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99節(jié)
話,看了一眼邋遢大叔。 “幾位,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請吧。”邋遢大叔開口趕人,對著方棠會意的眨了眨 眼。 只要離開了32號宅子,他們在外面一不小心發(fā)生一點交通事故,那和小棠沒有一 點關(guān)系,實在是人太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看著憤怒轉(zhuǎn)身的史玉才和周界,方棠忽然開口:“粘合劑的配方我會免費公布出 來。” “什么?”走到門口的史玉才和周界同時轉(zhuǎn)過身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棠,她剛 剛說什么了? 沒有理會兩人,方棠看向瞿老,“我將配方交給您,麻煩替我公開一下。” 修復(fù)陶瓷專用的粘合劑,雖然普通人用不上,但對修復(fù)師而言卻是必不可少的修 復(fù)材料,只要壟斷了這個市場,國內(nèi)加上國外的銷售量,不說日進(jìn)斗金,利潤也絕對 驚人。 可看著面容沉靜的方棠,史玉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公布粘合劑配方,那他做了這 么多,甚至和瞿老都撕破臉了,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方棠,你瘋了嗎?”周界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若不是忌憚邋遢大叔,周界都 要撲過來了,此刻只能歇斯底里的吼著,“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方棠平靜的看著狀若瘋癲的周界,一字一字開口:“我不差錢。” 粘合劑能賺錢,方棠自然清楚,可是她不差錢! 方棠目光從史玉才身上掃過,薄涼清冷的小語調(diào)氣死人不償命的響了起來,“拍 賣行還欠著我四個億,我真的不差錢。” 周界和史玉才都要瘋了!被方棠給氣瘋了,她不差錢也不能這樣糟蹋錢!她公布 了配方,他們還怎么壟斷市場! 邋遢大叔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方棠豎起了大拇指,隨后嘲諷的看著甥舅 兩人,“我們家小棠思想覺悟就是高啊,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瞿老和趙館長、盧大師也終于明白方棠為什么拒絕和關(guān)六少合作了,因為她要公 開配方。 關(guān)鍵方棠給出的理由讓人無法辯駁,她真的不缺錢,果真是有錢任性! 第99章 睡覺姿勢 瞿老雖然早已經(jīng)離開上京了,但他在文化圈的地位依舊不可撼動,所以瞿老將粘合劑的配方公布之后,幾乎在第一時間所有的修復(fù)師都知道了。 有心急的更是在工作間里動手調(diào)配了粘合劑,果真比現(xiàn)在市場上那些粘合劑好用多了,新型粘合劑是透明液體狀,用筆尖蘸一點點就可以均勻的涂抹在瓷器裂縫處。 而之前用的粘合劑大多數(shù)是粘稠的膏體狀,修復(fù)大物件還好一點,如果是那種細(xì)小精密的修復(fù),膏狀粘合劑容易導(dǎo)致涂抹不均,而且粘性強(qiáng)度還比不上新型的粘合劑。 “老師,方棠的粘合劑干的很快。”盧藏鋒看著粘合在一起的兩塊瓷片,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完全干透了,而且他用力的掰了掰,粘合處非常牢固,就好似是一整片瓷。 盧大師點了點頭,“你修色上釉看看。” “好。”盧藏鋒拿過一旁的調(diào)色盤,他手中的是青花瓷的碎片,所以調(diào)色盤里調(diào)制了好幾種藍(lán)色、綠色。 當(dāng)筆尖蘸著藍(lán)色顏料輕輕的在裂縫處勾勒了幾筆之后,盧藏鋒震驚的瞪大了眼,裂縫處的顏色和調(diào)色盤上的顏色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盧藏鋒目光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瓷片,半晌后,震驚的抬起頭,“老師,這怎么可能?” 其實同一個瓷器上的顏色有時候也會有差別,一是給陶胚上色時,有的地方顏料多一點,有些地方顏料少一點,燒制的時候會導(dǎo)致細(xì)微的色差。 二是窯內(nèi)的溫度難以控制,古代官窯燒紙時沒有溫度計,只能經(jīng)驗豐富的把頭把控溫度。 溫度細(xì)微的不同,從而導(dǎo)致瓷器各個部位受熱不同,雖然都是極其細(xì)微的色差,有時候rou眼都看不出來,但好的鑒定師和修復(fù)師還是能分辨出來。 破損的瓷器,即使修復(fù)的再完美,但碎裂處用了粘合劑,會和顏料發(fā)生化學(xué)變化,從而導(dǎo)致調(diào)配的顏色和裂縫處最后的色澤有極其細(xì)微的不同。 而且瓷片破損之后,裂縫表面粗糙不平,修色上釉之后,顏色和瓷器整體的顏色自然也不同,瓷器經(jīng)歷了時間的流逝,表面的顏色也會被氧化,但修復(fù)用的顏色都是最新的。 “這種古法調(diào)配的粘合劑不單單不和顏料發(fā)生化學(xué)變化,而且在裂縫處形成了一層光滑的薄膜表面,避免了裂縫粗糙面對顏料的影響,表面粗糙上色就很難均勻,色差也就形成了。” 盧大師緩緩開口,看似古板冷硬的干瘦臉龐上卻有著愧疚之色一閃而過,即使方棠是自愿公開粘合劑配方,但對盧大師而言這依舊是自己的過錯。 盧藏鋒明了的點了點頭,一抬眼,看著表情深沉而自責(zé)的盧大師,盧藏鋒不由開口:“老師,小師……周界的事不是你的過錯,他盯上了粘合劑,即使不是利用老師,也會想其他辦法逼迫方棠。” 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所有人都以為周界只是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了一點,誰能想到他的人品會如此差,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分隔線! 宋濂平帶著修復(fù)組的幾個修復(fù)大師抵達(dá)慶州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長源西街口實地考察,而是停留在慶州,趁機(jī)會和慶州這些家族打打關(guān)系。 “爸,新型粘合劑的配方你看了嗎?”一個三十四五歲的青年快步走了進(jìn)來,狹長的三角眼陰沉扭曲了幾分。 “圈子里都沸騰了,這個粘合劑不但粘性強(qiáng)好用,關(guān)鍵是修色上釉時顏色沒有一點變化。”青年說道最后幾乎是咬牙切齒。 “如果粘合劑沒有價值,你以為史玉才會思思念念,甚至不惜背叛了瞿老?”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的男人明明已經(jīng)六十來歲了,但看著像是五十出頭的人。 宋濂平保養(yǎng)的極好,再加上他五官俊朗,隨著時間的流逝,只給他添加了幾道皺紋,但氣質(zhì)愈加的儒雅慈和。 宋濂平身處高位,說話的語調(diào)不急不緩,面上帶著三分笑意,從外表上看他極具有大師風(fēng)范。 “方棠真是不知好歹!”宋駿恨恨的開口。 壟斷了粘合劑的市場,不說日進(jìn)斗金,但這其中的利潤絕對豐厚,偏偏方棠將配方公布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遲了。 看著暴躁不甘心的兒子,宋大師溫和輕笑著,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再說家里你又不缺錢用。” “誰會嫌錢多!”宋駿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陰沉的臉龐愈加的猙獰不甘。 宋駿的長相完全沒有遺傳到宋大師,不但顯老,五官也普通,更重要的是宋駿面如惡人,再加上他那雙三角眼,別說是從事文雅工作的修復(fù)師,就連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連環(huán)兇手面相看起來都沒有宋駿這樣兇狠。 “我就是心里頭不痛快,她方棠算個什么東西,以為靠上了瞿老就敢和我們作對,哼,也不看看瞿老多大年紀(jì)了,還有幾年可活!”宋駿一方面是氣到手的錢沒有了。 另一方面則是惱火方棠的不識抬舉,自己既然開口了,她就應(yīng)該畢恭畢敬的將粘合劑配方送上來,可方棠卻公布了配方,這不亞于是一巴掌打在宋家的臉上。 宋大師總是慈愛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沉,不過瞬間就恢復(fù)了儒雅之態(tài),朗聲一笑道:“后天我們就去長源了,阿駿,沒有必要為了方棠臟了你的手,她還不配。”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惡氣!”宋駿是宋家嫡系子弟,關(guān)鍵他是宋大師唯一的兒子,在整個上京就不說了,但在古玩圈子里,宋駿的地位堪比古代的皇太子,說一不二,所有人以他馬首是瞻。 看著忿忿不平的兒子,宋大師明白的點了點頭,手指輕輕叩擊著放在腿上的資料,斟酌半晌后,宋大師笑著提議,“那你就和方棠比一場,摧毀她的信念,讓她在圈子里無法立足。” 有什么比毀掉修復(fù)師的職業(yè)生涯更好的報復(fù)? 尤其是方棠這樣有天賦的年輕人,信心被摧垮了,她就會墮落下去,一輩子都活在失望絕望的自我否定里,永遠(yuǎn)都無法翻身。 宋駿氣憤扭曲的表情此時終于舒緩下來了,蹭一下站起身來向著門口走了去,兇狠的臉上是扭曲的報復(fù)之色,“爸,那我就去安排了,這一次長源之行,我一定會讓方棠永世難忘的!” !分隔線! 方棠完全不知道宋大師的兒子已經(jīng)盯上了自己,甚至還想著摧毀她的信念,將她踩在腳下,一點一點的碾碎,最后踩到污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臥房里,方棠穿著睡衣,盤膝坐在床上,黑發(fā)自身后披散下來,將她原本清瘦的臉襯托的只有蔣韶搴的大巴掌大。 “我今晚在這里睡。”低沉略帶暗啞的聲音打破了臥房的平靜,蔣韶搴將手里的枕頭放到了方棠身側(cè),和她的枕頭并排放著,和諧卻又曖昧。 方棠的眼鏡已經(jīng)拿了下來放在床頭柜上,此刻,她微微仰著頭,黑潤潤的大眼睛蒙圈的瞅著蔣韶搴,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蔣韶搴為什么要睡在自己的床上。 低頭看著方棠乖巧軟綿的小臉,清潤的目光干凈的讓人蠢蠢欲動! 克制住磅礴洶涌的情緒,蔣韶搴長臂伸了過來,大手遮擋住在方棠的雙眼上。 黑暗席卷而來,方棠一愣,下意識的抬手要拿下蓋在眼睛上的大手,可是手剛抬起就被蔣韶搴握住了,依舊是握在手腕處,很小心的避開了她手上沒有痊愈的燒傷。 微微用力將人拉到懷里,蔣韶搴輕輕抱住方棠瘦削的身體,低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不用擔(dān)心,我打地鋪。” 看了賀景元派人裝送過來的專業(yè)書籍,蔣韶搴雖然看完了兩本,但他知道方棠本能的抵觸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所以蔣韶搴按照賀景元的建議,讓方棠一點一點的信任、依賴自己,這樣日后,她才可能敞開心扉,同睡一間臥室就是蔣韶搴要走的第一步。 臉頰貼在蔣韶搴結(jié)實的胸膛上,隔著衣服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一聲一聲讓方棠原本僵硬的身體慢慢的放松下來。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溫暖讓方棠感覺到了安心,垂放在右側(cè)的手臂緩緩抬了起來,最終摟住了蔣韶搴的腰。 這一次輪到蔣韶搴身體僵硬了,察覺到他肌rou的緊繃,方棠無聲的笑了起來,從蔣韶搴的懷抱里仰起頭,白皙的臉頰上是大大的笑容,眼中透著幾分揶揄之色。 無奈卻又縱容的嘆息聲響起,蔣韶搴寵溺的捏了一下方棠的臉,“現(xiàn)在倒知道嘲笑我了,剛剛我放下枕頭時,是誰一臉蒙圈了?” 方棠無賴的笑著,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只是被嚇到了而已。” 和蔣韶搴的相處里,他看著嚴(yán)肅冷厲,但對方棠卻極其包容,緊守著分寸,不讓方棠感覺到半點為難和不安。 也正是蔣韶搴的這份自律,方棠才會感覺和他在一起很輕松,結(jié)果他忽然抱著枕頭過來了,方棠感覺自己被嚇到太正常了,這就好比柳下惠突然變身成色狼,不被嚇到那才是粗神經(jīng)。 片刻后。 蔣韶搴在地板上鋪了席子,然后將枕頭和毯子也都放到了地鋪上,回頭看向床上的方棠,“很晚了,睡吧。” 方棠沉默的看著不到一米三寬的席子,蔣韶搴躺下去之后,別說翻身了,估計動一下就睡到地板上了,睡地鋪對身材高大的蔣韶搴而言絕對不合適方棠遲疑了一下,忍不住的開口:“為什么要睡在這里?” 從周家大宅搬過來之后,方棠睡的是次臥,寬敞的主臥一直給主人家的蔣韶搴留著,之前兩晚上他睡的就是主臥,可為什么要來打地鋪。 蔣韶搴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看著方棠,晦暗的眼眸里透露出身為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 方棠愣了一下,只感覺他的眼神深沉的讓人想要退縮。 黑眸對上方棠的雙眼,蔣韶搴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峻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和嚴(yán)肅,“聚少離多,自然要抓緊時間在一起,小棠,我喜歡你!” 轟一下!方棠只感覺腦海里似乎有煙花璀璨的炸裂開了,是詫異也是喜悅,更多的又是手足無措,只能呆愣愣的看著突然表白的蔣韶搴。 方棠愣愣的坐在床上,看著蔣韶搴起身,看著他具有侵略性的高大身軀慢慢的靠近自己,方棠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心砰砰的加快著跳動,似乎要從胸膛里蹦出來一般。 “別多想,一切交給我,睡吧。”蔣韶搴將方棠摁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到了她的脖子下,低頭,一個溫柔的吻落在方棠的額頭上。 看著她乖巧的閉上眼,可是緊張之下,黑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忽閃著,蔣韶搴呼吸粗重了幾分,喉結(jié)上下滑動著,最終克制住了心里的**,右手將燈關(guān)了。 臥房陷入到了黑暗中,方棠這才睜開了眼,耳邊是輕微的聲響,她知道蔣韶搴已經(jīng)躺下來了。 一片安靜下,似乎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方棠腦海里依舊亂糟糟的一片,睡意全無,目光下意識的向著床下看了過去,可惜不側(cè)過身來根本看不到打地鋪的蔣韶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