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離 第121節
謝煐按上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快。 那種情形他雖不是沒見過,但以前他被帝后設計撞見旁人行事,只一眼便覺厭惡不已,根本不會細看。 更別說那視頻還記錄得那般詳細,看得那般清晰,他受到沖擊實在也是不可避免。 這時,白殊突然動彈一下,將謝煐的思緒拉回現實。 白殊大概是趴著不舒服了,轉為側過身子,還無意識地抬手摸索下,又似乎因為沒摸到要找的東西而不滿,嘴巴動了動,發出句不知何意的夢囈。 謝煐看得忍不住唇角微揚,在白殊身旁躺下,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再扯過薄被蓋上。 白殊上下拍拍,好像滿意了,嘴角變得放松,繼續安心熟睡。 謝煐卻一時睡不著,忍不住回想剛才那段視頻。 剛才他震驚著,就沒發現,此時一回想……其中有些小細節感覺有點熟悉,白殊也曾有過類似的小動作,還教過自己一些技巧。 謝煐重新看向顯示搜索結果的地方,又挑了個“葡萄園野戰”播放。 這次他有了思想準備,觀看時也更有重點。 看完之后,謝煐基本確定了——白殊定是從這種視頻當中學習而來。 難怪,明明白殊最初的反應很生澀,卻又對那事如此了解。 也難怪他看起春宮圖來沒有絲毫反應。和這些視頻相比,大煜的春宮圖當然沒有一點威力。 謝煐微微瞇起眼,再次細看那些搜索結果。 很快,他發現那些視頻的名字里還帶著幾個相同的字。 他又在搜索框輸入“愛情動作片”。 這一回,出來的搜索結果是密密的一大版。 謝煐:“……” 他估計了一下數量,在心中默默算起往下還有多少清閑日子可以學習。 夏日對白殊而言不算難過。盡管他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得挺好,和常人相比依然偏弱,畏涼而不怕熱。 沒有玻璃窗,屋內的采光總是不理想,白殊還是喜歡在白日里將案幾搬到院中樹下,再在稍遠之處放個冰盆便是正好。 謝煐更怕熱,不愛待在日頭下的院子中,多數時候都留在擺有好幾個冰盆的書房里。 目前他們還受到很大限制,再多的好東西也無法拿出來投入使用。白殊閑來無事,干脆就和小黑一同斷斷續續地整理些教材抄出來。吳家兄妹天賦高,該讓他們繼續進修深造。而且以后謝煐上了位,這些教材也能拿出來推廣,讓更多人學習。 這日上午,白殊也在院中慢慢抄寫,門房來報劉家的掌柜給送上半年的銀錢與賬冊來。 銀錢與賬冊都是兩份,一份白殊的,一份謝煐的。白殊讓小黑過了遍自己那份,就讓人將錢入了庫。 如今劉家在外頭幾座大城的分號都在賣東西,銷售量穩定,且依然處于供不應求的狀態。供貨方面,已經將東宮和衛國公府原本養著的傷兵全都用上,目前也不方便再擴大生產,因此收入趨于穩定。不過劉繼思說下半年會開始賣藍寶石,就還能再長點。 白殊剛把小黑重新做的賬目表格看完,門房又拿著帖子來報,安陽府尹謝元簡的夫人帶著孩子來訪。 白殊有些吃驚。自從去年底他去給那孩子看過,后來謝元簡只派總管來送過年禮,順便反饋一下情況,卻沒再親自登門。現在他隨嘉禧帝去了行宮,居然沒帶夫人,還讓夫人來登門? 不過人都等在大門前了,也不好不讓人進來。 沒多久,在馮萬川的親自引路下,方夫人牽著小兒子走進會客的偏殿。 白殊與她相互見過禮,又看看那孩子,瞧著已是健康得和平常孩子無異,便讓人專門給他上了碗酸奶冰果盆。 孩子吃得很開心,方夫人撫著他的背,對白殊感慨道:“真是多虧了楚溪侯點醒我們,誰能想到寵孩子竟是差點寵掉他性命。如今他能跑能跳了,夫君便讓妾帶他來給楚溪侯看看。” 白殊笑著附和幾句,繼續等她進入正題。 上景宮沒女眷,謝元簡特意讓夫人登門,白殊不相信他只是為了讓自己看看孩子。 果然,沒過一會兒,方夫人就借著幾句閑聊打開了話題:“妾聽聞,去歲好些人家的女眷給楚溪侯縫冬衣冬被之時,都領過那木棉種子回去試種。楚溪侯還承諾過,今年收成之后,會助她們家中改良織機,好織棉布。” 白殊點下頭:“是有這么回事。夫人這么一提我才想起,如今該到收木棉的時候了。” 方夫人溫溫柔柔地續道:“妾雖比不得楚溪侯這般心善,卻也想做些善事,給孩子們積積德。但思來想去,又不知能做什么,便想著來與楚溪侯商量下,將那改良織機的費用交由妾來出。不知楚溪侯可愿將這份善緣讓給妾。” 聽她這么說,白殊還真有些吃驚:“夫人準備了多少預算?那可不便宜。” 方夫人笑道:“不只是妾一人。妾還和一些交好的夫人們提過這想法,便有幾位夫人也想一同做這善事。” 她又提了些人,那些夫人的丈夫們都和張家有些關系,其中有兩位直接就是張大學士的門生。 有人送錢上門,白殊沒什么理由拒絕,就道:“如此,我這邊統計好費用,再派人送與夫人,看諸位夫人能不能安排得開。后續改良織機之時,也會將資助人告知接受資助的百姓。當然,還會將賬冊細目一一列好,讓夫人們都能明白錢財的去處。” 方夫人贊道:“楚溪侯考慮得真周到。” 事情便這么定下。 再閑談過幾句,方夫人看孩子吃完東西,便起身告辭。一直候在旁邊的馮萬川又親自將她送出門去。 吃午飯的時候,白殊自然將這事告訴了謝煐。 他看不太明白這官場上的彎彎繞繞,直接問:“謝府尹這是什么意思?” 夫妻一體,方夫人既然出面組織那些夫人籌善款,肯定也代表著謝元簡的態度。 謝煐回道:“向我們示好。外人不知張家暗地里在幫我,但張家一向是正統一派,面上雖不會特意支持我,卻會維護儲君相關制度。謝元簡身為帝黨純臣,和他們略有來往也說得過去。但以前沒怎么來往,現在突然有來往了,便是暗示他有向‘正統’靠攏之心。” 白殊詫異:“那他動作這么明顯,不怕天子看出來?” 謝煐話音里帶上些嘲諷:“在天子面前估計還會拿他小兒當幌子,說是要報你的救命之恩,而你又不收他大禮,才會拐這么個彎。” 白殊忍不住笑道:“真是詭計多端。他難道還想在你這兒博個從龍之功嗎?” “從龍之功他還不至于會奢想,只求我日后不清算他罷了。”謝煐給白殊夾上菜,轉個話題,“方才你表兄是不是讓人送了葡萄酒來?” 白殊:“是送了些,說是去西域的商隊剛帶回來的好酒。” 謝煐狀似隨意地道:“晚上在房里喝兩杯吧。” 白殊覺得他這話別有深意——為什么不是晚飯的時候喝,而是晚上在房里喝? 最主要是,狼崽子最近花樣有點多…… 不過他在心里算算日子,和上一回已經隔有七日,也就不想拒絕了。 如今白泊動作頻頻,眼看動手的日子不會太遠,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謝煐登基之后,還不知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被別的因素影響。 所以,及時行樂吧! * 晚間,兩人先后洗過澡回了房。 既然說要喝酒,白殊也就沒往床上躺,披了件道袍坐在案幾邊的椅子上等著。 謝煐同樣是披著外袍進來,剛和白殊并排坐下,便有小廝端著酒送到案幾上,再垂著頭退出去。 白殊看看案上的一只酒壺和一只酒盞,笑問:“殿下想怎么喝?” 謝煐提起酒壺倒酒。 深紅色的清亮酒液注入白瓷酒盞中,格外綺麗。 謝煐再拿起酒盞,抬眼看了下白殊,仰頭倒入口中。 白殊就靜靜地坐在椅子里看他喝。 謝煐將酒盞放下,起身離座,一手握上白殊的椅子扶手,一手輕捏他下巴,傾身過去吻他。 微甜微酸又微澀的葡萄酒流淌進白殊口中。 謝煐的手從下巴轉到腦后,托著白殊迎接自己的深吻。 良久,他才退開,啞聲道:“果是好酒。” 白殊輕笑,微微湊向前,將他唇上沾的一點酒液也舔掉。 謝煐再次倒上一盞,這次卻沒喝,而是伸手遞向白殊。 白殊當他想要自己喂他,也伸手去接。 卻不料,謝煐手一偏,再一抖,整盞酒就全潑到了白殊身上。 主要潑在脖子上,正沿著脖子流淌,下巴也濺上一些。 酒水似乎之前被溫過,倒是并不冰涼。 乍被潑酒,身旁又沒手帕,白殊條件反射地就要抬手直接用袖子擦,卻被謝煐按住手腕。 白殊抬頭,迎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眸。 他頓時反應過來——謝煐是故意的。 這劇情,怎么莫名有點熟悉感…… 白殊挑眉:“殿下,既是好酒,不該浪費啊。” 謝煐一邊俯身一邊道:“不會浪費。” 他吻上白殊下巴,將酒吮進嘴里。 隨后,吻又落向脖子。 白殊禁不住輕顫,目光看向案上的酒壺。 那只壺……能裝多少酒? 作者有話要說: 那壺酒浪費了嗎? 謝煐:孤全喝完了。 ------------------ 第102章 揭幕 時間走到七月底, 前兩日已出伏,行宮那邊傳來消息,御駕即將回京。 不過那對白殊基本沒有影響, 白殊的感受只是天氣漸漸帶上涼意,白日待在院里更舒服了。 吃過早飯,他依然坐在院中樹下繼續抄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