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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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紛爭,蘇流韻素來懶得管,她也不懂,她只懂如何保護人和殺人。 柳銀雪入宮,按規矩,她不得入內,她便在宮外等候,但到了約定的時辰也不見柳銀雪出來,蘇流韻就知道她出了事。 樓逸要反,抓柳銀雪是必然,倘若柳銀雪死了…… 蘇流韻心頭飛速盤算著,倘若柳銀雪死了,祁王府便再無祁王妃,樓允也再無妻子,他的身邊再無其他女人,這想法讓蘇流韻的心砰然一跳。 她整個后背都貼在墻上,冰涼的感覺從她的后背一直蔓延至周身,她越發冷靜,然而心中的想法卻半分沒有消散,反而越發強盛和堅定。 身前有疾風掠過,蘇流韻抬起頭來,眼前已出現一道黑影。 他身上披著斗篷,斗篷的帽子罩在他的頭上,擋住了他的眼睛,蘇流韻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有強烈的戾氣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 所有人皆單膝跪地,朝來人垂首道:“宗主?!?/br> 樓允摘下黑色斗篷的帽子,目光冰冷不見絲毫感情,他道:“孟妄言,待成王率司州軍攻城之日,你便帶著摘星樓的一百人前往城門,助成王攻破城門?!?/br> 孟妄言垂首應道:“屬下領命?!?/br> “毒郎中,你與孟妄言一起,皇上中毒,待成王攻入皇宮,你先入皇宮為皇上解毒。” 毒郎中拱手道:“屬下領命。” “蘇流韻,你帶剩下的人分散在皇宮之外的各處關隘之地,密切關注樓逸和蕭貴妃的動向,若他們逃出皇宮,不必阻攔,跟蹤他們逃亡的路線,及時報于我。”樓允道。 蘇流韻知道樓允的用意,樓逸若逃出皇宮,必定會去帶上柳銀雪,以柳銀雪為護身符,樓允是想借此找到柳銀雪所在,將她救出來。 這本該是樓允應該做的,可是蘇流韻卻希望,樓允不要去救她。 若沒有了柳銀雪,樓允的身邊就只有她了,她會長伴他的左右,讓他此生此世都不再孤獨,這樣的想法讓蘇流韻整顆心都在發顫,她死死壓著,沉聲應道:“屬下遵命?!?/br> 汴京城人心惶惶,禁軍抄了成王府,圍了祁王府,還有好幾個與成王走得近的大臣府邸都遭了殃,成王妃帶著孩子逃竄,成王不知去向。 樓逸放出消息,成王謀殺皇上,現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外有司州軍來襲,汴京危矣,城中五萬禁軍將誓死抵擋叛軍,保皇城安危。 家家戶戶房門緊閉,當日晚上,由成王率領的司州軍開始攻城,喊殺聲震破天際,而此時皇宮內,樓逸正焦頭爛額地走來走去。 棋差一招,只一招。 他自然知道祁王令有號令三軍的作用,但那僅僅只限于祁王令在老王爺的手上,所有人都認為,祁王令由樓允繼承后,其作用會減半,根本不足以號令三軍。 所以柳銀雪這個人,至今都沒有派上用場。 他也早就算計好,抓了柳銀雪,樓允勢必不敢離開汴京,但他卻沒有想到,樓允竟然將祁王令交給了樓宗,更沒有想到,樓宗真的能調動司州軍。 簡直可惡。 蕭貴妃臉色慘白,害怕得瑟瑟發抖,她問樓逸:“禁軍真的能扛住司州軍?” 第 124 章 樓逸沒回答, 他現在滿心煩躁,禁軍統領正在外面指揮作戰,他本人對戰事知之甚少,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禁軍統領的身上,這樣地被動,讓他整個人都十分不安。 “你沒有把握?”蕭貴妃問。 樓逸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 道:“我許了段統領超品侯爵的尊位, 他既然答應跟我一起反,自然就會行到底,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不擔心他在對戰中不會盡全力,但是我們為了方便行事, 直接殺了三個不愿意為我們效力的副統領, 如今雖然段統領統領全軍,但禁軍必定人心不齊,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司州軍煽動人心,亂了禁軍的心?!?/br> “報——” 樓逸話音剛落, 外面就有士兵小跑進來稟道:“司州軍在城外高喊, 太子殿下您與禁軍統領謀逆,乃亂臣賊子,禁軍降者不究過往,繼續反抗者株連九族?!?/br> 樓逸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戰況如何?” “司州軍還在攻城門,段統領指揮得當, 勝負難分。”士兵恭敬地回答。 而此時,距離城門最近的指揮所里,禁軍統領段都安手持長刀,穩坐于主位之上,往來于指揮所里的士兵絡繹不絕,段都安不停地下達命令,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達下去,指揮所外的喊殺聲響破天際,他卻紋絲不動,似乎絲毫未有所覺。 忽然,頭頂傳來微弱的瓦礫震動之聲,段都安的耳朵靈敏地動了動。 忽然,他長刀出鞘,頭頂的瓦礫豁然間破開一個大洞,段都安眉頭一皺,揚刀迎上自上而下的長劍,屋里的其余人只聽得“叮”一聲刀劍相撞的刺耳之聲,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刺破耳膜,士兵們紛紛后退,驚恐地望著突然的闖入者。 一身玄衣,來人面如冠玉,端得是面無表情。 他手里的長劍自上而下朝段都安斬下,帶起強烈的劍氣,長劍削鐵如泥,段都安拼盡全力接了樓允一劍,身體暴退數十步,手臂竟有些發麻。 他橫眉冷肅,凝著樓允道:“傳聞祁王殿下武功神鬼莫測,世間少有人能及,今日能與祁王一戰,是末將畢生的榮幸,還望殿下不吝賜教?!?/br> 樓允面無表情,落于他手里的長劍好似有了生命,忽然劃出詭譎的弧度,朝段都安刺去,段都安提刀迎上,屋內桌椅翻飛,武功稍低的士兵直接被兩人所釋放的強大勁力震飛了出去。 瓦礫簌簌飛落,段都安被樓允的劍氣逼至屋頂,他一刀斬下,樓允旋身躲開,地面被段都安的長刀斬出巨大的缺口,無數瓦礫在樓允的劍下旋轉,凝成堅硬的瓦球,陡然砸向段都安,段都安提刀擋住,瓦礫碎成碎片,在他的臉上劃下數道血口。 樓允不敢停歇,長劍緊接橫掃而去,段都安身體暴退,與此同時,再次劈下雷霆一刀,長刀帶起強大的氣流,樓允無處可躲,硬生生揚劍去擋。 房梁被樓允踩出深刻的腳印,他只覺得肺腑一震,一絲血氣從五臟六腑上竄,他嘴里嘗到腥甜的味道,樓允的舌尖舔了舔后牙槽,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長劍的劍勢越發凌厲,樓允長劍橫掃而出,與段都安的長刀蹭然相撞,金石之聲刺耳,段都安長刀下劈,樓允身如鬼魅,行至段都安身后,長劍一抬一壓,幾番大開大合,鋒銳的劍尖劃下圓弧,血絲溢出,濺在樓允玄色的衣領之上。 下一刻,段都安的身體轟然從屋頂上倒下。 樓允的嘴角溢出血來,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如鬼影消失在城門之處。 當夜子時,城門破,司州軍從南門而入,殺入皇宮,樓宗派無數人圍堵攔截太子樓逸,卻始終不見樓逸身影,丑時剛過,蘇流韻派人傳消息給樓允,在東灣港口發現樓逸行蹤。 東灣港口,樓逸想乘船離開? 摘星樓的人已全部出動,暗中將東灣港口包圍起來,樓允隱在暗處,沒有他的吩咐,摘星樓的人也不敢動,港口冷風獵獵,狂風吹得人衣袂翻飛,腦袋犯暈。 夜風吹在身上,冷得柳銀雪骨頭都在疼,她裹緊了身上的黑色披風,被身后的人推著往前,長裙絆了下她的腳,柳銀雪一個不穩,身體朝前栽去,絆到地上。 她的手下意識地往地面上撐,堅硬的石子劃破了她細嫩的手掌,疼得她秀眉不由地一皺,然而,她還未自己撐著身體站起來,就被人從后面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別想耍什么花招,好好跟著本宮上船,否則本宮就一刀殺了你?!睒且莞皆诹y雪的耳邊,冷聲道。 柳銀雪忍著手上的劇痛,她輕輕甩了甩手,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許久沒有睡覺,她現在整個人都沒有什么精神,原本她還很擔心樓逸謀逆成功會對自己和家族不利,可如今他成了喪家之犬,她反而冷沉了下來,樓逸謀反失敗,他們柳家安全了。 她再無后顧之憂。 柳銀雪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如今只覺得滿身心的疲憊,面對樓逸的威脅,她顯得特別淡定,她道:“好啊,我等著你一刀殺了我,你倒是殺給我看看。” 樓逸氣得咬牙切齒,揚起手掌就想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然而,迎上柳銀雪那張漂亮的臉蛋,他卻又舍不得,這等姿色,若是打壞了,實在可惜。 “要不是看你長得漂亮,本宮早就一巴掌打死你了!”樓逸惡狠狠地說。 柳銀雪打了個哈欠:“我看你挺有憐惜之心的,我貌美如花,想你也舍不得下手,不過,你想帶我出海,怕是很難,我瞧著,現在這個東港口應該都已經被包圍了?!?/br> “就算被包圍,本宮也無懼,不是還有你嗎?”樓逸捉著柳銀雪往前走,“有你在我手里,樓允還不是得聽本宮的,本宮要他學狗叫,他都得叫給本宮聽。” “嗤——”柳銀雪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做夢呢,樓允會因為我聽你的話?你說他會因為你的太子妃聽你的話,尚且有幾分可信度,他怎會因為我任你擺布?樓逸,你押錯籌碼了?!绷y雪替他遺憾。 柳銀雪話音落下,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射樓逸腦門,被樓逸身邊的侍衛一刀劈成兩截,箭矢插在地上,濺起一抔塵土。 不過片刻,他們就被摘星樓的人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柳銀雪的脖子被架上一把大刀,拿刀的是個身寬體胖的侍衛,比柳銀雪足足高出一個半腦袋,那柄大刀格外沉,放在柳銀雪的肩上,險些壓垮了她半邊肩膀。 真重! 柳銀雪忍著肩膀上的沉重,默默地想。 黑夜沉沉,零星的燈火在身邊飄搖,蕭貴妃摘下頭頂的黑帽,凝著從暗處緩緩走出來的樓允,他一身玄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整個人周身都籠罩著一股陰沉。 蕭貴妃的聲音在東港口響起,她道:“放我們走,等我們到了邊境,自會放你的王妃離開。”蕭貴妃道。 樓允聽著冰冷地笑了笑:“你把我的王妃放了,我讓你們安然離開,保證你們過邊境。” “放屁!”樓逸從柳銀雪身邊跳出來,“我們放了柳銀雪,你會讓我們離開?樓允,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能任由你忽悠嗎?本宮告訴你,你現在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本宮立刻就讓你的心上人見血!” 柳銀雪對這威脅絲毫不傷心,如今柳家的危及已經解除,她沒什么害怕的。 然而,她不怕,樓允卻很害怕,他杵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冷冽道:“你敢傷她一根頭發,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樓逸冷然地笑,手里的匕首不由分說地在柳銀雪的脖子上劃下一道血口,柳銀雪只覺得頸脖間傳來劇痛,尖銳的刺痛讓她的神經有短暫的麻痹,她險些疼出眼淚來。 可她沒吭聲,她咬著牙,死死忍著。 樓允瞳孔一縮。 “讓你的人,立刻給我滾出這里!”樓逸厲吼。 樓允不由地后退一步,下令道:“所有人,退出東港口?!?/br> “宗主?!”蘇流韻不甘心,他們若是退了,誰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 “退?!睒窃手换貞艘粋€字。 摘星樓的上百人,包括蘇流韻和孟妄言在內,誰也不敢再質疑樓允的話,紛紛退出東港口,樓逸前方只剩下樓允一人,他讓人繼續將大刀架在柳銀雪的脖子上,只身上前,走到樓允的面前。 樓允一動不動,就那么站著,本是兩人對峙的局勢,樓逸卻忽然伸手,一巴掌打在樓允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又狠又準,打得樓允的腦袋狠狠地偏向一邊,打人不打臉,樓允專對著樓允的臉打,分明是想羞辱他,可樓允巋然站著,不動如風。 他知道,他若是不讓樓逸泄泄憤,轉頭樓逸指不定就要折磨柳銀雪,他是習武之人,扛得住,柳銀雪卻不同,她弱得跟鮮花似的,來場大雨直接就能倒了。 樓逸憤怒地大吼:“若不是你,本宮怎會輸?樓允,若不是你,本宮怎會輸?怎會輸?” 樓逸話音落下,猛地一腳踢在樓允的腹部,樓允被踢得不由自主地躬下身軀,五臟六腑血氣上涌,嘴里吐出一口血來。 柳銀雪看得目瞪口呆。 可樓逸好似仍舊不解氣,接連出腳往樓允的胸口上踢。 柳銀雪簡直不可置信,樓逸能敗在樓宗的手里,皆是因為樓允將祁王令給了樓宗,如果沒有樓允,樓逸根本不會敗。 可見,樓逸對樓允有多痛恨,簡直恨不得將樓允五馬分尸,他對樓允出手,根本不會手下留情,可這樣的情況下,樓允竟然還不還手。 “樓允,你瘋了?還手啊!”柳銀雪喊道。 “哈哈哈,他敢還手?”樓逸大笑,又猛地一腳踢在蜷在地上的樓允的肋骨上,“我今兒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敢還手,柳銀雪啊,你對他了解得實在是太淺了!” 夜風寒涼,樓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挨了多少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疼痛,好在樓逸武功有限,身上的這些傷都不致命,他強撐著站直了身板,將喉間溢出來的鮮血咽下去,望著柳銀雪道:“我沒事,你別害怕?!?/br> 他這話剛落下,樓逸猛地使出渾身力氣,一腳踢在樓允的膝蓋彎上。 這一腳的力道太重,好像有一塊巨石砸過來,砸得樓允禁不住半跪了下去。 樓逸得意地朝柳銀雪揚著下巴:“如何?你看他敢還手嗎?他敢嗎?本宮說本宮讓他學狗叫,他也得學給本宮聽吧?” 他“啪啪啪”地拍著樓允的后腦勺:“來,乖樓允,叫兩聲給本宮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