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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425節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結合袁家現在的情況,幾人目光刷一下看向了袁致修,袁山更是瞪大了一雙牛眼,“難道老姑還想讓薛瀚代替致修成為袁家繼承人?她還要不要臉了!”

    袁家內部動蕩,所有人都在觀望著,一旦袁致修因為宋念雯的事背上了罪名,即使最后解決了,但繼承人的位置他暫時肯定要放棄。

    可袁家一個一品大家族不可能沒有繼承人,所以只能從旁系挑一個,而薛老太太突然帶著薛瀚過來,說不定也是打繼承人的主意。

    薛瀚不姓袁,可身上也流著袁家的血,而且她是老爺子的親meimei,家主的親姑姑,說起來比起旁系,薛瀚的身份也挺合適,只要過繼過來就行。

    經過宋念雯的事之后,袁致修其他方面有沒有成長不清楚,但至少臉皮子已經厚了,被薛山幾人看著,袁致修是面不改色。

    “致修啊,你睡了一個女人,帶來的后遺癥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薛山這個大老粗難得感慨了一句,哪家繼承人有他們袁家的厲害,睡一個人能把上京穩定的局面都個攪亂了。

    其他四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群大老爺們都看稀奇一般瞅著袁致修,還真沒人會責怪他,畢竟宋念雯是有心算無心。

    再者暗中有人要搞事,不是宋念雯事件,也會是其他事,就說宋念雯是怎么得到消息知道當晚袁致修身邊的隨扈都撤走了,這個問題到現在都沒查出來,就說明泄露消息的這人在袁家身份非同一般。

    “外面的消息袁霄你繼續負責,袁家內部就交給袁山你了。”袁海川正色的開口,原本談笑的幾人也都進入了工作狀態。

    袁海川繼續道:“至于薛家這邊還是交給致修,薛家是袁家的姻親,你姑奶奶造成的問題,袁家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爸,我知道了。”袁致修明白的點了點頭,薛家的經濟問題要解決,還要從薛家挑選合適的人接管薛老太太造成的爛攤子,關鍵是處理這事需要袁致修拿出殺伐果決的行事作風,也算磨煉人一種方式。

    等書房幾人都離開后,袁海川拍了拍袁致修肩膀,語重心長的叮囑,“自古以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處理好了薛家的事,以后再處理袁家的家務事就得心應手多了。”

    袁致修俊朗的臉上卻露出懷疑之色,瞅著笑瞇瞇的父親,袁致修忽然問道:“爸,你是不是怕了姑奶奶的鬧騰,所以才爛攤子丟給我處理。”

    袁海川一怔,隨后哈哈大笑起來,一雙睿智的眼因為笑而瞇了起來。“致修啊,能想到這一點就說明你果真成長了。”

    明明是贊美的話,可袁致修卻感受不到一點喜悅,一想到姑奶奶那刁難刻薄的難纏性格,袁致修忽然想撂擔子不干了……

    !分隔線!

    袁老夫人這一巴掌并沒有多用力,可薛老太太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結果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嫂子給打了,薛老太太不是臉頰痛,她是不甘是憋屈。

    當然,薛老太太更想一巴掌抽回去報仇,偏偏被司機和兩個助理給攔住了。

    方棠看著氣喘吁吁卻還在不停咒罵的薛老太太,低聲對袁老夫人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掉頭就走嗎?”

    有兩個助理攔著,薛老太太是甭指望當場報仇了,以她那爭強好勝的性格,不應該回袁家找袁老爺子大鬧一場,討回一個公道。

    袁老夫人雖然驚詫自己竟然會做出扇人巴掌的失禮舉動,可她這個小姑子在大吵大鬧之后竟然還留在這里,的確是有點奇怪。

    “要不我們先回去?”方棠對陰謀詭計不擅長,所以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不管薛老太太有什么打算,她們走了,這謀算也就落空了。

    “好。”袁老夫人認同的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的薛老太太卻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身來,猙獰的目光盯著方棠破口就罵,“姓方的小賤人,你給我閉嘴!我們袁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你算個什么東西!”

    臉上布滿血粼粼抓痕的兩個助理都想哭了,原以為陪薛老太太逛街是個輕松的工作,沒想到還有毀容的危險!

    這會一看薛老太太這架勢,倆助理再次嚴陣以待,唯恐她激怒了方棠,到時候又是一場“血”戰。

    “袁奶奶,我們回去。”方棠站在袁老夫人身側,卻是沒理會叫罵的薛老太太。

    “不準走!”薛老太太一看兩人真要走了,也顧不得叫罵了。

    推開礙事的倆助理,薛老太太陰沉著一張老臉,對著袁老夫人忿忿的開口:“嫂子,你打我的事我們回去再算,我今天是來給小寶買禮物的,還有靈靈、毓毓的孩子也不能少,秀秀也到要結婚的年紀了,也得一并準備好。”

    薛老太太說到這里,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袁老夫人,老夫人就袁海川一個兒子,可薛老太太卻是三子一女,她口中的小寶是薛瀚的兒子,老太太的重孫子。

    靈、毓、秀三個女孩是薛老太太的孫女兒,前面兩個結婚了,最小的秀秀比袁安寧還小兩歲,薛老太太這是要給薛家第四代的小孫子、孫女兒們準備禮物。

    “那走吧。”袁老夫人點了點頭,示意方棠不用擔心,她不喜薛老太太這個小姑子,可并不在意花錢給薛家的小孩子們買個禮物。

    至于薛老太太都是當太奶奶的人了,還摳娘家的錢財也是少見。

    “嫂子你沾沾我的福氣,說不定以后袁家也能子孫繁茂。”薛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刺了兩句,率先邁開了步子向著電梯方向走了去。

    看著以肚皮取勝的薛老太太,方棠瞄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因為要去古修界,方棠年紀也不大,蔣韶搴并不打算現在要孩子,至少要等到了古修界,站穩了腳再生孩子。

    “你年紀小,不著急。”袁老太太不由開口,慈和溫婉的面容里還透著幾分打趣的笑意。

    方棠有點尷尬的轉移了話題,“袁奶奶,薛家孩子很多?”

    袁老夫人輕聲給方棠解惑,“薛家主有三子一女,分家之后,長子和他們住一起。”

    現在的薛家繼承人就是薛老太太的長子,之所以五十多歲的人還掛著繼承人的名頭,不是薛家主不放權,而是大兒子當年被薛老太太寵狠了,不至于不學無術,但能力平平。

    薛家主一把年紀了,只能羨慕袁老爺子這個姐夫頤養天年,自己卻要扛起薛家,只希望薛瀚這個長孫盡快成長起來,接過家族的擔子。

    薛瀚母親就生了這一個兒子,卻生了三個女兒,薛老太太為此沒少磋磨大兒媳婦,鬧狠了,袁老爺子每年都要打幾個電話去薛家調解婆媳矛盾。

    也幸虧有袁老爺子這個兄長壓著,否則就薛老太太強勢的性格,她估計都能讓大兒子在外面找個女人多生幾個兒子。

    “薛家三個小姑娘也是可憐。”袁老夫人想起來就有些的感慨,她對袁安寧的寵愛不低于袁致修這個孫子,有時候甚至更疼愛孫女兒。

    可薛老太太卻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她最得意的是自己生了三兒一女,結果大兒媳婦反過來了,生了三女一兒。

    薛老太太那叫一個氣,今天要不是想從袁老夫人手里都摳些錢,她絕對不會給孫女的孩子買什么禮物。

    其實就算買了,薛老太太是送出去還是留下來,還真是個未知數。

    百盛商廈的專柜都是國內外的奢侈品牌,從鞋包服裝到珠寶首飾,包括化妝品、高檔禮品都是應有盡有,同樣的價格也是貴的驚人。

    【緣】是國內老字號的珠寶公司,薛老太太云英未嫁的時候就喜歡來這里買珠寶,這家店的珠寶首飾除了成色品相好之外,獨一無二的設計更是讓上京的名流貴婦們趨之若鶩。

    誰都不樂意和別人戴同一款首飾,尤其是和自己厭惡的人撞款了,那真的是誰丑誰尷尬。

    【緣】的每一件首飾都是獨款設計,而薛老太太最痛恨的這家店只在上京有幾家門店和專柜,其他州都沒有,而且還不接受網上預訂。

    薛老太太每年回上京肯定要買幾款,回到衡州后,戴在身上那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我看這首飾就不錯。”薛老太太也算是熟門熟路,一進店就直奔鎮店之寶去了。

    方棠定睛一看,卻是一套六式點翠鑲寶石白玉簪,最右邊的是蝴蝶戲牡丹的造型,鑲嵌了紅珊瑚和瑪瑙珠子,旁邊是花卉紋頭簪,鑲的則是綠寶石,中間的是珍珠的壽字簪……

    這一套老工藝的簪子年輕的女孩子肯定不喜歡,即使看著華貴又典雅,但卻適合袁老夫人、薛老太太這些老一輩。

    銀色的頭發挽成精致的發髻,然后別上一支羊脂白玉的發簪,簪子頂部鑲嵌了奢華的珠寶,從工藝到材料都是最上等的品質。

    “這一套就當我給芃玉你的賠禮。”袁老夫人淡淡的開口,對打了薛老太太一巴掌,袁老夫人還是有些內疚的。

    “我難道買不起嗎?”薛老太太很是不滿的回了一句,眼皮耷拉的混濁老眼里壓著不甘,話雖說的強勢,可薛老太太如今真沒多少錢。

    早年薛老太太回娘家,都會想法設法從袁老夫人這里要東西,并不是薛老太太眼皮子淺,而是和袁家比起來,沒有底蘊的薛家就跟暴發戶一樣,薛老太太喜歡的這些珠寶首飾真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

    世家貴族的出嫁女能帶走很多嫁妝,袁老爺子身為兄長也給了薛老太太三家公司,珠寶首飾、古董字畫也都給了一些當壓箱底的陪嫁。

    但和袁家上百年的收藏品比起來,薛老太太帶去薛家的只能算是極少的一部分,是一些價格昂貴的普通寶貝,而不是薛老太太想要的傳世精品。

    第387章 明搶手鐲

    “不過既然是嫂子你的賠禮,我就不客氣了。”看了一眼價格,薛老太太依舊陰沉著老臉,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袁老夫人也不在意,看向一旁的導購員,“把這套簪子包起來。”

    薛老太太刻薄的老臉因為袁老夫人的大方反而變得更加陰沉,自己才是袁家的女兒,可如今竟然還一個外人施舍!

    別說三百萬,當年三千萬薛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也就上京一套房而已,但如今……

    “這邊都是今年才出的新品,兩位老夫人慢慢看。”導購員臉上是熱情的笑,來店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但只看了兩眼就把三百多萬的一套簪子買下來的人也不多。

    袁老夫人并沒有興趣,導購員就打算招呼薛老太太。

    “嫂子是看不上這些東西?也對,我記得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可留了幾十套的頭面,難怪看不上這些俗物!”薛老太太陰陽怪氣的譏諷著,眼底的嫉妒讓她滿是皺紋的老臉顯得愈加老態猙獰。

    袁老爺子的外婆是末年的郡主,出嫁時,壓箱底的寶貝那是成箱成箱的送到了袁家,說是十里紅妝半點不為過。

    這些古董字畫、珠寶首飾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如今都在袁老夫人手里,日后袁致修娶妻了,老夫人肯定也是要傳給孫媳婦。

    薛老太太曾經也見過外婆留下來的那些嫁妝,正因為見過,如今每每想起那都是燒心燒肺的痛。

    看著因為嫉妒而扭曲了老臉的薛老太太,袁老夫人溫婉慈和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卻也不背這個黑鍋,“當年那些首飾你不要,最后都折了錢給你帶走了。”

    一想到當年干的蠢事,惱羞成怒的薛老太太厲聲咒罵,“夠了,你不過是欺我年輕氣盛,故意誆騙我上當!”

    云英未嫁時,薛老太太端著清高自傲的架子,再者見慣了那些珠寶首飾,薛老太太那時根本沒當一回事。

    后來她要結婚,袁老夫人也提了,薛老太太只當老夫人使壞,用這些看著華麗,卻沒什么用的首飾來打發自己。

    都進入新時代了,誰還會戴那些老掉牙的頭面!也不過是工藝漂亮一點,鑲嵌的各種寶石大了一點,可終究是過時的東西。

    可如今,薛老太太才后悔沒從家里多帶一些走,這些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珍品,四五十年前的時候還不算多貴重,還不如古董字畫能擺出來,那些頭面只能放在收藏室里蒙灰。

    但這些年經濟騰飛了,這些珠寶首飾的價格那是幾十倍,上百倍的增值,而且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珍品。

    氣的幾乎要吐血,薛老太太繼續看珠寶首飾去了,否則看著袁老夫人這平和淡雅的面容,薛老太太就會想起當年愚不可及的自己!

    “小棠,我們坐著休息一會。”袁老夫人帶著方棠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薛老太太這架勢,沒一兩個小時是不會走的。

    方棠想起湖心島收藏室那些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不由問道:“當年一件都沒帶走?”

    袁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在我們那個年代,那些首飾雖然也值錢,但賣不上高價。”

    能買得起的人,家里都有收藏;普通人即使喜歡,卻連肚子都填不飽,怎么可能買華而不實的首飾,所以那個年代這些珠寶首飾就變得雞肋了。

    袁老夫人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薛老太太,柔和的目光里有笑意閃過,“大學時,她以交換生的名頭去國外待了幾年,學了一些西方的東西,認為我是用這些老舊的頭面侮辱她。”

    方棠清冷的雙眼微微睜大幾分,即使她不貪財,也不愛打扮,可那些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珠寶首飾,“現在薛老太太肯定想袁奶奶你多侮辱她幾次。”

    “你這個促狹鬼。”袁老夫人被一本正經的方棠給逗樂了,笑著點了點她額頭,“一會見到你袁爺爺不許口無遮攔。”

    不管如何,這終究是袁老爺子的親meimei,袁老夫人縱然心思簡單,卻也清楚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自己倒無所謂,小棠畢竟是小輩還是外姓人。

    方棠怔了一下,她不是多話的人,卻是個直性子的,想到什么就會說什么,尤其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方棠真沒想到這一層。

    “你袁爺爺就這一個meimei,說到底她求的不過是錢財,袁家也不缺。”袁老夫人輕聲給方棠解釋著,“沒必要為了一點錢鬧的不愉快,不值當,懂嗎?”

    這也是之前薛老太太口無遮攔咒罵方棠時,袁老夫人一氣之下打了她一巴掌,老夫人動手了,袁老爺子不會說什么,薛老太太是什么性格,袁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

    可如果是方棠動的手,袁老爺子嘴上絕對不會說什么,但心里多少會有點疙瘩,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薛老太太再多的不對,她也是老爺子的親meimei。

    “我知道了。”方棠明白的點了點頭,這一點她在蔣老爺子身上深有體會。

    不管多看重蔣韶搴,但每一次蔣家父子有矛盾的時候,蔣老爺子嘴上責罵蔣德勛,可私底下卻依舊會幫襯他幾分,手心手背都是rou,殺伐果決的蔣老爺子如此,同樣的,袁老爺子也是如此。

    看著面容清冷,可卻十分乖巧懂事的方棠,袁老夫人眼神愈加柔和。

    柜臺前的薛老太太看著這些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卻沒有了來之前的喜悅,她結婚時,帶走了三家公司,當時還洋洋得意,珠寶首飾不過是死物,公司才是下金蛋的金雞。

    可如今回頭一看,公司會虧本,但那些珠寶卻從幾十萬上百萬飆升到了上千萬,甚至上億的價格。

    一想到袁家那些藏品,薛老太太恨不能時間倒轉回去,把收藏室搬空了,隨便拿幾件出去賣了就能解決薛家的經濟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