”

    “憑什么?溫三只是一個晚輩,她又不是我婆婆!”徐侯夫人不忿。

    “憑你身邊的碎嘴婆子把人罵吐血了。她的確不是你婆婆,但只要她不醒,你就得去當孝子賢孫!會咬人的狗不叫,你不想溫博翰給你兒子使絆子,就趕緊去!”

    徐侯爺再三警告,最終起了作用,徐侯夫人灰溜溜地過去了。

    溫明蘊在徐侯府住了整整三日,于第二日傍晚清醒。

    其實這不是她本意,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至少得折騰七八日,把徐侯夫人折騰個半死不活才算罷手。

    可是偏偏她餓得不行,讓綠荷伺候她偷吃東西的時候,被徐侯府的下人給撞破了。

    無法,她只有趁勢醒過來了。

    不過清醒也有清醒的折騰法兒。

    溫明蘊正靠坐在椅子上,享用著乳鴿湯。

    徐侯府廚娘的廚藝極好,湯水鮮香,rou質軟爛,里面還放了參片,滿滿一鍋全是精華。

    “味道如何?”溫夫人坐在一旁,目光慈愛地看著她。

    溫明蘊點頭:“還成吧。只是人參年份太短了,還就這幾片,也忒小氣了點。”

    她說完,還很嫌棄地撇撇嘴,要是讓徐侯夫人聽到,必然又得氣到捂胸口,這人參可是三百年老參,她自己都舍不得吃,有個頭疼腦熱也只切點參須下來燉湯,到了溫明蘊這里可是直接切片,簡直跟割rou似的。

    “夫人,姑娘,侯夫人來了。”外面傳來小丫鬟的通傳聲。

    剛好喝完湯的溫明蘊,頓時把碗一推,就開始輕聲啜泣起來。

    “侯夫人是不是姓田?我不要和姓田的人說話,他們姓田的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碎嘴子!”溫明蘊十分委屈。

    她哭哭啼啼的,雖然說話不再像之前詛咒人時,那么中氣十足,但也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興沖沖趕過來的徐侯夫人,瞬間火氣直冒。

    她被折騰了這幾天,簡直要把自己半條命搭進去了,見識過溫三的手段,她才知道當初和婆母過招,那簡直是過家家一般輕松。

    溫家這三丫頭,絕對是討債鬼催生的,那腦子里除了驕奢yin逸,就是折騰人。

    想想溫家乃是清流之家,最忌諱享樂主義,溫明珠給徐侯府當世子夫人,那也是進退有度,善解人意,偏偏這溫三,一窩好竹生出這么個歹筍來。

    當初怎么沒被掐死!

    “胡鬧!怎么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冤有頭債有主,田婆子胡說八道,你只記恨她便是,非要連累所有姓田的人,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田姓人士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溫夫人厲聲教訓。

    她邊說邊從衣袖里摸出一塊錦帕,送進了溫明蘊的手里,抬手指了指嘴巴示意她。

    喝完乳鴿湯,連嘴巴都沒擦干凈,就開始罵人。

    溫明蘊不緊不慢地擦拭干凈,不過卻沒松口:“娘說得對。其他人是無辜的,那就徐侯府里姓田的人,我不要見。他們都是一伙兒的,背地里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呢!”

    在得理不饒人這方面,她一向都是很可以的。

    “三姑娘,小廚房新作了糕點,熱乎著呢,奶香味兒十足,我給你帶了些,你嘗一嘗甜甜口。”

    徐侯夫人恨不得甩袖離開,可是礙于徐侯爺和世子給她的壓力,她只能忍著,還得好聲好氣哄著。

    “甜甜口?我不要再聽見‘tian’這個字,姓田的都是壞人,嗚嗚嗚。娘,我好難受啊,胸口好痛……”溫明蘊一副又要犯病的模樣。

    溫夫人連忙摟過她,揚高聲音對著屋外道:“侯夫人,您請回吧。小女還未大好,此刻不能受刺激,待她好了,我定領著她向你賠罪!”

    徐侯夫人連道不用,灰溜溜地走了。

    一轉身,她就氣得面色陰沉,銀牙暗咬。

    按理說溫明蘊已經清醒了,也該離開徐侯府,可是這一家三口只字不提。

    不止溫夫人娘倆住在這里,好吃好喝地供著,甚至溫大人下值后也過來探望。

    望京的貴婦圈議論紛紛,皆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徐侯府上下早就打點過了,誰都不敢多嘴多舌。

    徐侯夫人就想把她們送走,但是溫明蘊這病癥時好時壞,吃得全都是精貴物,雪燕人參管夠,但是卻連床都下不來,如何讓人離開。

    到后面,她都開始懷疑,溫三是不是在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