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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62節(jié)

    “奶娘也覺得好么?”她歪了歪腦袋。

    秦婆子都這個歲數(shù)了,有什么看不開的,嘆道:“王侯將相人家復雜得很,或許還趕不及平頭百姓平安喜樂。”

    俗話說,沒有那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一個側(cè)妃該具備何種心智手段?

    秦婆子不是沒有憂慮,現(xiàn)在王爺對她正新鮮著,什么都好。

    以后會不會嫌棄她蠢笨呢?

    在京城,與官家女眷們交際,不說八面玲瓏,起碼待人接物不能被挑出錯。

    聽說南堯那邊,薄氏是十足的大戶,祖輩父輩兄弟很多,便是薄時衍這一輩,上頭有兄長底下有小弟。

    婆姑妯娌,難免有交集,還可能被長輩拿著比較……

    側(cè)妃與妾室不同,少不得被苛求些。

    倒不如去農(nóng)莊里住著,溜貓逗狗,遠離是非。

    既然這么決定,秦婆便叮囑湯幼寧,“娘子無心在此久留,不可生下庶子。”

    否則就是那被攥住線頭的風箏,飛不遠了。

    “孩子?”湯幼寧想了想,搖頭道:“王爺說不會碰我的,他也叫我別碰他。”

    “竟有這事?”秦婆子不由納悶了。

    心里越發(fā)認定,攝政王大概是身懷隱疾。

    *******

    雪鸕園的修整取消了,最犯愁的當數(shù)陳管家。

    王爺都開口了,怎么又不修了?

    不僅如此,他還吩咐下來,往后不準湯姨娘隨意出門。

    陳管家意識到不對勁,問了苒松,苒松搖頭三不知。

    他索性跑去秦婆子跟前探了探口風,王爺莫不是與小娘子鬧矛盾了。

    這一問可不得了,王爺難得生出心思來,要抬一個側(cè)妃,竟然給拒絕了!

    陳管家一拍腦門,“秦婆子,湯姨娘不知輕重,難道你也不知?”

    秦婆子聽說王爺下令不讓出門了,心里也有點忐忑,雪鸕園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么?

    她嘆了口氣,“陳管家便當我們不知好歹吧。”

    “你、你可真是……”陳管家搖頭嘆息,轉(zhuǎn)身走了。

    里屋的湯幼寧聽見聲了,冒出腦袋來查看。

    秦婆子也不瞞著她,如實相告。

    “他不肯給我出去了?”湯幼寧癟了癟嘴角:“妾室都是這樣的,先前是我賺到了呢。”

    他果然是生氣了,還騙人說沒生氣。

    “娘子……”湘巧湘宜欲言又止,而十瀾,不摻和這些事。

    湯幼寧沒心沒肺,道:“我們自己在園子里也能玩,我要去畫畫。”

    秦婆子卻覺得,這番選擇沒做錯,靠著男人寵愛,被高高捧起,一旦他收回去了,該如何自處?

    若是沒能力自己穩(wěn)在高處,必然是要摔下來。

    小娘子心思純善,何苦去經(jīng)歷這些。

    有些渾水,就不是她該趟的。

    王爺連著幾日都不去雪鸕園了,后院其他人不至于因此多想,只當他忙于政務(wù)。

    以前一年半載也沒踏進后院幾回,這才幾天,有什么稀罕的。

    可是——這日傍晚,苒松把婁姨娘叫去了白霽堂,給王爺撫琴。

    這就像是某種不可言說的信號,其它幾位姨娘,頓時來勁了。

    紛紛遣人打聽,是不是王爺膩味了湯姨娘的侍奉,終于看到了其他人?

    凌筎更加坐不住,跑到雪鸕園來打聽情況。

    來時路上她腦中有不少猜想,誰知登門一看,雪鸕園一切如舊。

    甚至湯幼寧頭上還多了兩支精美的新簪子,是天寶閣送來的。

    凌筎不由一笑:“你還有心思打扮,王爺招了婁姨娘,你可知道?”

    湯幼寧不知道,搖了搖頭。

    “說是過去撫琴,誰知聽完琴音會干些什么。”凌筎輕哼哼。

    婁宜姿被禁足了兩回,她還以為這人徹底沒希望得寵了呢。

    想來,王爺是記住了她的美貌。

    果然天生麗質(zhì)之人,到哪都不會被埋沒。

    凌筎感覺自己要換個人酸了,婁宜姿那人不討喜,比湯幼寧更加讓人嫉妒!

    湯幼寧安靜的聽著她說,偶爾往嘴里塞一塊奶糖。

    凌筎扭頭望來,“你這是不介意,還是篤定婁姨娘爭不過你?”

    “什么?”湯幼寧的一邊腮幫子被奶糖鼓了起來,她含糊道:“我也喜歡聽琴。”

    可是沒人彈給她聽。

    “這是聽琴的事兒么!”凌筎撇撇嘴角,“婁姨娘定然會趁機勾引王爺!”

    湯幼寧聞言面露好奇:“如何勾引?”

    “我怎么知道?”凌筎整個人酸得冒泡,恨不能自己也被叫去白霽堂才好。

    ******

    白霽堂里。

    婁宜姿彈完一曲,面上含笑,柔情似水。

    今日薄時衍沒有指定曲目,她彈奏了自己苦練多年的得意之作。

    從起音到最后,無一出錯,便是那些高造詣的琴師,也挑不出什么來。

    琴聲結(jié)束,余音裊裊。

    婁宜姿等了等,未聽見薄時衍有何表態(tài),忍不住站起身,款步上前:“王爺……”

    她正想上去小意溫存一番,薄時衍抬眸看來:“誰讓你過來的?”

    她身上的香氣,讓他渾身不適。

    “王爺?”婁宜姿頓住步伐,小臉上略有幾分惶恐。

    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才好,可不想再行錯一步,又給禁足了。

    薄時衍不愿透露自己對氣味的敏感,他不希望有心人去琢磨他對香氣的喜好。

    此時淡淡開口:“琴聲不錯,回去吧。”

    婁宜姿聞言心喜,笑得一臉?gòu)尚撸崧暤溃骸巴鯛斨囐潱那僖粲肋h恭候。”

    說完,盈盈低頭,退了出去。

    她不著急,眼下是一個極好的新開局。

    人走后,薄時衍吩咐苒松,敞開窗子散散氣味。

    他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支撐著額際,閉目凝神。

    這兩日,薄時衍睡得極為不好。

    本就比常人難以入眠,夜里還總是被夢境侵擾。

    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春i夢。

    似乎在意識到對湯幼寧產(chǎn)生欲i望之后,心中的邪火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此前,薄時衍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寡欲之人。

    或許是因為體內(nèi)毒素的影響,他對女子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且對氣味極其挑剔,注定是孤寡一生的命格。

    可是,在夢里,軟嫩的小娘子癡纏著他,他也毫不客氣,把人翻來覆去,直欺負哭了。

    她淚水漣漣,更叫他心底一陣發(fā)狠,恨不能把人一口吞了,揉入骨子里,哪也去不了……

    薄時衍略作回想,眸光沉沉。

    一旁的苒松沉默無聲,主子換沒換褻褲,近身伺候的最是清楚。

    哪怕平日里聒噪慣了,這會兒也不敢多嘴。

    ——千萬不要惹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

    否則不定是什么比扣月錢還嚴重的下場。

    陳管家從外頭敲了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張請?zhí)^來請示。

    “王爺,是如意夫人下的帖子。”

    邀請湯姨娘過去品茶。

    要是之前,陳管家犯不著來問,這不是才下令不準出門了么?

    薄時衍伸手接過帖子,翻開掃了兩眼,道:“讓她去。”

    如意老夫人是他先去信的,不好貿(mào)然斷了,太過失禮。

    陳管家對薄時衍的回答極為滿意,可見這心里還是顧念著小娘子呢。

    他捻著胡子笑道:“下個月就是湯姨娘的生辰,老奴原本準備請個變戲法的班子到府里,還能請樂蘿縣主過府熱鬧一番,王爺覺得呢?”

    她的生辰?

    薄時衍冷冷抬眸,“一個妾室何至于這么大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