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珠 第67節(jié)
感謝上一章為我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青 5瓶;阿胖心、lizzie 2瓶! 謝謝你們! 第72章 伺候你 我伺候你,好不好? 這哪里是周渡能說出來的話? 瑜珠眼神分明地再三瞧著他, 又再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能做什么?”她輕顫著聲問。 周渡難堪地眨了下眼,似動搖,轉(zhuǎn)瞬卻又更加堅定道:“他能做的, 我都能。” 他能做的, 他都能。 他以為她帶他回來是做什么的? 瑜珠有些生氣, 但轉(zhuǎn)念一想,就叫周渡以為她在養(yǎng)面首吧, 正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他們不該再有糾纏,就這么形同陌路下去才最好。 她一點一點地掰開周渡扣緊自己的修長五指, 將他的手垂下, 緩緩搖頭,道:“不, 你不能。” “我能!”周渡一下又握回去她的手腕, 不依不饒,“瑜珠, 你特地挑了個與我這般相像的, 是不是就是為了氣我?是不是還在怨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么多年,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每一天都在想你。瑜珠,只要你說一句, 你要我,我就什么都可以為你去做, 你不要他好不好?我就在這里,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他居然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低聲下氣地同她說這種話。 瑜珠心底里的震撼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叫自己冷靜,千萬不能輕易聽信了他的鬼話。 “你憑什么覺得,我還會要你這樣的人?” 她用盡力氣掙了掙手腕,沒有掙開,正想要喊人來幫忙,便感覺有一股疾速的力量沖到自己面前,幫她推開了對面之人。 她看見自己從公主府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漠然地護在自己面前,以一種猛獸戰(zhàn)斗般的姿態(tài)對著周渡,仿佛他再上前一步,他就能不惜一切代價與他拼命。 周渡的神情從心痛到鋒利,只有一剎的轉(zhuǎn)變,他看著男人,也同樣跟看著什么苦大仇深的敵人一般。即便他長的當真與他有幾分相似。 瑜珠厭惡男人之間的這種打架,在他們互相動手前,喊住周渡道:“你最好記得你自己說過什么話!你說往后不會再輕易來打擾我,不會再輕易干涉我的自由,你瞧瞧你今日的這副樣子,身為一個君子最該做到的言出必行,你做到了嗎?” “言出必行,你就能不讓這個男人進門嗎?” “我想讓誰進門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這是我的家!” 可這是原本我想和你一起住的家。 周渡無聲地望著她,眼中竟然恍惚有晶瑩的淚花閃過。 他就這么看著瑜珠,看著她轉(zhuǎn)身漠然地將人領進了家門,還叫他跟緊自己,一道往花廳的方向去。 他頭疼欲裂,想叫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控制不住。 他嫉妒,即便是當初沈淮安能夠來去自如地進出這座宅子,也沒有叫他似今日這般嫉妒。 也許是男人的身份使然,他不敢相信瑜珠會做這樣的事,也不愿意去相信,瑜珠會做這樣的事。 去閩州的時候,他在京中便為她留足了人手,他們常有把她的消息給他,每次看到信上說她暫沒有婚嫁的打算時,他才能安心,才能確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可若她有了別的男人,他不敢想,她若有了別的男人…… 他徒勞地站在門口,直至夜幕徹底黑透,直至宅邸的大門關上,門前亮著的燈籠,也在深夜一陣陣的寒風中,變得愈漸黯淡,愈漸無光。 — 瑜珠用完飯后便去書房算賬,一天的賬算完,眼睛也在燭火的微醺下變得酸脹。 她吹滅燭火,打算回屋去洗漱休息,剛走出房門不過兩步的時候,云裊便叫住她。 “人還在外頭等著呢。” 她瞧瞧天色,如今已經(jīng)起碼亥時,尋常時候,前門也應該已經(jīng)閂上了。 “等著便等著吧,他要等,便是等上三天三夜,也沒有人會攔著。” 她冷冰冰地說完,徑自往自己的主屋回去。 只是是夜,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終于也把自己折騰的越來越清醒,越來越睡不著。 她頭疼地坐起,瞧瞧如今外邊的天色,恐怕是子時都尚未到。 她想起白日里五公主問的那句,“夜里都是怎么過的”,又滿臉無奈,極盡委屈。 她這種事情的經(jīng)驗,只有跟周渡有過。這幾年總是忙著做生意,累到精疲力盡,一沾榻便睡,很少會有去想那種事情的時候,今日收了那個男人,也不是打的那種主意,可她今夜,居然當真覺得有些孤枕難眠了。 都賴周渡,她想,原本好好的,她也從不曾將人往那方面去想,非要鬧上來提醒她,將人弄得難堪,也將她弄得失眠。 她又反反復復好幾個來回,閉了眼催眠自己,試圖叫自己入睡,可都不能夠。 眼睜睜瞧著月亮在半空悄無聲息的,已經(jīng)移了不少的位置,她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索性起了身,披了件外衣,打算去門口看看,周渡是不是還在那里。 可是看了之后她還要做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是睡不著,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沉重的木門被拉開門閂,吱呀的一聲,打開通往外邊的天地。 瑜珠站在門口,看見那抹頎長的身影。頭頂上的燈籠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一點淡淡的月色,還似垂憐般,照在他的身上。 他聽到動靜,好似結(jié)了霜的身體微微顫動,抬頭對上瑜珠一錯不錯的眼睛,恍惚覺得自己是站了太久,陷入了夢境。 可是夢境也好,她還肯出門來看他,總比現(xiàn)實中她總是冷著一張臉,將他推拒在千里之外來的好。 他黑沉的眼眸頃刻染上淚珠,沖過去抱緊瑜珠,將她抵在門背上。 瑜珠一下震驚到不敢說話,既對他的動作出乎意料,也對他不顧一切發(fā)出的響動感到害怕。 她怕引來小廝,看見自己夜半還同他抱在一起,忙拍打著他,要他放自己下來。 可周渡不放,現(xiàn)實中也就罷了,這是夢,他只想在夢里能短暫地擁有她片刻,他不想放。 “不要他,不要他好不好……”她聽見周渡委屈的呢喃,隨之而來,是悔恨且無助的淚水。 瑜珠頭一次見他這樣,一時也被他弄得手足無措,想拍打他,叫他趕緊清醒過來,卻聽見通往大門的小道上,已經(jīng)有小廝過來的聲音。 她再沒功夫聽周渡落淚,見他拍不醒,便又費了狠勁去擰他的胳膊,總算將他擰的是一記悶哼,叫他仿佛在剎那間恢復了神智,明白了這不是夢,是現(xiàn)實。 現(xiàn)實當中,他真的抱著瑜珠。 他抬頭與她焦急的目光對視上,聽他喊自己趕緊離開,尚未完全清醒發(fā)生了什么,便聽見那邊的石子路上,已經(jīng)有小廝聞聲而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看了看瑜珠披散著頭發(fā),只披了一件單薄外衣的樣子,十分不贊同地擰起眉頭,隨手將門閂上,抱著她繞著另一條路,避開小廝回了主院。 這座宅子原本就是周渡的,前幾日他又剛來過一回,對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便說是熟門熟路、輕車駕熟都不為過。 他抱著瑜珠,不消多少功夫便回到了主院,在瑜珠一路的拍打下終于將人放下,抵在她主屋打開又闔上的房門上。 “混賬,你出去!”瑜珠總算敢說話,卻也是小心翼翼,將聲音壓的極低,好似很怕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你出門來看我了。”周渡卻不理會,只顧著自己的興奮,將她抵在身前,禁錮住問,“你來看我了,是不是就沒有叫他伺候你?他沒有上你的榻,是不是?” 又被他問到這種事情,瑜珠忍不住惱羞成怒:“你混賬,趕緊滾出去!” 周渡卻固執(zhí)地裝聽不見她的話,眼角還夾著一滴晶瑩的熱淚,一意孤行地問:“你不喜歡他是不是?他終究只是假的,是不是?瑜珠,我知道錯了,你不要他,我伺候你好不好?我不會叫你難受的,我伺候你……” 他怎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瑜珠推拒著他,不想要他的伺候,推了兩下沒推動,卻聽見云裊在外敲起門。 “小姐,你睡了嗎?適才阿福說門口有很大的動靜,他去瞧了,卻又什么都沒有,叫我來提醒小姐一聲,夜里多注意,記得將房門閂好。” 瑜珠知道自己如今是引狼入室,就靠在房門上,卻不敢回云裊的話。 她擔心會被云裊發(fā)現(xiàn),她其實根本還沒睡,根本就與她只隔了一扇沉重的門板,被周渡壓著。 云裊在屋外等了會兒,見屋內(nèi)一直沒什么動靜,便以為瑜珠是睡下了,正想推門試試門關緊了沒,卻聽瑜珠恰好似剛剛轉(zhuǎn)醒的回答。j “好,我知道了,我會閂好門窗的。” 她似困極了,聲音也隔著一層朦朧的紗霧,云裊終于放心,不作他想,安心地離去。 而她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屋內(nèi),周渡已經(jīng)將她家小姐抱到了睡覺的榻上,眼里泛著隱隱幽暗又灼熱的光。 “我伺候你,好不好?” 他附在瑜珠耳邊,一聲又一聲卑微的乞求好似在討糖吃的孩子。 瑜珠不知道他要怎么伺候自己,從前淺薄的經(jīng)驗只叫她知道,那種事情雖然過程酣暢淋漓,卻其實并不能叫她真正快樂,她大多時候都是被動的,被動地承受著周渡。 于是她依舊推拒著周渡,想叫他滾出去,但周渡卻已經(jīng)不管不顧,一手拽下了她床前的紗帳。 轟的一聲,瑜珠腦海中好似有一根弦在崩斷。她睜大了眼睛,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只是隨后,崩斷的那根弦,又陸陸續(xù)續(xù)變成了許多根,持續(xù)崩斷的同時,又一齊在她的腦海中跳舞。 她滿頭大汗,揪緊被子的手心也不禁潮濕一片,渾渾噩噩間,眼角竟也不知何時掛上了兩行清淚。 等她臉上額上的汗盡數(shù)被人拭去,她偏頭,看見周渡近在咫尺的臉頰上滿是隱忍與緊繃。 她好像一下被人敲碎了美妙的夢境,警惕地看著他,顯然不愿意伺候他的。 他輕笑了笑,忍著自己額上的滴滴熱汗,坐在她的床榻邊:“我沒事,你安心睡吧,夜里動靜太大會被人發(fā)現(xiàn),明早起來再擦身子,嗯?” 瑜珠不知道該說什么,沉悶地卷起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悶悶的與他道:“那你現(xiàn)在就走。” “好,我走。”他眼里的溫柔溺到能掐出水來,俯低一點的身,想親親她的額角,卻被她再次偏頭躲過,黑暗中睜著漸漸清冷的眸子,無甚情緒地望著他。 他失笑,還是與她盡量撐了撐嘴角:“我是不是做的還行?以后還要人伺候,不找別人好不好?” 她不說話。 周渡期待的目光只能在她的沉默中一點一點灰暗下去,不過好歹是叫他吃到了點甜頭,他還是與她勾著嘴角,笑意淺淺。 他起身,觀察了一番屋外沒有人走動的響聲后,便開了房門,離開了瑜珠的屋子。 瑜珠終于放松下神經(jīng),回想起適才荒唐的一切,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狠狠將自己抽醒。 可發(fā)生了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摸摸床榻上尚未干涸的水漬,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不能再入睡了。 睜著眼睛到天明,她才終于漸漸有了點睡意,可今日她還得去鋪子里處理康家的事,不能貪睡,于是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又起來了。 她睜著累極也困極的眼睛,下了馬車,剛開了鋪子的門,便見有人正大搖大擺往自己這邊來。 她回頭,見是沈淮安。 “你怎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