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王府癡妾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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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了陳管家一下,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這就是要給她過生日的意思了。 陳管家笑得見牙不見眼:“老奴知道了。” 薄時衍覺得他這表情頗為礙眼,“陳敬,不要做多余的事。” 陳管家連忙告罪,滿是苦惱:“老奴年紀大了,也不知道哪些是多余,只能多cao心著些了,王爺多擔待。” ****** 湯幼寧在雪鸕園待了幾天,還沒把自己在農場里所見的全部畫下來,就接到了如意夫人的帖子。 邀請她過府去喝茶。 “我可以出門么?”湯幼寧捏著請帖,詢問秦婆子。 秦婆子回道:“陳管家已經請示過王爺了,可以去。” 她想了想,王爺既然如此寬厚,她們總得懂規矩,“娘子出府之前,去與王爺道謝吧。” “好。”湯幼寧輕聲應下來。 湘宜幫著她換身衣服,系一條輕薄的披風,頭上挽起流云髻,以絲絨卷菊作配,耳朵上綴著兩顆黃玉,一派秋日的溫婉。 湘巧去廚房提了一盅燉湯,不好空手去白霽堂,如此也算娘子的一番心意。 誰知主仆三人過去撲了個空,白霽堂守門的小廝說,王爺出府宴飲去了。 此時不在。 湯幼寧只得作罷,讓湘巧把湯留下,自己跟著出門,去如意夫人府上赴約。 如意老夫人今年六十有五,滿頭銀絲,精神矍鑠。 她兒孫滿堂,卻不在府中與小輩們同住,反而自己搬出來,另立府邸。 尋常人家,這樣會被說閑話,猜測底下人不孝順。 如意夫人開明得很,也風趣,說自己替夫家管了一輩子的家,老了誰還繼續,當然是甩給兒媳婦了。 她要自己吃喝玩樂,太多人住在一起,怕不是天天都有孫兒來蹭她的筵席。 這是玩笑話,卻贏得許多小輩的稱贊。 都是做人兒媳的,誰不喜歡自己當家做主呢? 老夫人及時退下,萬事不管,兒媳婦不知道有多輕松! 如意夫人的府邸,曾經是公主府。 長公主就這么一個閨女,什么都給她留著,故去之后皇帝并未收回宅子,一并歸屬到如意夫人名下。 便是先帝,都比如意夫人低一輩,薨逝時不到四十歲,更別說現在的小皇帝了。 這位長壽的老人,歷經了大堰朝的三位帝王。 湯幼寧下了馬車,就有幾個美貌的侍女簇擁上來。 她們嘴甜又活潑,極為討喜。 如意夫人最喜歡這樣的小姑娘了,鮮活熱鬧,平日里也不過分拘著,小丫鬟們的舉止神態,無不讓人感覺舒適。 湯幼寧一路被引進府中,正是秋菊與冬菊交接的季節,園子里擺了個滿滿當當。 她忍不住哇了一聲,道:“夫人這里,好似神仙洞府。” 那么多漂亮的花兒,那么多漂亮的人,能不好看么? “我卻不是喊你來賞花的,”如意夫人正在亭子內,朝她笑著一招手:“到這邊來。” 湯幼寧循聲看去,老夫人在亭子里,身邊放了好幾個扁筐,全裝著曬干的菊花,金燦燦裝滿了。 她走了過去,給老夫人見禮。 “它們真好看。”湯幼寧的小手蠢蠢欲動,很想摸摸看。 曬干后的菊花自有一股幽香,色澤亮黃,花托油綠。 黃綠相間,絲毫不損它新鮮時的嬌艷。 如意夫人請她過來喝茶,喝的就是這秋日新曬的菊花茶。 不同品種的菊花,有不同的曬制方式。 桌上的小爐子,沸水噗噗冒著煙,她現沖了一泡,讓湯幼寧嘗嘗。 “這是瞿山白馬寺新送來的,前些天京城下雨,瞿山降霜,霜凍后即刻做了花干,我放了點冰糖。” 湯幼寧低頭抿了一口,點頭:“甜的,好香。” 鼻翼間滿是菊花的芳香,入口微甘,久不散去。 如意夫人笑道:“小姑娘就沒有不愛甜的。” 她伸手拿過一個扁筐,撫上被那一朵朵花干,“你瞧瞧,世人皆愛繪菊,這曬干的花茶,可能入畫?” “自然是能的,”湯幼寧捧起瓷白的茶杯,“花朵在水中舒展,重新綻放,不僅它自身漂亮,茶湯也漂亮。” 她喜歡五彩斑斕的顏色。 如意夫人聞言,便請她回去后作一幅,“我想與你交換。” 她領著湯幼寧去書房,看她收藏的畫作。 如意夫人這一輩子,書畫幾多,有她自己的,也收藏了旁人的,送出去不少,留下的更多。 湯幼寧一頭扎進書房,大開眼界。 如此豐富的藏品,毫無疑問,老夫人是極為富有之人。 不僅僅是財帛方面,還有她的內在與經歷,積攢深厚。 “你可以從中挑一幅。”如意夫人笑道。 “這……我可以么?”湯幼寧有些自知之明,她的畫,如何能與老夫人互換? “有何不可?”如意夫人打量自己的書房,“它需要增添一幅鮮艷的色彩,你的畫很好。” 湯幼寧不是懂得推諉之人,兩個眼睛望著她,高興地直點頭:“多謝老夫人!到時我過來挑好不好?” 旁人說的話,她都會當真的。 如意夫人喜歡她這般純粹樸直的性子,當下與她約定了大致的時間。 “就選在落雪之后,還能去賞一回初放的梅花。” 湯幼寧聞言,無不答應。 她真羨慕老夫人,這就是大家夢寐以求的養老日常吧。 ****** 回府后,湯幼寧帶著兩包菊花干,本想送去一包給王爺嘗嘗看,小廝卻說人還沒回來。 她便作罷,改日再說。 秋冬交替之際,夜長晝短,晚飯剛吃完,天就黑透了。 夜里寒涼,湘巧湘宜早早伺候湯幼寧梳洗,到里屋待著玩,不好繼續在廊下逗留了。 莫約戌時三刻,雪鸕園都落鎖了,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秦婆子聽著是苒松的聲音,立馬給開了大門。 厚實的木門兩邊一場,外頭一行人,正是王爺來了。 苒松站在跟前,道:“婆子,去煮一壺醒酒茶來,讓湯姨娘過來伺候。” 他沖她使眼色,王爺進了家門,不回白霽堂,說要去雪鸕園。 可見是忍不住了! 秦婆子一愣,才聞到了隱隱有酒氣傳來,忙不迭應了,把人讓進去。 薄時衍面上如常,不像是喝醉的樣子,邁步入內。 湯幼寧向來睡得較晚,此刻還沒安歇,正在玩白玉棋子。 聽見聲響迎了出來,與他打個照面。 薄時衍一手攬過她腰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反手將房門掩上。 別說湯幼寧一臉懵,外頭準備打水奉茶的丫鬟都意料未及。 王爺慣來姿態從容,何曾有過這般‘孟浪’的舉動,一見面就抱上了? 苒松咳嗽一聲,道:“勞煩兩位jiejie留意著里頭,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個小廝,又不能入內伺候。 湘宜小聲問道:“王爺要留宿嘛?” “這不是明擺著?” 苒松腳底抹油,溜了。 屋里,湯幼寧被他按在懷里,感覺不太舒服,揪著小眉頭掙扎起來:“你喝醉了?” “本王沒醉。”薄時衍否認,抱著她在矮榻落座。 一手托起她的臉蛋,目光灼灼。 此刻的他,顯然與平時不太一樣,似乎更不講道理。 湯幼寧睜著圓眼,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道:“你不要抱太緊,我胸口疼。” 他聞言,視線下移,喉間微動,“嗯,都壓扁了。” “圓圓……”薄時衍不肯松手,反而越發摟進她的腰背,埋首在她頸畔。 “要做本王的側妃么?” 嗯?他不是說不會問第二遍么? 湯幼寧感覺脖子癢癢的,往后縮了縮,卻沒有絲毫退路,嘴上回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