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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王府癡妾 第28節

    莫約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

    屋子里很安靜,蓋著的被褥并非她慣用的那一套,就連床頂都是陌生的。

    湯幼寧一覺無夢,眨眨眼爬了起來,一時間忘記自己置身何處。

    “湘宜?”

    她赤腳落地,動作有些突然,正在屋內沐浴更衣的薄時衍沒料到她醒了,不由兩兩相望。

    湯幼寧剛睡醒,小臉紅撲撲,腦袋還是懵的。

    杵在床前,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個準備披上衣裳的男子。

    驛站的客房里未放置屏風擺件,他身姿高昂,光溜溜的身前磊塊分明,矯健有力。

    一目了然。

    湯幼寧從未見過這樣的,感覺頗為新奇,她的視線自顧自沿著那胸膛往下游移,落在某個奇怪的區域。

    道:“你長了一條小尾巴……”

    “哪里小?”薄時衍擬眉。

    他抖開素色里衣穿上,遮掩了不讓看。

    湯幼寧想了想,改口道:“也不小了,那么長一條呢。”

    “……”這是什么用詞,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薄時衍懷疑,這個小呆子并不明白男女之別,別在哪里。

    他沉聲命令:“忘掉你剛才看見的。”

    第23章 你說不碰我的

    湯幼寧覺得他有點強人所難, 看過的東西,哪有那么容易忘記。

    她有那么笨嘛?

    她不吭聲,自己坐回床沿上, 低頭穿鞋襪。

    小姑娘只著了中衣,圓的鼓的線條遮掩不住。

    她抱住自己的小腳丫,瑩白的小趾頭如珠似玉,往上套綾襪。

    察覺薄時衍在打量著這邊, 她一手遮住那對玉足, 抬起紅潤的小臉蛋:“你看我做什么?”

    薄時衍抬了抬眼皮,“只準你看本王?”

    “我不是故意看的。”湯幼寧辯解道:“不能看別人的身體,這樣不對。”

    “你還知道不對。”就把他看光了。

    “我……”

    湯幼寧覺得, 他自己不把大尾巴藏好,怎么能怪她呢?

    不過今日確實是意外,薄時衍未料到她醒得那般及時。

    與女子同屋,到底不便。

    他一手扣好腰封,先行出去了。

    他走后,門外伺候的湘宜與十瀾才進屋來。

    “娘子醒了?外頭還在下大雨呢, 估摸著明日都走不了。”

    雨天道路泥濘, 不好趕路。

    湘宜打水給她擦臉, 洗干凈了,拍上花露,再用香膏凈手, 整個人都泛著淡雅的香氣。

    湯幼寧睡醒后神采奕奕, 道:“既然躲雨,我可以去看看閃電么?”

    十瀾率先反對, “王爺雖沒有阻止, 但驛站人多眼雜, 娘子還是莫要與齊世子接觸太多。”

    容易招惹口舌。

    “好吧,”湯幼寧聽話得很,又問:“樂蘿小縣主住在哪?”

    她也沒有旁的相識之人了。

    湘宜聞言,低聲道:“娘子可知,方才我看見了誰?”

    “誰?”

    “是虞娘子,她與衍裕郡王爺一道,身旁跟著好幾個婆子服侍。”

    湯幼寧聽得滿頭霧水,這個郡王爺是誰,他和虞娘子,跟樂蘿又有何干系呢?

    湘宜便解釋給她聽,郡王爺是樂蘿縣主的父親。

    虞素音本不會隨著隊伍一道入京的,卓太后從哪把她接過來,就得給送回去。

    誰知離開行宮的前兩日,衍裕郡王酒后失德,也不知怎么撞上虞娘子的,竟然對她意圖不軌。

    虞娘子太過瘦弱,抵御不住,自覺受辱尋死覓活。

    衍裕郡王懊悔不已,命人攔下了她,去給太后道歉,稱要納她為側妃。

    事已至此,太后能怎么樣,總不好叫虞素音死在眼皮子底下。

    于是把她捎帶入京,還多派幾個婆子給看住了。

    這種事情瞞不住,一經傳開,眾人唏噓。

    衍裕郡王爺原配早亡,取了一位繼室,聽說并不怎么和睦。

    他家那小縣主都十幾歲了,現在怎么還招惹虞家呢?

    虞家書香門第,最重清名,豈能罷休?

    莫不是要逼死虞素音?

    有人看戲,有人同情。

    十瀾卻道:“或是虞娘子自愿的,也未可知。”

    這樣一來,她才能離開苦箬庵,脫離虞家的掌控。

    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雖說名聲不大好聽,但好歹有旁人的同情,就連卓太后,礙于臉面也不會不管她。

    總得安撫一二,畢竟是她請來的人。

    湘宜也是這樣認為,先前不曾傳言郡王爺沉溺酒色,他一個閑王,并無多么出格的舉動。

    不由感到慶幸:“幸好她沒有挑咱們王爺下手。”

    十瀾笑著搖搖頭:“王爺豈是那么好算計的?”

    要綁架攝政王的意愿,恐怕難于登天。

    湯幼寧想不到這一層,她揪著眉頭問道:“樂蘿有一個繼母么?”

    原來她也沒有娘親,才叫仆役欺蒙,丟了大珍珠,還找不回來。

    雖說只接觸過一次,但在湯幼寧的簡單信條里,愿意與她一起玩的,那都是好人。

    湘宜同樣覺得,樂蘿縣主某種程度而言是個沒心沒肺的,不過,“她好歹有封號,又有外祖家在,受不了什么委屈。”

    頂多是馭下不嚴,一些小事煩擾罷了。

    皇室血脈不夠繁盛,別說皇子,公主都沒幾個,郡王的閨女才被封了縣主。

    湘宜不建議這會兒去找樂蘿縣主,家事當前,或許她心情不虞。

    湯幼寧覺得有理,抱著自己的玉珠盒子,手指頭往里撥了撥,有些玩膩了。

    最近往外跑的次數多,心便野了起來,再難以成天困守在屋內。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算了算日子,明日是她娘親的祭日。

    湯幼寧對諺氏沒有記憶,也談不上傷心,往年都是秦婆子帶著她燒紙。

    為人子女,理應如此。

    湯幼寧便告知湘宜,讓她準備些紙錢。

    湘宜與十瀾都是分配過來不久的,才知道有這回事,忙道:“可要準備供桌?”

    時間就在明日,太緊了些,此處驛站,又逢大雨,怕是多有不便。

    “不用。”湯幼寧搖頭道:“不用準備很多東西,讓她知道有人還記得她就夠了。”

    祭奠先人,心意到了就好,旁的都是虛的。

    話雖如此,湘宜還是去請掌柜的幫忙,備下紙錢香燭,預訂好一個食盒,一個果籃。

    以備明日使用。

    ******

    晚間,是在各自屋里吃的飯,薄時衍把他要處理的折子也帶回來了。

    驛站房舍有限,分不出書房給他,只能將就。

    不過他們住的這個房間很寬敞,分了內外兩室,把外間充作書房也不礙事。

    湯幼寧飯后要沐浴,他避了出去,等她洗完了才回來坐到書案前。

    別說薄時衍不習慣,就連湯幼寧也問湘宜,“我晚上要一直一直跟王爺在一塊么?”

    “是的呢。”湘宜給她穿上精心準備的緊身小衣,以及輕薄的寢衣。

    朦朦朧朧,春色撩人。

    這會兒還不到就寢的時候,以外裙遮掩了。

    湯幼寧沒有跟人同住一屋過。

    小時候秦婆子會陪著她,大約五六歲開始,就在外間陪著,夜里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