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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72節

    淺雪方要張口辯駁,溫禾打斷,直言道:“說吧,送桑桑過來,想讓我幫你什么。”

    淺雪略垂首,第一次求死對頭的感覺并不好,唇角嚅囁半響,亦開不了口。

    溫禾拉起桑桑的小手,直往界門走,淺雪這才急道:“等下……”

    攥緊雷鞭邁步上前,淺雪小聲道:“我想請你幫忙打探右護法墨見愁的身份。我已曉得,是墨見愁披了扮作無雙,先前無雙曾在國師府救過我的命,我不想欠人恩情。”

    溫禾難得見桀驁的小師妹這般低聲下氣說話,當即心里一爽,決定再耍耍她,“咳……這個嘛,并非難事。但你不夠誠意啊,你若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會幫你探一探。”

    云紗袖下,指骨微蜷,淺雪輕咬下唇,紅著眼圈,撲通一聲跪地。

    溫禾瞬間驚呆,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憑她對淺雪的了解,定然不會下跪,還會同她罵開,刁蠻丫頭突然這么實在,她倒心虛了。

    “你,你趕緊起來,若長老師兄們看見了,最輕也得關我禁閉。”

    淺雪卻跪地不起,一張臉上滿是倔意,“我已經跪你了,你莫要食言。”

    溫禾只好將人硬拽起身,“你這樣,真沒勁。我答應幫你,趁著沒驚動魔頭,你還是趕緊走吧,以后也別來。”

    言罷,溫禾旋身握上桑桑的手,致歉道:“先前對不起,無暇顧你,畢竟是我將你帶出冥界。但你真不該求淺雪來魔域找我,魔頭嗜血,腦子也不怎么正常,魔陰王朝頗為兇險,我自身難保,你還是同淺雪回少室山吧。草二很好的,她會代我照顧你,還有小竹子,也是我的朋友,若你遇到困難,也可求助云汲師兄,他人最是和善寬宥。”

    桑桑搖頭,緊緊抓住溫禾的手,“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我想跟著你。”

    溫禾無奈,只得應下,攜著桑桑步入魔陰界門之際,淺雪飛身上了雪鵠鳥,“禍水仙,不管你信不信,泄露你命燈所在地的人,并非我。”

    雪色羽翼劃出優美弧度,展翅而去。

    溫禾給赫連斷獻上一碟方熬制的蜜藕糖。

    正在窗前拭擦自春刀的赫連斷,看也不看一眼。

    自春隨白烏入憶川井,取水沉香,被井底發鬼及千目妖傷了元氣,現已蟄回刀身將養數日,覷著刀靈之氣,不日將痊愈。

    胳膊都舉酸了,魔頭仍不睬她,溫禾干脆將雪衣糖球放置案上,“君上有時間嘗嘗,我多添了兩勺上好蜂蜜,這甜度你一定喜歡。”

    赫連斷終于將彎刀,置于刀架,“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溫禾:“君上說錯了,我既想jian,又想盜。”

    赫連斷冷眸瞥向眼前笑得不懷好意的少女,喉嚨里悶出一道疑音:“嗯?”

    溫禾踮腳湊近對方耳廓,輕而幽魅的聲調解釋道:“想jian你的身,想盜你的心。我就是這般既即jian即盜的小人。”

    赫連斷不動聲色,指尖捻起玉碟內一顆晶瑩糖球,“你這株小yin苗越發放肆,說,又要求本君什么。”

    溫禾將殿門口畏首畏尾的桑桑拽進屋,“桑桑你認識的,咱們一同打冥界帶出的姑娘,她特來魔陰王朝尋我,君上就留下她與我做個伴吧。”

    赫連斷這才漫不經心,朝直哆嗦的桑桑瞥一眼,“那條rou蟲子?”

    魔頭的毒舌,溫禾擔心桑桑受不住,糾正道:“蠶,人家是金蠶。”

    桑桑跪地垂首,弱聲道:“我我會乖乖的,我我不會給溫禾惹麻煩的。”

    赫連斷默不作聲,吃完一顆糖球又捻起一顆糖球。

    溫禾將跪地縮成一團的人扶起,小聲嘀咕:“你連死神都不怕,怕他干嘛。”

    赫連斷倏地冷幽幽開口:“蟲子,你與死神相熟是么。”

    “我,我在冥界多年,多虧東方死神照拂,還算……相熟。”

    赫連斷:“那廝貴庚。”

    桑桑:“……不知。”

    旁側的溫禾納悶,魔頭怎的突然關心起東方死神的壽數,但他用詞十分別扭。

    “蒜苗。”赫連斷坐至御椅,修長指尖又捻起一顆糖球。

    溫禾小跑過去,“君上有何吩咐。”

    “沒事不要來本君眼前獻殷勤,本君見你就煩。沒事多多放血澆灌夜水仙,說不定能博本君一些好感。”

    溫禾拽著桑桑,退至殿門,“是,誰讓你是我心上人,你說什么我都覺得好聽。”

    然后,親自闔了門扇。

    門外,桑桑一臉驚呆,“你喜歡他?”

    溫禾呵了一聲,“不,我不喜歡他,我只是熱愛表演而已。”

    夜水仙擱在赫連斷的歸息寢殿,溫禾每夜去魔頭寢屋串三趟門,好給水仙灌血、輸靈息。

    魔頭始終盤坐寒冰床,巋然不動。

    一夜定時定點起床三次,直接影響溫禾的睡眠質量。

    這夜,被鬧鐘花鈴叫醒后,溫禾夢游似得步入魔頭寢屋。

    馬馬虎虎給含苞待放的夜水仙,灌了幾滴鮮血后,她抱著花盆去請示赫連斷,“君上,夜水仙我能抱走么,放置我房內養著,免得每夜進你房叨擾你休息。君上放心,即便無你監視,我也不會少它一滴血。”

    “不行。”赫連斷眼睫未抬。

    溫禾放回夜水仙,嘟著唇往外走。

    不是見她就煩么,干嘛非要她一天三趟往他屋里跑。

    余光瞥見魔頭的外衫松松垮垮罩著,溫禾頓住腳步,望向玄榻,“君上,我送你的腰封你既收了,怎不見你用。”

    “燒了。”赫連斷道。

    溫禾不忘調情道:“那我再給君上做一條,君上你腰身細,束上腰封一定很性感。”

    耍流氓的感覺不錯,溫禾清醒大半,邁著輕快的小步跨出殿門之際,一線灰霧倏然裹上腰身,眨眼間,溫禾倒在赫連斷膝上。

    赫連斷掀開長睫,俯首湊近少女鼻息,“話這么多,是想本君封了你的嘴。”

    溫禾調情調得越發順手,故意貝齒輕咬了下唇,嬌糯道:“若是君上用嘴封,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赫連斷頸項一彎,熾熱唇畔覆上少女的唇……鎖鎖鎖鎖鎖鎖鎖鎖鎖鎖……

    溫禾腦袋一空,只覺自己是在做綺夢。鎖鎖鎖鎖鎖……

    鼻息越發沉重,空氣中水仙香氣靜謐醉人,赫連斷倏地停下,毫無溫度的眸子,盯著身下的蒜苗,“你竟躲亦不躲,果真對本君存了想法。”

    稍頓,他勾唇一笑,“本君今個心情好,便滿足你。”

    言罷,紅唇又欺壓下來,溫禾偏首,赫連斷的吻便落在少女殷紅的腮處。

    大掌撥正蒜苗的頭,赫連斷戲謔道:“怎么,不玩了?玩不起?”

    原來魔頭仍舊懷疑她,溫禾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抬手捧住赫連斷的臉,“君上,我躲,是因為……你的吻技太差了。”

    眼見著魔頭眼角眉梢的戲謔及笑意一并僵住,果然,男人最怕女人說他差,不行。

    魔頭也不能免俗。

    溫禾探出一根食指,輕輕點在魔頭紅唇上,學著杜棉棉的腔調:“要不要我教你啊。”

    赫連斷惱道:“不用。”

    一掌托住溫禾的后腦勺,赫連斷的唇,驀地又落下。

    這次的吻十分殘暴,確定的說并非吻,而是撕咬。

    柔軟唇畔被撕咬出一道口子,溫禾痛呼聲中,赫連斷自唇畔傷處汲取鮮血,一口一口吞入肚腹。

    感覺身下少女不再痛呼掙扎,赫連斷這才略略抬眸,“你以為本君想吻你,本君只想喝你的血而已。”

    溫禾又惱又羞,奮力推開魔頭的胸膛,腳跟方沾地,便罵道:“你比赫連短還要變態。”

    赫連斷眼梢處的紅暈,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渲染,似要蔓延整個眸底。

    殺氣!

    糟糕,真惹惱了魔頭,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那本小黃書。

    溫禾迅速想到補救的法子,當即跺了跺腳,纖纖十指掩面道:“可是,我好喜歡你的變態。”

    之后,奪門而逃。

    赫連斷望著那道纖弱背影徹底消失,空中徒留的水仙香氛,幽淡而勾人。

    舌尖舔舐了下唇角的香甜余血,赫連斷自嘲一笑。

    蒜苗何時何地不忘演戲。

    唇是熱的,血是香的,話是甜的,可身子卻是僵的。

    她根本不喜歡他。

    參破后,心口倏地一重,仿似掛了一記重錘,左右搖擺,無力制衡,沉甸甸的難受。

    赫連斷抬手,觸及心口,蜷曲的指骨,抓皺了前襟,沉悶壓抑的聲音,自冶艷紅唇間逸出,“小變態,終有一天我要親手掐死你。”

    第46章 上邪古墓【04】

    小草房的籬柵院內,草二正搖著蒲扇烤著竹鼠。

    竹已來時,草二正給滋滋冒油的胖竹鼠翻面。

    “咳……少室山的竹鼠快被你們這些吃貨逮光了,大師兄下令,這兩年禁止逮殺竹鼠,若被大師兄瞧見,定少不了罰。”

    草二捏著小竹刷,忙著給竹鼠刷油,“往日我跟苗寶殺得還少么,也不知是誰不干活,舔著臉蹭吃蹭喝,現在居然管束起我。”

    竹已被噎,忍不住嗅一鼻子rou香,趨步靠近火堆。

    小草鼓搗著佐料:香油、蒜蓉、香荽、韭菜花、豆醬、麻油、辣椒、芝麻、連同孜然碎,攪入一碟,香氣撲鼻。

    濃郁調料勾人食欲,竹已忍不住咽了口涎水,“大師兄一向回護溫禾,現下溫禾不在,大師兄怕是要秉公辦事,我不是但心你被罰么。”

    竹鼠烤好裝盤,草二撕下焦黃的肥屁股,蘸了些小碟中的醬料,狡黠一笑,“放心吧,祝融長老最愛吃,我已提前烤好兩只送去給他老人家,尤其是這靈魂醬料,唯小草房一家所有,祝融是抗拒不了的。大師兄若罰我,三長老定會護我。”

    身為狗尾巴草,牙尖嘴利嫉惡如仇,天不怕地不怕跟著作精水仙到處闖禍,除卻云汲師兄的格外照拂外,還有祝融老吃貨對她這個小吃貨的縱容,否則這根草早被身為掌門之女的淺雪排擠出門。

    竹已未能抵住竹鼠的誘惑,接過草二遞上的烤rou,津津有味嚼起來。

    草二塞著滿嘴rou道:“淺雪那丫頭有心事,性子越發沉悶,苗寶不在,她也不找我打架了,聽說整日閉關畫她亡母,我這日子過得十分無趣啊。”

    “不是還有我么。”竹已細致啃嚼竹鼠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