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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美人的繼室之路 第87節

    “寶哥兒的母親與侄兒沒有緣分,可,反過來一想,若高僧說的是真的,侄兒又覺得,對不住寶哥兒的母親。”曹延軒沉聲道:“伯父,別說詹小姐,換成任何女子,侄兒都不想再娶,侄兒不想,也不能再害了別人家的閨女。”

    曹慷默然,半晌才道“你才三十出頭,日后不管留京還是外放,你不娶妻,誰給你在外交際,誰給你cao持家務、養育子女、孝敬長輩?”

    曹延軒搖搖頭,輕聲道:“伯父,侄兒想過了,在京城有六嫂,在金陵有三嫂五嫂,寶哥兒也大了,過幾年娶了媳婦,能張羅府里的事了。侄兒便學三哥五哥,在家里享清福了。”

    說著,他站起身,朝著伯父深深一揖:“伯父,這件事情早該跟您講,可,放榜之前,侄兒心里沒數,放榜之后,接連遇到花家、珍姐兒喜哥兒之事,侄兒心思全無,沒顧得上跟您講,才有今日詹家之事,令伯父為難。都是侄兒的不是。”

    曹慷嘆一口氣,伸手扶起侄兒,溫聲道:“七郎,這事也怪不得你,事趕事的,都趕在一起了。”

    曹延軒直起腰,眼圈不由紅了。

    曹慷拍拍他肩膀,到底有些舍不得詹家,“這樣吧,詹家的事放到一邊,說起來,我是不同意你就此不娶妻的。少來夫妻老來伴,若有個投緣的人,總是件好事,再說,你也不能沒人照顧。”

    曹延軒十分固執道:“伯父,侄兒年紀不小了,身邊有服侍的人,膝下有寶哥兒昱哥兒,如今又做了外祖父。伯父,侄兒確實不想再娶,您就依了侄兒吧。”

    “你啊,還是年輕。”曹慷苦笑著,不想傷侄兒的心。“考慮的事情太少。”

    說起來,像大多數讀書明理的男子一樣,曹慷把孔子孟子的道理當做座右銘,曹慷夫人、妾室、兒媳婦像大多數家中女眷一樣信奉佛祖菩薩。曹慷活到五、六十歲,經歷的事情多了,知道世間確有高人異士,多了敬畏之心,逢年過節亦在小佛堂拜一拜,心中把曹延軒說的高僧信了九成。

    曹慷沉吟著,又說,“不過,命理之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天下這么大,不會沒有破解的辦法。這樣吧,這件事放一放,你回去歇一歇,不要胡思亂想,我來想辦法。””

    曹延軒連連搖頭,一副拿定主意的模樣,連話也不肯說了。

    作者有話說:

    ? 第104章

    待曹延軒走后, 曹慷在書房里坐了片刻,喊小廝“叫六爺過來。”

    不多時,曹延吉便來了,笑嘻嘻地:“給父親大人請安。”

    他是幼子, 一出生便養在曹夫人院子里, 后來曹夫人去世, 又有周姨娘帶著,性子飛揚詼諧, 和曹慷向來親密, 沒大沒小慣了。

    不過,今日曹慷卻沒好脾氣, 瞪了兒子一眼, 斥道:“快做祖父的人了, 像什么樣子!”

    得,馬屁拍在馬腿上, 曹延吉老實了,拉開椅子在書桌對面一坐, 左右看看,給自己斟了杯茶, 不吭聲了。

    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曹慷瞪了他一會兒,哼一聲, 把今日的事情說了:“本來好好的事, 弄成這個樣子。”

    曹延吉睜大眼睛,立時愣住了,“爹, 這這, 您沒嚇我吧?”見曹慷又瞪過來一眼, 明白自己說了蠢話,父親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老七的命真苦,日子過成這個樣子,爹,您說說,這叫什么事啊?”

    曹慷有些意興闌珊,疲憊地靠在太師椅椅背,閉著眼睛道“話是這么說,總不能讓七郎打一輩子光棍。你四下找一找,京城的大相國寺、雍和宮,外面的五臺山白馬寺,天下這么大,總有道行深厚的高人,總有破解的辦法。”

    曹延吉一口答應,卻有不同的看法:“爹,您就不懂了,這種事情,解鈴還須系鈴人。如今老七脫不開身,實在不行,我回金陵一趟,找那位高僧給老七解一解,大不了多花些銀子。”

    僧道之流,不就為了銀錢嘛。

    曹慷想了想,“也罷,你就替老七回一趟金陵,順便看看你三哥五哥。什么時候走,告訴我一聲。”

    曹延吉應了,想起多年未歸的家鄉,一時有些興奮,“爹,過完中秋節我就走,臘月之前回來,您有什么想吃得想玩的,我給您捎回來。”

    “就知道吃!”曹慷氣不打一處來,吹胡子瞪眼睛地“多大了你?看看你二哥四哥,再看看七郎!”

    曹延吉耷拉著腦袋,“我怎么了?我又沒吃喝嫖賭,揮霍無度,我又沒章臺走馬....不就是詹家的事,您一想就心疼嘛。”

    說著,他搬著椅子直往后躲,曹慷瞪著兒子,卻沒發脾氣,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快六十歲了,腰疼的直不起來,在這個位置還能待幾年?更不要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陛下是個心志堅定的,暫時沒動朝堂,不外是一句“父死三年,不改其道”,嘿嘿,說是三年,朝中不少人都看出了,過了今年,朝中怕是便要有大變動。”

    當今的新帝、昔日的六王爺能坐上龍椅,河南舊部出力極多。自古以來,一朝得道,雞犬升天,何況從龍之功?

    新帝必定對舊部厚加封賞,安插到朝堂重要的位置,單單一個三王爺的江西,怎么夠?

    曹延吉是明白的,收斂了嬉皮笑臉,低聲道:“爹爹,您公事勤勉,從無差錯,清廉自守,名聲向來是極好的。”

    曹慷緩緩搖頭,斟酌著道“我本來想,詹家這門親事是穩妥的。詹徽比我小九歲,今年才五十一歲,在六部多年,向來左右逢源,與蘇大學士交好。過幾年,即便我退下去或者外放,有詹徽在,家中子弟多一條路,遠的不說,你二哥、四哥能升一級,或者換個富庶些的地方,七郎在翰林院待三年,如能得陛下賞識,自然是好的,若是差一層,外放也能走得穩一些。”

    庶吉士說起來好聽,三年一茬,新鮮的五、六十個,皇帝身邊始終圍得滿滿的。

    提到詹家,曹延吉腦子很快,想到的卻是別的:“爹,詹家再好,詹小姐是女子,年紀已然不小,老七有這樣的事,您斟酌著,可不能耽擱了。”

    曹慷說的累了,端著茶盅道“還用你教?我本來想在京里想法子,可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中秋節之前,你帶著七郎在京里轉一轉,過完節回去金陵,快去快回。我這邊....”

    他左思右想,一時為難起來:侄兒是個主意正的,一時半刻是不會與詹小姐相看的,可蘇大學士那邊,總得有個回復。

    若說侄兒已有合適的人家,詹家惋惜或一時不快,也就罷了,自去挑選其他合適的人家;若實話實說,侄兒這輩子,難不成真的打光棍--總不能前腳告訴詹家“侄兒命硬,克妻”,后腳侄兒娶了別人家的女子?

    若侄兒乖乖與詹小姐相看,詹小姐沒看上侄兒就好了,不至于得罪詹家。曹慷嘆口氣:自己這個侄兒,相貌英俊,習文練武,家財萬貫,族人眾多,雖然膝下已有子女,可詹小姐才二十五歲,又不是不能生,便是沒生出兒子,也可以養育庶子女,難怪詹徽一眼便看中了。

    換成曹慷是詹小姐,也會挑中曹延軒。

    曹慷拿不定主意,一腦門子不悅,“早就讓你給七郎踅摸合適的人家,你倒好,拖拖拉拉的,這都幾個月了?”

    曹延吉叫起撞天屈來,“管我什么事?老七一到京城,我就張羅著給老七相看,王池有個二十二歲的堂姐,云英未嫁的,配老七剛好。老七身邊有個妾,一來二去的,王家就不愿意了。”

    王池,曹慷是知道的,這件事情卻不知詳情,“什么時候的事?”

    曹延吉便把“老七妾室拜見周姨娘”的事情說了,“姨娘告訴我,莫要再提此事,有那個紀氏,王家姑娘必定會受委屈,和王池朋友也做不成了。”

    曹慷愕然,“小十五的生母?這么妖嬈狐媚的女子,能教出什么好?去,告訴老七,就說我的話,把小十五送到你媳婦身邊。”

    曹延吉自己是姨娘生的,天生對妾室、庶子多一種同情,勸道:“爹,小十五還不到三歲。再說,那個紀氏,看著挺規矩的。”

    一個做堂兄的,去看堂弟的妾室?曹慷吹胡子瞪眼睛,“你一天到晚的,都做些什么?”曹延吉忙忙辯解:“有一回我和范氏去老七的院子,見了紀氏一面,老七也在,又不是我故意的。”

    想了想,把妻子打聽到的告訴父親:“那紀氏識文擅畫,在金陵時教六姐兒丹青,父親是秀才,有個考中秀才的胞弟。”

    亂七八糟的,有這樣的妾室,難怪王家不愿意把女兒嫁進來。曹慷扶額,氣哼哼地一甩袖子起身走了,把曹延吉一個人扔在書房。

    曹延軒不知道伯父、堂兄的煩惱,解決了一樁心事,腳步輕松地回了竹苑。

    進了院子,昱哥兒一頭撞上來,抱著他大腿喊“爹爹”,曹延軒把這小子拎起來,夾在腋下,到院子里轉了一大圈,昱哥兒一邊尖叫一邊咯咯笑,“再飛,再飛。”

    回到正屋,熱水、帕子、家常衣裳是現成的,曹延軒凈面更衣,坐到臨窗大炕,香茶、點心和鮮果擺了滿滿一桌。

    “不許抓。”紀慕云啪地一聲,拍開兒子的小手,“手干凈嗎?”昱哥兒撅著嘴巴,由著小丫鬟用濕帕子擦手,抓起一個驢打滾塞進嘴里,兩腮鼓鼓的。

    小孩子,到哪里就喜歡哪里的吃食,曹延軒笑。

    紀慕云又擔心起來,扶著鑲襕邊的衣袖,拎起茶壺朝一個粉彩雙耳燉盅倒了半盅溫水,“慢慢吃。”昱哥兒雙手捧起燉盅,咕嘟嘟喝了,抹抹嘴巴。

    雙耳盅是從金陵帶來的,上面揮著一叢玉蘭花和一只翠綠色的螞蚱,紀慕云一看就笑了,給了昱哥兒。昱哥兒以前不愛喝水,自從有了雙耳盅,每次喝水不用別人哄。

    慕云總能把孩子管教的很好,曹延軒贊許。

    一會兒要去正院吃晚飯,紀慕云便不許昱哥兒再吃了,“伯祖父那里有魚,有小鳥,還有果子干。”

    小鳥是炸鵪鶉、香酥鴨,果子干是用柿子、山楂和藕片做的,昱哥兒每次能吃兩碗。昱哥兒一聽,立刻放下啃了半個的綠豆餅,見父親還在喝油茶,不耐煩起來,下地和蓉妞兒玩雞毛毽子。

    曹延軒吃了塊牛舌餅,撣撣手,把魯家的事和紀慕云說了:“魯兄沒有明言,我也沒接話,不過,我看著那個魯惠中,是個不錯的孩子。”

    終于有靠譜的婚事了嗎?紀慕云替媛姐兒歡喜,“既是您看中的,必定錯不了。”又喜滋滋道:“魯大人今年三十九歲,連生兩個女兒,也沒急著納妾,自是夫妻恩愛,魯大人堂兄也錯不了。”

    魯常寧夫人目光清澈,溫柔和善,不像不許丈夫納妾的強勢之輩,媛姐兒是告訴過她的。

    紀慕云又細細盤算,“魯大人兒子還小,是不是愛讀書的,能不能讀出來,都是未知之事,在這之前,魯大人自然全力扶助侄兒。魯公子是長子,家中殷實,二十一歲便中了舉人,前途是差不了的,又比六小姐大幾歲。若是能成,真是一樁再好不過的婚事。”

    聽得曹延軒滿臉笑意,故意問道:“哦?那魯公子比媛姐兒年長,也是件好事?”

    紀慕云眼波流轉,振振有詞:“那是自然。我們做女子的,要生兒育女,打理家務,湯湯水水針線煎藥,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像男子,公事之余可以游山玩水,可以聽戲會文,可以隨意消遣,有個發散的地方,一來二去的,自然比男子老的快。”

    “若夫妻一般大,情分好是好,日子久了,外貌不免如姐弟一般。若男子略大幾歲,便十分匹配,再說,男子也能多疼女子一些。”紀慕云笑道,見昱哥兒去了更寬敞的堂屋,便輕輕握住他手掌,低聲道“我進府四年,七爺便對我十分愛惜。”

    是個有良心的,曹延軒心中暖洋洋,反手握緊她雪白纖細的手掌,一時心滿意足:今日對伯父把話說清楚了,縱然伯父、堂兄再三勸說,自己膝下有繼承家業的寶哥兒,有活潑伶俐的昱哥兒,有兩個女兒和外孫,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立志哪家的閨女都不娶,時間久了,家里人沒辦法了,也就默認了。

    再說,日后還會和慕云再生孩兒,曹延軒望向紀慕云腹部,有一種“該有喜訊了”的感覺。

    紀慕云有點莫名其妙,歪著頭打量他,曹延軒見了,心里暗笑:昱哥兒長得像自己,神態和母親一模一樣。

    如今自己在京城,是新帝欽點的頭一科庶吉士,風口浪尖上,小心謹慎是第一位的,曹延軒心想。等三年期滿,自己離了翰林院,走走路子,尋個外放,偏僻、貧窮之地的縣令、知縣或是判官,一口氣做幾年,不顯山不露水的,盯著的人也就少了。

    到那個時候,慕云必定再生子女,自己便以“年紀大了、給昱哥兒兄弟體面”之類理由,寫信給舅兄王麗華,討一紙同意書。

    想起王麗華,便想起王麗蓉來,曹延軒面色平靜:王麗華費盡心力,尋了慕云來,不外是怕自己移情續弦,看重續弦生的子女,不管寶哥兒珍姐兒。自己索性如了她的意,把慕云扶正,如此一來,王麗華必定想,慕云在身份上不如門當戶對的繼室,在珍姐兒寶哥兒面前拿不起太太的款兒,昱哥兒又和寶哥兒親密,不會兄弟生隙,那個時候寶哥兒也十幾歲了,該娶媳婦、掌家務了。這么一來,王麗華必定千肯萬肯,求之不得。

    待拿到同意書,就在外地辦喜事,給慕云正了名分,日后回京,或者升到別的地方,旁人只知道慕云是“曹七太太”,不知道“紀姨娘”;便是有知道內情的,自己光明正大,原配家同意,慕云生了兒子,誰也不能用“寵妾滅妻、妻妾不分、以妾為妻”來參奏自己,也不會落了曹家的名聲。

    到那個時候,唯一不高興的只有伯父,定會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曹延軒苦笑。好在慕云弟弟是個爭氣的,有一股貧寒少年人特有的、蓬勃向上、發誓出人頭地的心氣,最不濟,也能中個舉人,做個教渝、縣丞之類--紀慕嵐的學問,曹延軒是考較過的,曹慎也夸獎過,又進了曹家族學。

    如此一來,伯父便是再不滿,看在慕云家有人出仕,看在昱哥兒幾個份上,也只能認下這個侄媳婦,曹延軒微微笑。

    也不枉慕云,跟自己恩愛一場,曹延軒收斂笑容,臉色十分認真。

    對面紀慕云卻迷惑起來: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嘆息一會兒沉思,與平日沉穩的模樣大不相同,令她十分不慣。

    “七爺,七爺?”她一只手被握住,便用另一只手在兩人中間揮一揮,“您可是,有事?”

    曹延軒一把握住她手掌,哼聲道“為了你,我什么都想到了。”紀慕云奇道:“您,想到了什么?”

    曹延軒略一遲疑:這件事,不是一日兩日辦到的,便不愿把還沒做到的事情說出來,更不愿她跟著擔心、七上八下、患得患失,便笑道:“沒什么。”

    說著,抬手按一按她肩膀,沉聲道:“你放心。”

    到底什么事?紀慕云莫名其妙地,昱哥兒風風火火從外面跑進來,扳著桌子喊“吃果子干”,便顧不上這句話了。

    時候不早,昱哥兒換衣裳、換鞋的時候,紀慕云絮絮叮囑“我瞧著,六小姐的衣裳頭面還是少了些,爺,待六小姐出孝,少不了外出相看,早早準備起來才好。”

    有這么個人在身邊,日子也舒服起來,曹延軒打心底愉悅,笑道:“知道了,管家婆。”

    僅僅一夜,曹延軒就愉悅不起來了:

    “高僧?”他盯著曹延吉,不用說,是伯父把事情告訴了堂兄,“六哥是說,雞鳴寺那位高僧?”

    曹延吉大大咧咧地坐在桌邊,把玩著粉彩蓋碗,“還能有誰。老七,哥哥替你去一趟,夠意思吧?”

    曹延軒皺起眉,立刻明白過來:伯父不放心自己,派六哥去雞鳴寺想辦法,破解“命硬”“克妻”,一句話,伯父不希望自己打光棍。

    “六哥,算了吧。”曹延軒苦笑,神色轉為鄭重其事:“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寶哥兒的娘已經過世,我不愿也不想再害別家姑娘。左右我有寶哥兒昱哥兒,死后有摔盆打幡的,娶不娶妻沒什么分別。”

    曹延吉忙吐口水:“呸呸,你這人,嘴上沒個把門的。老七,什么叫沒什么分別,有個人在屋里知冷知熱端茶倒水,陪你說說話,和沒有一樣嗎?”

    “弟弟如今也有服侍的人。”曹延軒溫聲道,隨后換了語調,“寶哥兒的娘早就不管事了,這幾年,西府不是好好的?六哥,提起寶哥兒的娘,弟弟有些,不好意思向伯父講:弟弟和寶哥兒的娘是結發夫妻,亦曾像六哥六嫂一般恩愛,可,可終究沒有緣分,沒落到好下場。寶哥兒的娘去之后,寶哥兒病重,夜里叫著娘親名字,弟弟心里十分愧疚。”

    “六哥,弟弟今年三十二歲,已經不是娶寶哥兒娘的時候了。”曹延軒想起一句古詩,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無論娶誰,也不會再有那時的心氣、耐心和性情,更沒有精力,平白耽誤了好人家的姑娘。勞煩六哥,向伯父說一說,弟弟委實不想、不愿、也不能再娶妻了。”

    聽完這番話,曹延吉心里沉甸甸的:七弟這輩子,實在辛苦了些。幼年讀書,曹延吉偷jian耍滑,跳脫浮躁,父親責打幾回,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反觀曹延軒,被叔父督著雞鳴即起,從未偷懶疏漏,像個大人似的。

    那時候,曹延吉不喜歡堂弟--廢話,把他給比沒了。待曹延吉年紀大了,也就明白了:他有五個哥哥,其中三個考中二甲進士,足以領袖家族,庇護族人,曹延吉便是一輩子不出仕,也能活的舒舒服服;曹延軒卻是西府獨子,除了一個胞姐,并無手足兄弟,再不拼一拼,西府一、兩代后就要敗落了。

    “七弟。”曹延吉滿心義憤,蹭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有哥哥在,你放心,不管怎么著,也得把你給保住了。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還不信了。”

    說得好像他要去騎白龍馬、取西經一樣。

    曹延軒愣了愣,一時不明白堂兄的意思,曹延吉已經不耐煩起來,揮著胳膊道“行了,這事我來辦,你不用管了。嗯,今日是八月初二,你把事情排一排,這幾日跟著我就是了。八月十六日我動身,我算算,九月初就到了,待個十來日就往回返,十月初就回來了。”

    曹延軒拉住堂兄手臂,勸道“你去金陵做什么?六哥,你聽我的,別折騰了,真的,大年底的,冷得什么似的,珍姐兒我都不叫過來....”

    曹延吉理也不理,在屋子里轉了半個圈,仰著頭盤算,“那高僧什么法號?我是布施銀子,還是送些素齋?這樣,我從京城帶些素點心素酒過去,再給高僧奉上一件袈裟,讓你六嫂準備。上回你怎么....哎呀,你這人怎么這般啰嗦,我想三哥五哥了,回去住幾日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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