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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44節

    趙館長朗聲笑著回了一句,“是不是又有人來賣宋代的畫了,這段時間市面上不少宋代的物件,都是以假亂真的高仿,你自己留心一點,別晚節不保被打眼了。”

    “老趙,我們倆都看走眼了,那不是現代畫,是宋代真品,你忘記古法顏料。”許老這話一出口,電話另一頭的趙館長就愣住了,握在掌心里的手機哐當一聲掉地上了。

    老祖宗的東西有些流傳下來了,但是有很多都失傳了,尤其是那些技藝,隨著最后一個傳人的死亡,一門技藝就消失在歷史長河里。

    古法制顏料也是失傳的技藝之一,現在那些掛著古法顏料的鋪子,其實只知道一點皮毛,然后結合現代顏料的制法,最后打出古法顏料的噱頭。

    許老也好,趙館長也罷,他們畢竟只是懂行的鑒定師,對修復這一塊略知一二,因此都忽略了古法顏料,自然也沒有想過《陌上春游圖》會是宋代真品。

    終于回過神來的趙館長將手機撿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開口:“我馬上就來長源!”

    宋代的古畫《陌上春游圖》,一想到那艷麗奪目的色彩,趙館長恨不能時間倒轉回去,將那個時候有眼無珠的自己給狠揍一頓。

    干了這么多年的鑒定,自己竟然也犯了形而上學的毛病,沒有仔細鑒定就輕易下結論!

    方棠完全沒想到許老和趙館長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避開古玩街熙熙攘攘的游客,方棠剛走到停車場,一輛車迎面開了過來,然后在方棠前面停了下來。

    車后座上走下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貴婦,眼神挑剔的打量著方棠,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憎恨和厭惡。

    方棠不解的站在原地,記憶里并沒有這個中年貴婦。

    隨著副駕駛位置的打開,看到走下車的徒鑫,方棠大致明白為什么這個貴婦對自己充滿惡意。

    “大姑,那就是方棠。”徒鑫臉色陰沉沉著,沒有了交易會上時的意氣風發、驕傲自負,看向方棠的眼神陰狠狠就跟淬了毒一般。

    “既然碰到了,那就先見方棠,你舅爺那里明天再過去。”周二嬸點了點頭,徒鑫是她娘家大侄子,結果就因為方棠這個小賤人被趙館長趕出師門了。

    周二嬸帶著徒鑫原本是來古玩街找許老,希望許老幫忙說說情,讓趙館長收回和徒鑫斷絕師徒關系的話,沒曾想竟然會碰見方棠。

    第74章 周家二嬸

    咖啡廳。

    “你怎么回事?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周二嬸尖利著聲音,口水橫飛的對著低頭不停道歉的服務員叫罵著。

    一看到裙子上斑斑點點的咖啡痕跡,周二嬸突然抬腳將蹲下身來要給她擦拭的女服務員踢倒在地,“擦什么擦!將你們經理叫來!”

    氣不打一處來,周二嬸鐵青著臉,只感覺從過年之后就沒有順過。

    先是大哥大嫂那兩個沒腦子的蠢貨答應和方家聯姻,拒絕讓自己的侄女嫁進來,現在小鑫又被趙館長趕出師門,喝杯咖啡還被服務員給潑了一身。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女服務員爬了起來不停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的,請您原諒我這一次。”

    咖啡廳工資高,但如果得罪了客人,一次就會扣掉半個月的工資,女服務員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每個月的工資就是她的生活費還有弟弟上高中的費用。

    周二嬸一臉高傲的端坐在椅子上,視線瞄了一眼方棠,含沙射影的冷嗤一聲,“既然做服務員,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別整天想著攀高枝,也不看你配不配!我侄子也是你這樣下等人能肖想的!”

    “哼,這樣的貨色脫光了我都嫌掉價!”徒鑫不屑的看著臉漲的通紅的女服務員,言語極盡嘲諷和羞辱,“果真下賤!”

    女服務員長的其實很漂亮,五官清秀,眼睛很大,膚色白皙,否則也不會在咖啡廳打工。

    對比之下,徒鑫簡直面目可憎、不忍直視!

    三十多歲,個頭不到一米七,關鍵還滿臉的痘子,被趙館長趕出師門后,徒鑫沒有休息好,不僅氣息陰沉,眼下也是一圈黑灰色,臉上的痘子有些的紅腫,個別幾個痘子還長出了白色的膿。

    方棠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徒鑫,再次感覺這個人腦子肯定有病!

    “我沒有,對不起!”女服務員低頭哽咽著,想要彎腰道歉,可是又怕被徒鑫譏諷勾引男人,只能紅著眼佝僂著身體。

    看著被自己羞辱的女服務員,徒鑫莫名的感覺到無比的痛快,他苦苦追求安新穎那個小賤人,伏低做小的獻殷勤,甚至為了她拒絕了多少主動爬床的漂亮女人。

    可安新穎這個賤人對自己不理不睬不說,竟然還告狀,害得自己被老不死的趕出師門!

    憤怒的徒鑫恨不能將安新穎給扒光了衣服拖到床上狠狠的教訓一頓,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對自己頤指氣使!還敢不敢故作清高!

    但徒鑫也只能在腦海里yy,當然,他第二恨的就是面前的方棠。

    可即使知道方棠只是方家不上臺面的私生女,徒鑫心里再鄙視,也不敢明著對方棠動手,劉家破產的例子還活生生的擺在眾人面前。

    強大的怨恨之下,徒鑫發現羞辱眼前這個女服務員,讓他有種在折辱方棠和安新穎的代入感,因此徒鑫眼神更為扭曲而猙獰,“說!你是不是個賤人?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徒鑫變態的笑著,咸豬手突然向著女服務員伸了過去“小鑫,算了,省的到時候纏上你,甩都甩不掉!有些人就是下賤,知道你的身份后會死纏爛打的纏著你不放。”半點不在意徒鑫的變態,在周二嬸的眼里都是這個服務員故意勾引自己侄子,不要臉的想要攀上高枝。

    畢竟在公共場合,徒鑫也不敢太過分。

    收回咸豬手之后,徒鑫高昂著下巴,趾高氣昂的命令道:“既然你要道歉,那就拿出道歉的誠意來,跪下來給我大姑將咖啡漬擦干凈!否則就把你們經理喊過來,我大姑這件衣服可是國外的品牌,價格最低的一件也要十萬,你賠得起嗎?”

    聽到十萬的價格,服務員臉慘白一變,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淚水滾滾而落。

    對,哭吧,顫抖吧!這些賤人就該如同最卑微的螻蟻一樣跪倒在自己面前,給自己舔鞋!徒鑫挺直著腰桿,宛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所有賤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

    “衣服多少錢我來賠。”方棠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成功的戳破了徒鑫病態至極的幻想。

    轉頭看向哽咽不已的服務員,“你下去吧。”

    “謝謝……”服務員泣不成聲,對著方棠感激的鞠躬之后,這才轉身離開了。

    “方棠,你什么意思?你憑什么給她出頭!”還沒有享受夠身為帝王掌控一切的感覺,徒鑫惡狠狠的瞪著方棠,耍狠的放話,“今天我就要她給我跪著道歉!”

    懶得理會腦子有病的徒鑫,方棠站起身來,“如果你們攔住我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仗勢欺人,那我就不奉陪了。”

    “小鑫,正事要緊!”周二嬸拉了一把怒火沖沖的徒鑫,要收拾一個賤人,有的是機會,目前最重要的是周家的財產!

    一旦方棠嫁到周家了,方家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侵吞周家產業!

    早已經將大房的產業視為自己名下的財產,周二嬸怎么甘心方家橫插一腳,偏偏方豐益是長源總議長,周二嬸再自大也知道自己絕對斗不過方家。

    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棠,半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徒鑫惡毒一笑,故作大方的擺擺手,“行,今天給大姑面子我不和你計較。”

    方棠能保得住她一時,難道還能保得住她一世!

    徒鑫不敢對安新穎和方棠怎么樣,但是一個咖啡廳的女服務員他還不放在眼里,就算將她玩死了也就是賠點錢而已!

    冷眼看著毫不遮掩惡意的徒鑫,方棠平靜的開口:“你可以動手,只是我會加倍還在你身上。”

    “方棠,你敢!”徒鑫暴怒一喝,他已經給了方家面子后退一步了,方棠這個賤人還敢威脅自己!

    “你敢,我就敢。”相對勃然大怒的徒鑫,方棠面色平靜,他不過仗著徒家不差錢,方棠同樣敢仗勢欺回去。

    看著冷漠的方棠,這一瞬,徒鑫似乎又看到了安新穎,當初那個賤人也是這樣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看不起自己!

    “小鑫!”周二嬸也怨恨方棠為了一個服務員不給徒鑫面子,但周家的產業更重要,周二嬸只能阻止徒鑫,否則還沒有談就鬧崩了。

    氣的漲紅了臉,徒鑫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大局為重之下,憋屈的扭過頭看向窗戶外。

    “小棠,你看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沒必要因為外人傷了和氣。”周二嬸看向方棠,滿是算計的刻薄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來。

    “你和小鑫在交易會上不過是一點誤會,小鑫也給你道歉了,要不你就打電話給趙館長,就說你們是鬧著玩的,否則趙館長還一直責怪小鑫。”

    顧及到許老的面子,再加上當年徒鑫的確救了趙館長的妻子,所以這次和徒鑫斷絕師徒關系,趙館長并沒有刻意將消息傳出去,也算是維護了徒鑫最后一點臉面。

    當然趙館長也明說了,日后不準徒鑫打著他的名頭在古玩圈里行事。

    徒家說起來只是做房地產起家的暴發戶,即使周二嬸嫁到了周家,徒家依靠著周家又上一層樓了,但暴發戶終究還是暴發戶,長源的世家依舊看不起徒家。

    說句難聽的,徒家就是將錢捧著送人,有些人都不一定會收,世家豪門誰會差錢,和徒家這樣的暴發戶相交只會貶低自己的身份。

    不過在徒鑫成為趙館長的大徒弟之后,連帶著徒家暴發戶的身份被美化了幾分。

    安新穎又是徒鑫的小師妹,這樣一來,打著安氏集團的名頭,徒家在長源的處境改善了許多,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徒鑫一旦被趕出師門,那徒家又會被打回原形,所以徒鑫包括周二嬸都急著想辦法,想讓趙館長收回之前的決定。

    不等方棠開口,周二嬸嘆息一聲,一副不計較的大度模樣,“至于那舍利子就當是小鑫給你的見面禮,也就一千萬而已,誰讓我們是一家人。”

    雖然八角塔里的舍利子的確是方棠給吸收了,但看著厚顏無恥的周二嬸,方棠要更正之前的看法,不僅僅徒鑫有病,徒家人腦子都有病!

    “我和趙館長不熟,幫不到你們。”方棠冷聲給出答案,早知道她就不該過來。

    聽到這話,周二嬸臉上飛假笑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滿的看著方棠,周二嬸端出了身為長輩的高姿態,冷聲訓斥著方棠,“小棠,你還有幾天就要嫁到我們周家來了,我是你二嬸,你就用這種態度和長輩說話,我倒是問問方家你的教養呢?”

    “大姑,一個私生女你指望她能有什么教養。”徒鑫嗤笑一聲,一副瞧不上方棠的模樣。

    “我可以將我父親的手機號碼給你。”方棠此話一出,周二嬸被噎的一愣,差一點沒被表情認真的方棠給氣死。

    周家雖然也是長源三大家族之一,但這些年來周家早已經敗落了,之所以沒有讓商界其他家族取而代之,不過是方豐益和徐雄的私心而已。

    方徐兩家都想要吞并周家,自然不會允許其他家族染指。

    周二嬸也遠離了長源一流家族的圈子,和她交往的也就是商界那些小家族,需要奉承著周家做生意,所以周二嬸的消息嚴重落后。

    長源的一手消息周二嬸根本就不知道,否則她就對不敢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對方棠。

    “小棠,你是成心不幫忙嗎?”陰冷著臉,周二嬸壓下滿腔的怒火,要不是忌憚方總議長,今天她就撕了方棠這個小賤人!

    周家長房兩個兒子都死了,活著的兩個老的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實人,所以整個周家周二嬸說了算。

    周二嬸說一不二慣了,突然遇到方棠這樣不給自己面子的,她的怒火可想而知,偏偏又不能將方棠怎么樣,憋的周二嬸都想要殺人了。

    “不幫。”方棠的回答異常肯定,對上周二嬸扭曲的臉龐,方棠一本正經的補充了一句,“能幫上也不會幫!”

    “你……”忍無可忍的周二嬸一手指著方棠,氣狠了,聲音都有些的發顫,“方棠,你不要后悔,等你嫁到周家之后,沒有我幫你打掩護,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即使方家也不會護著你這個敗壞門風的**蕩婦!”

    做為一個被囚禁了二十年的修復師,方棠上輩子的生活環境極其單純,此時看著出言威脅的周二嬸,方棠思慮了一下,卻是沒聽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看著方棠沉默著,自以為抓住了方棠的弱點,周二嬸這才感覺氣順了一些。

    斜睨了方棠一樣,周二嬸放軟了語調,“小棠,你是個正常女人,到時候讓你守活寡,我大哥大嫂能狠下心來,我這個當二嬸的也不忍心,你這花一般的姑娘就這樣枯萎了。”

    不動聲色的挑撥離間了一下,周二嬸指著旁邊的徒鑫,“小鑫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又是趙館長最得意的大弟子,到時候你受不住了,小鑫也可以幫你,我們是一家人,二嬸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方棠以前覺得方芯蕊不可理喻,現在看來方芯蕊至少還能用常理來判斷,而眼前徒家姑侄兩人才是神經病,而且病的不輕!

    “要不是看在我二嬸的面子上,我才看不上你這樣饑瘦的女人。”徒鑫一副施舍的高傲姿態,似乎是迫不得已才會犧牲自己的男色,否則方棠這樣的貨色給他暖床都不配。

    看了一眼自視甚高的徒鑫,方棠成功被惡心到了。

    她突然懷疑當初在山洞里,如果那個男人不是蔣韶搴,而是徒鑫這樣的,方棠估計忍不住會將對方咔嚓掉!

    原來自己也是一個視覺動物!方棠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挺俗氣的。

    看著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周二嬸和徒鑫,方棠深呼吸著,再待下去她會忍不住想要揍人了!但方棠又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所以還是走吧。

    “方棠,你什么意思?”看著轉身要離開的方棠,徒鑫受不了的吼了一嗓子,他被安新穎那個嫌棄也就罷了,那畢竟是安氏集團的千金。

    可方棠算個什么東西,方家的私生女而已!要不看她是方豐益的女兒,就方棠這樣的貨色,倒貼錢徒鑫都懶得看一眼。

    “方棠,你不要不識好歹!”周二嬸也冷了臉,既然方棠給臉不要臉,周二嬸也懶得對她好言相勸,一副扒掉方棠真面目的得意模樣。

    周二嬸故意提高了嗓音,“你的名聲你難道不知道嗎?之前就和張嵩那個保鏢勾搭不清,你嫁到我們周家就要恪守家規,你要是敢找野男人茍合,別怪我不給方總議長的面子,將你趕出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