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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46節(jié)

    她烏蒙蒙的大眼睛,往他周身轉(zhuǎn)了一圈,齊曜白便知她在找什么,輕笑道:“今天閃電沒跟出來,它懷孕了。”

    這是湯幼寧始料未及的,她歪了歪腦袋:“閃電是個姑娘家?”

    齊曜白點(diǎn)頭,不過強(qiáng)調(diào)道:“它很機(jī)靈強(qiáng)壯,不輸公i狗。”

    “那……”湯幼寧不是很清楚,狗狗懷孕要怎么辦,問道:“給它補(bǔ)身子嘛?”

    此事齊曜白當(dāng)然已經(jīng)吩咐下去,會有人照顧閃電的。

    他看她真心喜愛大黑狗,笑道:“到時候狗崽兒出生,你可要抱去一只?”

    湯幼寧抿著小嘴,遺憾搖頭。

    齊曜白以為她怕小狗不好馴養(yǎng),正欲開口說服,便聽她道:“王爺不同意。”

    他不禁一噎,可惡,薄時衍怎么忍心拒絕你!

    兩人沒有繼續(xù)大黑狗的話題,齊曜白得知湯幼寧想要定制一套馬鞍,向她引薦道:“我認(rèn)識一家鋪?zhàn)樱炙嚿鹾茫阋デ魄泼矗俊?/br>
    湯幼寧正愁不知道如何挑選,聞言應(yīng)下了,感激不盡。

    齊曜白說的那個鋪?zhàn)泳驮跇钒卜唬瑹狒[的街市,小巷互通,商鋪林立。

    若非熟悉此地的,七拐八彎容易迷路。

    湯幼寧被領(lǐng)進(jìn)了馬具作坊,掌柜的一看是齊曜白,連忙樂顛顛地迎上來。

    京城公子哥,許多物件喜歡定制,齊曜白也不例外,卻又是個例外,他大抵是這群紈绔里最接地氣的。

    比如說他不當(dāng)冤大頭,會砍價,只對自己的狗大方。

    湯幼寧說要定做一個金馬鞍,上面鑲嵌精美寶石,要求很簡單,凸顯出一個‘貴重’即可。

    這才能匹配上王爺?shù)纳矸荩谕短覉罄睢?/br>
    小娘子面嫩,一看就是外行人,又不懂壓價。

    齊曜白擼起袖子按住掌柜的,不僅叫對方讓利,還得加送一個同款的馬鞍小擺件。

    這類小東西對他們來說很簡單,勝在寓意不錯,就跟那小金算盤一樣,可以隨身攜帶。

    “哎喲齊世子,我這小本生意,可讓不出這么多利……”

    掌柜的嘴上叫苦不迭,說什么虧損賠本,卻還是答應(yīng)下來。

    湯幼寧讓湘宜把定金付了,一邊扭頭小聲問齊曜白:“他害怕你?”

    “他怎么會怕我?”齊曜白搖頭嘿了一聲:“買賣人唯利是圖,即便賺了銀錢也要嚷嚷虧本,別管他!”

    湯幼寧似懂非懂,掌柜的并非不情愿這個買賣,也沒有被齊世子的身份欺壓,他在做戲。

    定制好金馬鞍,還能白得一個小擺件,湯幼寧對此很滿意,再次謝過齊曜白。

    她要回去了,過幾日湘宜來取貨即可。

    齊曜白不得不止住步伐,與她分道揚(yáng)鑣。

    杵在街角目送她離去,頗有幾分依依不舍。

    雖然王爺說‘此類事情無需向他稟報’,但十瀾忍不住多嘴建議,“娘子,往后還是少麻煩齊世子一些。”

    少年郎君情竇初開,若不趁早疏遠(yuǎn)他,怕是會惹來禍端。

    湯幼寧不是很明白十瀾的顧慮,不過她一點(diǎn)頭,慢吞吞附和道:“不能經(jīng)常麻煩別人。”

    凡事有來有往,她又不能給他們提供幫助。

    十瀾聞言一笑:“娘子想做什么,盡管吩咐十瀾,必然辦到。”

    不敢說對京城多么熟知,但一些小事情,豈有不會的?

    主仆三人實(shí)則不著急回府,湯幼寧難得出來,三百兩也沒有花完,便帶著她們?nèi)ジM樓吃東西。

    她目前只知曉這個,其余的也不曾去過。

    湘宜與十瀾相視一笑:“讓娘子破費(fèi)了。”

    湯幼寧彎了彎眉眼:“還要打包帶走,給奶娘和湘巧也嘗嘗。”

    她開始感受到了,花錢的快樂。

    ******

    福滿樓在長嘉坊,馬車過去時,中途忽然被堵了去路。

    前方一陣吵雜聲,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寬闊的街道有行人駐足,不好過去。

    十瀾掀起竹簾瞧了瞧,她眼神好,“有好幾個人當(dāng)眾斗毆呢。”

    “什么?”湯幼寧還沒見過打架,也湊到窗邊看熱鬧。

    “看他們身上的衣束,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十瀾辨認(rèn)道。

    這條街恰好是湯幼寧來過的,文暉堂書鋪就在這里,國子監(jiān)也很近。

    不僅十瀾認(rèn)出來了,這附近的人也都認(rèn)得。

    學(xué)子們每日來來去去,是許多食肆小攤的主要客源。

    打架也不稀罕,年輕人血?dú)夥絼偅幢闶亲x書人,一樣容易沖動上頭。

    不過他們這樣打下去,會不會出事?

    路人不由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湯幼寧一邊聽著,一邊看。

    忽然,她頓了頓,扭過頭來:“十瀾,我好像看見了我兄長。”

    “娘子的兄長?”湯家大郎君?

    十瀾想了想,攙扶著湯幼寧下車看看情況,由她決定要不要插手。

    正在這時,馬車前方的‘戰(zhàn)局’往外擴(kuò)散了,打不過的那幾個罵罵咧咧逃竄撤退。

    湯幼寧便這么跟湯奕宗正面對上了。

    兄妹二人兩年不見,第一眼皆有些驚疑不定。

    湯奕宗一邊臉頰被揍得紅通通的,估計(jì)明后日就會腫起來,泛起淤青。

    他反應(yīng)快得很,連忙往湯幼寧這邊跑,嘴里揚(yáng)聲喊道:“meimei!你來得真是及時!”

    湯奕宗的身后有個人追著攆他,惡聲惡氣道:“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你敢?”湯奕宗回頭呸他一聲:“我meimei是攝政王府的人,我是攝政王府大舅哥,你敢動手試試!”

    他說著,跑到湯幼寧身旁,伸手想把她推出去。

    十瀾看著呢,她的出手速度,比他快不知道多少倍,湯奕宗只感覺眼前一花,手臂就被人強(qiáng)制著反扭過去。

    “哎哎哎喲……”湯奕宗始料未及,滿臉痛苦地叫喚起來。

    那個追趕他的書生也停了下來,打量著跟前這三個小娘子。

    定睛一看,那馬車的簾子上,確實(shí)是攝政王府的標(biāo)志!

    但現(xiàn)在是……

    十瀾不太清楚湯家底細(xì),也不知道湯幼寧與娘家的往日恩怨,不過,總歸關(guān)系不好就對了。

    否則怎么那樣久不曾問候半句?而且這個大郎君,跑過來就想把meimei推出去。

    他沒有絲毫遲疑,可見是習(xí)以為常了!

    十瀾手上略施了兩分力,湯奕宗頓時齜牙咧嘴,他一個書生,四體不勤,哪里頂?shù)米×?xí)武之人的拿捏。

    “松開松開!我是你們娘子的親哥哥……”

    “剛才你想做什么?”十瀾冷哼一聲,故意加大力道。

    湯奕宗的臉都憋紅了,顯然很是難受。

    見此情景,那些叫囂著要打人的反而停手了。

    他們對視一眼,當(dāng)然知道攝政王府的湯姨娘,正是出自湯家。

    只不過雙方?jīng)]有任何往來。

    這會兒既然有王府的名號,還有練家子隨行,便暫時放他一馬。

    那幾人都退了,湯幼寧出聲道:“十瀾,松開他吧。”

    有這句話,湯奕宗才得以順過一口氣。

    他憤憤然抬頭,不敢罵人,只是環(huán)視一圈,咬牙道:“meimei現(xiàn)在今非昔比,連思蕓都不要了,換這幾個厲害的?”

    這是丫鬟么!

    “你在跟人打架。”湯幼寧瞅著他,道:“打完就回去吧。”

    其余的半句都沒打算多問。

    湯奕宗卻想上前跟她敘敘舊,“兄長有話與你說,不若去酒樓一敘。”

    湯幼寧搖頭道:“我不想去。”

    “不想去?”湯奕宗立即板起臉:“這么久未見,兄長的教誨都不聽了?”

    湘宜笑著攙扶住湯幼寧,問道:“娘子,這位是哪門子的兄長?”

    話說得頗為不客氣,湯奕宗感覺沒臉,指著她,“你一個下人,這樣與我說話?這都是什么丫鬟!刁奴欺主!”

    湯幼寧從來都不是擅長爭辯的人,朝湘宜道:“我們走了。”

    還趕著去福滿樓帶點(diǎn)心回去吃,并不想與他多言。

    湘宜見她不會被湯家大郎君哄走,頓時放心了,笑道:“這就扶娘子上車。”

    湯奕宗看她們要走,當(dāng)然有話要說,然而尚未張嘴,十瀾面無表情擋在他跟前。

    十瀾是小圓臉,板起臉也兇不到哪去。

    不過經(jīng)歷過她手上勁道的人,哪敢小瞧了她。

    十瀾盯著湯奕宗,道:“娘子向來乖巧,從不會打著王府的名號如何,你敢自稱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