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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29節(jié)

    第27章

    從石坎村去鎮(zhèn)上都尚且路遠, 何況是去更遠的縣城。

    牛車速度又慢,但好在耐力好,拉幾個時辰的車也不會累。

    剛啟程方老三就和嚴之默算了,牛車趕快點,應當能在宵禁之前趕到縣城。

    若是晚了,城門落鑰,使銀錢給看門的守衛(wèi)都不好使,因為宵禁后私自放人入城可是重罪。

    夜里秋風涼得很,路上嚴之默一直抱著姚灼的上半身,用被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祈求到縣城之前不要發(fā)熱。

    王大夫的包扎是管用的,止血的藥敷上去,看起來血暫時止住,不然還沒到縣城就要流干了。

    按照現(xiàn)代醫(yī)學的說法,虧得沒傷到大動脈,不然神仙都難救。

    姚灼一直昏昏沉沉的,開始嚴之默說話,他還能應一聲,或者動動手指和嘴唇,到后面興許實在是太虛弱,整個人都被冷汗浸透了,和在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走前嚴之默問王大夫,有沒有止痛的藥能用的,其實就是變相想問自己買的止痛片能不能給姚灼吃,相信能在系統(tǒng)商城里賣的,效果不會差的,王大夫卻說最好不要。

    疼歸疼, 但也能保持一點清明,若真是不疼了,人反而容易不好。

    搞得嚴之默恨不得替姚灼疼了。

    子時冒頭,一行人終于到了雙林縣的縣城門口,守城的護衛(wèi)上來詢問,嚴之默答是來求醫(yī)的,還說了醫(yī)館的名號。

    這些守城的護衛(wèi),就指著查驗來往的行人撈點油水,當即就挎著刀要上來掀蓋在姚灼身上的棉被。

    嚴之默生怕這一下子害姚灼發(fā)熱,當即迅速塞了一小串錢過去,大幾十文,道是夜深露重,給幾位官老爺打酒吃暖身子。

    護衛(wèi)沒想到這白面書生竟不似那迂腐的,很是上道。

    暗地里掂量了下錢串子,沉甸甸的,又見那懷里的小哥兒確實面如白紙,感覺就剩一口氣了,頓時態(tài)度好了不少。

    揮揮手由著這輛牛車順利進城,還順手幫他們指了路。

    王大夫介紹的醫(yī)館在年家巷,說一進巷子口就能看見,果然好找。

    近處看掛了個梁氏醫(yī)館的牌匾,旁邊挑出一桿布招子,上書“接骨”兩個大字,顯然是以此為看家本領(lǐng)。

    這個時候,醫(yī)館自然早已關(guān)了門,嚴之默在車上守著姚灼,方老三停了牛車,下去敲門。

    莊稼漢中氣足,嗓門大,沒兩聲就喊醒了守門的小藥童來開門。

    藥童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年紀,臉上還有睡出來的印子,揉著眼睛拆掉一塊門板,露出半個腦袋,“誰在叫門?可是來看病的?”

    方老三當即側(cè)身露出后頭的牛車,急切道:“小娃子,我們是石坎村王大夫介紹來的,我們村子里童生相公的夫郎摔傷了腿!勞煩快請坐堂大夫來!”

    那小藥童聽完重復了一遍“王大夫”的名字,接著趕緊開了門,跑出去到車旁看了一眼。

    他也是醫(yī)館學徒,平日里耳濡目染,哪里看不出這傷勢嚴重,當即瞌睡全無。

    “快些把人抬進屋!我去后頭喊我?guī)煾福 ?/br>
    小童快步跑了,方老三連忙和嚴之默一起把姚灼搬進屋里,見一旁有個架子床,猜想這或許是給病患準備的,就把姚灼暫且安頓在上面。

    方老三在外面守著牛車,嚴之默則留在此處,等藥童帶著大夫回來。

    沒多時后堂就出來一個年紀與村里王大夫相仿的大夫,細看要再年長一些。

    身上披著外衣,頭發(fā)有些蓬亂,一看就是睡夢里被叫醒的,但為人醫(yī)者,對此也都早已習慣。

    他徑直朝架子床走來,小藥童已經(jīng)端來一銅盆的水,侍候他仔細凈手后,才查看姚灼傷勢。

    褲腿直接剪開,血腥味夾雜著草藥味,連那小藥童都面露不忍。

    姚灼此刻已經(jīng)疼得半暈過去了,叫名字也沒反應。

    但這梁大夫診過脈后又上手查探骨頭的情況,當即又把姚灼疼得哀吟出聲,心疼地嚴之默也咬緊了牙關(guān)。

    “梁大夫,深夜問醫(yī),多有打擾,只是夫郎傷情嚴重,不得已為之。”他躬身施禮,梁大夫扶他一把,“你這書生,禮數(shù)恁多!替你夫郎治傷才是要緊事!我且問你,他這腿是不是從前也傷過?”

    嚴之默便把情況一一說了,梁大夫聽過后并未立刻說什么,只是又查看了姚灼的傷腿,沉吟片刻后才道:“我這有兩個法子,你可聽完,再決定選哪種。”

    他先寫了個藥方,遞給藥童讓他去煎上,隨后才對嚴之默說道:“其一,便是我僅處理這回的斷骨,但自此后這條腿恐怕是廢了,但至多花幾副藥錢;其二,則是借這次的機會,嘗試重新接骨,續(xù)上經(jīng)脈,若舍得診費和藥費,假以時日,未嘗沒可能恢復到從前健全的狀況。”

    嚴之默聽完,想也沒想便道:“自是選第二種,請問大夫,總共需要多少銀兩?”

    梁大夫沒想到這村戶打扮的書生郎對自家夫郎倒是舍得,遂道:“之所以要你選,是因為這個花費平常人家難以負擔,少說也要先備上五十兩,而且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恢復到行走自如的程度。”

    嚴之默沒有猶豫,當即解開包袱,又拿出貼身放的銀錢,加起來一共是四十余兩。

    “先前家中小有積蓄,莫說五十兩,就是五百兩,只要能治好我夫郎的腿傷,我也有法子去籌措來。”

    梁大夫見狀,深深看了嚴之默一眼,沉聲道:“好,那就先拿出二十兩銀子,有些藥材金貴,我這里也沒有常備的。”

    嚴之默點出二十兩,梁大夫當即叫來藥童,要他趕緊去城里相熟的藥房買了藥來。又拿出上好的參片,讓姚灼先含在口中。

    梁大夫又囑咐道,今日之后往后三天,都要留在縣城里,他要上門施針。

    若這三日沒有什么兇險的情況,便可接回家好生養(yǎng)著。

    語罷,又問:“你們是石坎村人士?”

    嚴之默應了,梁大夫并沒說什么,催他趕緊去辦事。

    嚴之默出門尋方老三,拿出銀子遞過去,解釋了一番現(xiàn)狀后道:“三哥,勞煩你再幫我個忙。”

    方老三聽到有機會治好姚灼的傷腿,連連說好。

    轉(zhuǎn)而又聽要在城里客棧訂三天的房間,治傷也要花不少錢,便替嚴之默發(fā)愁。

    嚴之默道:“謝三哥關(guān)心,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和灼哥兒一起做了些營生,有法子掙銀錢,眼下是夠用的。”

    聽及此,方老三也沒多問,幫人幫到底,他便接了嚴之默給的碎銀子,牽著牛車去附近找客棧了。

    回到醫(yī)館等了許久,那小藥童總算是抱著藥回來。

    煎好的藥是黑乎乎的一碗,嚴之默接過來,一勺一勺小心地給姚灼喂進去。

    喝完了藥,梁大夫接骨的準備工作也做好了。

    若放在現(xiàn)代,這也是個不小的外科手術(shù)。

    嚴之默一顆心提到喉嚨口,渾然未覺自己的臉色也十分蒼白。

    梁大夫見了,又塞給了他一片人參,生怕這書生郎也倒在自家醫(yī)館里。

    接骨開始前,嚴之默偷偷給姚灼喂了從系統(tǒng)商城買的止痛片,期盼能快些起效。

    那藥童輕車熟路地遞來一條布巾,揉成團好塞進姚灼口中,不然疼急了,不少人會咬傷自己的舌頭。

    嚴之默雖不忍心,可也照做了。

    眼看接骨就要開始,傷腿外頭的包扎早就被拆開,傷口完全暴露在幾人面前。

    彈幕里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暴露預警!剛進直播間的如果看不了這個趕緊退退退,不開玩笑!】

    【這不是種田專區(qū)嗎!怎么還有這種場面啊啊啊】

    【但聽起來灼哥兒說不定能因禍得福治好腿呢!反正默寶有錢!】

    【嗚嗚嗚讓我再投幾個魚雷,灼哥兒趕緊好起來!】

    另一頭,梁大夫的醫(yī)治已經(jīng)要開始了。

    連嚴之默也被嫌礙事,被趕到了外間。

    他這下可算是體驗了一把等在手術(shù)室門外家屬的心情,若換了旁人可能要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卻轉(zhuǎn)了兩圈就覺得頭暈眼花,連忙扶著桌子坐下來。

    不多時,方老三回來了。

    “嚴老弟,我?guī)湍阍诟浇那Э蛠砜蜅S喠艘婚g房,沒有你要的天字號上房了,但還有地字號的,環(huán)境也不錯,保管灼哥兒能舒舒服服養(yǎng)傷。另外,麻三家的牛車先暫時安置在客棧的牲口棚了。這是剩下的銀錢,還有我看你晚上也沒吃東西,便問客棧有沒有干糧賣,太晚了,只有饅頭,好處是一直擱在籠屜里,還是熱乎的,比你帶的那涼餅子好,你姑且墊墊肚子。”

    嚴之默接過方老三遞來的兩個饅頭,感激不已。

    “三哥,今日多虧了有你,不然我當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方老三拍了兩下嚴之默的肩頭,努力安慰道:“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哪來那么多客氣話?只要灼哥兒沒事,咱這趟就不算白跑!”

    嚴之默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拿出一個饅頭,就著桌上一壺茶吃了起來。

    他雖然毫無胃口,可一想到還要照顧姚灼,便不能讓自己出什么差池。

    一個饅頭下肚,胃里不太舒服,可到底有東西了,手腳也有了些力氣。

    有方老三一個認識的人在身旁,他也心安不少,等候時,看那小藥童端出好幾盆血水,又打了新的進去。

    看得方老三這個比嚴之默年長不少的漢子都心驚rou跳的,直道灼哥兒命苦,轉(zhuǎn)而見嚴之默臉色不佳,又怪自己笨嘴拙舌,訥訥地閉了嘴。

    等到梁大夫推門出來,外頭的晨光都升起來了,竟是過了一夜。

    方老三都趴在桌上睡著了,嚴之默倏地起身才令他一把驚醒。

    “梁大夫,我夫郎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28章

    這個時代沒有現(xiàn)代醫(yī)學, 卻有傳承至今的岐黃之術(shù)。

    梁大夫接過藥童遞上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面露疲倦地答道:“這哥兒是個性子堅韌的,那么厲害的疼都忍下來,骨頭接好了,上了夾板,接下來就看往后三日施針的情況,和他自己的造化了。”

    當大夫的從不會把話說滿,因為事無絕對。

    嚴之默明白這個道理,也聽出姚灼起碼擺脫了當下的危險,唯一的不確定只在于未來的恢復情況。

    他松了口氣,步伐搖晃,但很快自己穩(wěn)住。

    抬手抹了把臉,熬了一夜,更顯憔悴。

    “我現(xiàn)下能去里面看看他嗎?”

    梁大夫點頭,那小藥童放下手里的帕子,轉(zhuǎn)身替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