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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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 “你傷勢這么重, 我回去了也不會睡得安心,倒不如留下來看著你,你現(xiàn)在也不能動,若是餓了,可以喝點(diǎn)牛乳,你要喝點(diǎn)嗎?” 樓允的確餓了, 他一覺睡到現(xiàn)在, 沒吃晚膳,又重傷在身,若是再不進(jìn)食, 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于是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落雁將牛乳拿去加熱, 柳銀雪用勺子將牛乳舀起來, 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喂樓允喝,她一面道:“只能喝半碗, 不能喝得太多,否則會給胃增加負(fù)擔(dān),你且先忍忍。” 樓允眼睛看不見, 只能聽到柳銀雪溫軟的聲音想在耳側(cè), 他“嗯”了聲,像個乖寶寶似的小口小口地將熱牛乳喝下去。 身體逐漸恢復(fù)了一點(diǎn)力氣,他于黑暗中,好像感覺到了歲月的安寧。 樓允原本很累,還想繼續(xù)睡, 可是柳銀雪在這里,在一起的機(jī)會實在難得,他又舍不得睡了,他道:“夜里還長,你在這里睡不好吃不好,先回去吧。” “還是算了吧,毒郎中說今明日是緊要關(guān)頭,你得安全過了這兩日才能確定你確實安然無恙了,等你回了王府,我就回去,”柳銀雪看他喝得差不多了,將牛乳端開放在桌面上,“不能再吃了,你若實在餓,一個時辰之后再喝點(diǎn)。” 樓允道:“好。” 樓允也不勉強(qiáng),柳銀雪說要留下來,他說得再多,他也不會走。 他道:“你別心懷愧疚,我身上的傷勢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過幾日就沒事了,等你回了王府,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個沈煜,是……是很不錯的,你別錯過了。” “你還知道沈煜?”柳銀雪挑了挑眉。 “我查過他,才學(xué)、品貌都堪稱一等,若是他不要妾室,自是最好的選擇。” 柳銀雪借著燭光凝著樓允的臉,頓了半晌道:“樓允,我覺得你好虛偽啊,你分明不想讓我嫁給沈煜,卻又昧著自己的心跟我說這些,你覺得有意思嗎?” 樓允抿了抿唇:“你若是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 他其實也不想說,但是他怕柳銀雪愧疚,怕柳銀雪因為愧疚留在他的身邊,如果那樣,他們總有一天會陷入一個死局,對誰都不好。 他這輩子是沒什么希望了,總不能真的耽誤她一生一世。 柳銀雪拿著火鉗翻了翻銀絲炭,接著樓允的話道:“我已經(jīng)拒絕他了,今日的事情你沒看見嗎?他想娶我,可是在看見我陷入危險的時候,卻動也不動……” 忽然想到他現(xiàn)在的情況,補(bǔ)充道:“差點(diǎn)忘了,你確實沒看見。” 樓允:“……” “那還是算了吧,都不愿意豁出性命保護(hù)你,不能嫁,嫁了,若是以后遇到危險,指不定他得第一個把你推出去擋刀。”樓允也不知道自己是高興多了一點(diǎn),還是擔(dān)憂多了一點(diǎn),總之,滋味很復(fù)雜,一時難以辨認(rèn)。 柳銀雪放下火鉗:“不說沈煜了,說說我們吧。” 樓允的心緊張起來:“我們?我們什么?” “我們,扯平了,”柳銀雪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看在你為我赴死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就讓它過去吧。”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血脈至親,有幾個人是愿意拿性命護(hù)她的呢? 尤其是像樓允這樣的人,生來尊貴,衣食無憂,他們這樣的人,比尋常人更愛惜自己的性命,因為他們這輩子都會過得富貴,像他們這樣的人,當(dāng)是沒人愿意為她而死的。 就像沈煜一樣。 有一個愿意為自己付出性命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她又何必死死抓著他以前的那些污點(diǎn)不放呢,況且,樓允付出的代價也夠大了。 上次重傷難治,這次又險些丟了性命,還永遠(yuǎn)失去了光明。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你……”樓允嗓子有點(diǎn)干澀,“真的,真的原諒我了?” 柳銀雪端起茶盅喝了口熱茶,同樣的話她不想再說第二遍,就道:“你愛信不信吧,我懶得多說,浪費(fèi)口舌。” “我信!”樓允忽然笑了起來,“我信,我信你。” 柳銀雪笑了笑,覺得他有點(diǎn)傻,開玩笑道:“你莫不是撞壞了腦子吧,干嘛一直說。” “我只是太高興了,我以前總做噩夢,夢見你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肯原諒我,我被這噩夢荼毒久了,不知不覺就覺得,你是真的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我,可是你現(xiàn)在說你原諒我了,我就覺得有點(diǎn)不太真實,感覺好像自己在做夢。” 他的手在半空中虛抓了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柳銀雪有點(diǎn)心酸,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感覺真實了嗎?” 樓允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亮起來:“很真實了。” “謝謝你,銀雪。”他說。 “謝我什么?” 柳銀雪笑了:“那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謝謝你舍命救我?” “還是我自己謝我自己吧,我若是不舍命救你,你怕也不會原諒我的,”樓允輕聲說,“原本我今日只是來聽?wèi)颍瑳]想到還能有這種好事,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你差點(diǎn)就死了,你還說是好事?” “是好事,你不懂,對我而言就是好事。”他想,他再也不會做噩夢了,不對,是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噩夢了,或許等到某一天,柳銀雪要嫁給別人了,他就又要做噩夢了。 可無論如何,他總算解脫了稍許。 柳銀雪聞言,卻是不知道,那些日子以來,到底誰才是罪受折磨的那一個了,或許樓允心中的愧疚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所以為的,只是她從來沒有試著去了解罷了。 不過,還好,他們都還活著。 毒郎中得知樓允醒來,特地進(jìn)來看他,柳銀雪讓開位置,毒郎中坐下后問樓允道:“王妃說您還撞到了腦袋,你醒來后,有感覺頭疼嗎?” 樓允:“有一點(diǎn)。” 毒郎中將手伸到樓允的腦后,試探著用力,確認(rèn)樓允后腦受傷的位置,他一邊按壓一邊問道:“是這里嗎?還是這里?” 最后確認(rèn)是正后方的位置,毒郎中又給樓允把了脈,確定沒問題,才道:“蘇流韻死了。” 樓允知道是她,當(dāng)時他聽到蘇流韻的說話聲了。 他頗為遺憾道:“我打了她一掌,她本也活不了,原本留著她一半功力是為了讓她今后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否則她就是死路一條,沒想到到底是我心軟了,不該留她的。” “畢竟跟了您那么多年了,人心都是rou長的。”毒郎中嘆氣。 以前他就覺得蘇流韻有點(diǎn)心術(shù)不正,沒想到不正到那樣的地步,最后落得親手被樓允打死的下場,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這個話題實在沉重,毒郎中不想多談,對樓允道:“您脈象正常,暫且歇著吧,若是還有其他癥狀,及時跟我說,我也好對癥下藥。” 樓允應(yīng)道:“好。” 毒郎中退了下去。 柳銀雪給樓允掖了掖被角,說道:“你好好養(yǎng)傷吧,快過年了,省得等到過年的時候傷勢還未好,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 來福聞言,欲言又止。 柳銀雪留意到來福的表情:“怎么,我說得不對嗎?” “對,”樓允怕來福再說什么讓柳銀雪揪心,趕忙道:“我會好好養(yǎng)傷的,等過年了,一定什么都能吃,你且放心吧。” 來寶知道樓允醒了,他打了熱水過來給樓允擦身,他身上的衣服還染了不少血跡,雖然那些血跡已經(jīng)干了,但是穿在身上實在不適,而且還晦氣,換的衣服他也已經(jīng)拿過來了。 柳銀雪不方便在場,便退到了簾子外面。 來福和來寶先將樓允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將他身上的污漬和汗液擦拭干凈,然后給他換上干凈的舒適的衣服,又掖好被角,這才請柳銀雪進(jìn)去。 兩個奴才退了出去,柳銀雪見樓允眼睛上還蒙著黑布,說道:“都是晚上了,眼睛上蒙著這東西,不會不舒服嗎?” 說著,伸手就將那黑布扯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絲毫光亮的樓允瞬間瞇起了眼睛,他不由地抬手擋住眼睛,對柳銀雪道:“銀雪,刺眼睛。” 柳銀雪一怔。 “你說什么?”她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樓允的手僵了僵,表情比柳銀雪的還要怔然,許久之后,他緩緩放下手,抬眸朝柳銀雪望過去。 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瑩白的肌膚悄然生光,那雙鳳眸凝視著他,帶著不可置信和難以言喻的欣喜,她朝他輕輕地笑:“能看見了?” 樓允被那笑容晃了下神,緩而又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好久沒見你了。”他說。 柳銀雪蹲下身去,視線與他的眼睛齊平:“現(xiàn)在可看見了?” 樓允濕了眼眶,他伸手,想撫一撫她的臉,可是想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好像并沒有那個資格,又有些心酸地將手放下。 “發(fā)簪歪了。”樓允道。 柳銀雪將發(fā)簪取下來重新插上,笑瞇瞇地問:“那你說,我今日穿的是什么衣服?” “緋紅色的裙裝,頭上戴著玉簪,耳垂上配著紅石榴耳墜,就是臉色不太好,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我,是不是很累了?”他輕聲問。 第 147 章 “還行吧, 平日里睡眠都十分充足,倒沒有多累,偶爾熬一熬還是撐得住的,”她笑道,伸手將簾子撩開,對來福和來寶道:“毒郎中呢?讓他過來一趟, 你們王爺眼睛能看見了。” “啊?!”來福和來寶長大了嘴巴。 兩個奴才立刻湊過去, 欣喜若狂地望著樓允:“王爺,您真能看見了?” 樓允:“快去叫毒郎中吧。” “毒郎中,毒郎中……”他們高興壞了, 一起朝毒郎中休息的地方?jīng)_過去,將他從被窩里拉起來, “快去看看王爺, 王爺眼睛能看見了!” 毒郎中聞言,睡意全無, 一個鯉魚打挺從被窩里翻起來。 他沖到簾子里,又對樓允開始了一系列的看診,最后得出結(jié)論:“你眼睛看不見是因為被樓逸傷了大腦, 腦中凝結(jié)有血塊, 你今天不是撞到了腦袋嗎?應(yīng)該是那一撞,把你大腦里的血塊給撞散了,淤血散開,你自然就能看見了,也算因禍得福吧。” 柳銀雪:“還有這種好事嗎?” “雖然有點(diǎn)玄乎, 但以前的確有這種先例,而且還不止一例,我查過很多這方面的案例和醫(yī)書,都和王爺?shù)那闆r吻合,是這樣沒錯的。”毒郎中道。 柳銀雪笑了笑:“無論如何,能看見就是好事。” “也好,我也省了許多功夫,等我再找到那味特殊的草藥,興許就能將王爺?shù)奈队X也治好了。”毒郎中吁了口氣說。 柳銀雪:“他味覺怎么了?” 毒郎中看了眼樓允,再看柳銀雪,正要解釋,樓允搶在他前頭說道:“沒事,你別聽他胡說,我很好。” 柳銀雪懶得理會他,直接望著毒郎中:“他失了味覺了?” 毒郎中摸摸鼻子,想著樓允現(xiàn)在爬起來打他的可能性為零,便道:“上次重傷留下來的后遺癥,草藥不齊全,治起來有些麻煩。” “哦,”柳銀雪表情有點(diǎn)麻木,“除了味覺呢?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你別多想,我本就不貪食,何況又不是不能治好,等找到了草藥,自然就能好了。”樓允一面說一面還不忘警告性地盯一眼毒郎中。 毒郎中訕訕,對柳銀雪道:“的確是沒有了,只是身體畢竟受到了重創(chuàng),這兩年都要好生養(yǎng)著,萬不能再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