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33節(jié)
“處理一下吧,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用了我給你的藥膏?!笔Y韶搴收回手,似乎舍不得看到方棠天天頂著這樣受傷的臉。 方棠扭過頭看著蔣韶搴,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心疼和不舍,方棠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莫名的難受起來。 抬手抓住了蔣韶搴的手,方棠忍不住的開口:“你是不是生氣了?” 蔣韶搴忽然笑了起來,大手反握住方棠的手,將她柔軟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牢牢的,緊緊的,似乎永遠都不會松開。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心疼?!笔Y韶搴回答的認(rèn)真,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感情。 就在此時,蔣韶搴忽然松開了方棠的手,在她詫異的目光里,蔣韶搴忽然拿出了隨身佩戴的匕首,銀色的刀身反射著燈光,手起刀落。 “蔣韶搴!”方棠一愣之后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了蔣韶搴的大手。 可惜還是太遲了,鋒利的刀鋒從他小臂上劃過,鮮血順著傷口蜿蜒的流淌下來。 “沒事,只是皮rou傷?!笔Y韶搴不在意的回答,劃的不算深,也不過是一道七八厘米的傷口。 方棠趕忙拿過旁邊的毛巾摁住了傷口,聽到他這輕飄飄的話,方棠猛地抬起頭,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蔣韶搴,他怎么能這樣說!他怎么能這樣做! 方棠從不畏懼死亡,在失去自由自,被囚禁了整整二十年,她早就瘋了,此時看著蔣韶搴手臂上的傷口,方棠寧愿受傷的人是自己。 這一瞬間,方棠似乎回到了上輩子,逃跑失敗之后,同伴都死在自己面前,鮮血從他們身上蔓延開來,他們眼中沒有怨恨,只有解脫,而活著人才更加痛苦。 白色的毛巾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方棠抹了抹眼角,金色元氣從丹田流轉(zhuǎn)出來,順著指尖進入到了傷口。 一瞬間,蔣韶搴警覺到了不對勁,傷口處暖洋洋的,被劃傷的痛慢慢的消失了。 等到方棠將毛巾拿下來之后,傷口四周雖然還殘留著血跡,但剛剛劃出來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皮膚完好的像是沒有受傷一般。 方棠哽咽著,將毛巾丟到桌子上,因為坐在靠窗戶的里邊,無法離開之下,方棠只能側(cè)過頭看著窗戶外,拒絕和自殘的蔣韶搴交流。 “小棠?!眱蓚€字親昵的好似情人之間的呢喃,蔣韶搴的手剛碰到方棠的肩膀就被她瞬間避開了。 方棠心里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上輩子,只有老師被殺的時候她才哭過,可此刻,方棠眼角酸澀的厲害,心里堵的慌。 黑眸沉了沉,蔣韶搴大手落在方棠的頭上,如同之前一般,輕輕的揉了揉,“小棠,看到我受傷你會生氣,那反過來呢,你受傷了,明明可以不這么痛,可是你卻置之不理,你也會難受會心疼?!?/br> 方棠身體怔了一下,剛剛看到蔣韶搴拿著匕首自殘的那一瞬間,方棠是從未有過的憤怒,但是在憤怒背后卻是心疼,她寧愿那一刀是劃在自己身上。 可是此刻,聽到蔣韶搴的話,方棠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板著臉,可是心卻有幾分動搖了。 自己臉頰上有擦傷,肩胛骨還骨裂了,蔣韶搴也會擔(dān)心也胡心疼,而自己明明可以用金色元氣來滋養(yǎng)傷口。 感覺到方棠態(tài)度的軟化,蔣韶搴落在她頭頂?shù)拇笫猪槃萋淞讼聛?,攬住了方棠的肩膀,將人固?zhí)又霸道的抱緊在懷抱里。 “小棠,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你可以試著更加相信我一點。”蔣韶搴低沉的嗓音里是可以感知的溫柔和深情。 即使是夫妻,或許也都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但那只是小秘密,是生活的情趣和情調(diào),但如果隱藏的是大事,只會讓彼此之間產(chǎn)生隔閡。 看著似乎還不為所動的方棠,蔣韶搴再次開口:“還生氣的話,你可以再給我一刀……” 蔣韶搴的話還沒有說完,反應(yīng)激烈的方棠猛地轉(zhuǎn)過身頭,惡狠狠的瞪著蔣韶搴,眼眶發(fā)紅,倔強的讓人心疼。 沒有再開口,蔣韶搴長臂一個用力將人抱緊在懷抱里,手臂用力的收緊,力度之大,似乎要將方棠的身體都揉碎在自己的身體里,從此之后,骨血相連,再也不會分開。 這個男人太可恨了!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方棠僵硬著身體,雙手卻用力的揪緊了蔣韶搴胸前的襯衫,他怎么能這樣做!他怎么可以這樣逼自己! 曾經(jīng)對蔣韶搴有多么的信任多么的喜歡,此刻方棠就多么的難受,閉上眼,酸澀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最后浸濕了蔣韶搴的襯衫。 似乎是察覺到了方棠無聲的哭泣,蔣韶搴低下頭,下巴親昵的抵在方棠的頭頂處,左手依舊緊緊的抱住她,右手卻一下一下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撫摸著,直到方棠僵硬的身體慢慢的放軟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蔣韶搴和方棠離開時已經(jīng)八點半了,經(jīng)理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吃的越久說明對餐廳越滿意。 可是等服務(wù)員來收拾桌子時,卻發(fā)現(xiàn)桌上的菜沒動幾口。 雖然蝦子被剝了三分之一,盤子里堆了不少的蝦殼,但滿滿小半碗的蝦尾并沒有吃,這讓服務(wù)員都愣住了,客人這是不滿意他們餐廳的菜? 可如果不滿意,怎么會從六點多吃到八點多,兩個多小時竟然沒吃什么菜,那來餐廳干什么?這一條野生的大黃魚就兩萬多,一口都沒有吃,有錢人的世界他們普通人果真看不明白。 方棠依舊沒有開口,眼神清冷而空洞,即使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也拒絕和蔣韶搴開口。 汽車一路向著西街口開了過去,直到回到宅子里,方案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蔣韶搴跟在方棠身后,兩人都沒有開口,這讓四周的手下一個一個都傻眼愣住了,boss和方小姐吵架了? 心里頭亂糟糟的,方棠徑自回了臥房,關(guān)上了房門反鎖之后,如同木頭人一般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 那么多年都是一個人睡,可此刻,方棠卻莫名的感覺大床空的厲害,黑暗里,方棠似乎能感覺到背后熟悉的氣息,好似之前的每一個夜晚,蔣韶搴都固執(zhí)而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 庭院里,蔣韶搴靜靜的看著臥房的燈亮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黑了下來,方棠從事修復(fù)工作,一忙起來幾天幾夜的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若不是蔣韶搴制定了嚴(yán)格的作息時間,方棠至少要十二點之后才會睡覺,此時卻剛剛過了九點。 “boss,你是不是和小棠吵架了?”邋遢大叔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實在是boss周身的氣息太過于冰冷,更別提兩人一前一后的進門,連一句交流都沒有,不是吵架是什么。 “下去吧?!背谅曢_口,蔣韶搴依舊看著黑暗下來的窗口,希望景元說的話是對的,否則的話…… 蔣韶搴不開口,而且氣息如此冷厲,邋遢大叔也收斂了一貫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還是等明天早上問問小棠吧。 轉(zhuǎn)身離開了,三五步之后,邋遢大叔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boss和小棠這樣清冷的性子,兩人竟然也能吵起來? 腦海里浮現(xiàn)出蔣韶搴和方棠互懟的畫面,半晌后,邋遢大叔搖了搖頭,得,還是沒辦法想象啊。 入夜,十二點,蔣韶搴已經(jīng)站了三個多小時,右手夾著煙,蔣韶搴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噴吐出來,直到將一根煙抽盡了,蔣韶搴這才邁開步子向著書房走了去。 電話接通之后,賀景元拿下眼鏡,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大少,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景元,小棠和我冷戰(zhàn)了?!笔Y韶搴低沉的嗓音里透露出一股疲憊來,一想到方棠拿無聲的哭泣,蔣韶搴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賀景元愣了一下,隨即戴上眼鏡,恢復(fù)成了一貫高冷銳利的模樣,“大少,不破不立!方小姐心理防備太重,你必須打破她心里的這層桎梏,否則一輩子你都無法真正走到方小姐的心里?!?/br> 賀景元雖然沒有和蔣韶搴視頻通話,但是他能感覺到大少周身的疲憊和壓抑的痛苦。 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要想徹底了解方小姐,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只有將傷口挖開了,將里面的膿血放出去了,傷口才能重新愈合。 “景元,如果小棠徹底封閉內(nèi)心呢?”蔣韶搴問出了心底最擔(dān)憂的那一句話。 賀景元愣了一下,大少竟然也會有這樣不自信的時候? 在賀景元的眼中,蔣韶搴永遠都是堅不可摧的強大,這個男人如同巍峨的高山,讓所有人只能仰望,但這一刻,在蔣韶搴身上,賀景元感覺到他身為普通男人才擁有的情感。 “大少,只要你對方小姐的感情是真的,那么你就一定能讓方小姐再次接納你?!辟R景元擲地有聲的保證著,任何一段感情都是以真心換真心。 “我明白了。”蔣韶搴又問了幾句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片刻后,黑暗里,雖然臥房的門被反鎖了,但對蔣韶搴而言,還從沒有什么門能阻擋他,咔嚓一聲,門鎖被撬開了,輕微的開門聲回蕩在寂靜的深夜。 沒有開燈,蔣韶搴一步一步向著床上走了去,在床邊坐了下來,蔣韶搴大手輕輕的撫摸著方棠的頭,似乎沒有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蔣韶搴低下頭,輕柔的吻疼惜的落在方棠的額頭上。 “小棠,晚安?!甭曇魤旱暮艿?,若不是方棠一直沒有睡,她幾乎都聽不到蔣韶搴的這一句晚安。 蔣韶搴并沒有離開,依舊靠坐在床邊,大手握著方棠的手,就這么靜靜的在黑暗里守護著陪伴著…… 方棠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醒過來時,臥房里已經(jīng)大亮了。 昨晚餐廳發(fā)生的一幕回想在腦海里,方棠怔了一下,沒有察覺到背后的氣息,這才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床邊是空蕩蕩的,蔣韶搴不知道何時離開的。 心依舊堵的難受,方棠空洞的目光看著天花板,她不明白蔣韶搴為什么要那樣逼迫自己,可是此刻,方棠不想追問原因,只要想想就難受的厲害,曾經(jīng)有多么喜歡,此刻就有多么的痛苦。 第117章 修復(fù)方案 起來的遲,方棠吃早飯的時候毫不意外沒有看到蔣韶搴,看著桌上僅擺放了一副碗筷,方棠慶幸蔣韶搴沒有出現(xiàn),可心底卻又滋生出一股失落。 愣神里,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方棠身體一僵,抓著筷子的手收緊了幾分。 “小棠,你和boss吵架了?”邋遢大叔快速的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在方棠對面坐了下來。 完全沒有察覺到方棠一瞬間的失落,看著面無表情的方棠,邋遢大叔詫異的開口:“還真的吵架了?!?/br> 方棠低下頭遮掩住晦暗下來的表情,夾起了一根春卷慢慢的吃著,“沒有?!?/br> 都這樣了還叫沒有?邋遢大叔搖搖頭,沉聲的開口:“boss昨晚在你窗戶外站到凌晨,抽了幾個小時的香煙,后來又去了你房里,早上五點的時候才離開,然后在書房工作了兩個小時,七點沒吃飯就出去了。” 邋遢大叔將蔣韶搴的一晚上的情況詳細告訴了方棠。 方棠低著頭,神色淡漠,似乎完全不在意蔣韶搴的一夜未睡,也不在乎他有沒有吃飯,只是吃到嘴里的飯卻寡淡的沒有任何味道。 邋遢大叔詫異的看著無動于衷的方棠,疑惑的挑了挑眉梢,昨天晚上小棠和boss出去吃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關(guān)鍵是這兩人竟然能吵架,不亞于太陽打西邊出來,不過鑒于昨晚上boss的表情,邋遢大叔判斷絕對是蔣韶搴做了什么事惹到方棠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飯,《陌上春游圖》還在陰干沒辦法繼續(xù)修復(fù),方棠坐在客廳里發(fā)呆,閑下來之后,腦海里充斥的都是蔣韶搴的身影。 一想到他的自殘,想到他的逼問,方棠臉上看不出什么來,可是心里鈍鈍的難受著,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抓住她的心臟,用力的收緊再收緊…… 安靜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方棠猛地回過神來,卻是瞿老打過來的電話。 “小棠,早上九點是修復(fù)組的第一次碰面會,你怎么還沒過來?”瞿老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會議開始也就二十分鐘了,可方棠還沒有出現(xiàn),他擔(dān)心這丫頭在工作間里一忙就忘記了。 “我馬上來?!狈教暮笾笥X的想了起來,她不愿意留在大宅,此時出去也好。 五分鐘之后,依舊是邋遢大叔開車,方棠坐在后座上,汽車直奔修復(fù)組臨時辦公大樓而去。 這邊車子一離開,另一邊正在工作的蔣韶搴就收到了消息。 視線從大屏幕上移開,蔣韶搴拿著手機向著外面走了去。 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處,蔣韶搴沉聲開口:“再派一隊人過去保護小棠的安全,歐陽家那邊繼續(xù)監(jiān)視著,有任何動靜立刻匯報。” 歐陽鄆被殺,歐陽家雖然隱瞞了消息,但是整個歐陽家的高層都驚動了。 歐陽鄆是內(nèi)勁巔峰期的高手,可以說是歐陽家最厲害的守護者,他無聲無息的死在長源,還是一擊斃命。 不管歐陽鄆的死和方棠有沒有關(guān)系,歐陽家必定會緊盯著小棠的一舉一動,甚至可能伺機報復(fù),所以蔣韶搴必須確保方棠的安全。 “是。”另一邊的手下領(lǐng)下命令。 明面上保護方棠的人是邋遢大叔和州衛(wèi)退下的幾個人,但暗中還有兩隊人,這兩隊人都是蔣韶搴親自安排的,是他的親衛(wèi),可以說方棠的安防規(guī)格甚至超過了蔣韶搴自己。 看著走廊里走過來要匯報工作的手下,蔣韶搴抬手示意對方停下來,一手拿著手機繼續(xù)開口:“小棠早上幾點起來的,吃了什么?” “方小姐八點十分起床,八點四十五離開的,早上吃了黑米粥、春卷……”手下的匯報極其詳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監(jiān)視的是敵方諜報人員。 蔣韶搴聽完之后又問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透過窗戶看著湛藍的天際,一手拿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峻冷的眉宇里透著幾分凝重之色。 不破不立!蔣韶搴在逼問方棠之前,他也猶豫過也遲疑過,可最終還是雷厲風(fēng)行的做了決定,可是想到昨晚上方棠無聲的淚水,想到她的疏離和排斥,蔣韶搴峻冷的臉龐顯得更為的冰冷。 “boss?!狈獬改弥桨咫娔X快步走了過來,英俊的臉上有著疲憊,更多的卻是狂喜,“梟龍系統(tǒng)的衛(wèi)星監(jiān)控距離已經(jīng)提升到四千八百米?!懊髅嫔希腥硕家詾榉獬刚紦?jù)了州衛(wèi)三分之一的地盤,他的目的是取代歐陽家或者竇家,成為州衛(wèi)真正的霸主。 但實際上,封掣身為蔣韶搴最信任的下屬,他真正的工作卻是梟龍小組的隊長,負(fù)責(zé)開發(fā)全新的防御系統(tǒng)。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而雷達系統(tǒng)所能檢測到的距離則是日后取勝的關(guān)鍵之一。 蔣韶搴將將掐滅的煙蒂丟在了垃圾桶里,接過平板電腦看了起來,一條一條的編碼程序快速的在屏幕上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