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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散發出掩不去的如玉光華,高潔得讓人自慚形穢。白嫩的手臂上露出一道紅腫滲血的鞭痕,他用指尖蘸些藥膏涂上去,又利落地用紗布包好。 夜融雪笑笑,剛要站起來,雙腳就被一雙大手提起來。梅尚之的手捧著她細嫩的腳,蹙眉責備道:“已經要入冬的天了,怎么能不穿鞋襪?下次再這樣可是要罰你的!”溫暖的大掌揉搓著她的腳,她借勢往前挪了挪,得意笑問:“哦?梅要怎么懲罰我?”夜融雪料定他不會打她,卻沒想到“懲罰”原來也可以是另外一種形式。 這一分這一秒,空氣似乎凝結成飄香的桂花酒,未嘗即已迷醉其中。 就是這雙眸子,盈滿了千言萬語,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秋水,把他平靜的心攪亂!渴求多時的甜美笑顏近在咫尺,梅尚之像著了魔一般用手輕撫著她的發,然后滑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柔滑勝絲的觸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小的時候,他在高高的君子樓里俯瞰著琴香小筑。有一個小女孩兒常常在草坪上同大家一起踢蹴鞠,和大少爺一塊兒放紙鳶,每次看到她笑著撲在大少爺懷里咯咯笑,他心里都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他也對爹說他想下去一起玩,可是爹說不可以,因為他肩負著四君子之首的使命。使命,他有使命。 長大了,他終于在梅林里遇見了她,可是她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二少爺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他知道,二少爺的眼神不是看meimei的眼神,而是一個男人看著心愛女子才會有的眼神。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在夢里對他甜甜的笑,對他撒嬌……或許妃卿說的沒錯,他承擔著保護十夜門,保護她的責任。責任,他有責任。 可是,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忘了使命和責任,只此一次吧。 夜融雪本是想胡鬧一下,卻發現梅尚之眼神朦朧,手指在她臉上輕撫,而后愣愣看著自己的臉,慢慢靠過來。她疑惑出聲:“梅?唔……” 還沒說完,她的話音便被迅速吞沒了,消失在梅的吻里。他傾身上來,一把抱過她小小的身子,讓她整個坐在懷里,暗香盈鼻。 “嗯……” 這是什么感覺?她覺得,那是花瓣,也是春風。他的唇柔軟而有彈性,溫柔地貼上她的,細細磨弄,誘得她發出悶悶的輕吟。溫熱濕潤的舌舔弄著她的櫻唇,靈活地頂開她的唇瓣,放肆地竄進去與害羞的小香舌攪弄嬉戲,極度的親密,極度的熱情。大手緊緊地攬著,霸道中不失溫柔;舌勾引著她,他時不時還輕吮一下她的舌尖……腦子里什么也想不了,亂哄哄的一團,頭也昏昏沉沉的。吻原來還是一種迷藥,是逃不脫的烙印。 以前從沒有感受過這么這么挑逗人心的親密,他的吻,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他深深愛著。 客棧后巷,雨中光影迷蒙。 一道人影癡癡地仰頭,目光定定地鎖著那扇透著燈光的窗戶。擾動她的心一起一伏的,便是那扇窗戶后的人了。他在做什么?他渾身的濕衣服換下了么?他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腦中千般思緒縈繞,竟理不出一個頭。她只知道,當他離開十夜門的那一天,她就發誓要追著他了。 尚之,你的心里可有我蘭妃卿的位置? 淺淺的一聲嘆息傳來,一名身穿褐色衣衫的高瘦男子打著油紙傘走到蘭妃卿身邊,撐傘為她遮去雨絲。 “我本以為你是極灑脫的,沒想到你早已深陷情中不能自拔了。這又是何苦呢!”男子搖頭嘆息道。 “青嵐,你不用費力勸我,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落寞地笑笑,心尖一陣痛楚。“傻就傻吧,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撐傘的男子名叫竹青嵐,四君子中的竹之君。他雖算不上俊美,容貌也是清俊斯文的,帶給人安心的感覺,猶如秋日暖暖的陽光,和而不灼。他身形修長清瘦,身上褐衣樸素,散發出極淡的竹香。 竹青嵐看她依然堅定地看著那扇窗戶,仿佛下一秒就有人推開窗子同她說話似的。 “妃卿,我一直把你當成親人,不愿看你傷心難過。這一路上的情形你也該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的。尚之是不是心有所屬,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我要放棄、所以我就不要在死纏爛打了是嗎?除了身份地位,我哪點不如那個女人?還有……她根本就是個災星!因為她,殺手樓的高手魚貫而出,尚之為了解決這些事四處奔走,兩個月里可曾吃過一頓安穩飯,睡過一次安穩覺?!大大小小的傷更是……”蘭妃卿猛地轉過頭,眼中忍不住淚光閃爍。頓了頓,她深吸了一口氣,靜色道:“我相信她對尚之來說不過是責任,是門主所托。假以時日,他會明白的。” 竹青嵐無奈,往巷口行去,復又回頭看了看蘭妃卿,終是打著傘離去,身影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客棧外是如此光景,房間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絲簾飄動,空氣中淡淡的曖昧作祟。 兩人緊緊相依,唇齒方離,寧靜中只聞細細的喘息聲。 夜融雪被抱坐在梅尚之的大腿上,玫瑰色的嘴唇被吻得濕潤紅腫,小貓似的軟軟地依偎在他懷里。摟著她的男子忽然一聲嘆息,低低道:“對不起。”她會怨他么?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夜融雪不明白。是因為吻了她么? 本以為她會生氣、會怨恨自己,沒想到懷中人兒是這種反應,梅尚之笑了。 “雪……”這聲呼喚不似平日,倒像是發自肺腑,是吹皺一池春水的柔和的風,帶著醉人的語調吹進心里,有些低沉的聲音帶著滿足,縈繞著如此纏綿。 “嗯?”夜融 雪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喚她,卸下所有包袱和枷鎖,展現了他原有的內蘊光華。他的眼簾微微低垂,暗幽的笑眸看著她,眼中流轉著……不悔的情深意切。 她微抬首,入眼處是他線條柔和的下顎,再往上,依舊是自己所熟悉的深琥珀色的雙眸,里面有她,只有她。他就這么抱著她,靜靜地看著她,柔情萬般說不盡。 一瞬間,她讀懂了,明白了。甚至不需要只言片語。 是什么原因能讓梅一直溫柔地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是什么原因能讓這絕世的佳公子甘愿為她送命也要保護她的安危?是什么原因能讓眼前的這個溫柔的男人,深情地吻她,把她當搪瓷娃娃似的護在懷里一動不動? 是愛啊。 失神地望著他,夜融雪喉中像被堵著似的,半字不能言,既迷離又暗醉。胸中柔腸百轉,一直紛亂的思路驟然停止,徒留一片空白。 手指輕撫她的唇角,把方才一吻中勾連出的銀絲抹去。“再這樣看著我,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吁嘆一聲,梅尚之把她肩上滑落的衣領拉好,看到夜融雪依舊是懵然,他親密地捏捏她的鼻頭,而后一把橫抱起來往床帳走去。 把夜融雪輕置于床上讓她躺下,梅尚之替她拉上被子蓋上。“其實,我并不后悔吻了你。”他誓言似地說著,“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么?哪天你要是厭了倦了,我……會離開的。”勉強忍著心痛把話說完,他扯出一抹辛酸的笑。 “梅,謝謝你。你的心意我都懂,可是我……我不值得的。”夜融雪黯然轉眸,轉過身背對他縮進被窩里。 床邊的人久久沒有作答。 酸澀涌上身,她在心底沉吟:沒錯,我這種女人你最好離得遠遠的,那就不會被利用,也不會被傷害了…… 久到以為梅尚之不會再應答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背上一陣溫暖。他從后環著她的身子,輕輕在她耳邊吐字,氣息撩人,情潮暗滾:“別怕,我會溫暖你的。” 夜融雪身子驀地一顫,竟微微發起抖來。半晌,她突的轉過來把臉埋進他懷里,開口輕語,音調都有些顫抖:“你答應了我的,不可以先離開我。” 梅尚之沒說什么,讓她枕好,大手柔柔的拍著她瘦弱的背,安撫道:“睡吧。” 精神一放松,倦意滾滾襲來,她的眼皮子也撐不住了,終于沉沉睡去。望著她的睡顏,他也拉下床帳和衣躺下,環著臂彎里的她一同入眠。 雨停了,涼夜如水,一宵酣夢。 雪下三君 在小鎮稍微休憩了兩天,又添置了些必需品,梅尚之同夜融雪兩人便在午后時分抵達了曲陽城。曲陽至濟南府一線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曲陽城雖不及襄州廣大,確是陸路上轉運貨物的必經之地,因此倒也民生安泰。 夜融雪頭戴青籠紗小笠,衣著樸素,騎馬而行的路上也沒有遇上岳玄宗和朱家莊的追兵,算是暫時安穩下來了。 “梅,我們進去歇歇吧。”指指前方臨街的茶樓,夜融雪問道。 梅尚之點點頭,綁好了馬匹,兩人進了一間叫“來福”的茶樓。 店小二從堂里跑出來,眼睛噌的亮了,大獻殷勤地忙著招呼。茶樓里冷冷清清桌椅稀疏擺著,連掌柜的都半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看來是沒什么客人光顧,生意慘淡。夜融雪坐下,點了幾樣糕點便讓小二下去了,獨留她和梅尚之在東北角的座上。 梅尚之靜靜注視著面紗后的臉,而后笑道:“有什么就說吧,看你莫不是憋了一路了。”目光里融著不容錯辨的寵溺笑意。 看不清夜融雪面紗后的表情,她的聲音平靜無波:“那時你和二哥去哪里了?”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問什么似的,梅尚之不急不躁,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二少爺和我‘有事回十夜門’的這套說辭,我們確實沒回去,因為門主沒有下令。”即便是十夜門出了狀況,憑門內的夜驥影一人便以足夠應付。頓了頓,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琥珀色的澄澈,語氣淡然的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輕松簡單:“也沒什么。因為岳玄宗和不知名勢力的聯合,二少爺和我只能盡快去除掉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人。越快越好,所以只讓香墨和你說了。” 他突然抬眼,眼中卻是自責痛苦。 “那天我該早些到的,否則你也不會被袁鴻雁……”他依舊面帶微笑,手掌卻捏得死緊泄露了心底的情緒。 細嫩纖手輕輕撫上梅尚之捏緊纏抖的拳頭,夜融雪搖搖頭。 “梅,我真的沒事。真的。”這樣心系著她掛念著她的梅,讓她很心疼。“其實你也受傷了,而且沒有好好療傷對么?”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梅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體貼,但她知道他在隱瞞自己的傷勢。感覺到梅的手一僵,夜融雪更握緊了,抿抿唇嘆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好么?” 軟軟的調子,竟有些懇求的意味。梅尚之渾身一繃,低聲苦笑:“保護小姐是我的職責,即便是小姐嫌我……嫌我累贅,我也會用生命保護小姐的。”話音剛落,他就看見眼前少了面紗遮蓋的芙蓉面,盈盈烏瞳含笑埋怨道:“胡說。”笑了笑,她輕聲慢語:“保重自己,就當是為了我吧。” 他點點頭,溫暖的大掌反握住她的手,緊緊的,像是承諾。 “好。” 夜融雪笑開了,正欲再問些什么,店小二卻像掐準了點兒似的跑上來吆喝著,呈上幾碟茶點。沒想到打看到夜融雪的臉蛋,忽地就圓睜著眼呆愣住了。 夜融雪馬上拉下面紗,笑道:“小哥就是鼓著眼睛張著嘴巴招呼客人的?有心喝茶的也得因為這個被嚇跑 了不是?” 店小二臉一紅,撓撓腦袋,面容愁苦:“姑娘這話倒是真的。二位不知道,我們的點心都是按秘方做的,可客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茶樓破是破了點兒,全家老小都指望著靠這吃飯呢。以前倒是削了價錢賣羊rou鍋店,也不行……”又說價錢是多少多少,虧了不少。 夜融雪嘗了桌上的幾樣點心,酥滑可口,各有各的特色,確實不錯。她呵呵笑:“好好的茶樓賣羊rou,還那么虧著賣,怕就是東來順也受不了!”哎呀,怎么把“東來順”也說出來了,心中暗笑。 店小二沒聽懂,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茶樓該改名叫東來順?”嗯,聽著是好。 她忍住笑意,裝模作樣地晃晃腦袋:“就是這個意思。來福這個名字,一聽還以為是那皇宮里的公公或是娘娘養的哈巴狗呢!”看見梅尚之眼里的笑意,像是在笑話她胡鬧。 清清嗓子,見原本瞌睡著的胖掌柜聚精會神的看著這邊,夜融雪道:“點心確實不錯,就是名字俗了。人有時還就奔那個噓頭。把煎堆就叫煎堆,棗泥糕就叫棗泥糕,那所謂祖傳下來的手藝同街頭小攤子上叫賣的,在別人眼里也就沒什么不同了。”她又指向前邊的空處和擺放的桌椅:“茶樓里沒個格局,不成;堂子里空著地兒擱雜物,也不成。空著的應該請師傅搭個好戲臺,桌椅再順著改改,那就熱鬧起來了。再把老字號的招牌響亮著打出來,還愁沒人來么?” 記住地阯發布頁 ④∨④∨④∨.с☉Μ 胖掌柜想了想,高興地一拍桌子:“就這么辦!姑娘您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小二和掌柜馬上就一口一個恩人的叫開了,又是好茶又是好菜的招呼著。夜融雪笑笑,對梅尚之聳聳肩。 后來曲陽城里便少了個來福茶樓,多了個東來順。大家說,那兒賣的點心都是按秘方炮制,好吃的不得了。最出名的就是叫美人笑的小點心,據說還有典故;喝茶吃點心,還能邊聊邊看戲。此后東來順便一日日地紅火起來,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天色晚了,兩人便在曲陽城南的一間客棧里投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