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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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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反骨

    作者:蝗蝗啊

    本文文案:

    沈寶用在九王府的日子,過得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小慎微,因她養(yǎng)母是九王隨手救下,扔在后院沒名沒份的女子,而她自然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被府上姑娘欺負,不過是使了點兒小心機以求自保,卻不想被這府上的世子薄且看穿了她的把戲,從些就盯上了她,防備著她,于是沈寶用更加的小心謹慎低頭做人,把心思都放在給自己謀一門好親事盡快離開王府上。

    后來她如愿以償,訂了門好親,找到個如意郎君。滿心歡心待嫁時,卻發(fā)現(xiàn),明明該是十分討厭她的世子,不知何時竟對她生了占有欲,她雖卑賤虛榮但也有不想攀的高枝,她不從,可他權勢滔天,一張大網鋪下來,她又有哪里可逃。

    沈寶用議親成功那日,薄且院內,一向穩(wěn)重的管家、嬤嬤都跑來與他說道此事,看他們皆是松了一口氣,替他高興的樣子,最后跑來的是他的親meimei,這丫頭向來有什么說什么,直言道:“這下好了,那個小乞丐終于要滾了,哥哥,你再不用怕她纏著你、惦記你了,她也不照照鏡子,憑她也配!”

    按說這話沒毛病,沈寶用本來就配不上他,她乞丐的出身,她現(xiàn)今的身份,她那虛榮又骯臟的小心思,無論哪一樣單拎出來都上不得臺面,唯一能被稱道的是她的那張臉。

    這天夜里,他夢到她出嫁離開侯府,與人洞房花燭……

    睡眠一向很好的薄且醒來后,久久不能入眠,窗外的花骨朵開了,嬌美到惹他眼擾他心,他伸出手去折了它,隨手插在桌上花瓶中,給他這張桌子添了些彩,也不算無用。

    此時的薄且哪里想得到,一向被他看不起的卑賤之人,竟會有一天讓他低下頭顱,彎了脊梁,跪下膝蓋。

    提示:

    1,有強取豪奪情節(jié)。

    2,薄且比起我以前書里的男主們都要瘋批。

    內容標簽:虐戀情深愛情戰(zhàn)爭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寶用,薄且┃配角:薄光,程煙舟;陳松,沈芮┃其它:《二娘娘》已完結

    一句話簡介:征服她,若不行就關起來

    立意:看清生活本質,追求真正的美好生活。

    作品簡評:沈寶用隨養(yǎng)母在九王府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府上世子薄且從不喜她、厭棄她到生了獨占她的念頭,并使計攪了她的姻緣。她從王府跑走,過上了自力更生的日子,還收獲了不在乎她過往的陳大人的真心。可惜好景不長,世子真正的身份竟是當今太子。太子攜權勢而來,從陳松身旁帶走了她。

    文章主配角的人設皆復雜有層次,情節(jié)均布有強力的沖突。展現(xiàn)出女主聰明堅韌的性格,在逆境中也不放棄的品格,并以此使得男主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第1章

    九王府,碩大晃眼的門頭牌匾是當今圣上親筆所提。此刻,王府的大管家守銘帶著一眾奴仆站在牌匾下,雖心中雀躍,但個個訓練有素,眼中帶著期盼,規(guī)矩齊整站得筆直地等待著。

    “來了,來了!”再好的規(guī)矩還是擋不住見到榮歸的主子的激動,站在大管家身旁的管事先叫嚷了起來。

    守銘心里也是高興,沒有出聲斥責而是迎了上去。從馬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一身黑色襟衣,護腕上的鎧甲還沒來及卸去。

    “世子殿下,您回來了,奴給您請安了?!笔劂懶型甓Y后抬頭朝他看著長大的世子殿下望去,瘦了,側頜骨更加削薄,再加上剛下戰(zhàn)場,此時不笑的殿下多了份肅殺之氣,這不是他所熟悉的世子殿下。

    薄且把馬鞭扔給一旁的侍衛(wèi),轉過頭來露出了一抹笑意,守銘一下子釋然了,他所熟悉的殿下回來了,他道:“殿下,王爺沒有與您一同歸家?”

    薄且:“父親急著進宮復命,要晚些回來,你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就行。家中一切可好?”

    守銘:“殿下放心,一切都好?!?/br>
    話音剛落,不想從側門那個方向過來一眾人。打頭的是兩名婦人,其中一個穿金戴銀,身上佩戴的東西與她的笑臉一樣地晃人,她倒是不怵陣,直接朝著薄且而來:“給世子請安,妾身是太醫(yī)院院使沈家夫人的胞姐,今日黃道吉日,來給府上郡主下小定的。”

    此人雖穿得俗氣,但音色清晰,說話有條理,所有人都聽到了她在說什么,一句話把自己的身份,以及要來做的事全交待清楚了。

    這忽然冒出來的婦人令守銘措手不及,沒等他說話,薄且還是那副笑模樣:“什么小定?”

    九王府的世子殿下常人都道,風光霽月溫潤如玉,如今親眼見了,果真如此。

    婦人膽子更大了,口條清脆道:“這不是府上姑娘與沈院使家大公子的親事定了下來,沈家派我來做使者,來與媒人一起下小定,可巧趕上王爺與世子得勝歸來,真是雙喜臨門,妾給王府道喜了?!?/br>
    她剛才可說的是郡主,這會兒又改府上姑娘了。薄且沒理她,轉頭問向守銘:“郡主定了親?我怎么不知道。”

    殿下還是那把聲音,但以守銘對他的了解,這里面已蘊含了不悅,守銘趕緊解釋:“不是郡主,是后院的?!?/br>
    聽守銘這樣說,薄且就了解了。他父親當今九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胞弟,在王妃故去后沒有續(xù)弦,也沒有側妃,倒是有一個侍妾梁氏,梁氏生有兩女一子,守銘說的該是他這兩個庶妹。

    從這婦人的穿著打扮就可看出虛榮至極,嘴上故意抬高庶出女兒的身份,好在她及時改了口,加上此時不是什么正式場合,薄且不欲與其計較。

    不過,就算是庶出,也是他看著長大的meimei,他與王爺都不在府上,梁氏膽子倒是大,敢獨自把婚事敲定下來。

    薄且對著守銘:“這就是你說的一切都好?”

    守銘一楞,知道世子誤會了,他再解釋道:“不是秀梅院的兩位姑娘,是后院的。”

    原來剛才守銘嘴里的后院,是字面意思上的后院,位于王府最深處的一個院落,那里住著他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個女人,以及她的養(yǎng)女。

    所以,她定親了?沈寶用要嫁給沈圣懿的兒子?他那兒子叫什么來著?

    守銘見世子不說話,心下領會,有些話主子不方便講,但他們做奴婢的是必須要替主子說出來的。

    于是守銘對這婦人道:“我們世子長途跋涉,還要早些進府休息,您與媒人那邊請吧?!彼f著手指向她們來的方向,正是王府的側門。

    婦人還是滿臉堆笑,卻言語不讓:“雖說是小定,但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式走了四禮的,難不成連個大門都不能入了?”

    守銘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些話就算是他做奴婢的也不是能明著說出來的。從正門過定自然沒什么,但,不說今日正門要留著王爺與世子歸家,就是看著府上一位郡主兩位姑娘的面子,也不能讓沒名沒份,甚至可以說與王府毫無關系的沈姑娘先走了這一遭。

    所以梁姨娘才讓她們走側門的,作為府上的老人、大管家,守銘覺得這樣安排很合理,可這話卻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

    守銘也不知為什么一向眼中不容沙子的世子爺,此刻卻是一副沉思的樣子,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眼見僵在這,從側門那個方向走過來一個女子。

    來人在沈家眾人旁站定,那笑臉婦人轉頭看向她,正要說話,就見對方沖著世子略福了下身,道:“殿下回來了?!?/br>
    又見世子爺沖對方點了下頭,算是應了,婦人心里有了點兒譜。

    她今天特意走這一趟,不就是來試探深淺的嗎,她那個就知道咋呼的meimei,外厲內荏,紙老虎一個,若不是有她出謀劃策,以院使家復雜的情況,她妹子焉能過上現(xiàn)在的好日子。

    所以,這一次也是,大公子一口咬定他看上的人雖不是郡主,但與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且王府會以嫁女的規(guī)格來完婚。她那個meimei聽了兒子的話以為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只知道傻樂,她倒要看看,事實是否如此。

    這一試,第一關就給她來個樣兒看,連正門都不許進,給的理由是今日王府大喜,王爺與世子得勝歸來,要風風光光地入府,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哦嚯!這就是她那大外甥口中“以嫁女規(guī)格來完婚”的“與王府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未婚妻的待遇?得虧她來了,否則她那傻meimei還被蒙在鼓里。最好今日再出些差子,送不成小定才好。

    笑面婦人心里這樣想著,笑容的幅度更大了。

    薄且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就是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擱后院里好吃好喝的供著,雖沒名沒份但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他不會以對待奴婢的態(tài)度對待她就是了。

    他道:“父親進了宮,稍晚會回來?!?/br>
    程煙舟:“是妾的錯,出來迎沈家人迎晚了,打擾到世子,妾這就帶人回去。”

    她并不關心王爺?shù)男雄?,而是一上來就解決了問題。守銘松了口氣,可算是有更合適的人站了出來。

    程煙舟面向笑面婦人:“沈家姨姐,隨我這邊來吧?!?/br>
    婦人夸張道:“哎呀,這是怎么說的,我們這幾箱子抬著,都到門口了卻還要回去,怎么,這王府嫁女,”

    程煙舟一把抓住沈家婦人的手,壓低聲音打斷她:“他不趕人不代表他脾氣好,就算他好名在外你卻也別忘了,他是剛從戰(zhàn)場摸爬滾打回來的,手上的血可能還沒干呢,”說著程煙舟手上使了力,“你惦量著辦?!?/br>
    說完她撤了手,轉頭對著媒人道:“站著干什么,還不隨我來。”

    笑面婦人沒再堅持,程娘子說得對,她剛才確實瞥到,世子爺腕上的鎧甲沾染了一大片暗紅色,此時琢磨了過來,那很可能是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敵人的鮮血。

    來日方長,才剛下了小定,待她回去把此事說了,相信沈府后面還有運作的余地,于是她恢復了笑模樣,跟上了眾人。

    薄且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很久沒有說話,直到守銘問:“殿下,府中一切都已準備妥貼,楊嬤嬤還等著給您做洗掃禮呢?!?/br>
    洗掃禮是大弘朝的重要民俗,是為出遠門歸家的人準備的禮節(jié),內容為把舊衣脫下,用特有顏色的紙包了扔掉,然后沐浴清潔,最后給祖先上香,感謝祖先保佑,平安歸家。

    一套禮節(jié)下來,也挺費時累人的,尤其是王侯公府、大戶人家,自認命更值錢,執(zhí)行起來一點都不敢馬虎。所以,守銘才要提醒世子,早些進府早些舉禮,早些歇息。

    守銘本覺得世子爺聽到了他的話,但對方的表現(xiàn)卻讓他不確定起來,但他也不敢再催,好在沒過一會兒,世子終于肯收回視線,邁步進了王府大門。

    九王府占地面積大,是皇上親賜的府邸,人一走入會有入了宮的錯覺。這樣的府邸,除卻正院正屋,無數(shù)的側院遍布其中,這其中一個小側院,此刻大門敞開著,屋中主人沈寶用坐在窗邊,正一針一線繡著東西,她樣子十分專注,好像除卻手中的繡品,眼中心中再無旁物。

    忽一婢女從外面回到院中進到屋內,急匆匆的樣子略顯失儀,沈寶用停了手抬頭看向她,并沒有指教,只問:“如何?”

    婢女名云甄,知道姑娘雖一副嫻靜的樣子,但心里肯定著急,她沒有廢話馬上回話道:“沒事了,程娘子親自過去解決了。”

    沈寶用輕輕舒了口氣,把手中繡品放到一旁,然后起身向院中走去,最后站定在院門前朝外望。

    一直侍候在她身邊的衣彤很是疑惑,之前姑娘那么著急,卻能靜下心來穩(wěn)穩(wěn)地繡花樣子,現(xiàn)在事情解決了,她怎么倒做起該是一開始著急時做的事呢?

    衣彤年齡小,心里藏不住事直接問了出來,云甄卻無此疑惑,她看得出來,她們姑娘越是著急越不會表現(xiàn)出來,是個心思深心性穩(wěn),能干大事的,雖一個姑娘家能干什么大事,云甄說不出來,但只覺這位主子主意大著呢。

    沈寶用回頭看向她這兩個婢子,輕輕搖了搖頭,一個遇事顯急,還是不穩(wěn),另一個,天真爛漫小孩子心性,慢慢來吧,總能歷練出來的。

    至少這是她好不容易謀來的,比起以前府上給她配的那兩個丫鬟,勢利惡毒,自己別說享主子的福,沒被她們給坑死就是她造化大。這樣就很好,比以前好了很多,若能順順利利帶著云甄與衣彤嫁去沈家,也不枉她當初圖謀一場。

    她道:“隨我去阿娘院子走一趟。”

    府門外的僵局雖已解,但具體過程她還是要問清楚的,這府上任何事她都可以不走腦子不過心,但只要事關那位世子爺,沈寶用就不敢不過心不走腦,她怕他、怵他。

    雖眾人都說九王府的世子爺最是和煦,最是講理守規(guī),但她知道不是的,那是個心黑手狠,八面玲瓏,九面示人,最擅偽裝的男人。

    阿娘的院子在王府最深處,沈寶用從自己的院子走,要經過兩進院落才能走到,不想一個轉身,見到往這邊而來的世子一行人,她眼尖反應快,加上逃避的心態(tài),沈寶用一點不猶豫利落地拐向一旁的小道,這位殿下,她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

    想來,對方也該是這樣想,所以只要她動作夠快,不管對方看見她與否,都會裝作沒看見,任她從小道溜走,沈寶用篤定地這么認為。

    可惜,這一次她料錯了,本該避她如蛇蝎的人開口道:“誰在那?出來?!?/br>
    作者有話說:

    各位老板,開新文了。日更,每天晚上更。

    下面給預文書打個廣告:

    文名:《誰比誰更狗》

    文案:

    趙小姒緊張地攪著手中的小手帕,心里念著:對,走向梅好枝,幫梅好枝看傷然后心疼她。張引弢上一世就是這么做的。

    而那一次自己快要氣瘋了,從馬上跳下來,拿著馬鞭就朝梅好枝抽了過去。結果當然是沒抽到,梅好枝柔弱地往張引弢懷里一倒,被他護得那叫一個周全。

    而自己的鞭子被他折了,張引弢還不留情面地把她推倒在泥地水洼中,周圍都是竊竊地嘲笑聲,弄得她好生沒臉丟死個人。這一世她再摻和到姓張的和姓梅的中間去,她就是狗。

    現(xiàn)在的趙小姒完全可以置身世外,甚至拿他們當戲看,正在她帶著未卜先知的優(yōu)越感篤定地等著后續(xù)發(fā)展時,張引弢拐了個彎朝她走了過來,他眼含笑意滿臉深情地看著她。

    趙小姒被驚到了,她在心中吶喊:不對?。〔辉撌沁@樣啊,你不要過來啊!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關系。

    張引弢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里他真實地走完了一生,那場人生中一直被他看不起不在乎的人,最后卻成了他求而不得之人。

    好在他回來了,老天爺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張引弢有十分的把握與自信,以趙小姒對他的深情與癡戀,他只要稍微給她點好氣兒,她就會像個小狗一樣主動跑過來。

    可事實是,他等啊等,等到自己變成了舔狗,卑微地快給她跪下時,趙小姒歡快地奔向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