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118節
淮江府的白蠟蟲,也是早些年從其它地區傳來的,最近十幾年才成了規模。 借由這里四通八達的陸路、水路交通,將白蠟原料銷往各地,反而后來居上,成了規模最大的白蠟原料產地。 這里許多村落,都在山上廣泛種植女貞樹和白蠟樹,到了八九月的時候,放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似北地雪后的霧凇一般令人驚嘆。 但蠟農雖多,找到一家愿意出售種蟲的卻非常難。 其一,無人相信淮江以北可以養活白蠟蟲,都疑心嚴之默是不是來招搖撞騙的。 其二,若北地真的能養活白蠟蟲,事情豈不更嚴重了,以后北地的白蠟蟲自產自銷,再無需從南方收購,從此蠟農便斷了一部分財路。 這生意,是沒人會同嚴之默做的。 誰要是做了,怕還要被同行戳脊梁骨的。 其中道理,嚴之默最初就明白,故而也沒盲目地四處打聽。 在最初問了幾家,了解到蠟農的態度與想法后,便轉變了策略。 今日,是他到附近村子里打聽走訪的第二日,幸而得到了新的消息,終于鎖定了一戶人家。 這家也是村中普通的蠟農之一,現今家中男人卻都遭遇意外身故了,只剩一個病了的寡婦,膝下有一子,尚未成年。 如此一對母子,在村子里是極難守住家業的。 果不其然,家里男人剛下葬,宗族親戚就都上了門,各執一詞,都想多瓜分一部分蠟園。 此時已經是蟲種將要成熟的時節,再過幾日,蠟農們便會開始采蟲種、作蟲包,最后再將蟲包掛在白蠟樹上,坐等數月之后收集蠟花。 也就是說,現在能搶到的,再過幾個月,全都能妥妥變成銀子,流進自家口袋。 可是這家的兒子,雖只有十六歲,卻是個硬氣的。 在一眾親戚以他尚未成年為由,想要瓜分其家產時,始終半分也不退讓。 可惜村長是個愛和稀泥的,其實這般搶奪財產,于情于法皆是不合,少年便想去縣城報官,奈何沒有能力,就算能走到縣城,也請不起訟師寫訴狀,更沒錢和門路,打點縣衙上下。 嚴之默便選擇在這個時機出現,向少年表達了自己的合作意向。 他可以幫少年疏通關系,聘請訟師,守住父親遺產,乃至資助他母親的藥費。 唯一的條件就是,事成之后,想要采購一些白蠟蟲的種蟲。 少年第一反應,是嚴之默這樣做似乎得不到任何好處。 從未聽說過北地可以養活白蠟蟲,他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若是帶回去將蟲養死了怎么辦? 可見嚴之默態度誠懇堅定,且愿意簽訂契書,在縣衙過明路,少年一咬牙,最終答應了。 嚴之默暗中與他達成一致,簽了一份各自都按了手印的契書,一式兩份。 拿走后,便答應少年會回城聘請訟師,又留下一些銀兩供他買藥給母親治病。 少年拿到真金白銀,對嚴之默只余感激與信任。 當即表示自己會繼續和家中親戚斡旋,為嚴之默爭取時間。 搞定了白蠟蟲的購買渠道,嚴之默回到小院時,嘴角依舊是上揚的。 姚灼見他這副模樣,就知今日生意上的事應當是有了進展,趁著如意和明哥兒在里面布菜,嚴之默便將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簡單向姚灼說明。 姚灼聽罷,不禁為這少年的身世嘆了兩口氣。 轉而又建議道:“既然如今種蟲有了,不如也給戚掌柜寫一封信,順道也報個平安?!?/br> 建設蠟園這事,是他們臨走前與戚燈曉商議的事項之一。 西窗閣愿意投資蠟園,與嚴之默分擔風險,自然也共享收益。 養殖白蠟蟲需要的女貞樹和梣樹,在北地也廣有分布,無需從這邊移栽。 最難的,就是從南地獲取種蟲。 對此,嚴之默其實還在系統商城里搜索過,想著能否“不勞而獲”,花點錢和積分搞定,也省了跑一趟。 不過商城里的商品,也未如此事無巨細,連如此冷門的昆蟲都有。 現在種蟲的事有了眉目,嚴之默覺得姚灼言之有理,飯后便修書一封給西窗閣。 加急信件僅需三四日便可到達白楊鎮,而他們距離返程,還尚有一些時日。 第二日,嚴之默便開始為那村中少年告官一事奔走。 他有錢傍身,許多事都比想象中要好辦許多,不僅如此,還意外得知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上面派來了欽差,責令淮江城想辦法安頓永平來的難民。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們,我先滑跪,今天本來應該日六的,但我卡文加出門,沒寫完,這3k我會記得的qaq以及最近工作確實比較忙,每周都要出差,可能還會偶爾請假,希望大家輕點拍(跪 —— 預收求收藏~ 主攻種田文《夫郎贅婿又在硬飯軟吃》一句話簡介:國醫圣手穿成盲眼小村醫后 主攻年代文《滿級大佬重啟1990》一句話簡介:重生九零致富養家 文案在專欄,歡迎戳戳! 第106章 這種家里頂梁柱亡故, 親戚們妄圖爭搶家產的案子,屬于一種常見糾紛。 嚴之默花錢請了淮江城數一數二的訟師,洋洋灑灑寫好了狀紙,朝縣衙一遞,直接立案。 而當那群親戚作為被告,被帶到公堂之上時,還有一種沒搞清楚狀況的茫然。 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還真的敢聯合一個外鄉人,與自家的宗族叔伯們對簿公堂! 在村子里,大姓宗族是最根深蒂固的勢力,甚至凌駕于律法之上。 莊稼人說好聽點是淳樸,說不好聽點就是愚昧,往往堅持著家丑不外揚的說法,輕易不會鬧出官司。 可如今已然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那些企圖爭搶家產的人都是不占理的。 再加上有能言善辯,專攻此道的訟師加持,直把孤兒寡母的經歷說得令人潸然淚下。 至于這些親戚,更是喪盡天良。 審理這些案子的時候,衙門外從來少不了百姓旁聽。 這些家長里短之事,尤其引人注目。 登時,從看熱鬧的人群中傳出的議論與咒罵聲不絕于耳,少年漸漸挺直了腰板,至于“被告”們,則需要擔心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會不會被人丟臭雞蛋和爛菜葉。 “被告”們根本沒有辯駁之力, 很快便接二連三地匍匐在地, 涕泗橫流地認罪。 知縣露出嫌惡的表情,驚堂木一拍,一錘定音。 每人皆被判打了十到二十板子不等,以示懲戒。 嚴之默幫助的這位少年,姓關,名叫關時。 這回的官司對于少年所在的關家村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因而村長也跟著來了。 村里人挨了責罰不說,他也跟著被知縣好一頓訓誡,斥責他未盡到作為村長的職責。 村長在知縣面前自然是五體投地,誠惶誠恐,再無在村子里時的那份威風。 關時在一旁看著這群人的嘴臉,只覺得十分可笑。 一想到日后少不得還要和這些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便覺得十分難受。 好在如今有了縣衙的判決,村長必定不敢繼續和稀泥。 甚至轉身時對著關時,說話的語氣都多了幾分慈祥與親切。 待離開縣衙,吃了癟的人一出衙門,就被圍觀的老百姓們戳了一頓脊梁骨,什么難聽的話都聽盡了,當下便趕忙灰溜溜地走了, 關時四處張望,等看到嚴之默所在的位置后,便拜托他母親的一位娘家親戚,先將自己母親送去了驢車上,安頓好后,才徑直朝著嚴之默的方向走去。 他不顧嚴之默的阻攔,執意要跪下磕三個響頭。 嚴之默發現了,這少年脾氣硬,更倔得很。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無論如何也沒讓他膝蓋打彎。 “你我是生意上的合作關系,在我眼里,你我是平等的,無需這些虛禮。” 關時聽后一愣,旋即眼眶一熱,愈發感慨。 想到方才那些明明有著血脈聯系的親戚們,一個個都以他年歲尚小為由,恨不得敲骨吸髓。 而眼前這位非親非故的,異鄉來的老葉,卻令自己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嚴。 他心緒飛轉,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勇氣,當即對著嚴之默嘗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嚴老葉,我想把蠟園直接賣掉,然后帶著我娘親去鎮子上居住,鎮子上有更好的大夫,可以給她看病,還可以用賣蠟園換來的錢做點小生意。” 他像是要為自己鼓勁一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覺得我能行。” 嚴之默審視著眼前的少年,看到他的眼神里藏著一束光。 這讓他想到了白大山,都是小小年紀就扛起家庭重擔的可憐孩子。 嚴之默思忖一瞬,詢問道:“你是想直接同我談這筆生意,不止售賣種蟲給我,而是直接將蠟園轉讓于我?” 關時還是年輕了些,聽了這句話,只覺得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看嚴老葉您的意思,假如您無意,我會在把第一批種蟲采下后,再將蠟園轉讓給別人的。” 這件事對于嚴之默來說,稱得上一件好事。 初時他連白蠟蟲的種蟲都尚且買不到,如今面對一個以實惠的價格,得到整個蠟園的機會,如何能夠錯過? 可畢竟想要買一個蠟園所需的花費,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筆支出,在我原本的計劃之外,我需要考慮一晚。” 他算了算時間,繼續道:“待我和夫郎商議無誤,若無意外,明日午后,我會帶著他一道去村子里找你,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打算以怎樣的價格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