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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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雪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事情,您就別cao心了,您每天吃好穿好、保持好的心情才是正經。” 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孫女,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說得再多也是無用,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只要你活得好便成。” 柳銀雪和老太太說了會兒話,便去了外院找柳朝遠和柳岐山,正值春節,他們父子也無心正事,坐在暖房里下棋,柳銀雪進去后,屏退了屋里伺候的,自己親自伺候起他們來。 “不是在跟你祖母說話嗎?怎么跑這兒來了?”柳岐山問。 柳銀雪扮了個鬼臉:“我就是想祖父和爹了,怎么?我想你們了,我還不能過來啊?” 柳朝遠捋著胡子笑:“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真的只是來獻殷勤,何須一來就讓屋里伺候的都退下去?” 柳銀雪吐了吐舌頭:“哎呀,孫女自然是專程來看你們的,說事只是順道啊。” 柳岐山苦笑不得:“你想說什么,你倒是說說看。” 柳銀雪在旁邊坐下來,見柳岐山要落子,趕忙阻止道:“爹,您怎么想的啊,這步棋怎么能走這兒呢?應該走這里,幸好我來了,否則您又得被祖父打得落花流水。” “你這鬼靈精,我看你就是來笑話我的,快說吧,什么事,說了趕緊走,別妨礙我和你祖父下棋。”柳岐山哼哼道。 “那我說了啊,”柳銀雪輕咳一聲,“樓允投了成王,已決定助成王奪嫡。” 此話落下,柳岐山頗為意外,柳朝遠卻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他道:“太子既然能暗殺祁王,自然是容不下他的,祁王頗有手段,更不是那等任人宰割之人,當然會選擇助成王將太子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否則,等太子登基,第一個要對付,怕就是祁王。” “他怎么會把這件事告訴你?”柳岐山問。 “不止這件事情,現在他什么事情都會告訴我,就連祁王府內外院的全部財產,也都被我捏在手里,是他自己給我的。”她說。 本該是驕傲的事情,但她的語氣卻很平和,柳朝遠和柳岐山就知道,她心結還在。 柳岐山意外:“我以為你已經決定離開祁王府了。” “我本就要離開,只是離開前總得做些部署,否則,若是我突然走了,樓允他是不會信的,我來找祖父和爹,是想請你們幫我盯著一個人。” “誰?”柳朝遠問。 “摘星樓的蘇流韻,天香樓和醉仙樓都是祁王府的產業,若是蘇流韻去了天香樓或者醉仙樓,你們派人及時告訴我,我得見見她。” “蘇流韻是樓允的手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你見她做什么?”柳朝遠道。 第 113 章 “自然是有目的, 到時候再仔細跟祖父和爹說吧,”柳銀雪一邊一邊搶了柳岐山的白子,跟柳朝遠對弈起來,“爹,您不是祖父的對手,還是女兒我來吧, 我幫您找回場子!” 柳岐山:“……” 在柳府吃了晚膳, 柳銀雪和樓允坐上回府的馬車。 李曼打開柳銀生和柳銀霜的紅包,一看,嚇了一跳, 兩人的紅包里面皆有一千二百兩銀票,李曼將銀票扔到桌上, 望著柳岐山唉聲嘆氣:“他給這么多銀票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想補償。”柳岐山冷哼一聲。 “那你怎么看?”李曼問。 “他傷我女兒, 接他一千二百兩銀子有何不妥?好好拿著吧,受得起, ”柳岐山放下書,丫鬟打水進來,他凈了手凈了臉, 脫鞋坐到床上, “那小子行事偏激,銀雪在他那里,始終不妥,若不是她還有事要做,我早拖她出來了。” “你也知道祁王行事偏激, 若銀雪真的離開了,他會不會拿我們柳府開刀?” “倒是不會,”柳岐山搖搖頭,“你沒看出來嗎?他對銀雪有情,那小子重情,就算知道銀雪被我們暗中藏了起來,也不可能拿我們柳府的人泄憤。” 李曼放下帷幔:“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對啊,你只考慮到祁王,那我女兒銀雪呢?你有沒有考慮過銀雪的感受?她離開祁王,是會高興呢還是傷心呢?你想過沒有?”李曼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自己的眉頭先打了個結,“銀雪當真對祁王半點沒有感情嗎?” “不管銀雪對他有沒有感情,銀雪想要離開,我們幫她離開便是,”柳岐山道,“一切以她的意愿為先,其他的,不必考慮。” 李曼躺下來,想了想:“說得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這個年,柳銀雪過得安逸且舒適,藍文芳幾個姐妹知道她重新找人改建了祁王府,特意遞了拜帖進來,柳銀雪就在初四請了幾個以前經常走動的姐妹來府里做客,帶她們觀賞了花園子,姑娘們熱熱鬧鬧的,玩兒得十分開心。 初六,她早早起了床,穿衣打扮后,在樓允的陪同下去逛汴京城,過年街上十分熱鬧,他們先去戲樓里聽了戲,又去拍賣樓拍下了幾樣喜歡的東西,然后去醉仙樓吃了烤鴨。 午膳后,柳銀雪覺得有些困,在醉仙樓的廂房睡了大半下午,醒來吃了些東西,到了晚上,就讓樓允陪著去看花燈。 柳銀雪不想讓人認出來,就讓丫鬟拿了面巾戴上。 花燈節上人山人海,柳銀雪怕人多走丟,就沒讓沉魚落雁跟著,她走在前頭,樓允走在后頭,柳銀雪眼尖地發現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姑娘都幾乎一步三回頭地盯著樓允看, 街對面有賣面具的,柳銀雪不喜歡惹人注目,買了一頂美猴王的面具。 她回頭朝樓允勾手指:“你低頭。” 樓允乖乖彎腰,燈火輝煌,黑漆的瞳仁里倒映著柳銀雪嬌小的身影,柳銀雪踮起腳尖,將面具給他戴上,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只剩下兩只眼睛。 柳銀雪拍了拍他的肩:“好了。” 樓允站直身板,柳銀雪戴面具的手法有問題,面具戴得有些歪,他挪了下位置,俯身問她:“為何給我戴面具?” “不給你戴面具別人都盯著我看,我不喜歡被別人盯著看,”柳銀雪隨手從賣糖葫蘆的小販手里買了一串糖葫蘆,朝樓允道:“記得付錢。” 樓允:“他們難道不是盯著我看嗎?” 柳銀雪掀開面紗咬了一口糖葫蘆:“你很喜歡他們盯著你看嗎?” 樓允也不知道忽然從哪里升起來的求生欲,趕緊回答道:“沒有,不喜歡,我只喜歡你盯著我看,別的不管男的還是女的,我都不喜歡。” 柳銀雪她笑了笑,沒有接話,繼續朝前走。 街上到處都擺著花燈,有許多人猜燈謎,柳銀雪一路猜過去,一猜一個準,直到樓允雙手都拿不到新的花燈了,才勉強盡興,打道回府。 柳銀雪玩兒了一天,累了,回青山院后洗浴歇下,很快就睡沉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漫天的大雪,一腳踩進雪地里,積雪能淹沒半只腳,冷風刮在臉上,有種浸入骨髓的寒冷,四周掛了白,那雪白的顏色和紛紛揚揚的大雪融為一體,看著令人害怕。 青山院的院子里擺著一口黑漆棺材,她從屋檐下跑過去,跑到棺材的面前,她知道里面躺著樓允,他還活著,可是他躺進了棺材里。 柳銀雪想把棺材撬開,將樓允拉出來,狠狠地罵他一頓,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病?! 來福和來寶跪在棺材前,不停地朝火盆里丟紙錢,柳銀雪氣得臉色發青,大踏步走過去,一腳便將那火盆踹得老遠,怒道:“燒什么紙錢?他還沒死呢!” 來福和來寶在雪地里跪得久了,身上落了一層薄薄的學渣,他們紅著眼睛望著柳銀雪,抹淚道:“沒了,王爺已經沒了,王妃,你讓王爺安心地去吧。” 柳銀雪的心狠狠地揪起來。 “你在說什么胡話?他是怎么躺進去的你們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死!你們給我把棺材撬開,我要把他拉起來。” “沒用的,毒郎中說王爺已經去了。”來福和來寶哭得越發洶涌。 柳銀雪不信,她自己費勁兒撬開了棺材,雪花紛紛落進棺材里,灑了樓允一身,他臉色和雪一樣白,渾身上下毫無人氣,柳銀雪伸手去摸,手一觸及到他的臉,指尖就傳來一陣浸骨的冰涼,那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那是死人的。 這冰冷的溫度讓柳銀雪指尖發冷,霎時間她的臉色也白得像鬼一樣。 “他怎么死了?” 回答她的是來福和來寶聲嘶力竭的哭聲,這世界太冷了,她想。 深黑的夜里,柳銀雪猝然從床上坐起來,屋里的油燈還在寂靜燃燒,這是她多年以來的習慣,她不喜歡黑夜,晚上屋里總是點著燈,一直到天明。 樓允翻身坐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做噩夢了?” 燈光昏黃,灑在他的臉上,有種動魂懾魄的俊美,柳銀雪的心狠狠地收緊,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隙,那凝重的眼神看得樓允心跳一窒。 “怎么了?”他溫聲問。 “我夢見你以為我死了。”柳銀雪緩緩回過神來,是的,那個夢境里,她夢見樓允以為她死了,他生無可戀,躺進了棺材里,被餓死凍死了。 她得知樓允自殺的消息,快馬加鞭趕回去,卻已經晚了。 他死了,尸體凍成了冰。 柳銀雪被嚇得懷疑人生,她突然死死地握住樓允的手,眼里的驚恐還未散去,她啞聲道:“你不會死吧?” 樓允的心軟成了一汪春水,他輕輕撫著柳銀雪柔軟的發頂,唇角溢出柔和的笑意來:“只是一個夢而已,夢都是當不得真的,你別害怕。” “若是我真的死了呢?”柳銀雪問。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且放心吧?”他拉過棉被蓋在她的身上,溫聲道:“仔細蓋著,別著涼了。” 柳銀雪搖頭:“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誰又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若是我真的死了呢?”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好似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樓允苦笑,他微微地嘆了口氣,道:“若是真有那一天,你也不用害怕,黃泉路上,有我陪你,你活著,我便活著,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柳銀雪聞言,臉色更是煞白:“你在說什么胡話?” 樓允見她嚇著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快睡吧,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了。” 他重新躺回去,又拉著柳銀雪躺下,屋外有輕微的落雪的聲音,襯得四周格外寂靜,他道:“等汴京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陪你去外面走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柳銀雪還沉浸在樓允說要陪她死的震驚中,聞言思緒慢慢回籠,輕輕地“嗯”了聲。 樓允見她沒有排斥,心滿意足地睡了。 柳銀雪卻一時睡不著,夜還深,她熬得久了,腦袋便有些昏沉,最后到底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沉魚落雁幾個丫鬟在院子里鏟雪,樓允坐在堂屋里看書,柳銀雪早膳后拿了賬本來看,年前統賬的時候她又重新做了一份賬,賬本還是新的,如今祁王府的產業她已經接手了大半,還有一小部分正在轉交中,她估摸這不出一個月,她就能將祁王府的產業全部握在手里了。 她一邊看賬本一邊打算盤,精神很集中。 樓允拿眼睛瞄她,發現她長睫毛一顫一顫的,像兩把小扇子,極為可愛,丫鬟進來倒茶,柳銀雪的思緒被打亂,又問起樓允賑災的事情來。 “初八上朝的時候,成王自然會主動提及。”樓允道。 柳銀雪便放心了:“回娘家拜年的時候,我跟父親和祖父都打了招呼,父親會在朝堂上推成王一把的,祖父也會私下動用些關系,促成這件事。” 樓允“嗯”了聲:“有太傅支持成王,自然更好。” 賑災是好事,趁這個機會,看看哪些人愿意站在成王這邊也好,若能和太子分出楚河漢界,他們下手的時候還可以避免誤傷。 事情果然和樓允說的一樣,初八上朝這日,成王便主動提出前往涼州賑災。 太子現在正是急需挽回圣心的時候,賑災這種于國于民都有利的事情更是容易樹立一個好的口碑,太子如何愿意讓成王去,當即便站出來請纓。 據說當時殿上吵成了一片,有人贊同太子去,有人贊同成王去,太子和成王則各自說了一大通理由說服皇上派他們去,皇上聽得不耐煩,讓明日再議,就退了朝。 柳銀雪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對樓允道:“我就說,樓逸絕對會跳出來。” 樓允:“他跳得再高也去不成。”